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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美人图

三更天。

此夜有秋雨,裹挟住残枯的荷,全都困倒在湖面上。

今夜依旧在帝纪中,云缘懒地去算时日,就着双手被绑住束缚在一根柱子上的样,靠着木,蓬发笑颜,红衣摇曳。

阿树一双狭长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顶阁的室,看里头出来的一批又一批的人,独独不见自己想见的人。

他一时生了烦躁,将云缘手上的铁链又收紧了些。手中拿着的长剑落地,被他随手扔下,动静不小。

那剑柄上,刻着一个季字,是兄长为他刻的,作为及冠礼,送给了他。

他拿着那柄剑,上阵杀敌,立下大大小小多少的战功,可是兄长,总不会满意,总会在鸡蛋里挑骨头,总会对他横眉,让他不知所措。

兄长一心要辅佐太子位,用他的战功去复兴他季氏满门荣耀。

阿树扯出嘲讽的笑。

可是在那场战役中,唯一输了的,被献祭的,不就是他自己和他背后的季氏么?

如今去古关战在急,如此重要之时,他怎么会不在,他怎么能不在?

回忆包裹了阿树,里头又湿又潮,粘腻不堪。

多少年了,自己死了,他也死了,可能到了如今和他一样骨血化了水,融了土,作了肥,育了草。

或者又幻了蝶,在何处飞,却为何,这么多年,让自己,一直困在原地。

阿树咂摸着嘴,又回味着嘴里头的血腥味。无人知晓,他临死前,舌底下被压着一口血,不是自己的,他一直想咽下去,咽下去,他就可以忘了这一切,心安理得地闭上眼,去接受自己的死去。

可上天跟他作对似的,偏生让他陷入这样的境地,让他到了如今,让他看遍了藏书阁里头的书后,竟再也不舍得咽下去。

因为只要还有这一口血,他就还尝得到鲜血的味,还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兄长还活着,他还有机会见到兄长。

这帝纪,是最后的机会。

阿树盯着里头的人。

他多少年前的同僚,这里面有他熟悉的,不熟悉的,厌恶的,喜欢的,虚与委蛇的,不肯为伍的,这些组成的一张张脸,晃在他眼前的过去。

阿树腰间有一颗狼牙,也是他兄长季望送给他的。

阿树一直喜欢稀奇古怪,鲜艳明亮的人,事或者物。

在他还是个活着的季成时。还是个不用穿着黑衣,伪装为成熟的,可靠的,可被兄长安心带在身边然后无后顾之忧地去杀敌的季辞树。

后来跋山涉水,他成了阿树。

阿树以他的兄长为信仰。

他摇头扯笑,拿出不知从何处偷来的酒,躺靠坐着,在曾经漆黑的夜里,一杯杯地饮,酒如白水。血味未被稀释,反倒越发浓郁。

木柱上被捆的小娘子看得起兴,扯着那粗长的铁链子,到了这黑衣郎身旁,坐在了栏杆之上,晃着腿对他说:“你这个样子拉着我也没个法子,这帝纪照样得走,一日日,一月月地,平白地无聊,不如玩个有意思的?”

阿树不带情绪地看云缘,这一眼瞪地恼怒意味重,看得那蓬发枯草的小娘子若无其事转开那双澄澈明动的眼。她看向里头的太子位,腿啊,是一晃一晃的,衣裙也摇啊摇的。

可能是酒意上了头,阿树竟开口问云缘:“什么?”

云缘眼睛闪着古怪的光,对他道:“你跟我说这锁无人可解,这东西倒也确实怪结实的。”

阿树眯眼:“你想断了这链?”

云缘连忙否认:“那样断然不敢,即便是三个我,大罗神仙转世,也断不了的……你,你先别急拿剑啊!我都说了断不了。”

阿树戒备,用剑抵着他:“那你要作何?”

云缘拧眉,心道这孩子真心又拧又呆,旋即放松一笑,道:“我看你似乎在找什么人……”话还未完,试探一半,那剑又抵上云缘脖颈,云缘两指夹住,迎着阿树灼灼的眸,头偏了点,继续说:“你要见季望。”

阿树不否认。

看小娘子狡黠一笑,又道:“可他如今不在这处……”

“废话少说。”

云缘跳下栏杆,那铁链哗哗地响,她若无其事地朝里头仍旧深夜不眠的太子看了一眼,心里叹息这小太子太勤勉了点,这会让多少大臣都汗颜头疼,她若是有个这样的上官,真真会疯了罢。

随即又弯了眼,对阿树道:“只要在此处见到了季望,你便可满意?”

阿树眉心紧拧。

“那我让太子位召回季望,你放了我,如何?”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云缘又挂上了束手无策的样,红裙蓝衫,耳畔的发被吹到了脸颊,她道:“小哥,这都快年关了,你当真以为谁都与你一般是个死人?你可又忘了,我夫家是何人?”

阿树闻言,脸色一变,面上亦是五颜六色,他懂得一些机缘道法。亦是清楚皇室气运在何。

他要能活着,亦或是真正死去,才可堂堂正正地见到季望,堂堂正正地摒弃掉他的弟弟,阿树这个身份。

以前这女子说的话,他半信半疑,到了怒气冲冠破水而出之际,都未将这些道运考虑在内。只留着一股子理智告诉他,不可杀了这妖女,此刻被她用作筹码提出,方如梦初醒,不禁带着几分忌惮。

云缘又道:“再者,你不是原本在活着时,就想知道,季望去了何处,对吗?

见阿树沉默良久,心思显然不在手中的剑上,正中下怀。

她咧嘴一笑:“小哥莫怕,我乖得很。你答应了?不说话我就作你应了啊……”

阿树放下手中的剑。

他总要知道,曾经的如今,季望到底在何处。

又来一阵风,吹灭了烛。

太子位今夜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这回梦不似前几日的连续,而是单独的,他被困在一座高塔中。

高塔直入云端,侍从如云,里头丝竹不断,酒肉池林。他在里头一日日地安逸享乐。

突然有一天,有个宫侍跑来告诉他,高塔的底下有个鬼,吵闹地紧。

他并不在意,他想他的胸怀海纳百川,区区一只鬼又如何不可容纳。

只是摆了手,让那宫侍下去了。

到了第二天,那个宫侍又匆匆过来,面露急色,告诉他,那鬼在地底下伸出手,拖进去了好几个人。

他亦不在意,只是下令封了那有鬼之地,让所有人不得靠近。

可那是塔底,总会有人避免不了地出入其间。

也是第三日,他坐在高位上,身着五爪龙袍,脚踏白玉暖地,群臣欢宴,觥筹交错。

就在这时,宫侍面色惨白,脚步虚浮,跟飘似地到了他跟前,与他说,那鬼长得太大,撑破了那地,现在一口气可以吃百人。

朝臣闻言,全都连爬带滚地尽散。他嗤笑朝臣的怯懦,一下子饮尽了杯中美酒,豪气地抽出尚方宝剑,赤脚下地,踩过了那遍地尸体的阶梯,拿着剑到了那有鬼的塔底。

可那撑满塔底的鬼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腰身纤细的姑娘,背对着他,红裙曳地。

那姑娘也赤着脚,塔底铺着暖玉的地在眨眼间成了湖面。

湖面上尽是枯荷。

他在梦中又回到了阁楼。

一连三夜,太子位夜夜都会梦见那女鬼。她一直背对着他,坐在树上,窗边,栏杆上。

怪就怪在,第四日,他所居的阁楼里有了闹鬼的传闻。

传言,四日前,有个小婢女夜里偷吃被扔掉的糕点,端着糕点踏上了那阁楼的第六层。

正当吃得尽兴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问。

好吃么?给我分一口可行?

小婢女吓得扔了糕点,环视四周,都发现没有人影。

她瘫坐在地,而正对着她的,正是六楼里头挂着的一副美人图。

美人裙摆似芙蓉摇曳,鲜红的裙与血一般地颜色,远看真似鲜血顺那阁楼墙壁上的红木而下,更瘆人了些。

问过了掌事姑姑,却发现六楼根本没挂过什么红衣美人图。

短短三日,这六楼里头凭空出现一张女子画像的消息不胫而飞。

说不清是何人所挂,但任凭侍女如何取,怎么取,哪怕用一把火烧了,眼睁睁看着此物化为灰烬。总会在第二日,又完好无损地挂在那墙壁之上。

而寻声而来看过美人图的人,无论看过后怎么回想那女子,都只知道,那女子似有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是在人脑中回想起来,它是画着脸的。

然后又反应过来,毛骨悚然,他们根本想不起那脸!

而这几日,不论白天或黑夜,洒扫的宫侍间都传出见到了那画中女人。

传言那红衣女鬼从画中走出,赤脚长发,手脚被全全捆住,流着血泪,呜咽着求他们救救她。

终于在第四日,传到了太子位耳中,这是太子位连梦女鬼的第三日后。

是夜,太子未宣道和守夜。暮色渐来时,他放下了茶盏,拿着一把剑,去了那闹鬼处。

太子位沿楼梯而下,立在第六层的凭栏处,他看向那幅传言中的鬼画。

画上的女子,有着与梦中女子一模一样的衣着,画上的景,亦是与此刻他所站之处一模一样的布景。

太子靠在那栏杆上。

这栏杆,据那些宫侍说,每每夜里,便会吱呀作响,接着是砰砰砰的打击声,又有像指甲划过一般产生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他伸手,也试着用指尖划过那木,眼睛扫过上面的痕迹,到了一处地方,小小的一团,模模糊糊的像雨点打在上头晕染的深色,却是逐渐汇聚成了一个记号。

指着一个方向。

两步外,三步内,眼前是空无一人。

风吹了进来,挂起纱帐,击落了那画。

那美人图掉在了地上,飘着飞着到了他的跟前,掉落的那处,正是那记号指着的地方。

却见那图画上的颜色骤然脱落。那画从躺着到立着,长出了发,伸出了一双手,红衣也延展出来,勾勒出腰身,飘飘欲仙,却独独不见头。

因为头是一幅没有颜色的画。

她的手如传言一般被绑住。

只见那似人非人的东西凑近了一步,款款作礼后又跳着一屁股坐上了那栏杆,不是梦中的背对于他,此刻他与她是面对面的。

太子位后退一步,对着她,嗓子莫名干涩,他道:“阁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目的不妨明说。”

那怪东西掩唇,笑,声音雌雄莫辨:“我这千百年来未曾见到过如此貌美的小郎君,不如从了我,做我的小娘子可好?”

太子位摇头:“不好,孤会杀了你。”

怪东西咯咯咯地笑,活像老母鸡,故作伤心状:“那你还怪狠心的,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找了你三夜,你都如此冷淡,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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