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卿。”
两人正在狗狗祟祟地在宁初乐房间里偷感很重地准备分享“品鉴”某一些颜色话本子，却被弘徳帝一声吓得东倒西歪。
“哎呦～”宁初乐扶着刚刚撞到椅子上的头，哀怨道，“陛下，您就不能提醒一声吗？这也太吓人了吧？”
“咳咳。”弘徳帝十分不好意思地把手握成拳头，抵在嘴前咳了两声。随后突然想起：朕可是皇帝啊！朕在心虚什么！
随后，把手背在身后，十分正经道：“吴爱卿，你为大虞彻底消灭了疟邪，如此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啊？”
竹茹想了想，弱弱问道：“陛下，臣想要一万两黄金，可以吗？”
“一万两？”
“啊，太多了吗，那一万两银子也不是不可以。。。”
“太少了！”
“啊？”竹茹懵懵地抬头。
弘徳帝皱起眉头，不满道：“不过一万两黄金，吴爱卿莫不是瞧不起我大虞的实力？”
“啊，臣不是这个意思。。。”竹茹此时像极了脱口而出“猕猴桃”的某仙子，百口莫辩。
——“不是，陛下这也太能装了吧？我一年前揭穿的那几个贪官的钱国库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吧？陛下该不会又要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分一点出来吧？”
【包的呀，乐乐。你们陛下最近为了赚钱，研发出来了一个新的方法。由皇后主持拍卖，将一个月中除了在皇后那的晚上分出来，由其他嫔妃拍卖竞价，谁出价高，皇帝今晚就翻谁的牌子。】
——“哈哈哈哈，这不就是卖身吗？没想到我们陛下已经穷到这个程度了！哦哈哈哈哈哈哈～”
宁初乐的笑声即使只是在心中，依然十分魔性。
【确实，你忘了一开始他的内裤都是有好几个破洞的吗？】
弘徳帝直接红温了。
竹茹憋笑，使劲掐自己的大腿根子。
弘徳帝深吸一口气，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朕惟治国之道，首重民生；济世之才，当膺殊荣。太医院右院判吴茱萸，夙怀仁术，心系苍生。自入太医院以来，精研医理，广施良方。今更创制青蒿素，活人无数，解南疆瘴疠之患，除天下疟疾之苦。其功在社稷，德被黎元，实乃医者之楷模，朝堂之栋梁。兹特晋封为济安侯”，食邑千户，世袭罔替，以彰其心怀天下、治病救人之志。另赐黄金一万两，西山温泉别院一座，太医院藏书阁自由出入之权，紫金针一套。并特许乘轿入宫，免去日常朝会跪拜之礼。望卿秉持初心，精益求精，续写医者仁心之华章。”
跟在弘徳帝身后的曾云舟用毛笔刷刷地记录着，知道指望不上宁初乐，但是，这可是完全可以记入史册的圣旨啊。
而宁初乐和竹茹此时诡异地共脑了：不是？张口就是文言文，这陛下这么厉害的吗？
听到二人心声的弘徳帝嘴角比ak还要难压，他当年好歹也是被太傅夸过才华横溢的好吗？要不是当了皇帝，他肯定会是个大才子！
“臣，谢陛下隆恩。”
「话说陛下没有想过把牛痘和青蒿素两种方式卖给其他国家吗？这样又能让其他国家的百姓也能受益，又能赚上一大笔钱。要不等没有人的时候，我跟陛下说一嘴。不然，为了给我赏赐就让陛下这么穷，还卖身，怪不好意思的。」
心中虽然想着，但竹茹在陛下派人把一万两黄金搬到她府中时依旧没有拒绝。
弘徳帝：不愧是济安侯，不仅解决了国库的燃眉之急，还如此心怀天下苍生，即使是别国的黎民也会关心！
竹茹：我那只是爱钱！
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女侯爷之后，竹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宴席上众人的大量，特别是一些官家夫人和小姐们。
在竹茹陪着宁初乐来到了女子那边之后，终于有一个和宁初乐关系也还不错的女子大胆地上前搭话：“济安侯，您可否帮我看下我的身体啊？”
宁初乐介绍道：“这位是镇北候次女，秦贞婉。”
“当然可以，秦姑娘。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竹茹自然乐意，她进入太医院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是被耗在路程上了，救治的人数少得可怜。
“我。。。我。。。”秦贞婉支支吾吾道。
竹茹看她这副模样，大概明白了。
「看来应该是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不然完全可以找那些男性大夫去看，没必要还找我。」
秦贞婉连连点头。
又突然意识到不能被她们发现，只能扭捏地伸出自己的手腕：“您能不能帮我先把下脉？”
秦贞婉想，厉害的大夫都可以通过把脉判断出患者的身体状况，她应该也可以吧？
竹茹拉着秦贞婉坐下，摸了摸她的左右手的寸关尺脉。
是很常见的沉细脉。
竹茹又让她把舌头伸出来，秦贞婉乖乖照做了。
舌淡苔白。
竹茹怕她不好意思，低声问她道：“你亵裤上是不是会出现很多的白色异物，色白清稀，就像水一样？”
秦贞婉一听这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是的！侯爷怎么知道的？”
“这在医学上被称作‘白带’，是脾肾阳虚，寒湿下注的表现。”竹茹解释道，“我给你开个完代汤，先吃上七日看看成效。”
秦贞婉不自觉地点头。
竹茹又补充道：“平日里多吃一些温热性的食物，比如羊肉、牛肉、胡桃（核桃）、薯蓣（yu第四声）（山药）、芡实、莲子、薏苡仁，等等。注意腹部、腰部保暖，作息也要规律。”
秦贞婉作小鸡啄米式点头。
这白带的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平日里更是只能让信得过的丫鬟们处理脏的亵裤，不然若是让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她恐怕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镇北侯也是个驰骋沙场的汉子，嫡女秦贞岚也是个豪爽的女将军后备役，怎么这个秦贞婉就成了个文静易害羞的小家碧玉了呢？”
【乐乐，这就是你看错人了！】
——“我看错人了？我哪里看错了，你倒是说说！”
【这秦贞婉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腼腆怕事。人家好歹也是跟在镇北侯身边，一只耳濡目染，一家子不拘小节的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太怕事。主要还是这个世道对女子还是太苛刻了。这白带不过就是一种正常的疾病，但若是让大家都知道了，秦贞婉的名声就会被毁掉了。】
——“原来如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世界能够像爱男那样爱我。”
秦贞婉：你还不够被爱吗？你可是安乐郡主啊！
而且，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宁初乐的心声曝光了出来。这是她忘了考虑上的。
光想着济安侯是个女大夫，更方便一些，却忘了她身边还有宁初乐这个大漏勺。
好在，有竹茹给她开的方子，这病，应该也能治愈了。
名声什么的，治愈之后应该也不会受损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因为宁初乐的心声是有距离范围限制的，目前能够听到她心声的只有这个院子里的众女子们。
她们纷纷趁着宁初乐不注意的时候上前和她保证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秦贞婉心中涌上了一股暖意。
宴席间，秦贞婉的问题像打开了某道无形的闸门。
竹茹刚刚吃完，放下筷子，就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悄悄围坐了好几位年轻夫人，团扇半掩着欲言又止的神情。
"侯爷。。。。。。"兵部尚书家的儿媳林氏绞着帕子，"我每月信期时腹痛如绞，可是有什么。。。"
话音未落，礼部侍郎夫人江氏抢先插话道："妾身产后三月仍恶露不绝..."
竹茹的茶盏在案几上轻轻一磕。
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把女子隐疾视为羞耻的时代，这些簪缨世家的贵妇们竟连最基本的医疗需求都难以启齿。
"诸位不必忧心。"竹茹请宁王府的婢女取来了笔墨纸砚，墨笔在纸上沙沙游走，"我们按顺序一个个来。"
宁初乐不知从哪摸出把算盘，笑嘻嘻地往案几上一拍："问诊费每人五两，药材另算！"
竹茹瞪她一眼，却见夫人们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银钱交易反而冲淡了她们的难堪，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里，竹茹挨个为她们把脉看舌，案几上的脉案很快摞成厚厚一叠。
"林夫人是寒凝血瘀，用少腹逐瘀汤加减；张夫人属气血两虚，当归补血汤加味。。。。。。"竹茹边写边嘱咐，忽然察觉有道视线格外灼热。
抬头正对上角落里一位鹅黄衫子的少女，竟是长阳公主萧昭婳。
公主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沿，唇色比在场众人都要苍白。竹茹刚要起身行礼，忽见公主身形一晃——
"殿下！"
描金茶盏坠地粉碎的刹那，竹茹已闪身而至，稳稳接住了萧昭婳。
她托住公主后颈时触到满手冷汗，脉象弦滑如珠走盘，左关尤其明显。
再观其面色，虽施了胭脂仍掩不住眼睑苍白。
"可是头晕目眩？月信延期？"竹茹压低声音询问道。
长阳公主睫毛剧烈颤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竹茹心头一跳。这分明是血虚肝郁兼有。。。
她突然瞥见公主腰间玉带松了两个孔眼。
"取我针囊来！"她转头对吓呆的侍女说道，同时用身体挡住众人视线，银针飞快刺入公主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
在俯身施针时，竹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殿下已有一月余身孕，万不可再节食。"
长阳公主猛地攥住她衣袖，眼中闪过惊惶。
竹茹了然——皇室未大婚的公主有孕，传出去便是滔天风波。
更何况还是年已二十迟迟未嫁，已经引起很多闲言碎语的长阳公主。
"殿下只是气血不足。"竹茹故意提高声量，取出随身携带的归脾丸，"此药早晚各服一丸，三日后臣再入宫请脉。"
正当她扶公主坐直时，余光忽然扫到人群中有个侍女匆忙缩回手腕。那截苍白的肌肤上，赫然排列着三个诡异的针眼，呈品字形分布。
竹茹心头微动。这绝非普通针灸留下的痕迹，倒像是。。。某种蛊术的标记？
"竹竹！"宁初乐突然从背后扑来，打断她的思绪，"你猜怎么着？刚才至少有五位夫人问我，你能不能定期在别院开女科诊堂！"
她兴奋地挥舞着算盘，珠子哗啦作响："我们合伙吧！我出宅院你出医术，五五分账！"
竹茹正要回答，忽觉袖口一沉。低头见长阳公主悄悄塞来一枚羊脂玉佩，上面刻着精巧的并蒂莲。
"每月初五，本宫在漱玉轩等你。"长阳公主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今日之事。。。"
"殿下放心，臣尽量不让乐乐知晓，应当便会无碍。"竹茹将玉佩收入药囊，指尖触到那叠厚厚的脉案。
她忽然觉得，在这深庭高墙之内，自己握住的不仅是病脉，更是无数女子难以言说的命运。
不料，此时宁初乐却突然凑了上来：“什么？什么事情居然是我都不能告诉的？”
竹茹连忙顺毛：“人家的私事，大夫有义务保护患者的**。”
随后歉意地看了长阳公主一眼。
“好吧。”宁初乐瘪了瘪嘴。
而长阳公主却伸手拉住了竹茹的袖子。
竹茹顺着她的意思，俯下身去。
萧昭婳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若是让安乐帮我查一查，未必不能。。。。。”
宁初乐见竹茹好像和长阳公主在谈事情，没有在意自己，连忙在心中呼唤瓜瓜：“瓜瓜，快帮我查查这是怎么个事儿？”
萧昭婳表面上继续和竹茹说着话，实际上已经竖起耳朵听了。
【刚刚你的好姐妹把脉，探查出了长阳公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啊？！！！”
【但是，咱们这位萧昭婳公主，根本不知道肚子里崽的亲爹是谁。三个月前那场百花宴，公主喝了加料的玫瑰露就断片了，醒来只记得那男子衣袖上绣着南疆特有的火焰纹。】
【实际上，那个男子就是萧昭婳之前结识的一位女游侠戴月回的哥哥戴月源。但这是他们对萧昭婳伪装的身份。其实两人都是来自毗邻大虞南疆一个叫玄罗的国家的间谍。女的叫阿依黛，男的叫诺鲁。两人都是玄罗国间谍营“火凤营”从小培养出来的间谍人才，伪装过来就是要给大虞的人种蛊。】
【你之前不是在宴席上见到了一个手腕上有呈品字形分布的三个针眼的侍女看着脸生吗？那就是阿依黛！她手腕上那三个针眼是"子母蛊"的充电口，她每天半夜都要偷偷给公主投喂蛊虫卵。蛊虫卵就藏在长阳公主最爱的荔枝蜜饯里。这也正是诺鲁只侵犯了萧昭婳一次，就让她怀孕的原因。】
【而之所以他们选择萧昭婳下手，是因为二十年前，皇上有一个妃子玥妃就是他们国家的公主，后来被皇后下了堕胎散，导致当时怀着四皇子的玥妃难产而亡，四皇子也胎死腹中。】
【加上中子母蛊者，所诞婴孩即为新蛊王。他们一边想要新诞生的蛊王有他们玄罗国的血脉，一边又想要报复皇后，就挑了皇后的女儿作为新蛊王的母体。】
萧昭婳听到了之后，本就看不到血色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煞白了。
【这还不算呢。玄罗国的皇帝因为自己的女儿死在了大虞，对大虞没什么好感，就要求那两人在京都各处丢下蛊虫卵，准备打一场生物战，让大虞的人都死光。】
竹茹表情严肃起来。
幸好，她之前已经从系统那里获得了蛊术的技能。
不过，若是他们丢了太多蛊虫，她也不能分身呀。
竹茹决定等回去之后要紧急给所有大夫开一节蛊术课。
临时抱佛脚，总比不报好。
竹茹搀扶着虚弱的萧昭婳，找到了弘徳帝一帮人，将从宁初乐心声中听到的一切内容和盘托出。
弘徳帝表情严肃道：“朕会处理那两个玄罗国间碟。但长阳身上还有其他地方的蛊虫，不知吴爱卿可有办法解决？”
竹茹：“臣对于蛊术略知一二，可以尝试一番。”
弘徳帝放下心来。
竹茹又道：“不过，臣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已经丢了多少蛊虫卵，臣一人分身乏术，想请陛下允许臣教授京都内各大夫蛊术的知识。”
弘徳帝赞许地看了竹茹一眼：“好！好！好！吴爱卿如此不吝啬朕也该有所表示，只不过刚刚给了爱卿一万两黄金，朕实在是没什么钱了。不知爱卿可有什么愿望啊，只要朕能办到的，都可以帮爱卿实现。”
“说起来，臣还真有一个想请陛下帮的忙。”
“哦？说说看。”弘徳帝好奇地向前探了探身体。
“臣今日在宴席中发现，各位夫人小姐们多有不便与男性大夫言出的隐疾。臣想要在京都中开设一个医馆，以供众女子就诊，日后也培养女医人才。正好，可以作为教授蛊术的教学地点。”
弘徳帝自然应允。
大手一挥，将一处空的铺子赠予了竹茹。
还附赠了御笔亲写的“济安堂”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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