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三五）会有人将世间的一切都当作一场游戏吗？
看到赫好从游戏厅里走出来，司命立刻迎上去问：“你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
赫好整张脸都皱巴着，摇摇头说了句：“一言难尽。”再回头望望“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这游戏谁开发的？怎么想的？”
司命扁扁嘴说：“我问过店员，他们说开发这款游戏的人代号就是‘游戏’，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却没人知道。”
“这游戏厅看着就很新，啥时开的？是连锁的吗？你说在我国有分店吗？”赫好一连串的问。
“我不知道。先别想它了，咱们到号了，平平、静静正等着咱们祭五脏庙呢！”司命拍拍已经开始唱空城记的胃走在前面。
赫好跟在他身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又问：“你们首都的商圈都这么热闹吗？还是整个科魔国的商圈都这么热闹？”
“这我也不清楚。”司命摇头，“自从分开后，我基本上就是个标准的宅男。今天是第一次出门逛街。”
“哼，宅到上天入海的宅男一枚。”赫好揶揄他一句。然后又问：“你知道科魔国之外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其实司命是知道的。他在梦中见到——由于自民美兼和国对各国的重要设施发动了无差别的定点攻击，很多地方变成断壁残垣哀鸿遍野……可是司命没有回答。
正好他们已经走到平平、静静选好的餐厅。祝风静从门里跑出来拉住司命的手问：“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们迷路了！”
“哪里久了？我一玩完就一刻不停的跟着司命过来了。分明是你黏他黏的太紧，一刻也舍不得分开。”赫好笑话她。
祝风静冲他翻了个白眼，都懒得与他争辩。
平平、静静之所以选这家餐厅，因为这里的就餐坐位是用屏风隔开的，虽不是包间，还是有一定的私密感。
点好的餐已经送上来一部分，赫好看到猪蹄、肘子、炸虾、烤羊腿……脸上马上笑开了花！吞着口水说：“不愧是老同学，全是为我点的硬货！不过这顿一定要让我请。”
司命靠里坐下，用湿纸巾仔细的擦着手问：“你远来是客，为什么要让你请？”
“你们都还没上班赚钱吧？”赫好得意地拍拍自己胸脯，“哥们可是已经有饷银拿的人了。平时有钱都没地方花。”
“那就让你请。”祝风平一锤定音，“本以为想吃你一顿，还得再等十年。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了。”
祝风静已经拿过电子餐盘开始加菜，“他们家的烤猴头菇也很好吃，甜品更不错，必须多点。小吊梨汤润肺养颜，干脆一人来一壶！”
赫好的笑容变得有点儿苦，刚想说话，却听到隔壁桌传来带着哭腔的男声，“在你们这里真的看不出世界已是乱世，全世界断网，家破人亡，求告无门，人心崩塌……为什么你们这里还像天堂，我们那里却已经是地狱？！”
“因为我们有‘白骨法师’。”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老师说‘白骨法师’很厉害。他能阻挡所有的灾难，能保护我们所有人不受伤害。”
“‘白骨法师’？‘白骨法师’是你们的英雄？”还是那个带哭腔的声音在问。
“‘白骨法师’不是英雄。他是神！只有神才是全知全能的。”回答的仍然是小孩子，“英雄做不到的事，神能做到。”
平平与静静发现司命的脸已经没有血色。
“他是什么神？神经病的神吗？”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变成怒吼，“‘白骨法师’是灾星，是祸水东移的魔鬼！他给全世界带来了灾难，自己却躲在科魔国里装神棍！”
“你喝多了！喝两口热茶醒醒酒，少胡说八道。”他身边的人大声劝阻。
“我哪里喝多了？就算喝多了也是酒醉心明白！”那个人的声音更大了，“你们敢说琼冯乐·梅哲说的都是假的？琼冯乐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她不是被‘白骨法师’谋杀的？你们靠着‘白骨法师’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可你们谁见过他？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不许你说‘白骨法师’的坏话！”小孩子在尖叫，“你才是个大坏蛋！”
服务生过去劝他们那一桌小点儿声，不要影响到其他客人用餐。
那一桌有人起身结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走。这是国外来的亲戚，本来是带他散散心，却变成这样……”
那一桌的人走了。司命他们这一桌的菜也上的差不多，他们却没有刚才的好胃口。
“你们觉得‘白骨法师’是好是坏？”刚走的是他们左侧桌的客人，现在问话的是他们右侧桌的客人。听声音很年轻。
“我不管他是好是坏。”回答的人，声音也很年轻，还是个女生，“我只要他能把一切灾难都阻挡于国门之外就可以。我还有许多事想干，我不想让战乱浪费掉我最好的时间。”
“我也是。”首先发问的那个人说，“是神，是人，是鬼都没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你们可真自私。”第三个声音说，“‘白骨法师’把自己的亲生父母做成了骨白白……说他是个善良的人，我可真不信！不过我跟你们一样。只要他有用，我就不反对他。”
“咱们是物以类聚！哈哈……”三个人笑成一团。
祝风平叫来服务生，“帮我们打包，我们决定带回去吃。”
然后她转头对司命说：“这个时间苑天明他们也该开饭了。咱们去工地跟他们一起吃吧。”
“好！”赫好首先赞成，“再多叫几个菜，给工人兄弟们加菜！话说那儿有多少个工人？”
祝风静回答：“有十三个工人，算上苑天明这个小头目，一共十四个。”
“好，那至少再多要十四份烤猪蹄子！”赫好豪爽地说。
等到结帐时，赫好一摸兜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钱包。
他盯着司命说：“我是穿着睡衣被你拐带出来的。”
“我懂，我懂。”司命拍拍他的肩，毫不意外地说，“兄弟嘛，你请客，我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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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一行人抵达工地的时候，苑天明果然已经开始吃大锅饭。
看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大摞餐盒，苑天明也是笑逐颜开！
跟一群虽不熟悉却相当豪爽，而且非常能吃的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饭。收拾好餐盒，司命他们准备离开，苑天明还要继续工作。
临走前赫好在苑天明的胸口上重重捶了一拳，“我不能等到晚上跟你再见。上次分别，我来不及对你说再见。这一次，我可是很清楚地跟你说了——兄弟，再见！”
苑天明还他一拳，“我也跟你说了——再见！保重。在天上飞，一定保重。”
“不能太重，太重该坠下来了！”赫好跟他逗哈哈。
其他人则是对苑天明说，“待会儿见。”
回到宾馆，前台小姐看着他们两男两女四个人进去，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祝风静再次向她比出胜利的手势。
司命送赫好回军营，他指定的地点居然是男厕所单间。司命这才明白，为什么来之前，他一定要让他认清他们宿舍里男厕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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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苑天明终于收工，回来跟他们汇合了。
先让苑天明洗了个澡，然后四个人一起吃过饭。
司命突然很认真地问他：“苑天明，你认为——会有人将世间的一切都当作一场游戏吗？”
“当然有。”苑天明回答的毫不犹豫。
“回答的太肯定了吧？”司命挑高一边的眉毛。
“这有什么不能肯定的？我至少知道两种人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当作一场游戏。”苑天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这酒是酒店套房里提供的，需要另付费。
“第一种是疯子。第二种是有实力掌控世间一切的人。你要不要试试？”他向司命举杯，像是问他要不要试试红酒的滋味，又像在问他要不要试试掌控一切。
“我不要。”司命拒绝的毫不犹豫，“天太晚了，骑车回去不安全。我一会儿要带着平平、静静瞬移回家。如果喝醉了，没带制氧装置就瞬移上太空……我们仨会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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