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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值得吗?

《长河》的拍摄如同奔涌的江水,裹挟着所有人在戏内戏外的漩涡中沉浮前行,终于逼近了入海口。戏外的喧嚣从未停止,凛年CP粉磕生磕死,即斯在废墟中绝望地抠着玻璃渣,邪教狂欢于“疯批双王”的扭曲张力。而风暴眼的中心,却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燃烧殆尽的平静。

虞即安额角那块渗血的纱布,成了他片场外挥之不去的印记。他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宽大的戏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挂在枯枝上。监护助理形影不离,喂食、喂药、搀扶,像一个沉默的影子。然而,当镜头对准他,当“谢知微”的灵魂被唤醒时,他依旧能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光彩——通透、悲悯,带着墨家“兼爱非攻”的凛然风骨。他甚至在片场间隙,拖着病体,为《长河》的EP贡献了第二首原创歌曲《非乐非命》。

《非乐非命》

曲/词:虞即安

编曲:以古埙苍凉开篇,辅以沉雄的编钟与肃杀的羯鼓,中段加入清越空灵的古琴泛音,如同在杀伐之声中透出一线天光。歌词引经据典,化用《墨子》篇章:

“非乐,非命,兼相爱,交相利…”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官无常贵,民无终贱…”

“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

旋律恢弘悲怆,唱腔摒弃了《无垠》的空灵,转而采用一种沉郁顿挫、金石交击般的质感,将墨家“为万民立命”的决绝与悲壮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首歌再次震撼了乐坛。专业乐评人盛赞其“格局宏大,立意高远,将墨家思想用音乐铸成了一座悲壮的丰碑”。然而,当制作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将《非乐非命》的演唱合约递到虞即安面前时,他只是靠在休息室的躺椅上,闭着眼,脸色灰败,额角的纱布边缘渗着淡淡的黄渍,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没力气了……唱不动了。” 那份沉重的音乐内核,似乎已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心力。

制作人的目光,最终投向了宋斯年。

宋斯年看着那份递到眼前的演唱邀请,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钧重。他沉默了很久。窗外的阳光落在他清瘦的侧脸上,映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最终,他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只吐出两个字:“……我唱。” 声音里没有欣喜,没有抗拒,只有一种深沉的、被命运洪流裹挟前行的无奈。为《长河》,也为那个在音乐里燃烧最后生命、却连演唱自己作品的力气都没有的……陌生人。

滇南。戏中的滇南。

镜头下的滇南,并非真实的地理坐标,而是剧组在影视城深处搭建出的一片“化外之地”。湿热的空气仿佛凝滞,巨大的、形态奇诡的假山石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背景是人工绘制的、连绵起伏的亚热带雨林巨幕,绿得压抑而沉重。几间简陋的竹木吊脚楼,便是贬谪之臣谢知微的栖身之所,也是他生命的终点。

虞即安(谢知微)躺在竹楼窗边的矮榻上。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薄被,那身代表他山野隐士身份的靛青布衣,此刻也显得空荡异常,衬得他形销骨立。脸上是病入膏肓的死灰,双颊深深凹陷,颧骨如同嶙峋的山石般凸起。唯有一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却亮得惊人,像两簇在风雨中顽强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幽火。额角那块纱布被巧妙地隐藏在散落的鬓发后,但干裂起皮的嘴唇和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着油尽灯枯的虚弱。他侧着头,目光透过竹窗的缝隙,痴痴地望着外面搭建的、开得如火如荼的……一丛假山茶花。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人工制造的草药苦涩味。

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如鼓点,打破死寂。竹楼的门被猛地推开!

萧景昀(宋斯年)出现在门口。

他一身亲王常服沾染着长途奔袭的风尘,下摆溅满了泥点,发髻微散,几缕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那张总是清冷平静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显而易见的疲惫、焦虑和一种深切的悲恸。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矮榻前,单膝跪地,冰冷的手一把抓住了谢知微露在薄被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腕。

“知微!”宋斯年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眶瞬间红了。这不是演戏,是萧景昀看到挚友濒死的本能反应,那悲恸如此真实,穿透了角色,直击人心。

谢知微(虞即安)的身体似乎被这触碰惊动,极其缓慢地、艰难地转过头。当看清来人是萧景昀时,他那双死寂的眼眸里,骤然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回光返照般的光彩!那光芒亮得惊人,带着巨大的惊喜、释然和……一种终于等到归人的安然。

“殿……下……”他开口,声音微弱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腔剧烈的起伏和疼痛。但他脸上却努力地、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一个纯粹到令人心碎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您……来了……” 他反手,用尽全身力气,极其微弱地回握了一下宋斯年冰冷的手。

“我来了!我来了知微!”宋斯年用力回握着他枯瘦的手,声音哽咽,“你撑着!我带了御医!最好的药!你不会有事的!” 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徒劳的急切和绝望的祈求。

谢知微却缓缓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与豁达。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窗外,指向那丛开得正盛的假山茶花,眼神悠远而温柔,仿佛透过那虚假的花朵,看到了真正的滇南大地:“殿下……看……茶花……开得……真好……”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目光却依旧执着地望向窗外,仿佛要将那片绚烂的生机刻入灵魂深处。

他喘息着,积聚着最后一点气力,眼神重新聚焦在宋斯年脸上,那光芒带着最后的、沉重的嘱托:“殿下……知微……无能……不能再……辅佐您……” 他顿了顿,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锣般刺耳。“只求……只求您……勿忘……当日……书斋……所言……” 他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光,一字一顿,清晰而微弱地吐出最后的遗愿:

“山……河……无……恙……”

“百……姓……安……康……”

话音落下,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烛火。他眼中那回光返照般的光芒迅速黯淡、熄灭。紧握着宋斯年的手,也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力道,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竹榻边。唇角那抹释然的微笑,永远地凝固在了那张枯槁灰败的脸上。

镜头久久地定格在谢知微安详的遗容上,定格在那窗外虚假却绚烂的山茶花上,定格在宋斯年跪在榻前、紧握着那只枯瘦的手、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背影上。

“卡!”林导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甚至有些哽咽,“过……完美……”

死寂。片场陷入一片绝对的死寂。只有机器运作的微弱电流声,和角落里不知是谁压抑的抽泣声。所有人都被这极致的悲怆与落幕的震撼攫住了心神。

灯光亮起。刺眼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戏中滇南的阴霾。

宋斯年依旧维持着跪在竹榻前的姿势,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他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那双刚才还盛满萧景昀悲恸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抽空的茫然。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那只属于“谢知微”的、枯瘦冰冷的手,无力地垂在榻边。

他没有再看榻上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一眼。仿佛刚才那场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情绪。他撑着膝盖,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沾满泥尘的亲王常服下摆沉重地垂着。他抬手,极其粗鲁地用戏服的宽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和汗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弃的麻木。

然后,他转身。步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竹楼,走进了片场刺眼的光亮和嘈杂中。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竹楼内,工作人员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设备,准备转移场地。嘈杂的人声打破了死寂。

虞即安依旧躺在冰冷的竹榻上,维持着谢知微死去的姿态。脸上那僵硬的、释然的笑容在强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额角被鬓发遮掩的纱布下,一点新鲜的猩红,正缓缓地、无声地洇开,浸透了薄薄的纱布。

一个挂着“艺人助理”胸牌的年轻女孩,红着眼圈,小步跑到竹榻边。她看着虞即安惨白的脸和额角的猩红,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最终却只是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边缘有些毛糙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虞即安那只垂落在榻边、尚有余温的手中。

“虞老师……宋老师……让给您的。”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完就飞快地跑开了。

虞即安的手指,在那张纸条塞入掌心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极其微弱地蜷缩了一下。

片场的人声渐渐远去,竹楼里只剩下拆卸道具的零星声响。

虞即安依旧躺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过了许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那只握着纸条的手,才极其缓慢地、颤抖着抬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

他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一点点展开那张纸条。

纸上只有一行字。墨迹清隽挺拔,力透纸背,是宋斯年熟悉的字迹:

我不值得你去死。

七个字。像七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狠狠扎进了灵魂最深处!

虞即安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那双刚刚还空洞死寂的眼睛,在看清那行字的瞬间,骤然睁大!瞳孔剧烈地收缩,里面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剧痛、难以置信的震动、迟来的领悟和……灭顶的绝望!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他那些自毁式的挣扎,知道他那些失控的表演,知道他那些迟来的、扭曲的、用生命在燃烧的……所谓深情!

而他给出的回应,不是感动,不是原谅,不是怜悯。

是这七个字——我不值得你去死。

像一把最冰冷、最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外壳,将他那早已病入膏肓、连自己都厌恶的、名为“虞即安”的残骸,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深情,他的疯狂,他的音乐,他的表演,他的生命……在宋斯年眼中,竟成了一场毫无价值的、自我感动的殉葬!

“呃……”一声破碎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呜咽,终于从虞即安紧咬的牙关中逸出。

紧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毫无征兆地、汹涌地夺眶而出!滚烫的泪水瞬间冲垮了他脸上僵硬的遗容妆容,混合着油彩,在灰败的皮肤上冲出狼狈的沟壑。泪水疯狂地砸落,一滴滴,重重地砸在他手中那张展开的纸条上,迅速洇开了那力透纸背的墨字——“不值得”、“去死”……墨迹在泪水中晕染、模糊、变形,如同他此刻彻底崩溃的世界。

他没有嚎啕,只有压抑到极致的、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撕裂开来的悲鸣。身体在冰冷的竹榻上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彻底碎裂的枯叶。额角纱布上洇开的鲜红,在泪水和油彩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刺目惊心。

那张承载着最终审判的纸条,被他用尽最后力气,死死地攥在掌心,紧贴在心口的位置。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爱过、痛过的……冰冷的墓碑。

窗外搭建的假山茶花,依旧在人工灯光下,开得虚假而绚烂。竹楼外,是《长河》剧组奔赴下一个场景的喧嚣。而这片人造的滇南绝地,只留下一个蜷缩在竹榻上、无声恸哭到几乎窒息的残影,和一张被泪水彻底打湿、宣告一切终结的冰冷字条。那洇开的墨迹,像一片无声的、绝望的烬河,流淌过“不值得”的荒芜河床,最终沉入无边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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