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一夜,兔喜和狼艽再次来到糖戚林。
“阿娇,木桶装满了!”兔喜惊呼道。
木桶里的树汁清澈,可能是密封的好,没有杂质。
兔喜用勺子舀起一勺树汁喂给狼艽,等待狼艽给与反馈。
狼艽把树汁咽下,说:“甜的,但是味道和蜂蜜、甜甜草都不一样。”
“我们把这些树汁煮沸浓缩后就会得到糖浆,会比现在更甜,而且保存的更久。”兔喜说。
分工合作,狼艽把收集到的树汁运回山洞,兔喜负责熬煮。
熬制枫糖浆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等树汁沸腾后,撇去浮沫,接下来就需要控制火候,时不时的进行搅拌,直至树汁颜色发黄,变得粘稠,枫糖浆就算是熬好了。
狼艽力气大,速度快,第一锅糖浆还没熬好,树汁就被全部搬回来了。
兔喜给他倒了杯蜂蜜水,让他歇歇。
狼艽喝完后就接过了烧火的活儿,兔喜只用时不时的搅拌一下。
石锅和陶锅都被占用,中午和晚上都只能吃烤肉。
灶中火焰一刻不停,到傍晚,所有的树汁才全部都被制成糖浆,二十几桶树汁,熬煮浓缩过后只剩下一桶。
“这个糖浆没有蜂蜜甜,但是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狼艽尝了一口糖浆,评价道。
兔喜这时挽住狼艽的胳膊问他:“阿娇,我想请两个人帮我们照顾牲畜,你觉得怎么样,请谁比较好?”
狼艽明白过来兔喜制作枫糖浆的目的了,想了想说:“可以考虑熊川熊河兄弟。”
狼艽一说,兔喜也想起来了,熊川和熊河是部落里唯一一对双胞胎,哥哥熊川是一个狩猎小队的队长,弟弟熊河和哥哥熊川在一个小队里。
和他们出生同样出名的,是他们爱吃甜食的喜好,据说两兄弟曾经独自闯入到祁山山脉腹地,就为了找甜甜草。
“熊川和一个雌性兽人鹿蓉结为伴侣,熊河没有伴侣,他们的山洞相邻,离得很近。”狼艽给兔喜介绍,“明天我们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好。”
第二天一早,狼艽就带着兔喜拜访熊川和熊河。
虽然熊川兄弟平时和狼艽关系还算不错,但狼艽还从没来过他们家。
熊川对二人点点头问:“阿艽,阿喜,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狼艽说:“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们。”
“你说。”熊河大嗓门道。
“我们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们管理牲畜。”狼艽说。
兔喜适时拿出一筒枫糖浆,用两根干净的木棍,裹上枫糖浆给兄弟俩尝味道。
熊川和熊河对视一眼,一人拿过一根木棍,吃掉上面的糖浆。
“蜂蜜?”熊川摇摇头,“不对,虽然都很甜,但味道不一样,这个糖有股木头味,还有股奇特的香味。”
兔喜估计熊川说的特殊的香味是焦糖香,他为二人解惑:“这是枫糖浆,与蜂蜜不同。”
“蜂糖,和蜂蜜不一样?”熊河憨憨的问。
兔喜扶额:“不是一个蜂字,但都是糖。如果每个月给你们一筒枫糖浆,你们愿意帮我们打理牲畜吗?”兔喜把手里的竹筒举起来给他们看,这是一节小竹筒,大概能装一斤的糖浆。
熊川和熊河张张口没说话,兔喜以为他们不同意,说道:“只需要每五天喂一次就行,一个月干六天,你们愿意吗?”
这次熊川终于憋出话来:“愿,愿意!”
一旁的熊河因为激动说不出话来,只疯狂的点头。
熊川再次不确定道:“干六天就能得到一筒?”
“对,”兔喜说:“一天需要喂两次,然后下午需要清理一次粪便,把粪便堆到堆肥区。牛和羊如果你们不想割草回来喂,也可以把他们赶到外面吃草,吃了再赶回来。”
兔喜想了想,七十只牲畜要吃的草料确实多,更别提还要清理粪便,他加价:“如果……”
话还没说完,怕兔喜反悔,熊川笑呵呵的说:“好,我们一定把这些幼崽喂的重重的。”
熊河还在一边疯狂点头。对他们来说,一个人一次就能运回这些牲畜吃一顿的草料,打扫兽棚更是简单,一个人割六次草就能换到一筒糖,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行!”兔喜把竹筒拿给熊川,说:“这一筒糖浆当作定金,另一筒一个月后给你们,成吗?”
活还没做,糖就到手了,熊河有些不可置信,还是熊川反应快些,接过竹筒,爽快的说:“成!我们肯定把它们喂好!”
回到山洞,熊川就听见鹿蓉声音轻柔的问:“阿川,他们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熊川把竹筒给鹿蓉看:“兔喜让我和小河帮他们养牲畜,每个月给我们一筒枫糖浆。”
说着,他找出勺子,让鹿蓉尝尝。
鹿蓉小小抿一口,小鹿般灵动的双眼微微弯起,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味道很满意。
“他们真的愿意把这么珍贵的糖给我们吗?”
“对,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我们就不缺糖吃了!蜂蜜抹在烤肉上特别好吃,这个糖应该也是,今晚我用这个糖给你烤肉吃!”熊川把鹿蓉搂进怀里,甜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鹿蓉轻轻的笑了,说:“好,你做给我吃。”
解决一件心头大事,兔喜一身轻松的回家。
狼艽在一旁看的好笑,眼见兔喜就要踩到一块石头,他赶紧拦腰把兔喜抱起来,放在石头前方。
兔喜还没回过神来,人就已经前进一大步,他回头看,看见地上有块拳头大的石头,应该是不小心掉到路上的。
为了防止其他人被绊倒,狼艽捡起石块打算扔到一旁。
“等等,阿娇。”兔喜拉过狼艽的手仔细看看他手里灰白色的石头,说:“这个石头像是石灰石,我没在部落里见过,是哪里来的?”
狼艽把石头给兔喜,说:“聚居地的后山就有,你应该没去过,我带你去看看?”
“嗯嗯。这个石头很有用。”
兔喜话落,狼艽变作兽形,背起他朝后山奔去。
如狼艽所说,后山确实有很多石灰石,想着反正要烧陶,兔喜捡了一些石灰石回家,到时候放进窑炉一起烧,就可以得到生石灰了。
生石灰能祛湿和制作肥皂,十分有用。之前的山洞小,通风也好,便不觉得潮湿。如今的新家卧室夹在两个山洞的中间,虽然开了个小窗,但依旧不够透气,长久以来,估计会潮的长蘑菇。生石灰正好有用。
先前兔喜对狼艽提过石灰的用处,但他没想到,这么有用的石灰竟然存在于如此常见的石头中。
来都来了,兔喜和狼艽收集了一些石头,打算放陶窑中一起烧制。
还没到家,兔喜就被一个兽人叫住,得知第一批泥胚已经干燥好,他干脆让狼艽拿着石灰石,一起过去。
东边制陶场,一名腿有残疾的羊兽人在仔细的检查这些天制作的泥胚,等检查到第一天制陶时捏的那批泥胚,他激动的喊道:“阿丘,你快来看看,这些泥胚是不是已经干了,可以开始烧制了!”
猞丘闻言跑过来,观察这些泥胚后发现,泥胚颜色微微发白,摸起来触感干燥,他派了一个兽人去请兔喜来,自己则按照兔喜教的方法检查这些干燥好的泥胚是否完好。
等兔喜来到制陶场后,猞丘已经和其他兽人一起把不合格的泥胚全部挑出来,剩下的都可以烧制了。
“把泥胚都放进陶窑吧。”兔喜说着,让狼艽把石灰石也一起放进去。
“丘阿叔,木柴够吗?可能要烧到明天,需要很多木柴。”兔喜问。
猞丘笑着回道:“够的,够的,族长之前带人砍了不少柴回来,烧十天都够!”
“那行,”看他们把泥胚都放好后,兔喜开始点火添柴。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白色的烟气从排烟口溢出。
一名年老的兽人接过烧火的活,兔喜叮嘱道:“启阿姆,这火要一直烧到明天这个时候,不能停,明日这个时候火熄灭后,再过一天就可以开窑了。”
启阿姆回道:“好的,记住了。”
猞丘把兔喜和狼艽送出陶场,双手握住兔喜的手,说:“阿喜,谢谢你,我也替集体山洞的兽人向你道谢。”
兔喜连忙说:“这是哪里的话?”
猞丘缓缓摇头,说:“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些老的残的,本来都应该在集体山洞等死。是你给我们带来了希望,不管是腌肉还是制陶,都让我们能靠自己活着,而不是成为部落的累赘。”
兔喜道:“我只是提供了方法,你们是靠自己的努力,利用这些方法让自己的价值得到体现。阿叔阿姆们应该感谢自己。”
猞丘闻言没有反驳,只是郑重的承诺:“阿喜,以后只要有用的上我们的地方,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全力提供帮助。”
兔喜拍拍猞丘的手臂,狡黠的说:“丘阿叔这么说,那我以后就不客气啦!”
猞丘这才缓和了沉重的表情,目送他们走远。
狼艽带兔喜从部落外围绕路回去,路上摘了一把紫色的喜林草开的花。
兔喜这才想起,前些天摘的海棠花焉了,得换新鲜的花。
兔喜和狼艽说过,把那个有缺口的杯子用来当花瓶,但说过就忘。还是狼艽上了心,在花瓶里续上水,摆在桌子上,时不时摘些新鲜的花放进去。
这么一想,生活中许多不起眼的细节开始在兔喜脑中闪现:花瓶里永远鲜艳的花,每日铺的整整齐齐的床,水缸里一直满满的水,扫的干干净净的地,永远吃不完的肉……
“阿娇。”兔喜嗓子有些干。
“嗯?”狼艽微微偏头,有些疑惑。
兔喜踮脚亲了一口他的下巴,说“阿娇,我想……”
后面几个字被兔喜吞回喉中,狼艽没听清,问:“什么?”
兔喜摇摇头想跑,被狼艽眼疾手快的捞回怀里继续问:“刚刚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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