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辞喉间哽咽了一下,整个人怔愣了一瞬,眼泪还是忍不住滴落下来。
元栩一个头有两个大,她如今身子亏损得厉害,如何禁得起这般伤神。
他干脆不哄了,双手一抱环在胸前,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沈若辞,你再哭,朕就要亲你了。”
这招果然见效,效果立竿见影,沈若辞立马止住了哭泣,水光潋滟的双眸看向那人的脸,无赖又得意。
她抿紧了唇,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哭出来。
元栩见她慢慢恢复了平静,又再次拉过被子,往她身上盖好,“乖,好好睡一觉,朕不会动你的。”
他朝外边看了一眼,黑暗已渐渐消散,隐约能听见后山上的鸡鸣声。他起床穿好衣裳,见沈若辞仍抱着腿坐在帐中,又顺着床沿坐了下来,“连嬷嬷和锦云留下来伺候你,到时候跟沿沿一同回宫,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们二人。”
他声音温和平静,沈若辞听完后却心底发寒,猛地抬起头看他,这是连相府都要安插人进来的意思?
皇帝穿戴完毕,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坐下,“朕看着你睡,你睡了朕就回宫。”
一听到他要回宫,沈若辞也顾不上去想他安插人进来的事,只拉起脚边的被子安安静静地躺下盖好。
上半夜她被皇帝折腾了半宿,再加上刚刚的梦魇伤了心神,本想着应付他一下,好让人早点离开,没想到沾了枕头,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元栩并没有信守承诺,他坐在了床边,粗粝的指尖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最后停在了饱满的唇。睡梦中的人儿卸下了对他的防备,呼吸浅浅的,他在边上盯着,她都能这么入睡,看来真的累坏了。
视线下移,床榻上一抹鲜红。
元栩长指捻着锦被上那抹红,眼中有怜惜,但更多的是极致的满足,从生理到心理。她而今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了,他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是她唯一的男人,这些都让他几欲疯狂。
但眼下身体的欢愉散去,心里有个地方竟然是空落落的。
沈若辞一觉睡到了晌午。
阿茉守在床边,一见她醒来,神色忐忑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沈若辞缓缓地睁开眼睛,单手撑着床榻,准备坐起身来。哪知就这么轻轻一动,周身一阵酸痛,尤其是腿心,更是痛得厉害。
阿茉见她面色大变,眉头也皱成一团,就知道昨夜被皇帝折腾坏了,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姐,您怎么了……”
沈若辞正想安慰一下阿茉,屋中响起连嬷嬷略带冷漠的声音,“凡是女子初次,都要挨过这么一遭,不必大惊小怪。”
话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沈若辞跟皇帝并不熟,也非心甘情愿,这事于她来说是受罪。如果是跟心上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再疼也是甜蜜的,她肯定也不会面露苦色。
阿茉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话说的是她们家小姐,不由得牙狠狠的,当场就想怼回去,却被沈若辞轻轻地按住了手。
连嬷嬷在宫中的声望很高。当年元栩生母被册立为后,她便是那时跟着连皇后一同入宫的。连皇后逝世之后,她又亲手抚养元栩长大。
有了这两层关系,宫中极少有人敢轻慢于她。就连后宫的妃子,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嬷嬷”。
阿茉虽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沈若辞曾听柳太妃提起此人,对她的身份也略知个一二,知道是个不好得罪的,便淡淡地回了声,“嬷嬷说的是。”
连嬷嬷侧头过去,见那女子从锦被中探出半截身子,乌发雪肤,当真美得炫目。尤其是昨夜初承雨露,眉眼间隐隐透着勾人的明艳,心中便是一阵不喜,言语更加冷淡,“沈姑娘麻烦快些个梳洗,厨房里的药快熬好了,凉了喝就失了药效了。”
阿茉觉得这老妇人说话讨厌得很,但小姐选择忍耐,也自有她的意思。她也只能咽下不满,手脚利索地替沈若辞更衣挽发。
锦云在宫里见过沈若辞,也不陌生,殷勤地在一旁打个下手。
等用过了早饭,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连嬷嬷突然亲自端了药上来,“沈姑娘,喝药了。”
沈若辞这两年药喝多了,一闻见这个味道就心生反感,忍不住眉头紧蹙,但她还是沉默地将药接过来,低头闻了一下,双手捧着小碗喝了起来。
这平日里喝个药都要磨蹭上半天的人,今日手脚却异常的利落。
阿茉没想到她真喝了,忙用手阻止道,“小姐,这喝的是什么啊!”
沈若辞抬头朝她笑了笑,“没什么,避子汤而已。”说着又低头喝了两口,“阿茉,快去拿些蜜饯来。”
连嬷嬷在宫里待久了,十分清楚避子汤隐含的深意。
但凡恩宠过后赐下避子汤的,绝非真的喜爱,日后若顺利入宫,位份也高不到哪里去。
就算容貌再美艳,身段再媚人,左右不过是罪臣之女,皇上难道会待以真心不成?不过是暂时图她的美貌,图她的身子,等新鲜劲过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但这女子明知端来的是避子汤,也不问不闹,二话不说主动喝了下去,这行为倒也让她吃惊了一下。
沈若辞喝完了药,坐着吃蜜饯解苦,阿茉趁空去收拾床褥。
昨夜弄湿了半张床,有的地方现在还未干透,散发着奇怪的味道,阿茉红着脸将床单卷了起来。
沈若辞听到动静,循声望过去。就在那张床上,长发相缠,二人交叠的画面入了脑中,脸上禁不住一阵燥热。
沈若辞双颊飞红,强装镇定道,“拿去扔了。”
阿茉知道小姐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可能是忘了这床褥还是崭新的,便提醒道,“小姐,这床褥是新做的,洗洗可以继续用的。”
这次小姐竟意外的坚决,“不行!直接扔了。”
听她语气都有些发恼,阿茉只好应下,将床褥拿了出去交给外边的丫鬟。
阿茉返回屋里,想起马瑜春现在还在后院里躺着,皱着眉头跟沈若辞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沈若辞院里的仆妇是沈相精心挑选的,有几个还会些拳脚功夫,昨夜马瑜春两只脚才刚踏进院门,就被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按住,当场给打晕了过去。
是以马瑜春昨夜哼哼唧唧,在后院里喂了一宿蚊子。
沈若辞得知情况后,略一沉思吩咐道,“找辆马车,将人送回去,不要声张,再派两个人偷偷跟着。”
交代完马瑜春的事,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昨夜宋临可有跟皇上的人发生冲突?”
一提起宋临,阿茉就觉得来气,闷闷地回道,“宋大哥只问了皇上一句话。”
“什么话?”
阿茉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什么,皇上以后会对她好?”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起来有些奇怪。
更让阿茉气恼地是,皇帝只给了他一个眼色,半句话也没有回答,宋临就乖乖地给让路了。
她没想到宋临原来也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可沈若辞却说,“宋临做得对。”
严从晖是什么人,天下恐怕没几个人能打过他。更何况宋临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出手了,也是于事无补,根本阻挡不了皇帝。
最后的结果,不外乎是伤了自己。
沈若辞也知道阿茉为自己抱不平,开解道,“别生气了,我这不好好的嘛?”
阿茉急了,“哪里好了,小姐昨夜哭了半宿。”
“阿茉!”
沈若辞脸上刷的一下又红了一片。她也无法跟阿茉说得太明白,皇帝欺负她,但不是那种欺负,是对她这样那样……
她说不出口。
她本来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的,若只是像最初一下那么痛,忍忍也能撑过去。
可偏偏皇帝有很多手段,弄得她苦不堪言,才害她多次失控出声……
与沈若辞的羞恼疲惫不同,皇帝虽彻夜未睡,却从一早就神采飞扬,眉眼舒展,神色尽是说不出的餮足。
岳常安今早替他更衣的时候,就留意到皇帝嘴边噙着笑意,若隐若现,那时候他真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哪知皇帝下了早朝回来,嘴角笑意更浓了,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没有看错,皇帝确实心情不错。
这小祖宗前夜才大发雷霆,将试图爬床的宫女打断了腿,又连夜将人逐出皇宫,以至于昨日神色一直是阴霾的。哪知今日突然转晴,甚至还暖阳高照。
岳常安跟着眉开眼笑,“皇上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元栩横看他一眼,压下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一想起昨夜的事,他的胸腔就剧烈跳动,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要沸腾。
第一次他没什么经验,那感觉来得又急又凶,他原本想着缓一缓还能拿捏得住,哪里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沈若辞竟不配合起来,娇娇软软地哭着让他出去——
当时脑中一片五彩缤纷的光,他只听到自己喉头一声闷哼,而后便城门失守。
元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回味起那周身酥-麻,铺天盖地的愉悦。
当时他没忍住,又来了一次。
改了几次了,都没有通过,还在努力[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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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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