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八三）祝风静的歼灭战
“你说你能让我和我的士兵活下去。”市陈·土逗惊而不乱地问，“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承诺有用？”
“我是科魔国的一等兵祝风静。”祝风静一边说话一边甩了甩长发，她头发上的水分凝成水珠像珍珠一般滚落到地面。很快，她的头发就恢复到干爽又飘逸的状态。
“你就是祝风静？！”市陈·土逗吃惊地瞪大眼睛，脑门上的车道沟都更深了几分，“我听说过你，却没料到你是个这么厉害的魔法师。今天是你报到的第四天，就给我带来这样的灭顶之灾……我居然败在了轻视一个小姑娘！”
“您看到我的脸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别想拖延时间，我给您三十秒考虑是否无条件投降。”祝风静边说边看着戴在右手腕上的司命送她的那块腕表计时。
市陈·土逗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超级华丽的，像宝石手镯一样闪烁着九色光华的腕表。却不知道就是那块看起来华而不实的腕表，百倍增幅了她的魔力，让她能轻松施展以前绝对做不到的魔法。
“如果我不投降你会怎样？”市陈·土逗还是想拖延时间，“你要把我这舰上的两千多人都杀光？你有背负那么人命的心理素质吗？”
“如果没有杀敌报国的决心，我当的什么兵？”祝风静熟练地将长发扎成了马尾，“不瞒您讲我制定的是歼灭战。对我而言只是杀多杀少的区别。进入‘夏至海峡’的，能活下来的应该不多；基地的肯定死多活少。您能决定的是您这里残余部队的残余数量。我并不喜欢杀人，也不想再把自己弄湿一次。您还有十五秒。”
“我该向谁投降？”市陈·土逗加快了语速，“拦截我国战机的分明是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空军。”
祝风静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向我国南海舰队的司令官异水寒少将投降。”
“‘飞鱼号’没沉吗？”市陈·土逗更急速地问，“我不信我的集中攻击没有用！”
“即使飞鱼号沉没，异水寒少将也不会有事。她不在‘飞鱼号’上。最后五秒，你降是不降？”祝风静的冰刺已经抵在他的前后心上。
“身为舰长，她居然没有坚守在自己的战舰上！”市陈·土逗不甘心到面部变形，但听到自己的舰队还在不断地被导弹击中，大雾中仍能看出火光冲天……他在最后一秒吐出两个字：“我降。”
祝风静给了他一只手的自由，冰刺依然抵着他的前后心，“你最好不要妨碍我立功——我非常想为我国拿下一艘完整的两栖攻击舰。我有护身符，就算你启动自毁装置也杀不了我，只能激怒我杀光你所有的兵。”
市陈·土逗停下了伸向启动自毁程序的手，放弃最后挣扎……他向全军下达了屈辱的命令：降下战旗，升起科魔国国旗。
祝风静帮他将无线电调到公频，他不得不咬着牙，以自民美兼和国南极军事基地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向全世界宣读了三遍对科魔国的“无条件投降”。
战斗的轰鸣声明显减少……
“凯旋号”甲板上的冰全部消融。祝风静让市陈·土逗命令他残余的战机卸弹后在甲板着陆。
有狙击手在舰桥外瞄准了祝风静和市陈·土逗。祝风静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枚护身符后原地消失。
市陈·土逗体验了一把被□□击中头部却毫发无伤的感觉……祝风静杀掉两个狙击手后，带着副舰长的尸体回到了他身边。
她居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的战舰叫‘凯旋号’时，我就觉得你是个能做出投降决定的人。”
“为什么？”市陈·土逗脸色铁青地问。她杀了他数十年的战友，却保护了他。
“‘凯旋’与‘胜利’不同，‘凯旋’是要回家的。”祝风静终于比较放松了，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将副舰长的尸体冻成冰块立在一旁，“只有能回到家人朋友身边才叫‘凯旋’。你是个恋家的人，也想让你的士兵可以回家。”
“……”市陈·土逗的心情乱七八糟，不知该憎恨这个女孩儿毁了他的一切，还是该感谢这个女孩儿救了他一命。“全是你计划的？你是怎么做到让我一败涂地的？我的基地怎么会进水？”
祝风静却不回答，她一边等着异水寒率部来登舰受降，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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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水寒也是位魔法师，但是她的能力非常罕见且偏门——她只有一种魔法，探知别的魔法师的存在。平时能察觉周围几百米内的魔法师，最大探查范围能达到方圆十海里。
因为她的存在，与南海舰队对峙的自民美兼和国海军中没有魔法师。因为说到底，在战争中，魔法师只有在攻其不备时才能起到最大作用。如果一开始就被知道，或干脆成为‘定点消除对像’，那作用就很鸡肋了。
自民美兼和国一方的海军虽然没有魔法师，他们对魔法师的防范却很严密。因为他们深知——科魔国是除“未嗟魔国”之外，拥有最多魔法师的国家！
钟无名在南极军事基地的机场上、司令部内，在每艘战舰的船体上、甲板上、舰桥内……都布下了能探查到魔法师的阵法。
虽然探查的广度不如异水寒天生的能力，但也有异水寒比不上的地方——异水寒只能探知，却没有任何攻击能力；钟无名的阵法不但能探知，还能瞬间禁锢并电击潜入基地或登上战舰的魔法师。
魔法师的身体与普通人无异，被电击并禁锢后再被枪击……不死都不可能！事实上这个魔法阵，已经在世界各地辅助杀掉了不少魔法师。就算祝风静有司命给的护身符，也不可能浪费着用。
但是祝风静发现，司命给他的腕表可以帮她掩盖魔力。只要她不使用魔法，连异水寒那天生的能力都感知不到她。
她其实在正式向异水寒报到之前就到了“夏至海峡”。她试过在自民美兼和国的舰队通过海峡时隐身在浮冰内接近该国战舰，只要她在触摸到战舰的那一刻放弃使用魔力，船身上的魔法阵就对她没有反应。缺点是——没有了对水的操控，她就会被冰冷的海水浸湿全身。她还得在全身湿透的情况下徒手爬到甲板上去！
为了心中所求，那点儿辛苦，不算什么。
自从不得不与司命分开，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了一根拔不出的刺！那根刺带来的疼痛掩盖了她对其他许多痛苦的感知……为了向权利致敬，她真的不在乎多杀一些敌人，哪怕她知道敌人也是人。
自民美兼和国的南极军事基地，除了机场，都建在百米厚的坚冰之下！南极冰盖的平均厚度接近两千千米。看起来，上面足够坚固，从下面攻击也绝无可能。
但是自民美兼和国却不知道祝风静对水的操控能达到何种程度。准确地说——是不知道她戴上司命给她的腕表后，所能达到的程度。
她自己都很吃惊——她能在不考虑温度的情况下，让水结成冰、变成雾，也能在零下几十度让冰化成水……
她在报到的前两天，背上氧气瓶通过冰水的不停转换潜到了南极军事基地的地下，她在机场和司令部的底下都留下了延时阵图（在这方面，她真的继承了父母的天才），时候一到，司令部和机场就会沉入一片汪洋！
试问什么样的电子设备，在全无防护的状态下，突然被沉入几十米深的比冰还要冷的水中还能不故障？什么样的飞机能沉入水底后再起飞？
人泡在零下几十度的“水”中能活多久？
自民美兼和国的南极军事基地，毁灭的就是这么冤枉。
但是那么大规模的以冰化水不能持久也不能覆盖整个基地……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重型钻地弹解决了所有后患。
在她来“夏至海峡”之前，科魔国与大洋洲联邦共和国早就约定了——联合作战。胜利后基地归大洋洲联邦共和国；如有被俘战舰，归科魔国。
出巡“夏至海峡”的那支由驱逐舰组成的舰队则被冻在了海峡内。
虽然那只舰队前后都有破冰船，但祝风静伪装成浮冰，首先就将磁吸式炸弹安装在了队尾那艘破冰船的船底。
当祝风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爬上排水量最大的那艘最新型驱逐舰，破坏舰上的阵图时（所有的魔法阵的共同缺点——一旦不完整，就发挥不出原有的威力），破冰船船底的炸弹爆炸了。沉没中的破冰船不但不能破冰，还成为整支舰队撤离的阻碍！
以破冰船爆炸为信号，已驶离“夏至海峡”的南海舰队导弹齐发，全部瞄准了像靶子一样被固定在海峡里的自民美兼和国的舰队。当然避开了祝风静登上的那艘驱逐舰，因为那艘是计划中要接收的。
异水寒没有登舰随舰队撤离，她留在军港内，从陆地上负责全盘指挥。这是祝风静建议的，她认为敌人在孤注一掷时会不惜一切地击沉司令官所在的“飞鱼号”！不可以冒群龙无首的风险。异水寒接受了她的建议。
副舰长海情在明知九死一生的情况下，登上“飞鱼号”出征。
祝风静登上计划中的敌方战舰后，借助浓雾，用冰刺与手中的峨嵋刺杀光了船上的所有官兵，将近三百人。没办法，当初的计划就是这么制定的，要船不要人。
她很讨厌自民美兼和国的人，如果不是这个国家总在全世界惹祸、全世界捣乱，她就不会被迫与司命还有姐姐分开！虽然理智上明白——大部分自民美兼和国人是无辜的。但是她心中的刺，让她可以几乎无感的杀掉那些敌**人。
祝风静完成这边的任务后就瞬移去了自民美兼和国的南极军港。用冰与大雾将市陈·土逗所率的舰队滞留在军港……
最后，想得到的几乎都得到了，想摧毁的，几乎都摧毁了。异水寒是指挥着刚接收的自民美兼和国最新型的驱逐舰“圣心号”登上“凯旋号”受降的。
这一次的海战，科魔国之所以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绩，就是因为全世界对魔法师在战争中能发挥的作用仍然估计不足！
对戴上“白骨法师”亲手制作的腕表的祝风静更不了解。就像祝风静自己说的——这样的事，只能趁着别人对她还不了解时做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战争是残忍的，不存在完美的胜利。尤其是想以弱胜强的时候——
市陈·土逗下的那些命令还是有效果的。科魔国的数艘军舰在倾力而为的导弹攻击下损毁严重，几乎丧失战斗能力。“飞鱼号”在导弹雨的洗礼下，最终沉没……据舰上幸存的海军说，副舰长海情本有机会在“飞鱼号”沉没前离舰。但她命令士兵们离舰后，选择了与战舰共存亡。
被困在“夏至海峡”的自民美兼和国海军也不是白给的。市陈·土逗虽没有下令攻击理论上已是空巢的军港，但各舰长们还是下令士兵们一面除冰，一面众炮齐发，几乎将科魔**港炸成了废墟！那些军舰最后沉的沉残的残，投降时没剩多少人……
异水寒虽然没被埋在废墟里，却被炮弹的碎片刺瞎了一只眼睛。而此战伤亡的士兵超过百人。
大洋洲联邦共和国是付出代价最小而战果最丰的。他们只损失了五架战机四名飞行员（其中一个飞行员是赫好，他身上有司命给的护身符，战机被击落，他却毫发无伤）就得到了自民美兼和国的南极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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