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叫霓虹，城里有三处大型赌场，最大的那处在城市最中心，属于地标建筑。
磁悬浮车穿过流光溢彩的街道，停在仿古罗马角斗场的建筑前，白色的建筑在霓虹灯下变幻着色彩，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又莫名的和谐。
巨大的“Casino”投射在上方。
“抱歉各位，本赌场只接待正装。”原本设想的帅气入场被赌场工作人员拦下。
妈的，草菅人命的世界却要遵循什么狗屁礼节。
祁厌白了一眼萧时，“你不是来过？”
萧时立刻否认，“我可没说我来过赌场。”
祁厌质疑着靠近，上下打量，啧啧着摇头，“这么个酷哥，没进过赌场，这么乖？萧医生你反差有些大啊。”
萧时语塞。
半小时后，换了正装的几人如愿踏入赌场。
这里和世界上任何一处纸醉金迷的豪华赌场相比，都不逊色，金色的大厅格外晃眼。
祁厌把小组为数不多的积分，全部兑换成了筹码，其他人并无异议。
又在吧台处要了杯“午后之死”，慢慢环顾四周，嘴角上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前祁厌到赌场必点这杯酒，苦艾酒的草药味混着香槟的酸，许多人都讨厌它的味道，但祁厌独爱。
待观察完毕，祁厌偏头问其他人，换了副的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们想玩点什么？”
俞幸抱着杯长岛冰茶几口喝完，瞬间脸通红，“祁哥，我可没进过赌场，我能玩吗？”
“别有负担，一点积分而已，输完回去睡觉。”祁厌给了每人5个筹码，自己留了3个，最小的单位一个1分，碍于贫瘠的积分，只好随意玩玩重在参与。
交代好安全事项，几个人分散行动。
“给你。”祁厌把自己仅有的三个筹码放在萧时手心，对上那人不解的眼神，嘴角扬起笑意。“说好今天带你见世面的，包教包会。
祁厌带着萧时在赌场上转了一圈，停在一桌玩骰宝的跟前，附在萧时耳边讲规则。“就这个吧，三个骰子比大小的游戏，4到10是小，11到17是大，赔率1比1，简单粗暴适合初学者。”
萧时点头。
“好乖。”难得看见酷哥懵圈，祁厌没忍住捏了捏萧时的脸。
在看见萧时瞬间通红的耳朵时，收手不在戏弄对方。示意他向右前方看去，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桌边，脸色不太好。“下局开始，他买大你买小，他买小你买大。”
见萧时狐疑着看他，耐心解释。“你运气不错，第一次来就遇见传说中的冤大头，他从坐下开始，就没赢过。风向标，保赢。”
果然，萧时连赢6局。一时间跟着灰色西装下注的人越来越多，桌边被围得水泄不通，祁厌拉着萧时退出人群。
萧时不解，还是乖乖跟上，“这就走了？”
祁厌叼着烟，对上萧时意犹未尽的脸，“见好就收，萧医生。”
赌场中突然传来一片嘈杂谩骂声，引起众人围观，祁厌原本不想凑热闹，却听见俞幸的声音夹杂其中。
两人快步走去，拨开人群。
俞幸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抓着衣领，半拎着，少年没有胆怯，曲晶晶和方晴被死死护在身后。
祁厌上前，抓住中年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拧，伴着“咔嚓”一声男人发出惨叫，肩关节脱臼。
没等对方反应，祁厌又是一脚，将人踹坐在地。
“小鱼，怎么回事？”祁厌的声音压得很低，看得出来他在克制怒意。
“祁哥，他们出老千，被我们发现就恼羞成怒。”见有人撑腰，俞幸的音调也高了几分。
“妈的，一看就是新人。少拿外面那套规矩说事，在这里能出千就是本事。”说话的是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脖子上有条很长的刀疤盘旋而上。说罢就要上前，走到一半看见祁厌交叉着手在活动筋骨，一副饶有兴趣的凶狠样子，又退了回去。
“这里可以出千？”祁厌低声询问萧时，眼里紧盯着对面，丝毫没有懈怠。
萧时无奈，“我说过，除了杀队友，什么都可以。”
中年男人的小组成员陆续到齐，五个面露不善的男人并排和祁厌对峙。
“小子，你挺能打啊。”
祁厌懒洋洋地回他，“要不，我帮你把胳膊装上，你们五个一起上。”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轻哼着挑衅祁厌，“既然是赌场，打架可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赌一场。你赢了，我们身上所有的积分，道具全部给你，你输了，你身后那两个女人归我。”
祁厌从西装口袋掏出准备了许久的雪茄点上，抬眼鄙夷的看向男人，“你们出千和我玩？”
“怎么？你不敢？”
“成，但玩什么由我来定。”
对面男人点头答应，祁厌扫了眼赌厅，围观的吃瓜群众很多，见祁厌似乎在找东西，纷纷给他让路。
祁厌在一张整晚都无人问津的桌前停下，“就玩这个。”
“卧槽，俄罗斯轮盘赌。”
“都不知道我多久没见人赌过这个了。”
“这人看着年纪轻轻，怎么说疯就疯了”
“什么啊，我看他就是无所谓卖队友，反正赌的是那两个女孩，输赢他都不吃亏。”
……
“嘘。”祁厌伸手在嘴边摆了噤声的手势，笑意盈盈地看着不远处被卸了胳膊的中年男人，挑衅道。“怎么？你怕了？”
赌场人人都清楚，这俄罗斯轮盘赌就是场豪赌，赌尽人生最后的疯狂。
这个赌场从开业到现在，玩过的人不到三桌。
祁厌指着站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对他的同伴说，“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希望你们乖乖看着，出好你们的老千。”祁厌抓起桌子上的左轮手枪把玩，“如果你们真想参加，也可以，我不介意多加两颗子弹，提高下死亡概率。”
闻言方才几个还在叫嚣的男人纷纷后退。
游戏的规则非常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子弹，随意旋转转轮之后，关闭转轮。游戏开始，参加者轮流用手枪对准自己的头，扣动扳机，中枪或是怯场都视为输。
简单形容就是，赌命。
方晴拉了拉萧时的衣袖，见萧时收回目光，“祁哥他……”
萧时摇头，方晴便没再说下去。
赌场的荷官送来子弹，询问两人谁来装子弹，公平起见，没装子弹的那个人，可以选择第一枪由谁开始。
中年男人先一步开口，让祁厌装弹。
祁厌的手速极快，拨动旋转转轮后，把枪交还给荷官。
荷官示意男人选择，对面的中年男人犹豫了片刻，选择自己先开第一枪。
俞幸疑惑发问，“每一发子弹都是50%，选择顺序不重要吧？”
“很多人都陷入这个误区，认为概率是50%，实际上命中概率是，16%、20%、25%、33%、50%和100%。理论上除去非酋，第一发子弹最安全。”萧时回复着问题，眼睛始终没从祁厌身上离开过。
荷官一声令下，游戏正式开始，。中年男人接过手枪，手有些抖，长舒一口气平缓了心情，举着手枪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
“嘭……”中年男人，应声倒地，死了。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等围观人群缓过劲来，全场哗然。
对面小组大吼着质疑祁厌出千，祁厌勾起嘴角，“是你们说的，各凭本事，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了？或者你们谁质疑，谁就站出来，我们再赌一局。”
无人应答。
荷官面无表情的找人清理尸体，清点赌资，再全部交给祁厌，一共是121分和两个道具。
祁厌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和我赌命，你也配？”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没心情再继续玩，兑了筹码离开赌场。
刚出门，俞幸整个人扑在祁厌背上，勾着他的脖子，“操，祁哥，你刚才也太帅了吧！快告诉我，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赢比赛的，第一枪不是概率最低吗？那人是怎么死的？快告诉我……”
祁厌抽着烟，冲他吐了一个烟圈，“无他，唯手熟尔，多玩几次你也可以。”
“手熟？”萧时质疑。
祁厌低头抽烟，轻声应道。“嗯，以前总玩。”
萧时点头，“卧底技能学的有点多。”
一时竟分不清这句是调侃还是夸奖。“我就当萧医生在夸我喽。”
“不为人民服务了？”
这就是调侃，祁厌听的分明，没好气的白了眼萧时，瘪嘴念叨，“切，还是刚才可爱。”
“什么？”
“不是说了，我护短。”
到最后祁厌也没说他是怎么赢得比赛的，这种经验不要也罢。
人就是这样，盲目自信，学点皮毛就会自以为是，不懂反而安全。
其实他不过是仗着对枪支和子弹的了解，算准了只塞一发子弹，弹槽重心将偏离转轴，子弹势必会停在下方，只要在关上转轮前，快速将转轮旋转180°，就能保证子弹会出现在前两次开枪。
如果第一枪没中，祁厌就会继续加码，改变规则变成一人连续两枪，按照概率来说，那人一定会选择继续开第二枪。
至于变数，既然是赌，风险必然是并存的。
祁厌今天，赌他自己运气好。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纸醉金迷的日子过久了，人也变得懒散，当几个人想起，该准备下一场游戏需要的装备时，已经是预约游戏当天了。
随机选了间看着顺眼的桌游室预约成功，几个人才有些许危机感。
豪华区的衣物，生活用品和药品都是免积分的，秉承着有便宜就占的原则，有用的没用的统统先搬回套房。
每人一大包，分配好的食物药物。
“祁哥你也太贪了，整整三条烟，这要抽到什么时候，下次出来再补就好了。”俞幸抱怨。
祁厌说，“豪华区烟酒免费。”
“那你多装点，要不我再去帮你拿几条。”
「04444444组，豪华区限时体验卷即将结束，请小组成员前往游戏区参加预约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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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播了三遍，五个人准时出现在桌游室包间。
“晶晶，伸手。”
祁厌摇了摇握起的手，待曲晶晶伸手，放了两块奶糖上去。
“答应你的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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