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四十一、新秩序：命本位体系初现
（总268）
常司运轻轻“啧”了一声又将目光投向手机上的照片，接着他又笑到全身发抖……
因为骨白白举着的那个大牌子的另一面用更大一号的字写着：
“白骨法师敬告所有人：
生命真的很宝贵，只减不增有去无回。
任何人付出的生命我都无法退还，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为人类增加寿命。
所以，能不雇佣骨白白就不要雇佣骨白白！”
“哈……这算什么？”常司运笑问途谜，“我哥既要赚到别人的命，又用最真诚的心警告别人要珍惜生命。”
“至少，选择的自由，给的很充分。”途谜递给他一杯冰咖啡。
常司运接过咖啡刚想说话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他刚拿起电话，伊隐很亢奋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我的大元帅，没想到你哥比你懂得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道理呀！我刚刚接到报告，我国境内的所有地雷和所有□□都被消除干净了！幸亏可以雇佣骨白白呀！”
“你小点儿声，你吵到我的耳朵了。”司运尽量将听筒挪远，“骨白白这么快就清空了雷区？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没技术含量，就是平趟地雷嘛。”伊隐的声音终于平稳了一些，“据现场人员反应——被雇佣的骨白白都是直接冲进雷区，在雷区交叉着来回跑动。踩到地雷会被炸碎，但能很快自我恢复，然后接着跑接着被炸……那场景，简直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是这么用的吗？常司运在心里吐槽，嘴上问道：“那生命是由谁支付的？”
“大部分都是由住在雷区附近的人集资支付，少部分是由咱们的扫雷工兵代付的。”
“他们就不能再等等吗？”司运皱起了眉头，“只要再等等就不需要浪费生命了。还有咱们的工兵，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死了？居然把自己的工作转嫁给骨白白！”
“等待就不是浪费生命吗？”伊隐在电话的另一端反问，“平安的一分钟总比提心吊胆的一分钟过的舒服吧？咱们的工兵为了让老百姓能够早日恢复生产生活敢于付出生命，怎么能叫怕死呢？万一因工受伤变成残疾甚至是牺牲……是你想见到的吗？”
“你说的对，是我死脑筋了。”常司运坦率认错。
“不是你死脑筋，也许是我太市侩了。”伊隐的声音也变舒缓了，“我主要是想请你问一下你哥——收费方面能不能再降一些？毕竟谁的命也没有多余的。而骨白白们可以全天无休的清理废墟、搬运货物……优势十分明显！”
“好，我会问的。”司运说完挂断了电话。
只要有“勾通”在，司运随时随地都能联系到司命。他略一沉吟后就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勾通”可以让他们在潜意识中对话，就算途谜一直在侧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司运开门见山的问：“哥，你为什么要派骨白白到处蹲活儿？你就那么想要别人的命？这不像你呀！”
“唉——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司命长长地叹了口气，司运能看到他正靠坐在床上，手上仍在雕刻骨头，“你也知道我接手了‘先死后生塔’，这塔是用来维持咱们这颗‘星球’稳定运行的。要让它正常运转就必须消耗大量魔力。暂时我还能支撑得住，但不能永远让我一个人撑着吧？
“久愿长明当初就想过寻求外援。其实他想的没有错，所有人都受益的事就应该由所有人都肩负起责任。可愿意负责的人就是没有那么多。其实这也正常，谁能像太阳似的只付出不索取呢？”
“于是你就想到——用交易的方式来赚取生命，将生命转化为魔力。”司运接着的话说下去，“一部分魔力用来达成支付者的愿望，结余的魔力则用在运转‘先死后生塔’上。没错吧？”
“不愧是我的亲弟弟，说的全对。”司命连连点头，随即又有些忐忑地问：“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虽然我没有强迫任何人，但我收取的，是无可替代的生命呀！”
“不，你做的很好，非常好！”司运百分百的肯定他，“你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不愧是我的亲哥。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再想想……‘亚神一族’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司命早已将“亚神一族”拥有“□□”的事告诉司运，也将咔拉拉留给他的那份“□□”打包交给了科魔国。听他问起回答道：“我想再观察一下，不能打草惊蛇，必须万无一失的处理掉他们手上的‘□□’。”
“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司运中断了与司命的联系。
常司运坐直身体，俯视着楼下还在忙忙碌碌的骨白白们陷入沉思……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想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转动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
途谜在旁看到他一直在转动那枚戒指，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你那个婚结的太冤了吗？”
“你说什么？”常司运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不觉得你那婚结的太冤了吗？”途谜重复一遍，“别说洞房了，连小嘴都没亲上一下吧？如果不是我，你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冤的鳏夫吗？”
“还好吧，毕竟有钱难买我愿意。”司运取出挂在脖子上的女式婚戒亲了一下，“我很清楚，平平能给我的只有这么多，她已经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
“是——吗——？你满意就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途谜语气中的醋意已经够腌一缸腊八蒜的，“打算余生都为她守身如玉？”
“那倒没有。毕竟我也有荷尔蒙需要平衡……”常司运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已经被真晓真晓诅咒了，不禁皱了下眉，“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在床上做有益身心健康的运……”
“你让我问什么？”司运的话没说完，途谜已经出离的愤怒！一摞文件丢过来砸在他的脑袋上，“老娘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是吧？祝风平也就算了，你还要我给你介绍别人？你以为我放着好好的医官不当，是专门跑来给你拉皮条的？”
司运被她吓的躲到沙发的一角瑟瑟发抖，弱小无助又可怜，“不是不是，我怎么敢让你拉皮条？我是被人诅咒了才不想和你……”
“什么诅咒不诅咒的，老娘看起来是个怕被诅咒的人吗？”途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前开始拉扯他的衣服，衬衫上的扣子都飞了出去，“任何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我都可以亲自陪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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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确实是结束了，世界却无法很快恢复秩序。金融体系崩溃，基础建设却必须重启。百废待兴之下，各方抢夺资源，有越来越混乱的趋势……为了不乱上加乱，各国决定让领导人们聚集起来开会。
会址就定在驼驼国的首都雪峰城。因为驼驼国一直是个中立的国家，即使曾被核弹误伤也没有冲动的选边站队。是在此次战乱中受损最小的国家。
科魔国本来该由身为总理的伊隐去开会，临出发之前常司运对伊隐说：“这次先让我去吧，下次你再去。”
伊隐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开会的这一天是四月二十日。是司命与司运的生日。
司运顾不上过生日而是去开会。
他进入到会场后才发现——一百多个国家的领导人吵起架来跟菜市场的大妈也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菜市场的大妈！
菜市场的大妈们至少目标明确——她们就是想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多最好的菜。
而会场内的这些大人物们中的某些人，吵来吵去都说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有时候是在自扇嘴巴，有时候是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常司运在与会者当中属于年轻的一群，认识的人也不多。他想多听听多了解，所以一直压着性子很少发言也很少表态。但是听来听去，除了要为本国谋求更大利益之外也没什么新鲜的。直到栖国的新任领导人楠木开始发言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还很清楚的记得楠木这位朋友。楠木当年是栖国热带雨林中燊樨族的族长，他那个部族是有着吃掉敌人的传统的。
这位热带雨林中土著是个研究国际法的牛人，他的二叔白桑更是环保领域的专家。多年不见，楠木已经走出雨林成为栖国的大总统！
楠木提出的建议很有些惊世骇俗。他认为——既然战乱让人口锐减，让所有的基建几乎全灭，那世界各国就不要再重复以前那样的基础建设。
具体来说就是——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地面上不再修建公路、铁路，让森林连起来，让未来的每一座城市都被森林包围！而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通走空中与地下。
他的提议显然很有利于修复伤痕累累的自然环境，但是显然复兴的速度会变慢，成本会成倍增加！
他还没有说完，反对的声音就已经此起彼伏……常司运此时站起来大声说：“科魔国愿意响应栖国的提议。虽然会慢一些，但从长远来看，对人类对星球都有莫大的好处！”
楠木向他投来感谢的目光。
随着常司运的表态，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坦特雷德二世也表示可以考虑。赤鹿国的女王与主持会议的驼驼国领导人更是直接表示了支持！
万象群岛的国家虽小，却也大多表示如果能够得到足够的国际援助，他们也可以考虑。
自民美兼和国国内正乱成一团粥，这次勉强派了一个叫修明·了了的人来参会。
自民美兼和国虽然国力不复当年，可与科魔国唱反调的习惯一点儿没改。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赞同楠木的提议，修明·了了站起身阴阳怪气地说：“目光远大是好的，但是目前有钱办大事吗？国际援助？怎么援助？谁能援助谁？森林全连起来，那么国界该怎么办？各国人是可以乱跑的吗？那小国穷国很快就该没人了吧？”
“怎么没有援助？”常司运冲他微微一笑，“贵国的地雷也已经全部排清了吧？难道不是骨白白们帮你们完成的吗？各国也可以雇佣骨白白帮助你们守国界。”
“让你们科魔国的骨白白帮我们守国界？那好处还不都捞到你们科魔国去？”
“不会，我保证不会。”常司运很平和的微笑，“只要建立起‘命本位’与‘金本位’并行的金融体系，你们所担心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什么是‘命本位’？”众人像鸭子听雷雾沙沙。
“就是没有钱的时候可能用生命抵押代款。”司运长的本就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显得人畜无害，“只要人活着就有命在吧？‘命本位’可以尽可能的让每个人的起点公平。”
“命本位”体系，在司命与司运的生日这天初次被常司运提了出来。而吃着寿面的司命甚至不知道，他之后要为弟弟画的那么大的一张饼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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