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偷偷摸摸溜到那处宫墙狗洞旁,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熟练的一前一后,猫着腰钻了回去。
云昭意回到自己冷清的宫里,借着窗外月光,环顾四周,觉得地方其实也没那么差嘛,还挺宽敞的,就是空了些、旧了些。
"嗯,有时间好好打扫收拾一下,添点东西,就也能就像样了,至少能住人。"
她自言自语地盘算着。
云昭意把自己重重地躺倒在木床上,发出"咚"一声轻响,然后舒服地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立着的腿上,悠闲的晃着脚尖抖着腿,优哉游哉。
"喂,春絮,"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朝小榻那边说,"明天一早跟我回趟云家去。"
正在那边窄窄的小塌上收拾被褥的春絮手猛地一愣,立刻她转头,皱眉紧张地问她:"小姐,好端端的,回去做什么?那边可没什么好事?"
"回去拿点首饰出来用用。"云昭意说得理直气壮,接着追问:"对了,我娘留下的那些东西,云家那边还收着吗?有没有被他们私吞了?"
春絮听后像被针扎了似的,噌的一下站起来,抱着被褥,焦急又警惕的说:"小姐!您...您这是要卖夫人的遗物?那可万万使不得啊!"
"哎呀,你想哪儿去了!当然不是卖!"
云昭意立刻否认,瞪了她一眼,"那些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我留着做纪念还来不及呢!我是说,顺便嘛,去云家'拿'点别的值钱的首饰出来换钱花,反正本来也该是我的。"她狡黠地补充道。
春絮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松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继续低头默默整理被褥,不再多问。
云昭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
"呼——果然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那小姐你快睡吧。"
春絮抱起自己那床薄薄的被褥,转身就朝小榻走。
"欸!你不跟我一起睡这大床吗?"云昭意支起上半身,看着她问。
春絮脚步一顿,抱着被褥,坚决地摇头。
"主仆有别,这不符合规矩,奴婢不能逾矩。"
"规矩规矩,烦死了!那你去哪睡?总不能睡地上吧?"
云昭意明知故问,语气带着点不满。
春絮腾出一只手指向那边角落里小小的小塌,理所当然地说:"喏,那个就是我的地方,我睡那儿就行。"
云昭意伸长脖子伸出头,看看那边又窄又硬的小塌,又看看自己身下这张虽然也硬但足够宽敞的大床,心里直摇头。
她二话不说,果断掀开被子跳下床,几步冲过去,把春絮连人带被一把拉拽过来。
"傻丫头!这么大床你不住,偏要住那小得可怜的地方?挤着多难受!我不管那么多,我就要和你住一起,暖和!"她像个任性的孩子般嚷嚷。
春絮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拗不过她的蛮力,只好红着脸,无奈地答应下来。
"行行行,好小姐,那你先下来,别蹲在这儿了,我这就铺床,总行了吧。"春絮妥协道。
云昭意这才满意地腾的一下从地上跳到旁边的凳子上,像个好奇的猴子一样,双手抱膝蹲着,兴致勃勃地看春絮在铺她的床。
她的姿势确实像个蹲在树杈上的猴子,眼睛亮晶晶的。
"呼,总算好了,小姐快来吧,可以睡了。"春絮铺好自己那半边床,摆手招呼云昭意过来躺下。
她应了一声,一个大跳,像颗小炮弹似的就精准地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舒服地蹭了蹭枕头。
紧接着,春絮走到桌边,吹灭油灯,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也摸索着钻了自己那床进去。
黑暗中,云昭意悄悄往春絮那边挪了挪,挨着她。
这小姑娘身上挨着软软的,靠着热热的,像个天然的小暖炉,还带着点干净的皂角味儿,真好啊。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一看就是年轻,火力旺,阳气足,不像以前的自己那副破身子骨,常年手脚冰凉,捂半天都暖和不起来。
被这股温暖包裹着,安全感油然而生。
在这些胡思乱想中,云昭意眼皮越来越沉,逐渐闭上了眼,呼吸变得均匀,睡着了。
清晨,云昭意被春絮翻箱倒柜的霹雳乓啷声吵醒。
她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眯着眼看春絮在做什么。
“春絮啊,这么早你在做什么呢?”云昭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迷糊的说。
“啊呀,小姐,回云家我们得找身衣服啊?总不能穿这身素净的旧衣裳回去,叫人笑话!”
春絮抖开一件压箱底的藕荷色绣花裙,认真说道。
云昭意觉得她说的对,正想着现在几点了,突然脑海里“叮咚”一声,系统跳出来。
“宿主,现在是早上五点四十分。”
五点多?!这比她上班时候还要早。
云昭意哀嚎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春絮,你先找着,我再睡一会儿。”云昭意懒洋洋的说完,转身又睡着了。
春絮无奈地摇摇头,又继续忙起来。
很快,她找到那件压了许久的淡紫色绣蝶纹罗裙,虽不算华贵,但胜在雅致。
可翻遍首饰盒,也只有两支素银簪子和一对珠花。
她叹了口气。
晨光渐亮,金线般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子,这就是著名的达利园效应。
春絮伸手去拉云昭意。
“小姐,这回该起来了,再耽搁天就大亮了。”
云昭意不情不愿的爬下床,拖着步子坐到梳妆台面前。
春絮拧了块湿帕子,为她擦洗脸。
微凉的水激得云昭意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春絮手脚麻利地替她梳了个流云髻,虽没有太多装饰,但衬得她脖颈修长,气质清冷。
两支简约的银簪斜插在发间,簪头雕着小小的芙蓉花,虽不贵重,却别致。
“好了,小姐您看看。”
云昭意拿起铜镜仔细端详。
春絮的手还真巧,虽没有大金大银插满头,却更显她天生丽质。
镜中人眉如远山,眼里像一汪湖水,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细腻,嘴上不涂抹任何东西,也是红润。
刘海全部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添几分清丽脱俗。
她自恋地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心想:这原主的脸,还真是老天赏饭吃!
“走吧!”她站起身,偷偷摸了摸裙子的料子——虽比不上那些千金小姐穿的云锦绸缎,但也是上好的绸缎,触手柔滑。
她转头看春絮,小丫头今日穿了件嫩绿色的襦裙,衬得她肤白如雪。
头发梳成两个圆溜溜的团子髻,簪着两朵小小的绢花,更显得俏皮灵动。
“小姐,我们怎么去啊?没马车啊?”春絮皱着小脸,说出她的担忧。
“那这皇城离云府远吗?”云昭意可不想穿着这身好衣裳走远路。
“还挺远的,要走上几公里路?”春絮为难的说。
几公里?!那她走到那得累鼠。
“宿主,可以用保底积分兑换物品,请问您要兑换吗?”
云昭意听见系统的话,眼睛一亮。
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我保底积分有多少啊?”
“200积分,宿主。”
“这积分还不少呢?”云昭意美滋滋地点开积分商城,下一秒就傻眼了——这小破地方物价这么贵!
一辆中等马车居然要一百五十积分!
她又不想走着回去,咬咬牙,点击兑换。
只是点击时手都在抖——这么多积分换辆马车,她心都在滴血!
“好的,为您兑换马车,马车就在狗洞不远,现在为您传送地图。”
“走吧!”云昭意一把推开房门,对身后的春絮挥手。
“真要走着回去啊?行吧,小姐您不累就行。”春絮认命地跟上,挎着个小包袱就出了门。
云昭意熟门熟路地爬出狗洞,如今爬惯了,倒觉得比走正门快多了。
按照系统地图的指引,她在胡同里找到了那辆马车。
——然后瞬间黑了脸。
系统展示的图片里,马车明明颜色鲜亮,精致大气。
可眼前这辆,灰扑扑的车厢,颜色也不鲜艳,拉车的马也没有图片上的高大健壮,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个毛驴呢。
“系统,你上面的图片P过吧?”云昭意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吐槽它。
系统装死,吹着口哨假装没听见。
云昭意绕着马车转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车夫呢?!
“系统!!!车夫呢?我花这么多钱没有赠品吗?”
云昭意气得跳脚,恨不得揪出系统揍一顿。
“宿主,马车不包含车夫的哦,您看商品的下面写了的。”
系统贱兮兮地打开马车界面,用小圆手指着那行几乎看不见的芝麻小字:物品只包含马车,不带其他物品。
云昭意眯起眼睛才看清,顿时火冒三丈——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奸不商了!
“那我退货退款。”她气呼呼地说。
大不了走路,累点就当减肥了!
“宿主,本店商品不支持退货退款哦。”系统又慢悠悠地指着另一行小字。
“焯!!!”
“春絮,你会驾马车吗?”云昭意生无可恋地指着这辆马车。
春絮瞪圆了眼睛,咽了口口水:“小姐,马车哪来的?咱们不能做小偷小摸的事儿啊!”
——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已经亮晶晶地打量着马车,手还忍不住摸了摸马鬃。
云昭意扶额,服了这小丫头了。
“不是偷的,是我……呃,变出来的。快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
春絮“哦”了一声,扶着云昭意坐进马车,自己一撩裙子,利落地跳上驾驶位。
“驾!”春絮有模有样地一甩缰绳,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云昭意斜靠在车厢里,虽然一百多,但车内宽敞有装饰和物品,垫了软褥,坐起来还挺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春絮掀开车帘,探头进来:“小姐,醒醒,到了!”
“哦。”云昭意迷迷糊糊地擦掉嘴角的哈喇子,整了整衣裙,下了马车。
——眼前,云府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楣上“云府”两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青石板路一直铺到台阶下,处处彰显着富贵气象。
云昭意昂首挺胸,带着春絮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门口的小厮看到云昭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煞白,急急忙忙扭头就往里跑,打小报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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