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姑娘
可突然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
带走了整个世界没留一片云
从此我就像抽麦毛的青稞
在那寂风孤雨中徨也彷徨
——《你是我心爱的姑娘》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四爷到的时候,冬冬已经醒来了。
穿着素色的衣服,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安静地荡着秋千。
听到声响,侧过脸,在光影的衬托下,五官立体而精致。
突然,他俊美而精致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青涩而温暖的笑容。
暖暖的,弯弯的眉眼,真的如小说中那般,像倾尽了银河系,的闪亮的青涩的笑容。
在一刹那,郭敬明真的有身后百花齐放,冬去春来,盎然之感。
纯净的,没有攻击性,却让人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的感觉。
唇启,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带着愉悦。
“四爷……”
四爷许久没有这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了。
是幸福的激动的感觉。
以前自己在写小说的时候,他总是觉得这种感觉太矫情,现在切真地感觉一番,倒也真是如此,虽然烂俗却无法替代。
大老板把盒子从裤子口袋里面拿出来,捏在手里。心里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他一步一步朝着坐在秋千上的冬冬走去,像是朝圣般的庄重。
一步一步,紧张且心花雀跃。
路的那一端通往的就是一个他孜孜不倦却害怕到达的地方。
大老板站在了冬冬的面前,看着这个天使般的大男孩,刚刚经过地狱的淬火炼过而显得愈发纯净干净的大男孩,这就是自己的救赎。
他把盒子放在冬冬的面前,手有些微微地发抖,说不紧张是假的。
看着眼前纯洁无暇的大眼睛他竟第一次不能直视别人的眼睛。
缓缓打开手里的黑色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墨绿色的指环,最最简单的样式,纯粹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在阳光的照耀下翠绿到发出碧光,有识货的人在这儿的话估计口水都要流到地上去了,上好的美玉啊。
大老板的眼睛看着小盒子里的指环。
“冬冬,我爱你。”
“我知道之前的逃避有些伤你的心……”
“对不起。”
“请你收下。”
……
等待宣判的心理无比紧张,对面的冬冬又没有丝毫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反应。
四爷不由地有些灰心,难道冬冬对自己根本没有其他的感情,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么?
算了,让一个晚辈看笑话了。
沉默盖上盒子,压抑住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再去看对面的大男孩,如果彼此相爱再艰难这也是一段佳话,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一个猥琐的老头子对于一个纯情少年的觊觎,四爷失望地准备离开。
“砰!”
快要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四爷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一回头却看到冬冬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一个瞬间,郭敬明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倒下的身影,每一步都像是慢动作,栽倒在地的冬冬就像是重重栽倒在他的心里,难以呼吸,钝痛。
“冬冬!”
“冬冬,你怎么了!张医生!”
“张医生!”
在张医生和2号助理的帮助下,冬冬有一次被搬到了病床上。
虽然是个心理咨询所,幸亏这个小诊所急诊箱还是有的,张医生也会基本的外伤处理,把冬冬擦破的额头包扎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
冬冬皮肤白皙擦破的地方看着恐怖,其实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至于晕过去,但是他至今未醒。
“郭先生,按理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我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张医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四爷现在的内心无谓陈杂,可谓酸,苦,辣,咸皆有,除了甜之外。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冬冬告白了,他可能被吓到了或者是生气了吧。”
张医生也叹了一口气:“我看未必,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还要做些检查。”
不一会儿张医生就出来了,看着四爷,眼神中带着悲悯。
“郭先生,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之前说过病人的自我抵抗和暗示非常地强,我对他进行了心理暗示和催眠,会有一些副作用,如果病人自己本身很抵抗的话,带来的负面反应就会越严重。”
“我击碎了他现在的抵抗,消除它本身的暗示,再重建一个心理暗示,也就是说他自己的暗示就会消失,和这个暗示有关的东西在他醒来之后可能就会被遗忘。就是说,和他现在状态相关的原因,就是导致他入戏太深的病因会和他的治疗一起消失。”
“而这个病因就像是一个引子,如果他继续碰到这个病因的话,我的心理暗示被解开,那么他很可能会回归现在的样子?”
“事实证明,这个病因,也就是这个引子,就是他对于你的感情,也就是说他对于你的执念,对于你的在乎程度。”
四爷自诩聪明,面对这一大片的信息也呆了一呆。
怔了一怔,这个素来心理强大的男人反而冷静下来了。自从冬冬生病之后,四爷的心就像是过山车,忽上忽下,没有一刻钟是安宁的,现在所有的希望落空,他反而平静下来了。就像是一个囚犯,开始很害怕,但是真正被判了死刑之后,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更何况冬冬还是一个健康的冬冬呢,也不要去成熟舆论的压力,这是再好不过了。
这是再好不过了。
“也就是说,冬冬他是爱我的,是么?”
“也就是说,只要冬冬对于我没有感情的话,他就是安全的是么?”
“一旦他恢复或者是回忆起来或者是接触到对于我的感情,他就会像刚才那个样子,就会回到过去的样子,是么?”
四爷就这么瞪着张医生,眼睛都红了。
顶着这样的眼神,自诩见过很多已经无所畏惧的张医生也有些不忍,但是他还是说出口了:“是的,压抑之后汹涌而出,我怕他会更加严重。”
说完这句话,张医生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屋子里的这两个男人。
这两个苦命的男人。
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得而不能爱。
四爷的目光代替了他的手,一寸一寸抚摸着冬冬的脸,从已经略显男人的下巴到粉嫩的唇,到提拔的鼻梁,到微闭着的眼睛,到一根根的睫毛,最后落到了光洁的额头和额头上那块雪白的纱布。
世俗并不可怕,四爷从来没有畏惧过世俗,他也没有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是不伦之恋。可是当这份爱会给对方带来伤害的时候,强势如四爷想不放弃也不得不放弃了。
这一份开没有开始的感情,因为自己的犹豫,因为自己的怯懦,现在只能也由自己一个人苦涩和后悔。冬冬,忘了,也好。
所有的回忆我来保管,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做你的天使。
看着躺在那儿的天使睫毛煽动,恰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四爷用力地闭着自己的眼睛,把所有的情愫都压抑下去,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调整到了最最平静最最正常的眼神。
一个长辈,一个朋友的眼神。
“冬冬,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么?”
“额……嗯……四爷,我怎么了?”冬冬觉得自己头昏昏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意识慢慢回笼,站在床边的是四爷,那个高高在上的和自己差距悬殊的男人。
这个自己觉得会高高在上的男人亲切地和自己对话,就和一个相处已久的朋友一般,他温柔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没事,你就是不小心磕到而已,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四爷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折回来,他掏出那个简单的墨绿色的指环,神情肃穆而庄重地,把他带到了冬冬的手上,左手无名指。
看着眼前的四爷肃穆而庄重的神情,冬冬顺从地没有打断这个略显奇怪的行为,而是静静地等着一个解释。
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四爷潋去了眼里的深情,一抬头又是一副古井无波平静的眼神,淡然一笑:“这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说完就出门离开了。
冬冬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口里喃喃自语:“这是我的么,我怎么没有印象……”
但是,他也没有把它取下来。
出了门之后,四爷就感觉难以承受自己,靠在墙上慢慢蹲下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揪着自己左边的胸口。
冬冬,我爱你。
冬冬,对不起。
即使你把我遗忘了,即使失去了和我的记忆,即使你去了无论多远的远方,希望你明白,我不能在你的身边,可是我的心在你的旁边,既然给出去了就不会再给其他人了。你永远都是我最最心爱的人。
愿上帝给你最好的保佑,给你指引最平坦的路。
冬冬,再见。
你永远都是我最最心爱的人。
(完)
哈哈哈哈
爷总算实现诺言了
本文已然完结
另有3篇小番外
春节期间等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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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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