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平静的看王务背影从视野里淡出。
转身离开躺了下来,俩手揉着脸,竭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情绪莫名的失控,让他觉得有些许的奇怪。
更奇怪的是自见到林清远开始,他判断也始终偏颇着林清远,大脑浅层意识告诉自己林清远是个需要去保护的小可怜。
是因为像老友或者老师的相貌吗?姜忆觉得并不是,以他与对方多年的相处经验来看,对方并不是需要依靠别人的人。
林清远是对方的可能性会很低。
况且那天下午隔间里,姜忆心里先头涌上的是喜悦和期待相融的感动,几年未见之人站在面前,他有倾诉过去事情的冲动。
他迫不及待的触碰对方,他想去主倾诉,姜忆回忆着,然而不过几分钟,通过对方狼狈的样子和毫无感情基础的神情和动作,姜忆知道了是否是同一人需要待定。
接着心里对其的可怜一直占据上风。
可怜?
产生了可怜情绪?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抛开熟悉相貌不谈,姜忆在心底诧异自己觉得陌生人会可怜。
但与其说可怜,自己倒是是在心疼那个和老师相貌相似的人。
期间姜忆也无法忽视心里一直萦绕着心疼的情绪,并伴随着不可忽视的钝痛。
恍惚间如半杯冰水中漂浮的冰雾,附在杯壁,黏腻,旁人觉得再不过正常的景象,身处之中的姜忆发觉自己的无力。
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受控制了,他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握拳,心想。
像是沉疴宿疾的患者,打了麻醉后,眼看着自己身体里坏死的组织被剖出。
姜忆思索着自己是忍受疼痛的病人还是坏死的组织,根据自己无能为力中掺着坏死的感受他得出了一个糟糕的结论。
姜忆叹了口气,按照见到调查报告后自己产生的意见想法,给姜父姜母分别打了电话,出乎意料的轻松得到了对面的同意。
已是夜晚,翻来覆去地滚在床上,姜忆昏昏沉沉。
毫无睡意的他摸到了一个东西,咻地清醒过来。要知道睡了三天的床,怎么会再碰到东西呢?
姜忆凭着触感,发现是一张照片。
借着入室的月光,姜忆坐起看清了上面的人,下意识的看着背面,果不其然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下午开始一直蹙着的眉,随着文字内容舒缓了下来,心情平静的想,果然这身体还是自己带进来的。
而此时突兀的电话声再次响起,姜忆盯着照片上的人,接起电话。
对面是喻言,语气关心地问道“姜姜身体还好吗?”
“还好。”姜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都没看见你,好好休息,姜姜,我明天来看你。”喻言听出了姜忆的疲惫,想着姜忆充满困倦的脸,下意识不打扰对方,选择改天再聊。
“唔?”姜忆听见对方又挂了,想知道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叫他起来继续睡吗?
姜忆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长吁一口气出,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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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喻言简单关心后,不着痕迹环顾了下周围,大体硬朗线条,大面积的白色和小面积的黑色金色点缀,他皱眉回忆,按理说作为姜忆的生日礼物,这里会是按照小姜忆的喜好布置的。
但——他又看了姜忆一眼。
懒散地侧坐在沙发里,浅黄色的长袖和软软的白色短裤,固定披肩的也是那种绒软的针织类型,与前几天夜里酒吧比起来,五官给他感觉不是第一印象里的冲击。
不同于见他第一眼的风流动人,姜忆此刻笼罩着不同于之前的淡漠之意,许是衣着的缘故,看起来也是柔嫩可欺。
当然是看起来,喻言心想。
毕竟除了姜忆,没谁一回国就是调查兄弟资料。
而调查兄弟这件事还是温独告诉自己的。
至于调查自己的原因,喻言没由来的紧张一下,很快下意识地略了过去,冥冥中,心里笃定知道自己不会被这件事影响。
喻言敛下眉眼、尝试着收起情绪,看着桌面。
桌上是几个造型独特、色彩鲜明的小装饰品,对方身前摆着一杯冒着滚滚热气的热饮。
喻言依旧心头还是感到了违和的分裂气息。
出于本能的警惕应对让他紧绷着坐在那,力求轻松的应对对方的行为话语。
像看出他紧张一样,姜忆顺手拿起松柏色的杯子缓缓地开始了对话,“你知道林清远这个人吗?”
“谁?听着耳熟。”喻言面色诧异,这么简单的问题?
姜忆感觉到了那种毫不掩饰、听到陌生人名字、在兄弟口中吐出的惊讶情绪,他陷在沙发里,低头尝了口自己煮的热饮。
意料之中的情况:喻言反应自然,是真的对林清远名字的陌生。
“我不知道林清远是谁,但是姜忆,哪有你这么做发小的,一回来就是调查我资料。”喻言有些烦躁地说。
“我没有调查你的,我收到的是温独、王务李迪和林清远的经历。”
“除了林清远,剩下的都是我身边的人,这跟调查我有区别吗?”喻言冷笑一声。
“喻言,除了你,你身边人可都是认识林清远。”姜忆仰头,视线不知是放在二楼还是更高处,“至于林清远。”
喻言拧着眉,适时的闭口。
“我在外待十几年,回国也只是偶然对一个人有着些许的兴趣,乘兴检查那人过往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和他生活牵扯不清,往下深查了几个人而已。”
“但是你身边的温独也在几个人之中,他怎么把被调查的事告诉了你,偏偏关键人林清远自始至终没有和你提起呢?”
姜忆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讨论陌生人,顺带着提到林清远一样,又貌似真的有好奇心样的抛出最后一句话。
喻言眼里开始浮现愠色,他睥视着姜忆,“温独是我对象,不和我说和谁说,还有林清远,既然我不认识,那应该就没有认识的必要了。”
姜忆报之坦然一笑,毫无压力地将喝完的杯子放在桌上,往后一靠接着舒舒服服地躺下了去。
喻言心里堵着,想接着说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林清远他确实不认识,温独也真地透露他被调查的事,二者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更令他觉得脸面无光的是这些事被一个多年不见的人揭露出来。
看着眼前躺着舒适的人,喻言心中离奇感和分裂感愈重。
这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人不应该舒服的躺着。
更不该打扰自己正常的生活。
那应该出现在哪里呢?
喻言心底有声音应和着自己,应该一辈子待在国外,不要回国几天就搅得大家生活不宁,最好过几天便出国。
手机传来的消息打断了他,他低头看了一眼,又古怪抬头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人,怒气涌上。
喻言猛地站起来,被对方冷漠的平静视线刺痛。
姜忆就这么捉弄他?抱着戏弄的态度,玩弄看着自己丑态百出的装模作样。
喻言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这个冷淡抓眼的人确实做到了。
这人斜躺着,平静、不带感情的看着他失态。
他心里盘算着如何要让其泰然自若的面具龟裂开来,并让其也露出气恼愤怒的一面。
喻言将刚收到的消息转向对方那一边,手臂青筋暴起,用力扫落桌上的全部物品。物碎散在地,或清脆或沉闷的声响四分五裂地抓挠着彼此耳道。
姜忆不动也不惊,状似他此刻的反应在预料之中。
又或者是姜忆对他品德域限定高了。
以为他还能保持翩翩风度,是知道检察组将成立并审查禁赛事件后,还来关心探望兄弟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喻言刚知道这个消息,才勉强捡回了关于林清远被禁赛的记忆,让他棘手的是姜家各界涉及颇深,不好应付审查。
心里声音继续抱怨着,给他一种本来能平安无事地度过又被眼前人所破坏,以至于陷进了情节线被破坏的慌恐泥潭中。
行动终归胜于思考,驱动人的行为。
他向前跨步,一只手不假思索的伸前想抓住对方脖子按在地上,一手已经做好了握拳状。
姜忆嘴角微垂看着地上的碎片,一边灵敏地站起偏身,躲过擦过脸颊的拳头,反钳借着相互作用的力,压对方握拳的手在地上,啧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抬脚踢向对方的膝盖,顺势让对方上半身扣在桌上。
“疼死我了,你放开我。”
察觉到喻言挣扎地想起身,姜忆曲背刻意不收力,碾着对方伤了的膝盖,远处看身形修长,如仙鹤踩蛇般轻松压制着身下人在疼痛中磨出痛音。
但姜忆没有看人受虐的癖好,在对方挣扎扭动不如开始那么激烈的时候,减轻了踩着的力道。
喻言立马想借着好机会,手肘往后试图肘击姜忆腰部,准备脱身。
可惜姜忆早知道这人不会老实的。
避过腰部的肘击,他迅速将喻言的俩只手攥在一处,瞥向地上的狼藉,另一只手利落无比地甩了对方一巴掌。
响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你敢打我?姜忆!”喻言咬牙切齿道,向后扭头企图看见对方的失态面孔。
叫人有些失望。
姜忆上一秒刚打了人依然熙和,只见他用力捏着对方下颔,将其注意力投向地上的玻璃渣。
“碎了的垃圾而已,你不至于为了小事和我斗气吧。”喻言斜睨地上,嗤笑着说道,再次回头。
——前半句饱含恶意的话终究没让他得偿所愿。
喻言失望向后偏着头,没看着玻璃再裂碎的重现。
——姜忆能一直维持面上的平静?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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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胡言乱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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