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辞将图册一扔,站起身来,“不行,这舞我没练过,估计跳不好。再者我跟你长得也不像,扮不了你。”
程于秋拉着她坐下来,“好沿沿,你先听我说嘛,今日献舞有八个人,都蒙了面纱,领舞已经有人选,你上去替我凑个人数。”
沈若辞在犹豫。
程于秋拿出两层面纱,“哪,你看,我已经跟那几位舞姬说好了,今日每个人都蒙两层面纱,这样就看不到容貌了。”
“好不好嘛?”程于秋朝她撒娇。
沈若辞怕九皇叔不征询阿秋的意见,就随意给她指一门婚事,迟疑了片刻,还是松口答应了她。
程于秋喜笑颜开地拿起图册塞到沈若辞手里,开始往她额头贴花钿,“沈沿沿,快看。”
沈若辞专心看图册,程于秋给她梳妆打扮。她的手艺一般般,勉强能看。
好在沈若辞天生丽质,浅紫色的轻纱舞衣将她曼妙的身姿完全展示出来,细腰婀娜,长腿笔直纤瘦,紫色的轻纱衬得她肤色如白玉无暇。
程于秋看呆了眼。
沈若辞只好自己蒙上面纱。
两层面纱遮去容貌的光芒,不至于那么耀眼。
程于秋回过神来,要是早知道沈若辞这么夺目,她都舍不得让她上去献舞,她轻咳了两声,凑到沈若辞耳边,“我要是皇帝,保准是个昏君,天天抱着你,日日想着你,夜夜笙歌。”
沈若辞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
程于秋耸耸肩,又帮她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疏漏,才将人送上舞台。
领舞的舞姬是个美艳的胡姬,身段凹凸有致,舞姿魅人,一上场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沈若辞站在后排不起眼的位置,舞跳得也不甚走心。
自打表演开始,九皇叔就一直兴致缺缺,此时终于等到程于秋出场,他顿时拿出十二分精神。可当他两眼冒光地在场上找了几个来回,都未能认出哪个是自己的女儿阿秋。
他怀疑是自己喝多了,连人也看不清了,干脆放弃了找人,直接对皇帝说道,“皇上,这是阿秋的节目。我们阿秋啊,不止打仗厉害,跳舞也是一等一的好看。”
九皇叔夸起人来十分直白,丝毫不知道什么事自谦。
皇帝本来没认真看,经九皇叔这么一夸赞,他倒是往台上多看了几眼。
九皇叔微笑着,试图从元栩脸上看出点情绪。
起初他眼神还在逡巡,片刻以后便停下来落在一人身上。
宴席上时刻关注皇帝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紧跟着投去了目光。不瞧不要紧,一瞧便心知肚明,后排原来还藏着个狐狸精,身段明晃晃地勾人。
连骁坐在元栩的另一侧,见他对那舞姬颇为关注,故意在皇帝耳边调笑,“胭脂俗粉,难得有个佳品。”
只是她们还来不及在心里骂上一场,就见天子忽然起身,长袍飘逸,身姿颀长,穿过舞台,径直走到那狐狸精跟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骤然被人抱起,沈若辞差一点惊呼出声。好在现场歌舞未停,淹没了她细碎的呼叫。
寿宴从中午的宴席开始,到现在持续了大半天,此时天色已暗,出了舞台光线昏暗,很难辨认出人的容貌来。
元栩将人抱进了一处假山,朝外边的人喊了一声,“走远点。”
岳常安心领神会,赶忙吩咐侍卫围了一圈,不让人靠近。
沈若辞足尖点着地,被放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面纱不知道何时只剩下一片。
她压下心中的慌乱,正思考着要如何应对眼下的场景,皇帝就突然隔着面纱吻了下来。
强势,极富侵略性,沈若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急躁的他。这场风雨,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猛烈、肆虐。
紫色的抹胸被推到了腰间,她无暇顾及,足尖离了地,悬在巨石上,如轻烟般漫散开的裙摆尽数堆叠在腰肢。她感觉一凉,下意识要拢紧双膝,却被滚烫的硕|物烫得身体一颤。
那时她还能清晰的地听到皇帝在她耳边骂了一声“狐狸精”,她想要哭,想要辩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推进了深渊。
假山外边歌舞升平,灯影幢幢,洞内疾风骤雨平地而起,娇柔的小花很快受不住风雨侵袭。
好不容易挨到雨收云散,沈若辞仰着头急促地喘着气儿,面纱仍在她脸上,皇帝似乎也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感觉皇帝又低头来吻她,沈若辞慌得用手去推他,她已经是忍到了极限,才没有哭出来。若是再来一回,肯定要忍不住了。
好在皇帝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便开始清理两人的身子。
抹胸轻纱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长裙也被放了下来,沈若辞红着脸,下意识交叠起双脚。
皇帝已穿戴整齐,手里将她的亵裤揉成一团晒进袖子里。
沈若辞微怔,这才想起他方才用的什么替她擦去黏腻。
好生不要脸。
沈若辞被他用披风裹住身子,抱上了步辇。
她闷闷地钻进他的怀里,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上了步辇,皇帝放下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准再回宴席上去了,朕让宫人送你去龙泽宫。”
沈若辞心想,人都没见过,就要送到他寝殿里去,有这么缺女人吗?
元栩重回寿宴上,沈若辞坐着步辇,等待程于秋来救她。
步辇才走出一段距离,就被人拦住了。
“让开,本宫倒是要瞧瞧这狐狸精长什么样,竟敢勾引皇上。”
沈若辞听出是薛雪媚的声音。
引路的太监好言相劝。
连亦兰在一旁帮腔,“公公就让贵妃娘娘瞧瞧吧,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二人在前边吵吵闹闹,一道人影正悄悄靠近步辇,她一把掀开步辇的纱帘,入眼便是蒙着面纱的舞姬。
沈若辞微微抬眸,看清来人正是元栩的表妹连亦心。
尽管已经见过几次,沈若辞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她,面露凶色,嘴角上翘,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鄙夷,二话不说就要伸手去掀沈若辞的面纱。
沈若辞下意识避开,就见程于秋身形一闪,单手钳住那只正要贴上来的手。
程于秋轻轻一甩,撇开连亦心的手。
连亦兰看清程于秋的脸,轻笑道,“程将军什么意思?”
程于秋睨她一眼,“这舞姬是我的人,你们怕是没资格动她。”
连亦心冷笑,“她现在已经是皇帝的人了。”
程于秋挡在沈若辞跟前,“此时此刻我可以将人带走,过了这个当口,那就说不准了。还是说,你们愿意让她留在皇帝身边?”
连亦心不是个愚笨的人,她思忖片刻,立即明白话中的意思,悄无声息地退了一步。
程于秋扣住沈若辞的腰,轻道一声“走”,便将人带离了现场。
引路太监慌忙跑过来,“哎呦,连姑娘您怎么能让她把人带走啊!”
连亦心冷着脸,“她要将人带走,关我什么事。”
那太监急得跺脚。
程于秋将沈若辞带回换衣裳的小屋里,让她换回衣裳。
沈若辞换下被弄脏的舞衣,开始穿自己的衣裳。
程于秋小心翼翼地替她卸下花钿,除去发髻上的钗饰。
沈若辞听见程于秋在她背后问道,“他知道是你吗?”她一怔,片刻之后又摇摇头,“我没出声,他应该不知道。”
程于秋走到她跟前来,“他平时都是这样,随意跟别的女人……欢好?”
沈若辞怔住。
她知道自己心里在不舒服什么了。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帝王三宫六院,身边会有很多女人,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将自己错认成其他女人,然后……欢好,她隐隐有些反胃。
“他是皇帝。”
皇帝会有三宫六院,美人三千,不是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这话在回答程于秋的问题,也是在告知自己。
程于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知道,我一个人没有牵挂,若是你想……”
“不要!”
沈若辞只听出一点苗头,就立马打断了她的话,放缓语气道,“不要,阿秋。现在这样子挺好。”
她又重复了一遍,“已经很好了。”
程于秋安静下来。
沈若辞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阿秋,你把荣月叫醒,我该回去了。”
她身子被弄脏了,不好好清洗一下很不舒服。
何况皇帝对那“舞姬”起了兴致,回去后发现人不见了,以他的恣意妄为,怕是要将宫里翻个底朝天去找人。
她可不想去触霉头。
沈若辞带着清醒过来的荣月匆匆离开,没想行至半路,就遇到了一道人影。
连骁立在路边,似乎一早就在这里等她。
沈若辞明显有些意外,但还是端庄地与他见礼。
见礼后,沈若辞没想多留就要离开,不想却被连骁挡住了去路。
她错愕地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抬眸看他,“连将军这是何意?”
连骁没有回答,他动了动鼻子,又靠过来,离她身子更近了一点。
“男人的味道。”
沈若辞听到他说了几个字,带着戏谑的味道。
荣月见状赶忙上前护主,“不准对皇后娘娘无礼!”
她推开连骁的手,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连骁眼神停留在荣月身上,质问道,“今晚你一直跟着你们娘娘?”
荣月顿时心虚。
方才在程将军那屋里,她犯了困,竟自己打起盹儿来,此时被连骁遗一拆穿立马没了底气,不敢再上前去。
沈若辞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心想他是喝多了,正想喊人来拉走他,连骁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今晚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
沈若辞不明所以,但感觉被冒犯了,她攒足了力气推开连骁,“将军请自重。”
连骁轻笑一声抬高下巴看她,“你跟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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