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二一三）无私到作死就没人同情
“我当然相信老师的分析。但谁会相信你我说的话？”茜瑞也通过后视镜看艾修，“咱们相信老师，是因为知道他是‘白骨法师’，知道他了解科魔国。但我更了解我那个偏执的哥哥——我就算把老师的身份告诉他，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只能害死老师。
“我国太封闭，指望民意不如求神。包括你我在内没有多少人了解国门之外的世界。而那些了解的，他们看不出弊端吗？可他们不说。我说出真相，会有人支持我一个小女孩儿？你说出真相，会有人相信你一个没落贵族？”
“干脆杀掉知了·洁节吧。”艾修说着要杀国王，表情比要杀一条鱼还轻松。
“杀掉没用。”茜瑞摇摇头，“我本来想毒死他，现在已暂停。比他正常的花错·洁节早已被他铲除，我那剩下的四个兄弟不但年纪小，精神状态也更不稳定。恐怕无法掌握实权，只能当傀儡。”
“由你来掌握傀儡不好吗？”
“不好。我要当就当堂堂正正的女王。”茜瑞·洁节说的斩钉截铁，“洁节族可以灭亡，但是不能没有骄傲与尊严。”
“好吧，我希望洁节族至少比蓝鹿族强。”艾修·蓝鹿笑了一下又皱眉，“频繁更换国王，国家也会乱。可留着知了·洁节必将祸国殃民……”
“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茜瑞冷漠的完全不像一个十岁孩子，“我只有帮知了·洁节做事，才有机会走到台前让公众认识我；只有让知了·洁节身败名裂，我才有可能取代他成为国王。”
“若是等到你接手时，咱们的国家已经回天乏术，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敢说最坏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但我更相信母妃教我的——成败在我，所需的是万般思量。”
“公主殿下，王妃已经去世，国王也随她而去……你没有想过向老师坦白一切，然后找个机会和他一起逃离这个国家，逃离一切？”
“我当然想过……”小公主那像翡翠一样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向往的光芒，随即被她自己熄灭了，“但我不能走。即使我的人走了，我的心也走不了。老师说：人是落地生根，必须拥有祖国的生物。人没有家可怜，人若没有国，连灵魂都没有归处……我深知老师挚爱着他的科魔国，而我也爱着我的蓝鹿国。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憎恶我的家族，但我爱这个国家。在这片土地上孕育的文明，绝非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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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运与丛荣不得不借助祝风静的力量才最终平安回到科魔国。
楠木与他的族人们很守信用的将他们护送出雨林，且没向任何人泄露他们的行踪。他们又陆续见识了一些劫匪亦或是“乱世英豪”……比较顺利地抵达了位于东海岸的“蓝碳国”。按计划登上了驶向万象群岛的海轮。
蓝碳国拥有许多优良港口，海运非常发达（包括货运与客运），与自民美兼和国的关系紧密，有专门开放给自民美兼和国海军驻扎的军港。
自从卫星互联网报废，世界陷入混乱……海上交通就变得十分危险！海上定位与天气预报失去准确性之后，非军事化的穿越大洋的航线基本瘫痪。远洋运输船不得不靠近海岸线航行，这就大大增加了被海盗袭击的风险。世界越乱，海盗越猖獗！就连自民美兼和国的海军运送物资也得派舰群护航。
由于蓝碳国与自民美兼和国交好，该国的客轮与货轮被允许跟在护航的舰群之后航行。所以乘坐该国的客轮相对安全。
司运与丛荣计划从蓝碳国乘船到万象群岛，再从万象群岛乘船到归泽国。剩下的回家路就好走了。
前半段，他们的船跟随着运送武器的舰群走的挺顺利。换乘上去往归泽国的船后，跟随的舰群是运送原油的。
司运与丛荣甚至动过脑筋想尝试劫持一艘油轮回国……还没等有所行动，他们就在海上遭遇了暴风雨与海底地震的夹击！
他们乘坐的客轮在暴风雨中触礁沉没，同时触礁的还有几艘油轮。他们没有去跟普通乘客抢救生艇，跌入海中后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泄露的原油中！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巨浪滔天……天威之下，他们甚至连其他落海者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两人因为腰间被同一条帆索绑连接才没有失散。
混乱中司运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将两人瞬移出海底地震区，然后从空间里取出救生艇，两人爬上去后在风雨中等到天亮。
天亮后他们依然迷失在茫茫大海中……丛荣让司运随便决定一个方向，然后两个人向着那个方向一直划，直划到筋疲力尽终于看到一座小岛。登岛后发现那是座无人岛。
仍然分不清方向，司运不敢随便瞬间移动，怕移到大洋中心去。他也不想在荒岛上与丛荣相依为命。无奈之下只得动用青色火焰“勾通”与祝风静取得联系。
已经是个资深“海兵”的祝风静根据他们描述的星空定位才终于找到他们。
国际空间站是唯一还能在近地轨道上正常运行的人造天体。从它发回的照片上可以看到——那次海难给自民美兼和国的舰队造成了巨大损失，而油轮泄露的原油也大面积的污染了海洋。
事后司运曾感叹：“在大自然面前，人类依然渺小，为什么彼此之间还要争斗不休？为什么还要用人类的愚蠢伤害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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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的司运没时间回家见养母，但在军部见到了养父常勿用将军。
他走时养父的头发是乌黑的，归来时养父的头发已经花白。人瘦了，皱纹也增加了。
常将军是负责科魔国全军后勤保障的。在和平时期这是个“肥差”，可在物资匮乏的现在，他却坐在最最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上。
他一直在殚精竭虑的调度，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论民间还是军队都对他骂声不断……
司运这次回来没有在储物空间里存放太多武器，专门腾出空间携带了粮食与能源，其存量相当于一艘货轮加一艘油轮。但相对于国内的缺口，只是杯水车薪。
与养父匆匆做了物资交接之后，司运就去面见元帅风宗肃。
他向风宗肃做了汇报并交给他一些偷来的武器图纸。之后，风宗肃也对他讲述了国内的基本形势。
科魔国的总体形势要比他在沿途所见的国家好的多，也比自民美兼和国的好。老百姓的生活总体比较稳定，没有发生城市人口大量涌向粮产区的现象。虽然每天只能供电几小时，但大部分人能用得上电，供需总算能达到紧平衡。
与邻国的关系总体不错。战事主要发生在海上，败多胜少……海上敌情比较复杂——自民美兼和国的航母战斗群是主力，来自万象群岛的舰队也不少（万象群岛小国众多，有些反抗自民美兼和国，也有些选择依附）。鸦鸣国的舰队不直接参战，却帮忙提供物资补给。
万象群岛之所以参战，与当初在该海域发生的核爆有关。
当年，司命处理完核污染后，将久愿长明用满魔力星辰石向自民美兼和国讹诈来的几百吨黄金交给了国家，用以补偿核爆受害者及其家属。
总理陈恕将黄金留在国库，用等值的货币补偿了受害者。这在当时没有问题，但是随着物价飞涨、货币贬值……当初的补偿就不令人满意了。再加上自民美兼和国的煽动——告诉他们本可拿到最保值的黄金，却被科魔国截留！当初的决定，变成今日海上防线的压力倍增。
不过随着两艘新航母的下水，海战形势已有所改善。
陆上基本没有大的战场，只有归泽国，总是没事找事的在边境附近骚扰。司运原先所在的那个连，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三不五时的教训他们一下。
风宗肃问司运：“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首先，论功行赏，您应该给我升升军衔吧？祝风静已经快升到少将了！”司运故意拉起裤腿让他看到自己的假肢。
“嗯，这个可以考虑。”风宗肃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想跟我之前的战友们汇合，一起狠狠的教训归泽国。”说这话的时候，司运的眼神是少见的凶狠，“我的意思是把它打残，让该国再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武装。那个人怂嘴贱的国家实在很碍事！”
“我也想把归泽国打残，但咱们的总理不会同意。”风宗肃微微摇头，“他认为归泽国的平民是无辜的，他们是战争的受害者，不该受到加倍摧残。”
“有必要为敌国考虑那么多吗？”司运不满地皱起眉头，“无私是高尚的品质，但若无私到作死，那就没人同情。”
“你的戾气怎么这么重？”风宗肃也皱起眉头，“看问题不能只看一面，要有大局观。能在残忍的世界保持仁慈不是软弱。”
“我戾气重吗？”司运动动脖子耸耸肩，“可能跟我这几年干的都是杀人、放火、偷窃、欺骗、搞破坏、冒名顶替之类的活儿有关吧。我要是品性高洁，这些事一样也干不成。”
“……”风宗肃看着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现在还没什么人知道你已经回到国内，所以我要你隐姓埋名再去执行一项任务。”
“什么任务？”
“蓝鹿国的新国王更改了能源销售的规则。老国王规定只能用粮食换能源，而且限量；新国王允许用黄金换能源，且不限量。我国打算极限购买！我要你负责把购得的能源安全的运回来。明天就出发。”
“遵命。”司运对风宗肃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当初，总理如果不把黄金留在国库，咱们今天就拿不出足够的金子去换能源；可留下黄金又引来了万象群岛的军舰。”风宗肃盯着司运说，“一个决定的利弊得失不是绝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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