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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团圆夜

江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光江听澜的叔姑就有四位,叔姑们各有家庭,除了最小的叔叔,其他人平日里基本都不住在江家老宅,他们有各自的事要忙。

但是每个月的十五号,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日子,这个规矩是江奶奶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大家都会默默遵守。

今天,恰好是中秋节,家里早早就摆好了赏月的摊子,静待一家人晚上团聚。

晚饭的时候还没到,江听澜和周肆待在一起,他递给周肆一块切好的蛋黄味月饼,周肆怔了一下,很迅速的低头叼走。

江听澜笑话他,“你怎么和小狗一样?我本意是让你伸手来接。”

周肆皱着眉。

江听澜问他:“不喜欢吃这个口味?”

周肆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就着江听澜的手又吃了一块。

江听澜算是看出来了,周肆不喜欢吃蛋黄月饼,但是喜欢被他伺候着吃。

他暗中摇头,算了,小狗都是这样的。

兰姨从外边进来,提醒江听澜,“少爷,到时间了。”

江听澜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兰姨把自己为爷爷备好的中秋节礼物拿出来,打算去爷爷的院子过节。

他看了眼周肆,觉得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儿度过这个团圆节,似乎有些残忍,便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周肆摇头。

“不去也好,”江听澜道,“今天的场面可能不大好看。”

稍后一些,江听澜单枪匹马的出发了,他知道,今天他就要亲眼见到江怀仁了,他的二叔。

江听澜去的不算早,但江怀仁还没有来,于是他去了里屋,先陪着江乾说了一会话。

江乾的腿这几年越来越不好了,大部分时间,他的出行都要靠轮椅,此刻,他坐在轮椅上,季叔正在给他按腿。

江听澜让季叔去忙别的,接了季叔的职。

江乾眯着的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道:“最近你做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

江听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江乾说的“事”指的是江听澜裁撤掉荣生大部分的高管,换上自己的人。这件事,江听澜做的轻而易举,全因为江怀仁最近身上的烂摊子太多,颇有顾头不顾腚的慌乱之感,因为顾了其他的事,荣生的事就要放一放了,给了江听澜可乘之机。

江乾看着孙子停下的动作,尽管依然波澜不惊,但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赞赏之意:“你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江听澜谦逊的笑了两下,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做的其他事告诉给爷爷。

事实上,江怀仁之所以如此焦头烂额到连荣生都顾不上,还是江听澜在暗处推波助澜的缘故。

他动用了媒体的力量,放大了众济福利院挪用慈善款项的事,又将江怀仁很可能借助慈善洗钱的事做了引导,如今媒体平台上,江怀仁名下的慈善组织众济会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忙于解决这件事,自然顾不上荣生药业。

当下,江听澜正在思索,一道男声传来,江听澜手上的动作停住,回过头,看到了从门边走来的江怀仁立。

他脸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的眼镜,气质沉淀儒雅,看到人时脸上便会挂上亲切的笑容。

江听澜扭过头,发现爷爷拍了拍他的手。

他立刻明白过来,知道爷爷是怕他因为荣生的事没法面对江怀仁,试图让他宽心。

怎么会?江听澜想,他刚才只是想到了重生前的种种事情。

他还没有找到让自己坠海的那个人,但是就目前的境况来说,他最怀疑的人就是江怀仁。

不过,虽然江听澜心神微动的原因完全不在爷爷所指的事上,但老人家的这份关怀依旧让他心中感到安慰。

“孙子就是比儿子好呀。”江怀仁已经来至祖孙二人的身边,带着笑意感慨了这么一句。

江听澜停下给爷爷捏腿的动作,朝江怀仁看了一眼,江怀仁向他微微点头示意,形容十分正常,似乎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完全不像一个被舆论推到了众矢之的的人。

但是江听澜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江怀仁的高明之处,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他总是能把自己的情绪和心思藏得很牢靠,这也是上一世江听澜被他蒙蔽了的重要原因。

“二叔气色不错。”江听澜不冷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怀仁见他如此,眼中没有半分意外,他笑了一下,和江老爷子问了好。

江乾对他也很淡然,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半分,嘴上道:“还知道回来?”

江怀仁立刻赔礼,同时献上自己的中秋贺礼,一对双耳紫玉瓶,这是一件很有名头的古物件,踩中了江乾最大的喜好,成功博得了江乾的青眼。

江乾让季叔收起礼物,对儿子的态度终于好一些了,抬眼道:“还算你有点孝心。”

江怀仁笑容满面。

江听澜看着爷爷和江怀仁的互动,心中推测着爷爷对江怀仁的态度,他以为爷爷可能要当着他的面提一提最近发生在江怀仁身上的事,至少也提一提荣生,但爷爷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江听澜只好先将这个念头隐去。

人来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席了,江听澜的衣服却不慎被一个不小心的佣人用茶水打湿了,他换上新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的时候,在穿衣镜中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江听澜移开视线,继续理衣服,江怀仁道:“好侄子,福利院的事是你曝光的吧?”

江听澜没有说话。

“逼走荣生的高管,逮着福利院的事折腾我,听澜,你现在确实长大了,敢针对二叔了。”

江听澜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做的事都是符合程序的。”

江怀仁道:“你这是何必,以后这整个家业都是你的,现在急什么?”

江听澜转过身,看向江怀仁,他脸上戴着一副银丝边的眼镜,气质儒雅温厚,江听澜至今还记得小时候,他给自己讲故事的模样。

如果没有重生前的那些遭遇,他一定会选择继续相信江怀仁的这种温厚。

江听澜打算离开这间屋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道:“我当然不急,到底是谁急,二叔比我清楚。”

江怀仁的眼中有某些东西渐渐冷了下来,下一秒,他又挂起笑脸,转身,和江听澜一起向院子走去。

家宴正式开始了,起初,江乾先讲了几句话,大意就是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要懂得珍惜,并且希望众人在顾自己小家的同时,也顾一顾整个江家这个大家庭。

他发表完致辞,所有人都应和着鼓掌,颇具企业里开会的氛围,但是这确实是江家现在的气氛,江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亲眷之间的人情味还算浓厚,自从江奶奶去世,所有人的关系就靠每月十五号这个在江奶奶生前就定好的团圆日撑着。

中秋的月亮又圆又显眼,此刻天气很好,天空中没有一丝乌云,实在很适合赏月。

此时,江家全家人围桌而坐,坐了两桌,长辈们一桌,小辈们一桌,江听澜最近在荣生的动作已经传到了江家众人的耳中,不少人都默认了他继承人的身份,暗暗来巴结他,其中就有姑姑江若怡,说是以后他的孩子就要江听澜照顾了。

江若怡是边开玩笑边这么说的,江听澜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江若怡算计他死后自家孩子能分多少遗产的事。

他淡笑了一下,独自执起眼前的茶杯呷了一口。

这时,齐铃璧的声音响起:“若怡,你也太乐观了,你这么乐观的讨好人家,人家可未必领情啊,你看看我家怀仁......”

剩下的话,齐铃璧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和江听澜的事一样,他家的事现在也都众人皆知了,不过大家的心态都是隔岸观火,江若怡也聪明的没有接话茬。

江听澜放下茶杯,他完全能理解齐铃璧对自己的怨气,毕竟江怀仁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现在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确实很不像话。

“婶母,大家。”江听澜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全桌霎时安静了下来,江乾和江怀仁也望向了他。

江听澜处变不惊,从桌上拿起手机,道:“我这里有一段音频,要放给大家听一下。”

齐铃璧冷哼了一声,江怀仁却面色微变。

众目睽睽之下,江听澜点了播放键,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明显。

“江二爷派人来找过我,让我在大少的救生衣上做手脚,我不答应,他们说只要我答应了,就出钱给我的孩子看病,我儿子已经病了很久了,但是我没有足够的钱,我很想答应,但是想到这样做会危及大少的生命安全,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后来,是那个人说的,只是演一场戏,大少不会真的出事。”

录音放完了,鸦雀无声。

江听澜收起手机,目光看向江怀仁,声音极淡:“二叔,这是帮我驾船的船工的声音,您应该听的出来吧?”

江怀仁没有立刻答江听澜的问题,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啪”的一声,是江乾猛拍桌子的声音,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打翻了桌前的酒杯,足见他此时的怒火燃的有多高。

“江怀仁,”他强按着怒火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怀仁沉默不语。

“爷爷,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众人,包括江听澜一起抬头望去,说话的人竟然是江昭明。

江昭明一改往日的草包模样,对着江听澜开始承认错误,“大哥,对不起,是我派人去见那个船工的,我爸救你完全是真心的,你怪我就好,不要怪他。”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江听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江昭明的脸上摆出歉疚的神情,“大哥,我是鬼迷心窍,我嫉妒爷爷让你当继承人,所以动的手。”

江听澜挑了一下眉,放在茶杯上的手指不断摩挲杯壁,“这样啊。”他道,“其实,今天,还有一个人,我也找来了,现在,他就在院门口呢,我让他进来。”

说罢这句话,江听澜拿起手机,对着手机那头说了句“进来吧。”

很快,一个高壮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江昭明脸上还有迷茫的神色,江怀仁却明显坐不住了,面沉如水。

那人从进了门就面容悲戚,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嘴上喊着自己是迫不得已的,直直向江怀仁扑过去,被沉着脸的江怀仁一把甩开。

江听澜问江怀仁:“二叔,这人就是你派去找船工的那人吧,要不让他说说,他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江怀仁铁青着脸,半晌,他忽然道:“听澜,就这么恨二叔?”

这句话一出,算是承认了那段音频里说过的话,江乾连拍三下桌子,喊着“作孽,你找人害自己的侄子!”

江昭明看出了什么,忙替他爸辩驳,“就是我做的呀,我让我爸做的。”

“你闭嘴!”江乾指着江昭明的鼻子大骂,“蠢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分辨的,你和你爸无论谁做了这件事,都坏到家了!听澜可是你们的亲人!”

此刻的齐铃璧看着丈夫儿子如此情态,眼泪早已决堤,“老爷子,我们把人家当亲人,人家未必把我们当亲人,我家怀人最近被媒体搞得焦头烂额,这一切都是江听澜在后面捣鬼!”

江听澜平静的看着齐铃璧,“婶母,人在做天在看,二叔要先做了相应的事,我才能有捣鬼的机会。”

江听澜答的从容,齐铃璧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还想说句什么,遭到了江怀仁的制止。

“听澜,是二叔不好,荣生我很早就开始接触了,也有一些思路,但是你爷爷一定要让你来接手,所以......我才鬼迷心窍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你溺水,让我有时间接手荣生,但是从你落水的那一刻我就清醒了,荣生本应该你来管。”

听着江怀仁这些话,江听澜已经快要佩服他了,这人实在是太懂什么叫以退为进了,他这一番话,是把问题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却也利用了在场江家人的心里:他们也和江怀仁一家一样,对江听澜一直受到江乾偏爱这件事早已有很多微词。

这话一出口,相信在场江家人在唾弃他的同时,也会对江听澜的嫉妒更上一层楼。

不过,江怀仁想不到的是,如果说这个家里,还有江听澜重视的人,那就只有江乾了,今天闹这么一出,江听澜的最终目的,也只是想让江乾看清江怀仁的真实面目。至于其他的亲戚,有了重生前的经历,江听澜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二叔”江听澜道,“你是说爷爷把荣生交给我管,做错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江乾的声音冷硬:“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怀仁,你让我很失望!”

见丈夫被当众这么羞辱,齐铃璧刚想说什么,却被江怀仁按住了。

这时候,江乾说出了自己对江怀仁的最终决断,“去祠堂里跪几天反省反省吧,最近你手上的活也不要再干了,好好管管你的儿子和老婆吧!”

......

难得的团圆饭,因为这茬事而终止了,江乾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江听澜搀着他,也离开了,在座的人当然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只有江怀仁一家在原地呆坐了很久。

进了屋子,江听澜将江乾扶坐下来,江乾喝了口水,道:“你终于成长了。”

江听澜笑道:“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江听澜的视线从水杯上抬起,面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懂得打压你二叔了。”

爷爷此刻的面容和他说的话,让江听澜多少感到一丝疑惑,他暂时按下这种疑惑,道:“爷爷,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二叔的真实面目。”

江乾放下茶杯,笑了一下,笑容很淡,“你才看清他的面目?”

直到从爷爷的宅院中出来,江听澜都在体会爷爷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和他说那些话时候的神情。

他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前路站着一个人影,正在等他,直到对方喊他的名字:“江听澜!”

江听澜回神,望向前方的人影,竟然是周肆,他有些惊讶,走近以后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周肆像是有些不太自在,手里提起一样东西,他看了一眼,那是一把伞,“要下雨了,我正好看到一把伞,就给你拿来了。”

江听澜抬起头,原本还一片朗然的天空,此刻忽然乌云遮月。

他忽略了周肆言辞里的别扭,温声道:“难得你这么有心。”

周肆“嗯”了一声,雨还没有下起来,他没有理由撑伞,便握着这把伞,和江听澜并肩走在一起。

江听澜想和平时一样随便和他聊点什么,可是今晚发生的事实在让他没有心思聊别的,想了想,他道:“今天有鼠尾草吗?”

周肆看向他,身后的夜色衬的他眼睛很亮,“有。”

江听澜笑道:“那就好,今晚,我应该是要做噩梦了。”

他们一同往回走,半途遇上了赶来的兰姨,江听澜问她来做什么。

兰姨看了一旁的周肆一眼,道:“小肆一个小时前就跑去找你了,说是给你送伞,我看他迟迟不回来,还怕他是不是迷路了,出来看看。”

江听澜听着这话,心思一动,问周肆,“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周肆又“嗯”了一声。

江听澜没说话,和兰姨一起,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他忽然不经意的开口:“因为我说今晚的场面会不好看,你就担心我了,是不是?”

周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江听澜曲起手指抵在唇边,轻轻笑了一下,追上他,“周肆,要用嘴学会关心别人,否则,不是你做的每件事我都能理解到的。”

“理解不到就算了。”周肆依然在嘴硬。

江听澜忽然故意用伤感的声音说:“哎,我家里人都针对我,我叔叔还差点害死我。”

周肆的脚步顿住,连忙去看江听澜,神色紧张,生怕江听澜已经中计了似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江听澜看着周肆的神情,嘴角漾开笑容,渐渐的笑出了声音,笑罢,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回去我给你讲。”

看着周肆稍显凝重的目光,江听澜有些后悔这么逗他,可不知道为什么,闹了这么一出,他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爷爷的那些话也暂时离开了他的脑海。

摆脱大家点点收藏,小作者太需要了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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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团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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