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镇魔祭祀完成的如何了?”百里晓开口道,试图转移话题。
“啊,差不多了,正巧你来了,封印大阵这两天有些异常,我正要去找你呢。”上官云珠将几人带到那处巨大裂缝前。
离近些看,缝隙底部闪烁着金光,是大阵结成密密麻麻的网,将整个裂缝遮挡住,里面的妖魔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上官云珠抬手指向她足下,百里晓顺着其手指向下看去,果真有一处细小的缺口。
“这处裂了一道小口,幸而只有些弱小妖魔跑了出来,不成气候,早早就被邱家带领的守卫队斩杀。”说着,她回头看了邱染一眼,红晕拂面。
百里晓并没有注意神女的少女心事,他只在头疼一个问题,他不善于阵法啊!
更何况是如此缜密的封印大阵,以他的水平,平常封印个小妖怪不在话下,可这种阵法,对他来说,难如登天。
“百里公子,你觉得如何?”
听到上官云珠的问话,他更觉得为难,“额,这个……”
“叮──”银色小球滴溜溜一转,出现在百里晓面前,往日讨嫌的系统此刻就如那天上来的救星。
“系统,你可有办法修补这大阵?”他急切地询问。
“不用修补,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上,本就没有修补啊,你装装样子就好啦!”系统晃了晃,绕着他飞了一圈,“这虽然是一个投影,但也能影响现实,要知道,神,一眼通知万古,宿主,你要小心哦。”
说完,系统再次消失,周围本停滞的一切再次开始流动。
系统的意思是,这大阵本就没有修补,可如果现在是历史,那么原来的百里图并没有修补大阵,而且,大魔破阵而出也就在一个月后,看来,百里图秘密不小啊。
“阿图?你怎么了?”邱染见他一动不动,不知在沉思着些什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我只是在想怎么修补。”说完,他就借口自己布阵他们在会有影响,让几人远离。
既然历史上的百里图没有修补,那他现在也就没有烦恼了,随手布下一个小阵法,是他封印小妖怪的阵,单纯的叠加上去,对付小小妖魔或许还行,稍微有些道行都能冲破。
转身走向远远看着他的邱染、上官云珠和邱盈,白色的衣袍拂过崖边,裂缝中,那被随意叠加的阵法一闪,银色的光芒中夹杂着几分猩红,一如万年前。
祭祀结束,几人被邱盈拉到一处酒馆,美名其曰,为庆祝百里大哥和上官姐姐的婚礼,但只是一个劲的灌酒,任谁都能看出她的难过。
上官云珠一开始仅仅是端着小杯一滴一滴地尝,但后来或许是不胜酒力,又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喝倒在桌面上,美眸还睁着,直勾勾的看向邱染。
百里晓叹了一口气,拿起怀中的手帕,轻轻地盖住她的眼睛,干睁着,伤眼。
谁知她并不领情,伸手就要将帕子扔了,在手帕轻飘飘的快要落地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它。
邱染拿出他的帕子,遮住上官云珠的眼,这次她才不吵不闹的安稳睡去。
现在,酒桌上只余百里晓和邱染二人,一时间竟有些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百里晓是因为毫无过往记忆,因此,不动声色才是最好的办法。
邱染张口,又闭上,如此往复几次。
自从今日见到百里图之后,他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将百里图和上官云珠的婚约作废,想要他一直看着自己,想要他……和自己一起,一起做什么呢?
还不待邱染想起些什么,就见百里图从酒桌下拿出两个圆墩墩的大酒坛。
“邱兄,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他异常豪放的捧起酒坛,开封即喝,清澈的酒液从红润的唇角漏出,顺着洁白修长的颈部滑落,浇灌在轻薄的衣衫,恍惚间能看见下面晶莹剔透的肌肤,似乎还露出一抹红润。
“邱兄,我已经喝了一口,你怎么还不喝呀?”
邱染艰难的将眼睛从百里图胸膛上撕开,黑漆漆的酒坛就被扣在脸上,迷迷瞪瞪的,他被灌下一肚酒,再然后,他就进入了一段甜美的梦乡,在梦里,百里与他,一同舞剑、品茶、下棋、共浴……
看着露出不明笑容的邱染,百里晓拍了拍他的脸,被其一手抓住,握的紧紧的,像是拉住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抱在怀中。
皱着眉头试了几次都无法拔出手腕,忽然看见邱染怀中露出的一角眼熟的布料。正是他的手帕。
将其抽出,塞入邱染手中,这才勉强得救。
站起身来,百里晓看着一屋子醉的不醒人事的几人,仍是不放心的在几人身上施展了沉睡咒,这才放心离开。
站立在封印大阵旁,百里晓唤出系统。
“现在该如何?”
“看到那发出的红光了吗?”在小球的指引下,百里晓勉强找到了在大阵上不停游离的红色光点。
“击碎它。”
这光点虽神出鬼没,但身边系统总是能预判出它出现的位置,因此,仅试了两三次,百里晓就将其打散,彻底消失。
瞬间,镇魔崖魔气增长了一分,别小看这一分,要知道万年来,镇魔崖的魔气都是有数的,这多出的一分,就意味着平衡即将被打破。
百里晓也看出来这一点,长长地在崖边叹了一口气,他上一世是反派,这一世也还要走这条路,没想到即使是在幻境中,他还是个反派。
难不成他命中就是个反派?
掏出一壶酒,这是玖城的杜康,对着魔气缓慢增长的镇魔崖,他扬起酒壶,向下倾洒酒液。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将这壶酒饮完时,崖底传来满足的嘶吼声。
终于,和万年前一样,他与大魔搭上了线,顺顺利利的扎根在反派阵营。
十天后,百里家上下皆是喜气洋洋,仆从们勤劳的将府邸挂满了红布,百里晓则早早的被拉起来,患上了新郎服──今日,就是他大婚的日子。
可惜,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好日子。
自从那一晚被灌醉后,邱染再也没有见过百里图,可自己却仿佛中蛊一般,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每一晚,手帕的香气,修长白嫩的脖颈,以及,被酒水沾湿的那抹红,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
邱染将自己关在房中十日,时刻忍受着心中的煎熬,忍住那一抹冲动。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即使房门紧闭,他也异常恭敬而卑微的匍匐在地。
“少爷,百里公子给您又送来了一张婚帖。”
……
一阵令人心悸的寂静后,紧闭十日的大门终于打开。
在一片漆黑中,伸出了一只惨白却有力的手,悄无声息的接过婚帖,大门再次关闭。
昏暗中,邱染静静盯着手中的婚帖,并没有打开。
他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这婚帖在婚礼准备之初就来到他手上了。或许是今日就是百里与上官大婚的喜日,却不见他的身影,因此上门催促罢了。
但是,轻轻打开婚帖,意外的是,字迹与之前不同。
他手中这张,是百里亲手写的。
腰越弯越低,脖颈伸长,直至鼻尖触碰到墨香,他才放肆的任由自己沉醉。
痛恨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如今恶心的模样。
明明,虽然未宣之于口,但他爱的是上官云珠,今天的新娘,可是,从那天开始,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百里。
就好像之前的爱恋都是别人强行注入的一段记忆,直到看见了他,心中的迷惘才渐渐破除,彻底沉溺。
百里晓伸开双手,任由仆从们肆意打扮自己,看着一人高的灵石镜中,一位男子长身玉立,身上的红色婚服层层叠叠,就连头上都簪了鲜艳的花朵,衬的他恍若天上的花仙一般,只教周围人都看呆了。
“公……公子──”一位小厮率先回神,不知为何,最近的公子越发好看,时常叫人看的回不了神。
“您还少一件东西。”一道红色暗影盖住他的眼,竟然给他在眼上蒙了丝带。
恍然想起,这好似是上官家族的规矩,他们信奉神族,婚礼必须在镇魔崖举行,同时沟通上神,汇报婚姻嫁娶,但人不可直视神,因此新人必须要蒙住双眼,以示恭敬。
这丝带在万年前也是一个重要工具,万年前,邱染会来抢婚,上官云珠因为被蒙住双眼,直至婚礼完成才发现新郎已经被替换。
但那日,若他不曾记错,因为百里图的背叛,大魔出世,婚礼并未进行成功,那么上官云珠又是如何在婚礼完成后发现新郎的真实身份呢?
历史是一个谜团,自相矛盾。
“啧。”真烦。
扶着公子上花轿的小厮疑惑回头,他好像听见……,视线触及公子恍若仙人的脸庞,不,一定是他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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