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四五)祭刀
司命打了个响指,一道明黄色的火光闪现并飘浮于空中,周围的一切立刻变得清晰可见。
眼前清晰可见的琼冯乐·梅哲让司命吃惊的跨前两大步细看,又让他连退三大步!
他曾在视频中见过自民美兼和国的前任大统领琼冯乐·梅哲无数次。印象中的琼冯乐个子虽矮却不瘦,还稍微有点儿发福;眼前的这个却只剩皮包骨。松驰的老皮还像沙皮狗一样耷拉着。
印象中的琼冯乐,头发虽然稀疏,可毕竟有头发;眼前的这个人,一根头发也没有!想到钟无名居然能找到一根属于他的白头发给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衣衫褴褛,而是衣不蔽体!身体的很多部位都绑着塑料袋……
如果不是听声音,以及通过简短对话形成的先入为主的认知,司命绝认不出这个像一堆垃圾一样的生物是曾经的那个衣冠楚楚的琼冯乐·梅哲。
看到他后退,那个自称是琼冯乐·梅哲的生物从纸箱子里爬了出来,桀桀怪笑着,“‘白骨法师’,咱们这算活久见?别怪我礼数不周,你亲自来要我的命,令我喜出望外!”
司命这才看清楚,他的一只脚已经腐烂,并且已经漫延至半个小腿,他根本无法再站立。……司命一直以为闻到的臭味是垃圾或是污水沟发出的,结果一多半来自他身上!
“琼冯乐·梅哲,你怎么变成这模样?”司命又退了一步,“你虽然不再是自民美兼和国的大统领,但应该还是个有钱人。你的钱呢?”
“我的钱?”琼冯乐·梅哲为成吃吃地笑,“我的钱当然是送人了。送给了有能力并有诚意杀你的人。我唯恐心意不诚,功亏一篑!所以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
“就算你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你们自民美兼和国也有社会保障系统吧?!你不能申请救助?”
“虎落平阳都会被犬欺,何况是我这样的人。”琼冯乐·梅哲继续吃吃笑,“像我这样的人,死都不能跌落凡尘。但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跌落了!知道为什么吗?”
司命不说话。
琼冯乐自己往下说:“有对你这种恶魔的憎恨作为支撑,所有灵与肉的折磨,对我来说都只是考验而不是折磨。能等到你来杀我,是神在冥冥之中帮我完善对你的诅咒!”
“可我不是来杀你的。”司命平静地说,“我是来向你道歉——我不该为了报复你而杀了你无辜的女儿。我无法向珍天真·梅哲道歉,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说着,司命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琼冯乐·梅哲愣了一下,然后指着司命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想在我这儿得到原谅?!”他的指甲又长又脏,全身又皱又耷拉的老皮在他的笑声中乱颤,“桀桀桀……我连我自己都没打算原谅!你算个什么东西?”
司命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你希望我杀掉你?”
“你想听我说希望,对不对?”琼冯乐·梅哲笑到没力气了,躺在污水横流的地上歪着头流着口水,“我不会说的。我就是要腐烂的活着。哪怕是吃屎、吃自己的肉,我也要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秒是一秒。我也许活不到见证‘白骨法师’下地狱的那一天,但只要能多活一秒,我就能多诅咒你一秒。我最差也会带着希望死去,而你一定会死的充满痛苦与绝望!!!”
“那你得先保佑我不要变成恶魔。如果我变成了真正的恶魔,哪里还懂得痛苦与绝望?”司命说着,他的手上多了一个医用口罩,快速戴好并调整了密闭性。
“你嫌我臭?!”嘴上说着要腐烂着死去的琼冯乐·梅哲居然感受到屈辱,本来已耷拉到盖住眼睛的眼皮,此时竟努力睁大到能让人看到一线眼珠。
“你认为自己不臭?”司命的手上又多了一件防护服,他将防护服穿好;手上又多了一副橡胶手套,他将手套戴好;手上又多了一捆绳子。
看到绳子,琼冯乐·梅哲不淡定了,“你拿绳子做什么?”
“当然是要把你绑起来。”司命双手拉扯绳子,试了试它的强度,感觉很满意,然后问道:“你如果大声喊叫,会有人来救你吗?”
“肯定会有。”琼冯乐嘴上说的肯定,心里却无半分把握,“就算不救,也会过来看看!”
“那就没办法了。”司命的手上除了绳子又多了一卷胶条。
“你不是来向我道歉的吗?你不能……”话没说完,琼冯乐的嘴就被司命用胶条封住了。封好他的嘴,接下来就是捆绑……
司命虽瘦,毕竟是健康的十七岁少年,他的力气不是琼冯乐这种已死了四分之三的糟老头能对抗的。很快就将琼冯乐捆成了一只粽子。然后,司命消失了。
琼冯乐大急!挣脱不了的他几乎要将眼睛努出血来,“白骨法师”是要让他就这样活活饿死吗?
幸而,司命很快又出现了。接着,琼冯乐·梅哲体验了一把瞬间移动。当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身处某个饭店的房间里!
司命刚才离开,是去确认他只在梦中见过的饭店有没有空房间。
司命将琼冯乐扔在地板上,但撕掉了他嘴上的胶条,“你不嫌累可以尽管喊。我隔离了这个房间,外面既看不到这里的灯光,也听不到这里发出的惨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命不答反问:“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说着从冰箱里取出一个三明治和一瓶饮料。
琼冯乐心想:“就算死也要当个饱死鬼。”于是说道:“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司命不答,却一手端着食物,一手拎起他,将他拖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司命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先洗手,洗完手吃东西,吃完东西就去洗澡。一定要把自己洗干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琼冯乐从一开始就认定司命是恶魔,现在更认为他是个脑子不正常的恶魔!所以他不反抗,照着司命说的做……
当他脱下破衣烂衫,解下绑在身上的那些塑料袋,爬进浴缸开始洗澡时,司命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浴室门口。
“没想到‘白骨法师’的爱好是看男人洗澡!”
“你也算是个男人?”司命头也不抬地嗤笑,他的左手中多了一个温润洁白的长条形物体,右手上的紫色火焰则凝结成一把小刀的形状。他用那把小刀,切削着那个长条物体。
“你在干什么?”琼冯乐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他会回答。
司命却详细地回答了,“我弟弟想要一把长刀,我正在按他画的图纸为他制作。我听说——能驰骋战场的宝刀,在制造之时都曾用人血祭奠……”
“你要用我祭刀?”
“你觉得自己不合适?”司命的动作很快,说话间已经能大致看出刀的形状,那些被切削下来的部分并没有散落到地上,都被他收进了储物戒指。
“你忘了你是来向我道歉的吗?怎么能杀我?”琼冯乐·梅哲急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在司命手里。
司命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搞清楚,我的歉意一直是对你女儿的而不是对你的。别磨蹭,多换几次水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你躲不掉,我也不会给你自杀的机会。”
琼冯乐纵然满身都是缺点,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人生的最后一个澡,他洗的很认真很彻底。
司命手中的刀大致成形后却不再抠细节,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始问琼冯乐·梅哲,“你这辈子后悔过吗?想过要对别人道歉吗?”
琼冯乐速答:“从来没有。”
“你按下核按钮的时候,你下令屠灭我爸爸妈妈乘坐的那艘渔船的时候不知道会死很多人吗?”
“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吗?”
“当然知道。”
“你都知道,还能做那样的决定?你的心肠是怎么长的?”司命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刀,“事到如今还不后悔?”
“他们在我看来只是一堆数字。你让我对数字有什么感觉?”琼冯乐·梅哲发自灵魂的冷酷,却认为自己很诚实,“我坐在大统领那个位置就是为了下别人不敢下的命令,承担别人不敢承担的责任……况且后悔有用吗?”
“你为什么对自己女儿的死那么有感觉?”司命忍不住用珍天真·梅哲刺激他。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用尽心血,一点点养大的宝贝!那些数字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
“谁的生命不宝贵?谁不是家人的心头宝?你这种混蛋不是不明白,只是故意不在乎!”司命越说越怒,越怒越恨,“洗好了就赶快滚出来!你的血绝对适合祭刀。”
司命让琼冯乐·梅哲穿好浴袍平躺在浴室的地板上,毫不犹豫地一刀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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