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八十）不同寻常的声明，需要不同寻常的证据
风亚·富义闯进冯亭赫·富义的办公室大声质问：“父亲，我国为什么要对科魔国不宣而战？！”
冯亭赫·富义放下手中的电话，快步从办公桌后转出来，一下将女儿抱进怀里，“太好了，真的是我的宝贝，我的天使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知道是你所在的学校被导弹击中了，我快被吓死了！”
风亚·富义趴在父亲的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茄味，感到温暖而安全。
“爸爸，别担心。我已经平安回到您身边了。”
然后她抬起头问：“爸爸，您事先不知道这次轰炸吗？您虽然不是国防部长了，可您还是内阁议员呀！”
“这次的命令是大统领阁下直接下达的，事先除了他与现任的国防部长，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冯亭赫·富义放开女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又让秘书送来了她爱喝的果汁与爱吃的蛋糕。
“不过关于此次事件的说明文件，事后我和其他议员很快就拿到了。”
“那上面怎么说？”
“宝贝，我问你，”冯亭赫·富义在女儿对面坐下，表情变得严肃，“你之前向我提过的那个叫做司命男孩儿，他有魔力吗？”
“当然没有。”
“你确定？”
“我跟他同学四年，当然确定。就像他的魔法成绩永远零分一样确定。”
“那你看这是什么？”冯亭赫·富义打开了办公桌对面的液晶屏。
风亚·富义看到的是军用卫星拍摄到的画面，虽不清晰，但能看出是一个人形生物正拍着类似蝴蝶的翅膀沿着铁道高速飞行。
“他的飞行速度超过了时速五百公里。”冯亭赫·富义向她说明。
“这么快！”风亚·富义惊呼，“他非人类吧？！”
“你知道他用这个速度飞了多久吗？”
“多久？”
“超过4小时。他从魔科城飞到了科魔城。以现在的科技，不管在脚底板、在屁股上装发动机还是翼装飞行都做不到。他只能依靠强大的魔力催动魔法，而这个人就是你的同学司命。”
“这不可能。”风亚·富义惊的站了起来，“这么模糊的图像哪里看得出是谁？”
“那你再看这个，”冯亭赫·富义点开一个手机视频给她看——司命正拍着翅膀抬起一块水泥板……
“好吧，司命有魔力。”风亚·富义深吸气，调整呼吸后又坐下，“爸爸，您真正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咱们新任的国防部长卡拉拉·苏苏提交了一份报告。她认为科魔国正在魔科市孕育一项重大阴谋。一旦得逞，科魔国将以武力称霸全球！”
“什么阴谋这么厉害？我在魔科城学习、生活了四年居然一无所觉！”
“具体地点就在你们7中。她在报告中指出——7中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选拔并培养魔法战士。而藏木于林重点培养的终极人形武器就是你的那位同学司命。”
“这也太能编了吧？”风亚·富义张大了嘴合不拢，头一次感到成年人比自己更有想象力，“司命不只是长的精致，他还是个单纯、温柔、善良的孩子。怎么到她那儿就变成人形武器了？卡拉拉有被害妄想症吗？她是疯的？”
“司命在校外与一个叫平原崇明的人交往，这事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平原崇明是‘金灿灿黄金首饰专卖店’和‘金灿灿顶奢豪华俱乐部’的老板，他还有个弟弟叫平原崇光。后来还来了个叫钦文醉醉的女孩儿，他们三个都是未嗟魔国的贵族。这又怎么了？”
“问题很严重——你们以为的平原崇明其实是七十年前的‘融金法师’久愿长明。你们很荣幸，未嗟魔国的三大贵族：久愿、平原、钦文你们都见到了。”
“平原崇明是七十年前的久愿长明？九十多岁的老头怎么能那么年轻？”风亚·富义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久愿长明年轻不奇怪，因为他沉睡了七十年。这对于各国高层不是秘密。”冯亭赫·富义给自己煮了杯浓浓的咖啡，“卡拉拉·苏苏在报告中指出——从久愿长明醒来后的做为可以推断出，一向中立的未嗟魔国肯定已经与科魔国勾结，意图称霸世界。”
“称霸世界是那么容易的事？”风亚气笑了，“我年轻少见识，也不信就凭加盟了一个醒来的‘融金法师’，科魔国就能改变世界格局。”
“我刚才说过了，重点在你的那位同学司命。卡拉拉推断司命的魔力绝对在久愿长明之上，甚至可以比肩八百农夫。”
“八百农夫？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八百农夫不是传说。他真的存在，而且真的统一过全人类。”冯亭赫·富义无比笃定的说，“七十年前久愿长明曾经独排众议向我国高层吐露了未嗟魔国的许多机密。八百农夫的生平也在其中……后来我国背信弃义了。”
听到自己的国家背信弃义，风亚一阵无语……
“之前‘金灿灿黄金首饰专卖店’全球甩卖的黄金是我国提供的。”冯亭赫·富义继续说，“是久愿长明用一百万块满魔力的星辰石向我国敲诈的。卡拉拉推断那些星辰石都是由司命负责充满的。
“我国砸下三千吨黄金买下那些石头，是为了启动据说可以实现全球监控的‘星阵’。但是星阵启用之后，我国的情报系统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接连遭受重创……这只能说明别人拥有更有效的谎报手段。
“而那些未知的手段，肯定和司命脱不了关系。你的同学是个天生的骗子，是扮猪吃老虎的天才！”
“不是那样的，”想起初中时总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司命，风亚大声反驳，“虽然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但司命不是那样的人！卡拉拉是神吗？她说的就是事实？”
“卡拉拉在报告中强调了一句话，‘不同寻常的声明，需要不同寻常的证据’。所以她用导弹炸出了证据。”冯亭赫·富义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我们的大统领直接下令用战术导弹突袭。如果7中伤亡惨重，如果司命被炸死了，他将负全责。可是你们毫发无伤……你说司命没有魔力，可他在全球卫星的监控下用一双蝴蝶的翅膀表演高速飞行……这说明了什么？”
“这……太混乱了！让我想一想。”风亚抱着脑袋低下头去。
过了半晌，当她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对。出问题的不是司命，而是久愿长明。是他欺骗并利用了司命。就算是我也知道——魔力强大的人可以利用阵法瞬间移动。而司命不那么做反而用飞的，说明他空有魔力却不会使用。他也是刚刚发现或是被告知拥有魔力。那个蝴蝶的翅膀本是‘祝你平安玩具店’销售的玩具，上面的阵图是他最熟悉的！而且，事发时把我们转移走，并将我们‘保护’了二十四小时的也是久愿长明。”
“他把你们转移到哪里去了？”
“是一间——有着人造星空的宽广大厅。那恐怕又是个阴谋……”风亚又沮丧的低下头，“四月二十日是司命的生日也是周末。留在学校里的师生不多，但住宿生也不少，他们都看到了那片‘星空’……那不会是什么监控阵吧？”
“恐怕**不离十。”
“爸爸，您相信我，就算司命有魔力他也不是坏人。我跟他同学四年，我了解他。”
冯亭赫·富义伸出大手摸摸女儿金色的短发，“你了解司命，所以认为他是无辜的；我了解你，所以我相信你说的更接近真相。但是其他人呢？他们愿意相信你的了解还是卡拉拉的证据？”
“您什么意思？”
“你敢坚守自己亲眼所见的真实，我很欣慰。”冯亭赫·富义赞赏的看着女儿，“但是真相不重要，人们愿意相信什么才最重要。琼冯乐·梅哲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而卡拉拉给了他这个借口。”
“咱们的大统领想要战争！为什么？”
“你认为咱们的大统领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多人说他是疯子。他真的是疯子？”
“他本来不太疯。但是从他当上大统领的那一刻起他就真的疯了。穷疯了！”
“穷疯了？”这么严肃的时候，听到这句话风亚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是个成功的商人，还是世界第一强国的大统领。他怎么会穷疯了？”
“我们是世界第一强国，可我们也是世界第一穷国。”
“不可能。我知道我国有很多外债，但是穷？不可能！”
“你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冯亭赫·富义喝了一口又浓又苦的咖啡，“当琼冯乐·梅哲看清他要面对的一切时说过一句话：‘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财务黑洞。’
“把三千吨黄金扔进海里去至少能激起浪花，可用来填补我国的亏空，连响都听不到。就算我国的有钱人都愿意毁家救国，也还是不够！况且那根本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我国的历任大统领都是傻瓜吗？”
“我国的历任大统领不傻。只是人们的**增长太快——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享受国王的生活。但我们有那么多的物质吗？”冯亭赫·富义的表情很无奈，“再加上很多投资，短期内见不到效益。”
“见不到效益，为什么还要投资？”
“因为有用。比如说武器的研发，比如说那里！”冯亭赫·富义指指天空。
“什么？”风亚一时没反应过来。
“探索宇宙。那里才有人类的未来。”
“有一件事您没说，如果我们不当天下第一，也不用花那么多的钱。”
“不愧是我的女儿，看的透彻。”冯亭赫为女儿点赞。
“那我们就不当天下第一又能怎样？”
“不当第一当第几？第二？”冯亭赫笑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你不会喜欢那种感觉。况且一直以来，我们自民美兼和国太高调了……所以当琼冯乐·没哲提出用‘抢劫’的方式解决财务危机时，我的内心是同意的，但我最终还是反对了。现在卡拉拉愿意迎合他。”
“您为什么反对？”
“因为我有你。我不希望你活在乱世。”
“琼冯乐也有女儿，他为什么不能像您一样？”
“也许因为他够疯狂！”
“那我该怎么办？我明明知道司命是无辜的，不管他有没有魔力，他都没有错。但我只能沉默？”
“宝贝，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男孩子？”
“不是，我只是普通的喜欢！毕竟他长的那么好看！”风亚涨红了脸，“她有两个女朋友呢，任何一个我都比不上。我也不想豁上性命去爱什么人。”
“……就算你不沉默，你的声音也传达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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