看完剧本,溜达到露台上,刚好可以吃晚饭。
想到晚上来网后的安排,于渔十分安分,埋头吃饭,贯彻食不言。
至高主宰依然把营养液喝出百年佳酿的排场。
他摘下了眼镜。
没了镜片隔绝,盯着于渔吃饭的神情有些瘆人。
好像等着把他喂肥了,再扒皮吃下,一口一口舔干净。
于渔被看得胃口大减,只吃下了四对鸡翅、二十串烤牛肋条、十串烤牛油、五串豆腐、两条鱼肉香肠。
吃完饭,于渔矜持地拿手帕擦擦嘴,确认道:“今晚会有网吧?”
至高主宰颔首,左手凌空一挥:“可以。”
装什么啊。
于渔正纳闷,终端响起一阵叮咚的来讯声。
他捂着终端就要冲回卧室找付长官,却被至高主宰按下。
对方微微低头,神情危险:“明天早上八点,按时起来吃饭。”
于渔神思不属,敷衍他:“好好好。”
至高主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于渔看得左右两边屁股换了七次重心,才好心地放过他。
向导冲刺的背影也能看出他有多么雀跃。
至高主宰失笑,开始处理积累三天的消息。
他最先看霓司祭的来讯。
前面的懒得看,只看最后三条。
霓:王宫人心浮动。
霓:如何处理于渔?
霓:他还活着?
至高主宰想了想,回复最后一条消息:
瘦了一点。
忠心耿耿的下属秒回信息:收到。
霓:是否需要安排营养师?更新饲养计划?
至高主宰轻笑一声,告诉下属,他打算自己试试。
霓司祭的担忧溢于言表:青少年很麻烦。
至高主宰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生理因素导致他们冲动又情感充沛,想法稀奇古怪。
不过,也有优点。
习习晚风中,响起鸟雀归家的啼鸣。
至高主宰回复:挺可爱。
首都星王宫内,加班到深夜的霓司祭沉着脸关闭终端。
一定是她加班加疯了。
这么温暖柔软的话,怎么能从魔鬼上司的账号里发出来呢。
于渔躲进卧室的卫生间里,鬼鬼祟祟坐在浴缸中,点开付凝觉的页面,点下通讯键。
付凝觉不知道在忙什么,过了几秒才接通。
阔别已久的女哨兵并没有穿制服,而是一条休闲长裙,脖颈间珍珠项链温润。
她神情激动:“哎呀,你还活着!”
于渔也很激动:“我居然还活着!”
他字字泣血:“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付凝觉满脑子探听消息的念头,但风度让她冷静下来附和道:“怎么过来的?上刑了?”
于渔说:“那倒也没有。”
付凝觉:“熬鹰?不让你睡觉?还是不给吃饭?”
于渔挠挠头:“这也不至于。”说着,他打了个满是烧烤炸鸡味的饱嗝。
付凝觉嫌弃地退开,翻了个白眼:“那就是强,噢不,睡你了?”
于渔瞪大眼睛,脸上一层薄红,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热。捂住终端探出头打量了一会,确认房间里没人,才小声喊道:
“你放屁!”
他坦白真相:“他断我网!”
付凝觉:……?
她大吃一惊:“就这?”
于渔大怒:“什么叫‘就这’?!整整三天!每天都盯着我监控我!”虽然三天里他睡了两天半。
付凝觉耸肩,话锋一转,说:“他一直在浮空岛上?难怪秘书办公室氛围糟糕。”
她笑了笑,告诉小向导:“高层人心惶惶。霓司祭心情最差,军部会议开完,一半大佬躺进医疗仓。”
于渔说:“?干嘛跟我说。”
又不是他让至高主宰断网的,也不是他不让他办公。
付凝觉观摩于渔神色,并没有捕捉到他对至高主宰有过分亲昵的神色。
甚至比之前更冷淡。
好像已经克服了高匹配率带来的生理反应。
付凝觉暗自疑心,一边叮嘱小向导:“好好好,不关你事。据说是新一起刺杀未遂,他又连着几天不露面。连霓司祭都担心出事。”
于渔托着下巴,也沉思:“风雨欲来啊。”
付凝觉微笑,神色莫名,“噢?有内幕消息?”
于渔说:“没有啊。单纯是气氛到这了。”
付凝觉咬牙:“……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会读空气。总之,你低调一点,别惹事。”
于渔:“嗯……晚了。”
付凝觉没听懂。
于渔不好意思地说:“至高主宰说不算刺杀。”
付凝觉沉默了近三分钟,才搞懂其中的逻辑。
她惊呆,大吸一口气:“你是刺杀案主谋?”
老天奶,不要啊。
连认三个老大都出事,这次,她甚至还没开始认新领导。
只是想搭个枕头风,怎么枕头也疑似要谋逆弑君了。
于渔不满她的用词,纠正道:“意外。他自己说是意外。而且是他先动手的。”
柳暗花明,付凝觉又惊,猛地抬头,脖子上的珍珠被甩出一片光泽。
“他打你的时候你反抗了?”
于渔皱眉点头。
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付凝觉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原来摄政王喜欢辣的。
那么多送人的,没一个送到他心坎上。但话又说回来,谁敢上贡个跟于渔一样辣的,嫌自己命长吗。
付凝觉压低声音问:“他打你的时候,用的什么姿势?”
于渔:?
莫名其妙,而且语气非常不对劲。
他不满:“就坐着啊。”
付凝觉:“啊?他坐着你动?”
于渔越听越奇怪,狐疑地打量她。
付凝觉收起八卦的神色,笑嘻嘻顺毛:“担心你嘛。实在害怕的话,我帮你找几个人分担一下压力。”
“那算了。”于渔一口回绝,“受害者有我一个已经够了。”
他问:“你在哪里?还在首都星吧?”
付凝觉说:“在宿舍。刚见完向导。”
于渔“哇”一声 。没想到付凝觉也能有向导。
他对别人的搭档并不感兴趣,图穷匕见,问她:“你之前那个,还作数吗?”
“什么?”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捏着珍珠的手一紧,“男模?!”
于渔鬼鬼祟祟:“小点声!今晚能去吗?是你来接我还是我找侍从带我去?”
付凝觉第一次觉得人不喝酒也能晕头转向。
她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问道:“你不是阁下的匹配对象吗?”
没有哪个哨兵乐意和别人分享向导。
何况有权有势的哨兵。
于渔最讨厌这种把他当某人专属物的语气,当下冷了声音,说:“他同意了。”
虽然同意的是付凝觉带他去玩。
“今晚能不能去,你给个准话吧。”
付凝觉更觉得不可思议。
至高主宰执政风格霸道独裁,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喜欢……
她立刻换上笑脸,从过往三个老大那学来的知识没白费。
付凝觉笑出谄媚,笑出态度,笑出风采,“能能能,当然没问题!”
会所就算歇业了她也要挨个敲门把他们逼出来上班。
她高兴得搓搓手,问:“小于啊,你看,我这么关心你,还带你去玩。我们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啊?”
于渔警觉:“你先说。”
别是认他做老大。
他自己藏住想刀至高主宰的心已经很幸苦了,加一个付凝觉,那跟明着说我要刺杀你有什么区别。
付凝觉说:“我从小没有家人,一直很想有个家。”
“能不能,做你的义妹?”
于渔面色僵硬:“你贵庚?”
付凝觉腼腆微笑:“过了秋天,才六十七。”
于渔:……
婉拒了义妹申请,于渔和付凝觉约好见面时间,从衣柜中找出合适的衣服换上。
冲出门找到一个侍从,说:“我去找付长官玩。阁下同意了的。”
侍从也露出和付凝觉一样的惊诧神色,沉默地领着于渔前往停泊处。
让侍卫将会面地点导入飞船的目的地,于渔想了想,问:“你有阁下的联系方式吗?”
侍从:……
他不得不开口说:“阁下已经休息了,我会为您传话的。”
于渔装作遗憾地说:“那不打扰他了,明天早上我再跟他说我去找付长官了。”
侍从默认他的意思是晚上回来,早上和至高主宰一起吃早餐时分享晚间娱乐故事,因此并不阻拦,恭敬地行礼目送飞船启航。
飞船自动飞往目的地,于渔缩在座位里,感到有几分不真实。
他这就……逃出来了?
这么简单?
终端上弹出消息。
付凝觉已经到了。
于渔冷眼看着腕上这台据说军用级别的终端,收回念头。
不急。
他总会回家的。
一艘小型飞船缓缓停泊,倚靠在栏杆上的付凝觉抬眼望去。
然后瞪大了眼。
少年向导穿着白色短袖,黑色短裤,踩着拖鞋就来了。
付凝觉的脑子凝固了一会儿。
于渔还没走近,就听见女哨兵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一个人来的?”近乎破音。
于渔纳闷:“不然坐婴儿车带保姆来?”
付凝觉快被气死:“侍卫呢?侍从呢?再不然护卫蜂呢?”
于渔更疑惑:“偷偷去看男模这么能带这么多人。”
付凝绝:“……偷偷?”
于渔羞涩一笑:“我只跟他说我来找你玩。”
付凝觉望着少年清俊含霜的面孔,有一瞬间想捅死他再剖腹自尽。
至高主宰,的,向导,一个人,偷偷跟着她,去看男模。
付凝绝悲怆一笑,打开自己的悬浮车门,说:“走吧,阎王爷。”
于渔高高兴兴进去,满怀好奇心:“真有男模吗?有什么表演?是你买单吧?”
付凝觉:“嗯。嗯。嗯?”
改装车发出一声轰鸣,喷出白雾尾气,直冲云霄。
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看男模要我买单?!怎么不把账单寄去王宫呢!”
好像是有点过分。
但是……寄去王宫?
好主意啊。
在付长官超绝飙车技艺下,没过多久,悬浮车停在一片灯红酒绿的建筑群前。
各色灯光自四面八方漫射而出,将阴影都渲染成一片光彩。
付凝绝穿着素色长裙,摘掉了项链,披散的长发编成麻花辫,浑身上下的配饰加在一起不超过首都星的每月最低工资。
但当她的车停下,当她踏出车门,身着高级服装的男人们恭敬地朝她弯腰。
其中一个尤其英俊的男人停在付凝绝身前数米处,问道:“晚上好,付长官。这是?”
他的视线转向车里的于渔。
付凝绝笑着说:“我义兄。”
男人对于渔稚嫩的脸毫无异色,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您的兄长。”
于渔忍不住说:“别乱认关系。我已经有几十个姐了。”
付凝觉哈哈大笑。
她等于渔走出来,和他并肩往前走去。男人以半步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付凝觉介绍目的地:“首都星屈指可数的特殊人种会所。你想看什么都有。”
于渔被一路的浮夸风格刺激得心跳微微加速,却端着脸,装作见过市面的样子,假惺惺说:“随便看看就好了。”
付凝觉也假笑:“难得出一次门,可不能随便啊。”
于渔跟着他们左拐右拐,走入一座外表并不如何绚烂的宫殿中。
门口只有一块充当照明作用的牌子,进去后却发现别有洞天。
所有员工穿着全套的宫廷服装,繁复的饰品让于渔眼花缭乱。
他嗅到一团暖湿香气,熏得人骨头都放松下来。
男人轻声说明:“这个月的主题是末代王庭。客人如果想换装的话,可以告诉我。”
于渔尴尬拒绝。
他上辈子的敌人之一就是末代王庭成员。为了混入其中,甚至扮演过王庭里的女眷。简而言之,有心理阴影。
付凝觉一踏入,就收到零零星星几声招呼声。
“不同的表演在不同房间,你想看哪个自己去,别乱跑啊。”她叮嘱一声,把向导交给工作人员,自己逃难似的去社交了。
工作人员将于渔领到一处无人的空间,乘上欢迎酒,请他在沙发上稍等片刻,自己去安排。
于渔乖巧地躺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一口。
甜甜的,不如浮空岛上的佐餐饮料,但不算难喝。
身后有几个人接近,于渔的精神力捕捉到痕迹,却并无反应。
直到其中一个人的手都快搭到他脑袋边上了,他才缓缓抬头。
三个哨兵一个向导。着装得体现代。
向导收回本打算放在沙发上的手,笑盈盈打招呼:“新会员?你好,我是莫问。”
于渔没说话,转头看向哨兵。
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哨兵身上散发着令他不舒服的力量波动。
女哨兵低头喝酒,两个男哨兵相视一笑。
那个令他不舒服的哨兵说:“你的等级是什么?”
向导叹一口气,紧忙道歉:“不好意思,哨兵就是比较直接。会所很久没有新会员来了。”
另一个男哨兵笑嘻嘻:“我们打了一个赌。我要是赢了,请你去‘兰汀餐馆’吃饭怎么样?”
于渔看着他们,慢吞吞地说:“忘了。”
四人组:?
他们一说,于渔才想起来。测试的时候告诉他等级低于E,具体等级后续再发给他。他一直没空看。
于渔理所应当:“低于S、A级的都是废物,没必要记吧。”
他说得坦坦荡荡,四个非A级的哨兵向导却感觉被内涵了。
当下,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男哨兵压低身体,肌肉发达的身体充满压迫力,嘲弄地看着少年,说:“谁会忘记自己的等级?等级太低了不好意思说吧。”
“不是高等向导,那你是怎么博得付长官欢心?靠这张脸吗?”
于渔喝一口酒,面色不变。
他说:“靠人格魅力。”
听见于渔避而不谈自己等级后,向导本来已经沉默,熄了心思,这时突然笑了笑,说:“付长官刚从蓝星保护区回来。你是她带回来的吗?”
于渔眨眨眼,默认。
几个人见状,忍不住笑出来。
于渔还是有点不清楚状况,不知道他们在闹哪出。慢吞吞地问:“你想和付凝觉搭档?可她已经有匹配向导了啊?”
他想起那串珍珠项链,像宣誓所有物一样套在女哨兵脖子上。付凝觉明明不舒服,但一直捏着珍珠玩。
又看向几个哨兵:“你们怎么也那么关注她?想给她当牛作马?”
想了想,攻击力度有点不够,补充道:“还是想给女人当狗?”
男哨兵勃然大怒。无形的精神力波动逸散,一只庞大的豺于半空中成形,无声咆哮。
他仔细打量新人,却没看到恐惧神色,更加恼羞成怒,精神体落到地上,围着沙发踱步。
一直没说话的女哨兵喝止:“好了!注意场合,别在会所里放出精神体。”
她看向于渔,也告诫他:“你说话太难听了。”
于渔眨眨眼,看着豺的眼睛。
精神图景中,无数颗星星正在安稳自转。
他的精神触须描摹出豺的形状,同时,无人察觉的精神力隐秘缠上豺的尾巴。
精神体不安地甩尾巴。
为时已晚。
电光火石间,于渔的精神力探入豺体内,模仿陌生的力量,与之共鸣——
银色光芒在垂下的眼中一闪而过。
豺的身影消失在哨兵向导的视野中。
同伴们以为男哨兵难得镇静下来,却发现他悚然倒地,如同被抽走脊骨。
他张着嘴,嗓音沙哑:“小柴……小柴消失了。”
女哨兵刚要问询,沙发上的少年突然说:“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男哨兵眼中也泛起银光。
他恍惚地站起来,同意于渔的建议:“是,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竟然真的朝门口走去。
向导急忙去阻拦他,却被一把推开。
他怒而看向于渔:“你对他做了什么!”
于渔耸肩,看向另外的那个男哨兵,现场示范。
对方警觉地关闭精神力通道,向导也构建起防护。
强度可观,但对于渔来说,精细度太差。
像一把铁铸的漏勺,坚不可摧,但是只要将精神力抽成丝,穿过去就行了。
于渔喝下最后一口酒。
男哨兵向前一步。
他单膝跪地,在少年面前低下头,伸出双手,手心朝上。
于渔将酒杯放在他手中,慢吞吞地浮现礼貌微笑:“谢谢。”
男哨兵仿佛变成一座迎宾的雕塑,沉默僵硬地跪着,捧着酒杯。
向导惊惧交加,他完全没察觉同伴受到攻击!
女哨兵拦住他上前的动作,诚恳地说:“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于渔:“?”
女人非常识时务,拉着向导就走。一次头也不回。
于渔看着仍然跪地的哨兵,无聊地打一个响指。
精神控制接触。
男哨兵昏倒在地。
刚好,工作人员也回来了。
他看着现场的情况,正迷茫,就听见客人说:“这位哨兵喝多了,有房间吗?给他定一个,要最贵的。”流畅地报出了倒地客人的账户号码和支付密码。
工作人员不疑,吩咐同僚处理。
转过身来,带领于渔前往表演间。
因为于渔没什么要求,只想看表演,就选了最近的一场。
房间被设计成了阶梯状的圆形,座位并不多。
座位间布置了不少绿植和装饰品隔绝视线。
于渔在角落的座位里坐下,顺着熟悉的精神力方向望去。
付凝觉也在。
她和一个男人腿挨着腿坐着,形容亲密,好不风流。
没多久,光线黯淡下来。
一道光自高空投射,将正中心照耀得纤毫毕现。
特殊人种的视野里,光中浮现出数根飘逸的羽毛。
音乐缓缓流入。
光凝固成形,化作一只美丽的白鸟。
它的羽翼巨大,展开时能覆盖整个场地,羽粉如光斑洒落。
白鸟舒展身姿,在光中起舞。
光线逐渐变得昏黄,音乐也转为暧昧。
白鸟双翼交叉,挡住舞台中心。
随后倏然张开,露出羽翼下涂抹金粉的男人。
英俊高大的哨兵,宽肩细腰,古铜色皮肤抹着金色的线。只在重点部位以羽毛遮盖,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他在音乐声中起舞。像白鸟一样脆弱。
于渔看得目不转睛。
突然,一只手凑近,搭上他的座椅。
酒精上涌,再加视觉刺激,令于渔有些迟钝地扭头。
然而光线昏暗,看不分明。
隐约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于渔不适地后退。
对方得寸进尺,清冽的香气扑来。他吐出热气:
“弟弟,一个人来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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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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