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上班！”南以歌哀嚎一声，整个人像条咸鱼一样瘫在转椅上转了两圈，“沈临渊，你知不知道现代劳动法规定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八小时？”
沈临渊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按住了旋转的椅子：“现在是上午十点，你今早七点才起床。”
满打满算没上够三小时的人怎么敢提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的。
“那、那是因为我昨晚加班了！”南以歌梗着脖子狡辩，耳尖却悄悄红了。
他昨晚在熬夜打游戏，结果被BOSS虐得死去活来，发誓再赢一把就睡觉，结果凌晨三点战绩还是一片红，奈何时间太晚了，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睡下。
沈临渊见他这样子就知道南以歌昨晚又做贼去了，但他并没有没拆穿南以歌，只是将电脑屏幕转向他：“继续直播。
南以歌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坐直身体。他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沈临渊：“你不回避一下？直播镜头会拍到你。”
“不必。”沈临渊走到摄像头范围外的角落，背靠墙壁站定，“我需要在场监控异常数据，坐你旁边也能监控。”
南以歌没回应他，只是小声嘀咕着：“明明就是想监视我……”
但他没抱怨多久，只是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开始直播”按钮。
直播间刚开启，观众数量就迅速攀升至五位数。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主播复活了！】
【刚才的封禁是怎么回事？】
【那个渣男还在吗？我要看续集！】
南以歌调整好表情，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大家好呀，刚才只是技术调整~现在继续为大家提供算命服务噢。”
他说着，偷偷瞥了眼沈临渊。
还是不太习惯有人盯着自己。
不过此时沈临渊正低头操作手机，并没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男人侧脸线条在办公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南以歌赶紧收回视线，随手点开一个观众的连线请求。
“这位‘爱吃草莓蛋糕’的朋友，想算什么？”南以歌笑眯眯地问道。
连线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旋即一位女孩出现在直播镜头中：“主播好！我想算算我男朋友是不是真心爱我……”
来算恋爱正缘的人十分常见，南以歌听罢，将目光定在了女孩的脸上。
寻常的算卦用不上琉璃瞳，南以歌此时只是在看她的面相。
南以歌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屏幕中女孩的面相。他注意到女孩的夫妻宫也就是眼角外侧位置此时正隐约泛青，这是感情受挫的征兆。而她的鼻梁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横纹，近期会有感情纠纷。
“能告诉我你和你男朋友的生辰八字吗？”南以歌语气温和地问道，同时从兜里取出三枚古铜钱。
涉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南以歌整个人看着都严肃了不少。
女孩报出了两人的出生日期。南以歌将铜钱合在掌心，闭眼默念卦辞，随后将铜钱掷在桌面上。铜钱旋转几圈后停下，呈现两正一反的卦象。
“这是‘风火家人’卦的变卦……”南以歌轻声自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主卦显示你们曾经感情和睦，但变爻出现在第四爻，暗示男方近期心念动摇。”
他注意到卦象中离火在上，巽风在下，火势随风而变，正应了男方心思不定的征兆。
“恕我直言，”南以歌斟酌着用词，“你男友最近是否经常加班？或者以其他理由减少见面次数？”
女孩表情明显慌乱起来：“是……是的，他说最近项目很忙……”
南以歌叹了口气：“离火代表女性，巽风代表男性。火在上而风在下，本该是互相扶持之象，但你看这个变爻……”他指着其中一枚倒转的铜钱，“风势转向，说明他的心思已经不在你这里了。”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开：
【果然又是渣男！】
【主播好准！】
【能不能具体说说小三特征啊】
角落里的沈临渊突然轻咳一声。南以歌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泄露太多天机，便话锋一转：“建议你留意他近期接触的人，特别是属猴或名字中带‘木’偏旁的女性。”说着，他注意到女孩印堂发暗，又补充道：“最近出门要小心，特别是水边。”
女孩听了他这么一席话，此时已经是眼角含泪，但还是礼貌地和南以歌道了一声谢，这才结束了连线。
许是刚才的事没看够，此时的直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涌动，屏幕底下的请求连线更是数不胜数。
南以歌眯起眼睛，嘴角挂着职业化的笑容，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着。
他眼角余光瞥见沈临渊站在角落，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波动。
很快，南以歌便连接了下一位网友。
“这位‘星空下的猫’，请问你想算什么？”南以歌调整了一下耳机，声音清朗。
连线接通后，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主、主播好……我想问问……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南以歌听到“噩梦”二字，眉头微微一挑。他调整坐姿，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三下——这是他认真推算前的习惯动作。
“能详细说说是什么样的梦吗？”他语气放缓，目光却更加专注地观察着连线女孩的面相。
女孩犹豫了一下：“就是……总是梦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我床边，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南以歌注意到她眼下青黑，眉心隐约有股阴郁之气缠绕。
应该是没说谎。
他不动声色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黄符纸，指尖在纸上虚画几笔，暗中催动灵力感应。
“你的生辰八字方便说一下吗？”他问道，同时将那三枚铜钱再次握在掌心。
女孩报出出生日期后，南以歌将铜钱连掷六次，排出一个完整的卦象。
“坎为水卦，六爻皆变……”他低声喃喃，眼神凝重起来。坎卦主险，六爻全变更是大凶之兆。
他悄悄掐指一算，突然发现女孩的命宫处有一道不属于她的灰线缠绕——这是典型的“桃花劫”转为“阴桃花”的征兆。
“你最近是不是收过什么特别的礼物？特别是首饰之类的？”南以歌突然问道。
女孩明显一愣，思索了一番才道：“啊，有的……我男朋友上个月送了我一条红绳手链，说是保平安的……”
“方便拿出来看一看吗？”他心下了然，内心已有了推断。
“可以的。”女孩伸出手，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展示在镜头中。
这红绳颜色鲜艳，绳扣复杂，看上去是不俗之物。
只是这东西在南以歌的眼里却是一条满是黑气的绳子。
他眼神一凛，严肃道：“是不是从某个寺庙‘求来’的？而且他特意嘱咐你要一直戴着？”
“您怎么知道？”女孩惊讶地瞪大眼睛，“他说这是从很灵的月老庙求的，戴上就不能摘……”
南以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手指在桌下快速结了个驱邪印，表面上仍保持着专业笑容：“这条手链，你今晚回去后用盐水浸泡，然后放在阳光下晒三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你男朋友最近是不是总在午夜时分联系你？”
说起这个话题，女孩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似是十分害怕：“是、是的……他说他加班到很晚，但每次打电话来，我都能听到背景里有女人的笑声，我跟他说了这件事，他说我是听错了……”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细思极恐！】
【这特么是送了个鬼女友吧？！】
【主播快救人啊！】
南以歌余光瞥见沈临渊已经站直了身体，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快速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推给镜头外的沈临渊：【阴婚契，速查】
转回镜头，南以歌语气严肃起来：“听好，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照做。首先，把手链取下来用红布包好。其次，今晚睡觉前在床头放一碗生米，插三炷香。”
他正要继续说，突然看到女孩那边的画面开始闪烁，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在镜头前一晃而过！
“啊——！”女孩尖叫一声，连线突然中断。
直播间瞬间沸腾。
【又是托？】
【之前那些玄学博主也是这个套路，现在都开始卖货了】
【人呢？不会真出事了吧！】
直播出现了事故，弹幕分化严重，南以歌却顾不上这些。
他猛地站起身：“沈临渊！定位到了吗？”
沈临渊已经推开椅子，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地图坐标：“西南方向，五公里，老住宅区。”
南以歌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突然想起还在直播，赶紧回头对镜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各位观众，突发技术故障，我们明天同一时间……”
话没说完，沈临渊已经拎着他的后领把人拖出了镜头范围。直播间在观众们疯狂的弹幕中黑屏，画面最后闪过是南以歌的哀嚎：
“我直播间又要封禁了啊啊——”
南以歌：到底谁爱上班[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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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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