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十七、情报
(总244)
“他们是赴死,而不是被暗杀?”司命瞪大了眼睛,“所有人吗?”
“当然不可能是所有人。但是,至少咱们的总理、元帅还有情报头子是共谋。”常司运消耗一点点魔力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并深深地吸了一口,“如果他们三个不齐聚一堂,如何能骗过自己人再骗到敌人?”
“还……还能这样骗人?”司命失魂落魄,他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能理解,“没有别的方法吗?非得做到这么极致。”
“哥,有些事你未必不能自己想明白,但我还是跟你挑明说吧——总理、元帅他们慷慨赴死,除了为沉掉北方七岛制造借口,更为了收买人心。”
“这能收买什么人心?”司命下意识的问。
“收买你和我对科魔国的绝对的忠心。”
“什么意思?‘人生而热爱自己的祖国’这事天经地义,何需收买?”
“可爱的浓厚程度与纯洁度是可以划分出等级的。”常司运吐出一口烟雾,“哥,别告诉我你没发现我的父亲母亲死的蹊跷。你亲手制作的护身符为什么护不住他们?”
司命垂下眼帘不说话。
“还有咱们的爸爸妈妈,他们当年真的是死于巧合加意外吗?”
“不是巧合加意外,还能是什么?”司命猛地再次瞪大眼睛,全身都有些发抖。
“这世上确实有巧合。但人为算计能比巧合更像巧合。” 常司运的眸光暗黑而冷漠,“战时当以大局为重,你我都不会因私仇而做多余的事。可战后呢?你能忍住一直不为亲人复仇?就算你能我也不能。就算我也愿意忍到自然遗忘,那些做贼心虚的、谋求利益最大化的……他们会收手吗?
“总理他们不愿看到——国家百废待兴之时,国人却陷入内耗。”
“所以他们提前布局,既解外忧又除内患?”司命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有必要带走所有高层吗?有许多人无辜!”
“哪有工夫细细分辨?”烟头在常司运的掌心化为灰烬,他推开一扇窗户将烟灰撒到窗外,“都是有意向最高权利致敬的人,职业风险,虽死莫怨。”
“那兵工厂里的那几千人呢?他们的职业风险里也包括当炮灰?”
常司运一挑眉,“这就是权利的魅力。上位者的一个决定,最底层的人命连数字都算不上。”
“狗屁的魅力!”司命气的爆了粗口。
“你可以不喜欢,但我喜欢。而且无惧代价!”常司运看着他拍掉手上的灰,“你知道总理陈恕对我说的最后的一番话是什么吗?”
司命不说话,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凝聚空气中的水分子将手帕浸湿,然后递给他擦手。
常司运接过湿手帕将手擦干净,“陈恕说沉掉北方七岛是他命令我做的。他的目的是好的,但做法是错的,他要我以后用正确的方法做对的事。
“陈恕是我见过的最接近君子的人,可他也没能把正确坚持到底。战后,我会尽量用正确的方法做对的事。可是目前,情况不允许。”
司命回收了脏手帕,准备过后洗干净。
常司运看着他问:“哥,你我是孪生兄弟,为什么我只擅长控火,而你就什么都能信手捻来?”
“天意还是英明的。”司命看向窗外黎明前最黑暗的天空,“你太不知敬畏,如果把我的能力全都给你,就太灾难了!”
“那你不爱我了吗?”常司运突然将脸凑到他眼前,几乎鼻尖对鼻尖,“我可是长的跟你一模一样的好看!”
“你……”司命想给他一巴掌,最终却摸了摸他的脸,“你需要加强护肤,皮肤都变粗糙了!你无权虐待天赐的美貌。”
“好,我会记得往脸上涂点蛤蜊油的。”常司运后退一步指着戴在左腕的手表问,“你留给我的‘终极守护’还能再起作用吗?”
“终极守护不在腕表里。”
“那在哪里?”
“我把阵图刻在了你全身的骨骼上。”司命说着抓住他的双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阵图,“阵图仍是完整的。”
“也就是说,它还能保我不死?”
司命轻轻叹了口气,“阵法的启动魔力不足了,只要给它补足魔力,它就还能保护你。”说着将手覆在了腕表上。
司命已经吸收了不少生命力,可他的魔力一直没能完全恢复。虽然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自身魔力注入了常司运的腕表。
常司运心中很清楚,就算累积一千个自己的全部魔力也不足以启动“终极守护”。明明是孪生兄弟,何以相差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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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自民美兼和国现任大统领的冯亭赫·富义应咔拉拉·苏苏·舒松舒松的邀请参加了一场不足十人的闭门会议。
列席过这场会议,冯亭赫真正意识到——他这个大统领当的多么像一个吉祥物。说自己是吉祥物都是自夸,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能为谁带来好运气。
他虽然与会了,但除了咔拉拉,他无法确定其他任何人的身份甚至无法确定到底是几人参会了。因为到场的人都把自己隐藏在宽大的黑袍与面具之下,还有人没到场仅发出声音。而所有人的声音都被变声器变成了一样的。第一次列席的他根本分不清谁在说话。他通过最后的投票结果才确定——包括自己在内,参会者不超过十人。
咔拉拉·苏苏在会上说:“我国目前的处境无需赘述。所以启用终级手段同时除掉‘白骨法师’与‘巨坑法师’是最佳选择。列位很清楚:那件武器一旦投入实战,杀人的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但伤及无辜的范围是未知且数量不可控。
“再接近百分百也不是百分之百,失败的可能性不是零。如果失败,我国不但底牌尽失,还将成为众矢之的。是否执行,请列位投票决定。”
投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包括咔拉拉·苏苏在内仅仅五人投了赞成票,提议就以多数赞成通过了。
冯亭赫·富义回到家中后罕见的将女儿风亚·富义叫到办公室见面。
他问女儿:“你跟白骨法师是同学,现在还能与他取得联系吗?”
“您想做什么?”已在家族企业中身居要职的风亚警惕地看着父亲,“您还没放弃为哥哥复仇?您想利用我伤害司命?我明确的告诉您,我不愿意配合。”
“与你想的正相反,”冯亭赫·富义第一次在女儿面前点燃一根雪茄并且立即开始吞云吐雾,“如果你有办法不为人知的向他传递消息,那就警告他想办法保命。”
风亚·富义看着烟雾后的父亲一时理不清思路——自民美兼和国要除掉“白骨法师”,根本不是秘密。现在这是怎么了?
“父亲,您要保护‘白骨法师’?您要叛国?”
“我是自民美兼和国合法的现任大统领。只可能殉国不可能叛国。”
“那您是突然不想让司命死?为什么?”
“我不是不想让‘白骨法师’死,”冯亭赫将雪茄摁进了只喝了一半的咖啡里,“我只是判断——他不在此时死,对全人类而言也许是好事。”
“发生了什么?”风亚深知自己的父亲不是个危言耸听的人。
“咔拉拉·苏苏已获得批准动用一种武器去杀‘白骨法师’,而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冯亭赫·富义没提‘巨坑法师’也在必杀之列,因为他觉得如果“白骨法师”死了,“巨坑法师”就不再是巨大的威胁。
风亚眉头深锁,“那种未知武器是那个疯女人造出来的?”
“多半是。”冯亭赫停了一下又说,“虽然不知道那种武器的形状、大小、功能、原理……但我从咔拉拉的态度上能判断出——那东西的杀伤力肯定比核武器更有保证;同时以目前的人力无法很好的控制。
“还有,那种武器无法做到精准打击,杀伤范围连它的制造者都无法判断。”
“您在担心,如果连司命都死于这种武器,这世上将无人能够幸免。”风亚说的是肯定句。
冯亭赫没有否认。
“没想到您那么认可我的老同学。”
“你一直是个聪明而又理智的孩子。”冯亭赫伸手揉了揉女儿有些扎手的短发,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做这个举动,“你那么相信他的善良,我相信你的判断。”
风亚心中一软抱住了父亲——父亲老了很多,她一直看在眼里;可抱住父亲她才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居然瘦了那么多!
“爸,您应该对自己好点儿,浓咖啡伤胃,烟更不该抽那么多!”
冯亭赫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心想:“国运如此,我对自己好点儿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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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亚·富义深知,向司命发出保命警告的行为如果被人发现,毫无疑问会被定义为“叛国”。
可这情报必须尽快送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她不禁有些埋怨司命,他派出了那么多的骨白白在全世界唱跳,却没有派任何一只来到自己身边……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米琪尔·关。这十年,无论是战乱还是距离都没能阻止米琪尔·关与赫赫继续相爱。他们身在敌对的自民美兼和国和大洋洲联邦共和国却一直偷偷保持着联系。当年在科魔市7中,他们都是聚在司命身边的朋友。
风亚·富义像往常一样在小剧场找到了正在排练的米琪尔·关,纵然身经战乱她也从未放弃当大明星的梦想。只要有演出机会,枪林弹雨她都去!
风亚·富义将一切告诉了米琪尔·关,事关赫赫最好的朋友司命的生死,米琪尔·关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传递情报。
赫赫在提前送达的情书中看到爱人传来的——自民美兼和国将动用未知的终极武器,不在乎牵连多少无辜也要杀死司命的情报。那情报就那么直白地写在三页情书的中间的一个段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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