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他说:“席总,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席暮脑海里正在思考如何妥善地处理陆挽朝和蔡千雅,没听清陆挽朝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陆挽朝走到蔡千雅面前,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着蔡千雅。
蔡千雅后退几步,颤音着说:“你要做什么?”
席暮快步拦在陆挽朝和蔡千雅中间,生怕陆挽朝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陆挽朝管不住下半身,席暮会替陆挽朝管住。
刚才还在会议室相拥的男人现在在维护别人,陆挽朝的心脏痛得几乎要麻木。
“要不是席总拦着,你已经被我揍得鼻青脸肿。”陆挽朝挥舞拳头,他不是真的来给蔡千雅道歉的。
“陆挽朝,你答应我要给蔡小姐道歉的!”席暮提醒陆挽朝别把事情闹大。
一句道歉能解决的事情,陆挽朝死活不肯低头。
“床上说的话你也当真?”陆挽朝的话让席暮的面色铁青。
蔡千雅的脸色更加难堪,她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席暮和陆挽朝花了这么久才来。
席暮和陆挽朝互相把对方的嘴唇咬破了,他们的嘴唇上还能看见对方留有的齿印。
“陆挽朝!”席暮生气地推了一把陆挽朝,用力过度把陆挽朝推倒在了地上。
“蔡小姐,你扒了自己的衣服勾引我不成,反倒诬赖我非礼你。”除了和席暮相关的事以外,陆挽朝遇事不爱吃闷亏。
“陆挽朝,你别给脸不要脸!”席暮本以为陆挽朝会乖乖道歉,没想到陆挽朝会蹬鼻子上脸地反诬赖蔡千雅。
“我是不要脸,你们这对狗男女比我还不要脸!一个黑心黑肺,一个绿茶白莲花!”陆挽朝自己起身,指着席暮和蔡千雅骂道。
席暮反手给了陆挽朝一巴掌,陆挽朝顿时产生耳鸣。
为了不示弱,陆挽朝硬生生装作没事,他听不太清楚席暮和蔡千雅后面对他说了什么。他看着席暮搂着蔡千雅的肩膀安抚蔡千雅,他像个插足失败的第三者站在一旁。
“给蔡小姐道歉。”席暮给陆挽朝最后一次机会。
“呸。”陆挽朝喷在席暮的脸上。
又一巴掌打在陆挽朝的脸上,陆挽朝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火辣辣的阵痛比不上心里的痛。
舔舔破皮的嘴角,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陆挽朝缓缓转过被打偏的头,笑着说:“打死我都不会道歉。”
“如果你不道歉,你欠我的五亿会被做账成十个亿。”尽管陆挽朝写下的欠条被撕毁,席天资本还是有办法让陆挽朝还钱,席暮重新掂量陆挽朝是不是值得三亿元。
“你好意思说五亿?其中两亿是温泊野的钱,我正打算找你算帐。”有蔡千雅这个外人在,陆挽朝在席暮面前不肯丢了男子气概和自尊。
“好啊,你带着你的奸夫来找我算帐!你正好给他看看你‘吃’冰块的视频!”温泊野是席暮眼中的一根小刺,不扎人却碍眼。
“你他妈!”陆挽朝气得失去理智,一拳揍向席暮。
席暮捏住陆挽朝送来的拳头纹丝不动,反手又给了陆挽朝一个耳光,“陆挽朝!你要造反吗?”
陆挽朝为数不多的理智被击碎,冲上去和席暮扭打成一团。
席暮身强体壮,还练过格斗,几招就打得陆挽朝趴在地上。
陆挽朝的脸贴在地上,半边嘴巴肿得老高,“有本事打死我。”
“打死你算便宜你了,你死了我十亿的账目找谁去要?”相比狼狈的陆挽朝而言,席暮从容得多,“给蔡小姐道歉,你不想你的风流视频被认识的人都看过一遍吧?”
蔡千雅被两个男人互殴的场面吓得说不出话,她不太清楚席暮和陆挽朝到底在说什么,但是陆挽朝似乎有把柄在席暮手上。
“席总,没事的,陆先生实在不想道歉就算了,我不会追究的。”蔡千雅原本的目的是让席暮和陆挽朝不和,目的达到了,陆挽朝的道歉不重要。
陆挽朝总算认清了席暮的真面目,捏着他的把柄揉虐他。陆挽朝深吸一口气,说:“蔡小姐,对不起。”
他被迫承认没做过的事,向施害者道歉,都是拜席暮所赐。
“没关系。”蔡千雅拢了拢衣襟,“我累了,席总能不能送送我?”
席暮松开陆挽朝,陆挽朝扶着地板自己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席暮搂着蔡千雅走了。
公司是待不下去了,陆挽朝鼻青脸肿地走出卓杨的办公室。
“陆挽朝脸上怎么挂彩了?”身边的同事给陆挽朝让出一条路,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估计是被席总揍了。”
“非礼席总的女人,席总揍他一顿算是轻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陆挽朝竟然是这种人。”
“我看他在公司里混不下去了。”
“万一他脸皮厚赖着不走呢?”
陆挽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照着镜子擦去脸上的血迹和脏污。脏东西可以擦,肿了的地方无法掩盖。
他伏案在电脑桌上,“草,我怎么就混成了这个模样?”
太差劲了。
他和蔡千雅道歉,卓杨肯定会知道他的道歉,坐实了他非礼蔡千雅的事实。公司不辞退他,他也没脸在公司做下去。
席暮佛口蛇心,给陆挽朝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他有着陆挽朝不堪入目的视频,还随时准备让陆挽朝背负上更多的债务。
陆挽朝不禁感叹自己蠢笨,丢了工作,背负上更多的债务,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还傻的人。
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后,陆挽朝留下辞职信,简单收拾个人物品,离开了公司。
回到出租屋,房间里还是早晨他和席暮离开时的样子。陆挽朝把自己关在屋子内,无论天黑和天亮他都不想动弹。
手机似乎响过几次,陆挽朝不想接触外界,完全不理会任何电话。手机没电了也不想充电,他不希望有谁能找到他。他每天就喝点糖水,没有任何胃口。
身上的存款不多了,再不找新工作就要流落街头去要饭,他却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
凭他的心气是不愿意承认失败的,在过去几年的灰暗时光中都没有彻底放弃活着的希望,是抱着一丝念头:“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席暮一面。不必站在席暮身侧,远远地看一眼即可。”
他见到席暮了,见识席暮的真面目了,活着的那丝希望破灭了。
在出租屋躺了五天,陆挽朝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有时他会回到过着优渥生活的少爷时光,有时他会回到和席暮在纽约的快乐时光,有时候他会回到在躲债的时光……
昏暗的房子内已经五天没有光亮,陆挽朝连糖水都不想喝了。
就这样吧,死亡没什么可怕的,生活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以至于陆挽朝认为他出现了幻听。
“陆挽朝,开门。”席暮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不悦。
陆挽朝没力气起床,更别提开门了。他的手动了一下,手边的半瓶矿泉水掉在了地上。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席暮听到房间内物体掉落的声音。
陆挽朝半睁着眼,心想他怎么还没死?他还要接着面对席暮这个魔鬼。
他一心求死,他的身体机能又不允许他完全不吃不喝。
卓杨用力地踹着门,“陆少,你是不是不敢出来?再不开门,我们就来卸门了。”
席暮和卓杨等了一会,见陆挽朝真的不想开门,便请人来开锁。
陆挽朝半昏迷半清醒地听着开锁的声音,止不住地厌烦,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好好死了算了。
“老板,门锁打开了。”开锁的师傅说。
卓杨走入房间后捂着鼻子,“什么破地方,好闷的味道。”
席暮开了灯,见陆挽朝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以为陆挽朝睡着了。
“陆少真可怜,现在就住这破地方。”卓杨环顾着一眼能看到头的房间点评道。
“陆挽朝,起床。”席暮掀开陆挽朝的被子,见陆挽朝还穿着五天前的衣服没换。
陆挽朝的瞳孔涣散,嘴唇因缺水起皮得厉害。脸上被席暮揍得痕迹还未消退,伤口甚至发炎起来。
卓杨一把拉起陆挽朝,“装死给谁看?早就听到我们的动静了还装睡,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陆挽朝被拉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仍旧一动不动。
“卧槽卧槽,不会真死了?”卓杨以为陆挽朝还在装,忍不住用力踢了陆挽朝几脚,看陆挽朝装死到什么时候。
席暮一摸陆挽朝的额头,“不好,发烧了。”
“陆少是不是知道他把事情闹大了,卖惨给你看?”卓杨自认为他的推理很合理。
席暮把陆挽朝抱回床上,陆挽朝像真的快要死了一般,席暮的心揪了起来。席暮自问:“是他没有照顾好陆挽朝吗?”
陆挽朝好像瘦了,瘦得脸和肚子都凹下去了。原本身上就没挂什么肉,现在更是皮包骨头。
陆挽朝的衣服没换过,房间内的布局和他五天前离开这里几乎无差。垃圾桶干净无比,厨房没有开火的痕迹……陆挽朝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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