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请进,请进。”两个带着皂帽的年轻小厮恭恭敬敬,面上带笑的对着三人点头哈腰。
“这青楼,女子也来吗?”
“姑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是合欢宗座下的正经场所,和凡间的污糟地方不一样,都是你情我愿的。而且,我们这,样样齐全。”
右边一个活泼的小厮扭头对着莫莹莹一笑,暧昧地眨了眨眼。
莫莹莹歪头思考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我得见识见识。”
她一身俏丽的嫩黄衣裙,娇美可爱。
“不用见识了,这不就有。”
百里晓这次专门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宽袍大袖,手握一把折扇,逍遥自在的扇着,下巴娇矜的微抬,眼神里全是傲慢不屑,
成渊则一身玄衣短打,肃立在侧,腰上斜挎一宝剑,浑身凌厉的剑意几乎要刺伤人。
边上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世家大族的小公子带着小妹和保镖出来见世面来了。
莫莹莹顺着百里晓扇子指的方向向下一看,原来这还有地下一层,只见下面有一圆形场地,各色美人,不论男女,都衣衫半解的,在其中吹拉弹唱,可谓是风光旖旎。
“好多好漂亮的美人,可是,怎么没几人看呢?”
她说道,语气天真烂漫。
“呵呵,这是午时,自是没几人,晚上就热闹了。”领路的小厮笑容一疆,突然提高了声音。
“公子,路带到了,您看?”他们被领到一处柜台,小厮一脸谄媚,腰弯的更低了。
“赏你的。”百里晓随手扔了一颗灵石,小厮立刻眉开眼笑地走了。
柜台后面本站懒散无形的美人立即身形一整,还出一个最诱人的姿势,前弓后撅,声音又嗲又柔,“公子,不知您要什么价位的?”
“最值钱的。”他依旧摇着扇子,面色自然优雅,好似不是来青楼,而是参加高档宴会似的。
成渊也很应景的递上一颗上品灵石,言简意赅道,“小费。”
美人瞬时眉开眼笑,收起来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将几人带到了最高层的一处包厢,“公子,这是我们这最豪华,视野最好的地方了,您看如何?”
百里晓并不在意里面的环境陈设,自然的探头看向楼中的舞台,引来成渊的目光注视。
“这地方好,就这里吧。”莫莹莹倒是对这的环境很是满意,而且桌子上摆满了小食,很对她的胃口,拿起一颗小甜果说到。
百里晓微不可察的点头,成渊立刻会意,塞给美人一袋灵石便赶人离开了。
“好嘞公子,我这就走,在门外随时有人候着啊,有需要拨动霖铛就有人进来了。”走前她指了指包厢悬挂的霖铛。
美人一出去,百里晓立刻让成渊将任务令牌打开,
看着令牌中的寥寥数字,莫莹莹不免有几分惆怅,“就这几个字,没时间,没人物,我们连受害者都找不到,怎么完成任务啊?”
“莹莹,你可知道,这留岸楼是做什么的?”
“自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不等莫莹莹回答,成渊迫不及待的说道。
“那我明白了,是有客人死在这里,凶手就是留岸楼的人。”
莫莹莹一拍大腿,眼里放光,拿出一沓符纸就要冲出去。
百里晓有些无奈,扇子轻抵,阻拦住莫莹莹,“留岸楼是合欢宗门下,怎么会贼喊捉贼,凶手自是另有其人。”
“那,死的岂不就是留岸楼的人了?”
莫莹莹收起符纸,百里晓这才满意点头,挪步到看台,这处视野极好,台下纵览无余。
其实,莫莹莹说的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凶手的确是留岸楼的人,不过死的也同样是留岸楼,百里晓眯起眼睛,回想起上一世那个女人癫狂的模样。
“阿晓,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不知何时,成渊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握住栏杆两侧,将自己困在臂弯之中。
百里晓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于沉浸上一世,眼神虚无,直直看向一点,看去就像是专注的盯着某人似的。
勉强将注意力拉回,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的是一位姑娘,妆容艳丽,满头珠翠。
看样子应当是留岸楼中相当受欢迎的人物,想来是十分得意的,但很可惜,她面上的三分愁苦破坏了这几分艳丽,与大厅中歌舞升平、尽情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就好似……她在忧心什么似的。
“你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成渊只是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酸上一口,听到这句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原本要靠在百里晓后背的半身立刻笔挺起来。
“的确不一样,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正在隐瞒。”
一曲罢,大厅中,被舞姬围绕的小姑娘抱紧琵琶,躲开众多言语轻浮的客人,在一位年长女子的带领下离开了。
“走,我们下去看看。”百里晓当即收起扇子,转身要出门。
“去哪?”莫莹莹跑过来,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是仓鼠存食一般。
“莹莹?你可有跟踪符,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成渊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出门,开口道。
“有!”
“那好,看见那个抱琵琶的姑娘了吗,将跟踪符放在她身上。”
“好!”话音未落,一道无形符纸已经飞到那姑娘的背后,在其身影彻底消失之前,莫莹莹施法结束。
“阿晓,现在跟上去会打草惊蛇。”或是怕他不明白,成渊特地解释道。
“是我的错,我思虑不周。”百里晓脸上一红,他因为迫切的想要过剧情,反而没有成渊心思缜密。
“无妨,莹莹,那姑娘现在在哪?”乘百里晓没发觉,成渊忙拉住他的手坐下来,轻轻摩挲。
“我也不清楚,这样,我展示给你们看好了。”
莫莹莹一手扶肘,一手施法,茶壶里的水汇聚流出,铺成一幅水幕。
百里晓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有理所应当。
莫莹莹本就是符宗嫡传弟子,怎会没些本事在身上,再说了,这一路上遇到那么多事情,他也自顾不暇,她小小年纪却能够自保就能说明一切了。
水幕中,小姑娘被带到一处房间,那房间堆满奇珍异宝,装潢华丽精致,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女子居所。
“你表现的不错。”
带路的女子开口道。
和在外面领路时低眉顺眼的姿态不同,大门一关,她就微抬下巴,姿态自得地坐在高椅上。
反观那风光无限的姑娘,竟跪在地上,紧抱着琵琶,双目低垂,轻声应是。
百里晓和成渊默契十足,抬眼对视,两人同时明白,这里肯定有猫腻。
“雀儿,我想你应当是知道分寸,今日我见你对那王公子可是留意的紧呢,怎么,这是想要攀上高枝了,瞧不上我们留岸楼了?”女子突地将手中把玩的茶杯扔了出去,擦过雀儿的耳边。
“奴不敢,奴只是倾心王公子,她对奴好,愿意为奴花钱,前天还给奴买了一匹鲛纱。”名叫雀儿的女子头垂得更低了,鬓边的流苏晃晃悠悠,遮盖住面色。
“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只是下贱,不值钱的玩意儿,若不是看在有一张好脸蛋还有你那个好姐姐的份上,以你的资质,还想进我这留岸楼?”
雀儿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出声。
“奇怪,我记得按照合欢宗的规矩,这留岸楼的女子,都是些收留的可怜人,若是有了归处或者能够自力更生,从不限制她们的去留。”
莫莹莹看着水幕中的画面说道。
“合欢宗的留岸楼遍布天下,可水清则无鱼,人一多了,事情就复杂了。何况天下哪来那么多免费的午餐。”
百里晓说道。
收留可怜人,给功法,培养琴棋书画,舞蹈乐技,图的是什么?
谁说合欢宗只是盯着天下修士的那点精气,要知道这其中暗藏的线,早就织成森林中的蛛网,网中小虫的动静,一分一毫都会传回去。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百里晓抬眸看了成渊一眼,纸质的眼神将其看的有些发热,情不自禁的附魔了一下自己的左脸。
这傻子,百里晓将目光转回水幕,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衡宗的太上长老和合欢宗的宗主,可是传过一段佳话。
“雀儿明白,留岸楼的规矩奴早就吃透了,今日对那王公子有意,也是因为打听到,那王公子似乎有仙墓的消息......”雀儿抱着琵琶的手指用力到之间发白,声音细不可闻,可放在修士耳中自是清晰可闻,显然,座上女子修为就不低。
她一掌拍与桌上,惊喜的站了起来,眼睛闪出紧迫的光,盯着雀儿。
“奴当然不敢欺骗您,奴......”雀儿忽的抬起头来,眼中盈满泪光,楚楚可怜。
可话还未说完,一个灰衣小仆就推门闯了进来。
“凤姑姑,不好了,莺儿姑娘她她......她死啦!”
小仆冲进来,一脸慌张,急急行了个大礼,传来的话却让凤姑大惊失色。
“什么?她现在在哪?周围可有人?”她攥住小仆的衣领道。
“没,没人,莺儿姑娘房中只她一人......”小仆结结巴巴,眼中的惊恐快要溢出来。
成渊却觉得有些不对,那小仆眼神并未聚焦,惊恐满脸,却不是冲着凤姑,而是看向虚空,仿佛更令他害怕的是某种未知的东西。
“走,带我去看看。”凤姑恢复平静,放开小仆的衣领,回头又对雀儿道,“你好好休息,刚刚的事情明日再谈。”
说完,她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待大门关闭,房间恢复寂静,雀儿这才瘫倒在地,原本视若珍宝,紧抱在怀中的琵琶也被她扔在一旁。
“该死!该死!该死!”一手支撑着半身,一手不停捶打着琵琶,弦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淋漓,将雪绒地毯浸染的鲜红,可她还未解恨,徒手摔打着琵琶,直到其支零破碎,手上的伤痕深可见骨,这才罢手。
随后就像是脱力一般,匍匐在地,好似睡着了一般。
莫莹莹微张着小口,她已经被雀儿前后的反差震惊到了,嘴巴开合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晓,接下来,我们应该先干什么?”成渊收回在水幕上的目光,卷起百里晓的一缕发丝道。
你是男主,你问我?
而且,这不是你的任务吗,我怎么感觉这任务是给我做的?
但这也是剧情中的一个重要节点,百里压下心中的不快,他还要推进剧情进度呢。
“我们去看看莺儿吧,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谎。”扇子轻拍手心,百里晓拽回被成渊放在鼻下的发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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