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三二）破坏规则
冲过这段下坡路司命就笑不出来了。
下坡之后是一小段平坦，紧接着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上坡路！
“这是谁修的路？为什么要修这么多的上坡路？！”司命非常的不满。
“你知足吧，还没让你骑盘山路呢。”祝风平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加速从他身边闪过，“几百米而已，冲过去就没什么了！”
祝风静悄悄问他：“行不行？不行的话就用你的瞬间移动把咱们都送过去。”
男人能在女人面前说不行吗？
司命立刻梗着脖子说：“行，怎么不行？才几百米而已，几千米都行！”
“那咱们就冲！”祝风静说完立刻猛蹬脚踏板，带动曲柄转成了风火轮，很快超越祝风平移居第一。
这点儿坡路对四肢发达的祝风静实在不算什么。祝风平已经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过很多次，也没什么……
司命可就惨了，平时缺乏运动，顺风还变成了顶风！连续的上坡几乎要了他多半条命……骑到半坡，雨云笼罩了这片山坡——远方还是艳阳高照，只有这片云彩在慷慨降雨，三人毫无悬念地变成了落汤鸡。
终于骑完上坡路，司命不知该不该感谢这阵雨。虽然增加了他爬坡的难度，却也帮他掩饰了满头大汗的狼狈。无法掩饰的是他的呼哧带喘……祝氏两姐妹看破不说破。
雨散云收，天空的乌云变成几朵白云。
祝风平招呼大家下车拧干衣服和头发。司命觉得她们湿衣服紧贴在身上的样子挺好看的！两姐妹对他滴着水的样子也挺满意！彼此都觉得对方很养眼……
还是祝风平最先找回理智，让大家都张开双臂，她招唤出清风很快将三人吹干。因为前面就要进入一片人工林，如果湿着进入阴凉的树林很容易感冒。
再次被祝风静补喷好防晒，被祝风静整理好仪容的司命，跟在两姐妹身后，七拐八拐地穿过年轻的人工林。还没出树林他就惊呆——
从阴暗的树林望出去，外面就是新建成的商圈。非常热闹，很多店铺外面都排着长队……游戏厅里刺激的音效，在林子里都能听得到！
司命也想马上加入他们，刚想出去却被风平拦下，“先把车收起来，然后我教你怎么出去。”
“这还用教？”司命疑惑着，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看到三人都把车收进了储物戒指，祝风平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势，指着一个排的快要拐弯的队尾对司命说：“把咱们瞬移到那个队尾去。”
司命照做了。
他们三个很自然地变成三个刚来排队的人。风平又说：“这个队伍太长了，咱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三个人又很自然地走开了。
司命忍不住问：“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咱们又没干坏事。”
“咱们干坏事了。”祝风静手指向一个牌子让他看。
司命看过去，牌子上用很端正的字体，白底红字的写着十二个大字：“人工育林，禁止入内，违者重罚！”这样的牌子，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一个亭子下面还坐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司命猛地去看祝风平，“原来那片林子不让人进去！你为什么要带我们走那条路？你可是前学生会长。怎么可以带头破坏规则？”
“当然是因为这条路近。”祝风平回答的毫无愧色，“我带你们进入的地方又没写不让进。”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你都老油条了！”
“你也说过人类就是‘制定规则，遵守规则，破坏规则；再制定规则，遵守规则，破坏规则……的循环’。”风平满不在乎地摊摊手说，“你看那林子里都被踩出路了，不守规矩的何止我一个？你都开着卡车上太空了。你守的是哪一条规则？”
“我，那是……”
“多大点儿事呀？！有什么好争的？”祝风静打断他们两个，“咱们还是快找咱们想去的店吧。七七，你要先去哪儿？”
“我想去这家游戏厅！”司命立刻来了精神，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宣传海报。
风平看到那张海报还是自己带回家去的。主打一款足球游戏——要由十一个人一起玩，每人可以选择一个位置，但是分饰两角，左手是红方，右手是蓝方。比如你是个前锋，一会儿是红方的前锋，一会儿是蓝方的锋……27分钟一场比赛。结束后也常常分不清自己是输还是赢，简直精神分裂！只允许16岁以上的人玩。
风静面露难色，“爱玩这个游戏的人太多，那队排的可长了！”
“那我也一定要玩！”司命很固执。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情况吧。”风平当前带路。
那家游戏厅的名字又长又古怪，叫做“左左右右我爱谁？右右左左谁爱我？”
果然，人多到已经排着队绕店两周！
“怎么人多到这么夸张？”司命十分头大。
“这是暑假结束前最后的疯狂。”擅长冲进卖场血拼的风平，看到此情此景都感到有心无力。
“几天前我们刚刚经历断网，还有导弹不定时光顾……可是这里，这整个商圈，甚至整个首都圈的氛围……每次看到，让我困惑！”风静似喜似忧地说。
“先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我就想体验一下这个游戏！”司命咬咬牙下定决心站到了队尾，“你们去逛吧，我自己留下排队。”
“那好吧。”风平看看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先给你送点儿饮料来，这队要排好久！”
“不用，不用！”司命连连摆手，“万一轮到我却想去上厕所，那不是惨绝人寰？”
“那我陪你排。”风静站到他身后，“我也想玩。”
“不许插队！想玩去队尾。”
听到陌生人的怒吼，他们才发现，就几句话的工夫，司命的身后已经排了十几个人！
“玩什么玩？我这边需要你当苦力！”风平拉起风静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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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走后几分钟，就有一拨玩完的人从店里走出来。因为一次减少十一人，队伍一下缩短一截！司命觉得前进的挺有成就感。可想到下一次缩短要等二十七分钟，他又心情灰暗。再一数要等多少个二十七分钟……简直天昏地暗……
司命正沮丧着，风平与风静却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一人——居然是久未见面的苑天明！
“苑天明，你居然没回国？”司命粉吃惊。
“你既然看到我了，那我肯定就是没回国。”苑天明笑着耸耸肩。然后又拍拍他的肩，“你不就是想玩这个游戏吗？别排了，跟我来。”
“啥意思？”司命没搞明白就被他拉进了“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的大门。
一进游戏厅就能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对所有人讲述游戏的注意事项：“……我们的游戏重在体验，输赢是最不重要的。请大家放弃胜负欲，调整好心情再进入游戏。我们的游戏比人生简单，所以不要焦虑。因为体验者众多，所以每人每天只能体验一次，敬请谅解。不要重复排队，以免耽误您的时间……”
苑天明拉着司命的手走到一个马上就要排到的男孩儿身后，一拍那个男孩儿的肩膀。
男孩儿被吓一跳！一脸凶神恶煞地转过头来，但一看到是苑天明，马上转换成笑脸，“天明哥，您找我啥事？”
“这是我朋友。”他一指司命，直截了当地说，“他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你今天别玩了，让他玩吧！”
“好嘞。”那男孩儿二话不说的让位。
“不许插队！”排在他身后的人很不高兴。
“没插队。我们一个换一个，一点儿不耽误您的时间，很公平！”苑天明说着已经把司命塞进了那个男孩儿退出所留下的空间。
“这样……不太好吧？”司命感到不自在。
“等价交换。有什么不好？还是你要出去顶着大太阳继续排队？”苑天明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司命想了想那令人绝望的队伍……还是留在了原地。
“好巧，你也是来玩的？”他干脆笑着问苑天明。
“我可没那么好的命。我是来工作的。”苑天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来见你一面，还得马上回去接着干！”
司命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T恤，前面写着“生命至上”，让他转过身去，后背写着“安全第一”。
“你在干什么工作？”
“他在后面的那条街挖坑埋光缆。”风静替他回答，“他好像是那些工人的头！”
“你真是生命力顽强。而且走到哪儿都能当个头！”司命很佩服他，“你身上都有江湖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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