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飏闭了下眼,把脸上的哪里软烂的米擦掉,“吃完,就睡吧。”
“我要去厕所。”瞿蓝山的牙齿打颤,能说清楚都要用全身力气。
樊飏是真的给他下了不少药,上半身还能有知觉,而下半身只有连接处隐约一点。
瞿蓝山都怕自己没感觉直接失禁,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樊飏掀开被子要去抱他,被瞿蓝山挡住,视线往墙上瞥,“你要勒死我?”
樊飏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链条的链接出,抬手在连接处按了一下,之后再瞿蓝山一脸疑惑中抱起他。
随着越走越远,链条被拉直,瞿蓝山挣扎,樊飏真铁心要勒死他?
瞿蓝山刚要骂出声,就看见绷直的链条连接处,开始往外递送新的链条。
瞿蓝山没力气,厕所距离床有一段距离,铁链被放长,他脖子被坠的往一边到,这样的姿势很难受。
跟有千斤重的东西挂在脖子上一样,樊飏抱着瞿蓝山上完厕所,重新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当时瞿蓝山的眼皮又开始变的沉重,贴到床时,看到的樊飏都成了模糊的虚影。
凌晨两三点,樊飏觉得身上一重,还没开始动,脖子一紧嘞的他有点不能呼吸。
“蓝山。”樊飏盯着黑暗里叫了一声。
果然如樊飏所说,再睡一觉会好一点,瞿蓝山睡了一天两夜了,他要不是因为药,他早就不困了。
醒的时候身上有了力气,下半身有知觉,可还是不行,他只能尽量轻的起身。
顺着脖子喉结下方的链子去拽,放在两手之中,缠绕在樊飏的脖子上。
一点一点的收紧,黑暗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说我要是在这勒死你怎么样?”
眼睛适应的黑暗,樊飏能看到点东西了,瞿蓝山靠在床头,手里紧紧的握着链子。
链子没有再收紧,樊飏说:“现在是关键点,你背上人命不是明智之举。”
樊飏听见瞿蓝山笑了一声,这笑里带着轻蔑,链子收紧了。
以现在瞿蓝山的体力,只要樊飏稍微一挣扎,瞿蓝山很快就能被他制服。
可链子收的越来越紧,樊飏就跟放弃挣扎了一样,瞿蓝山能听见樊飏的呼吸急促。
收到最后瞿蓝山的手都麻木了,樊飏的身体绷直了,只要在撑一会,人估计就死了。
瞿蓝山松手了,他摸着自己的双手,真疼啊。
樊飏腾的坐起来开始大喘气咳嗽,缓了许久用沙哑的嗓音问:“为什么松手,再坚持十几秒我就要见阎王了。”
瞿蓝山的回答弄的樊飏想笑他说:“纣王死了,妲己离死也不远了。你说的很对,现在杀了你背上人命,不是明智之举。”
其实瞿蓝山只是没力气了累了,手被勒的很疼,他躺下盖上被子,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樊飏下的药着实厉害,说要到明天,现在都凌晨两点了,就差四个小时天亮,还是不行。
樊飏看着背过身的瞿蓝山,他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也跟着躺下,侧过去抱住瞿蓝山。
他把刚才想杀自己的人抛掷脑后,第二天上午瞿蓝山才醒,手上的红痕很明显。
樊飏还抱着他,应该已经醒了,瞿蓝山拨开他的手坐起来,看到樊飏的脖子上,有一道吓人的红痕。
瞿蓝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睛不舒服啊。”樊飏不知道从哪里,递来了眼药水。
是他常用的那一款,瞿蓝山拧开盖子滴了两滴,等了一会说:“饿了。”
樊飏爬起来按了旁边的座机,叫了餐食让人送上来。
瞿蓝山抬手按了下链子的连接处,试探在走两步,发现真的在放链子。
他去了洗手间洗漱,出来吃饭,身上还是软软的,走路都是虚浮的,至少比前天要好能下床。
吃过饭瞿蓝山盯着窗外看,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这不知道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
看完雪瞿蓝山按了座机呼叫了樊飏,从刚才陪他吃完饭,樊飏就不知道去那了。
接电话的是佣人,他说樊飏出去了,瞿蓝山察觉到有些不对,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身上的衣服摸上去布料不对,樊飏给他换了衣服,瞿蓝山问佣人要了自己的手机。
佣人支支吾吾的说没有,之后瞿蓝山又问他要了手机,同样支支吾吾的说,樊飏吩咐了不能给他任何能与外界链接的电子产品。
瞿蓝山对着佣人吼了几句,说让樊飏立马过来见他。
到中午了樊飏都没来,瞿蓝山扯着铁链,想了无数个办法,都没能把铁链弄出一道划痕。
午饭瞿蓝山气的没吃,到了下午胃疼了起来,全身冒冷汗,佣人从监控里察觉到不对劲,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瞿蓝山在晕过去之前,带了隐形眼镜,应该是樊飏给他摘了。
就算是这样,瞿蓝山也察觉到了,这个房间里有监控。
一口气到了胸口“哇”的吐了出来,他就早晨吃了点,中午到下午都没吃。
能吐出来的都是水滋滋的,瞿蓝山趴在地上全身冒冷汗,佣人朝着门外喊人。
瞿蓝山摇摇头,抬手拽住佣人的衣领问:“监控在哪?”
佣人弄不清楚他要干什么,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只看到瞿蓝山的双眼翻腾着,瞳孔一会往下翻一会往上翻,头上的汗跟河流一样,成片成片的往下流。
“我问你!监控在哪!”瞿蓝山扯着佣人的衣领。
佣人看他那样不敢不说了,他指着一个墙角,瞿蓝山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佣人怕他摔了赶紧去扶他。
瞿蓝山身边围绕了五六个佣人,既怕他摔倒,又不敢去碰他,只能在周围站着。
瞿蓝山站在佣人指的角落,他站的不是很稳,尽量让自己直视监控。
他知道樊飏一定在看,他不吃饭的事,佣人一定告诉了樊飏。
瞿蓝山先是对着监控笑了一下说:“樊飏,你记得八年前的那个酒吧吧,就是你给包养合同的那个酒吧。我这个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过才22,可我从十七岁开始,难听的话不是没听过,并且更难听的话更是听了一大堆,当时已经练就了,多难听的话都能平静着听完。当初闵红给过我你给一样的东西……她说的更直接,更……更侮辱人。樊飏你他……他爹的真以为你那些话,能让我拿瓶子砸你。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能微笑着听完并且说谢谢。”
监控后面的樊飏,蹙眉的听着这些,佣人说他不吃饭时,樊飏心里就紧张的不行。
可他不能妥协,瞿蓝山在威胁自己,他只能嘱咐佣人一定要看好他。
瞿蓝山颇为难受的晃了晃自己的头,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渍摔开。
“樊飏当初我那么生气,拿瓶子砸你是因为,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艹他爹的,居然敢那么侮辱老子。你真的就在哪一瞬间烂了,就他爹的烂了!”
画面里的瞿蓝山转身推开一群围着他的佣人,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愤怒的朝着监控砸去。
监控很快黑屏了,樊飏抬手,擦了自己脸上流下来的东西。
那晚在天台上瞿蓝山说他喜欢男人的场景,在樊飏的脑海里反复循环,原来当年瞿蓝山喜欢他啊。
原来当年自己早就喜欢上了瞿蓝山,他愚蠢的过去了九年才发现,被藏的也太好了吧。
樊飏妥协了他回去了,医生正在给瞿蓝山打针,瞿蓝山要求打了止痛剂,医生不敢给他乱打,要去询问樊飏的意见。
瞿蓝山直接抓起旁边新的针管,剥了外皮,拆了盖子,用尖尖的针抵着自己的脖子说:“打。”
医生被逼的无可奈何给他打了,等樊飏到的时候,瞿蓝山面色难看,身上潮气极重。
瞿蓝山看着人来了,起身链子随着晃动发出声响,他问:“你要关我多久。”
樊飏没回答让佣人和医生全部都出去,他走过去双手握住瞿蓝山的双臂嘴唇翕动,“你问过我你要是伤害了我家人,我会对你怎么样,我一早就给了你答案。”
“樊飏,我问的是具体时间,我不喜欢模糊的答案。”瞿蓝山的唇很白。
樊飏盯着他,最终艰难开口说个时间:“永远。”
瞿蓝山听到这个笑了,笑的特别大声,他给了樊飏一巴掌之后是一拳,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都朝樊飏身上招呼。
樊飏就那么倒在地上任由他打,不管如何都不还手,瞿蓝山要是现在像昨晚一样,要杀了他,他一定也不会还手。
他会看着瞿蓝山杀了自己无动于衷。
“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吗?”瞿蓝山问。
樊飏舔了舔,嘴里的血说:“十三年。”
“十三年!不是三年!不是三个月!你要把这一切都毁了!你为了救你哥,把我绑在这,让我那十三年成为笑话。”瞿蓝山掐着樊飏的脖子,双眼里的恨像那天崖边的海浪波涛汹涌。
樊飏盯着瞿蓝山的双眼,想找出点什么,可到最后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他不死心的想去问:“你……喜欢我对吗?”
瞿蓝山一愣笑了一下回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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