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川闷着坐了好久,这会儿腰又开始痛,他拉伸了一下身体后,坐在了那张左侧的位置。
“累死我了,你知道那里趴着多难受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容川喝了一杯江溟北沏的茶,才有点缓过来的感觉。
“江博士,你最近在忙什么?”
江溟北泡着另一壶茶,“在忙项目。”
“那个植物人的吗?”容川盯着他熟练的泡茶功夫,眼神里似乎有些羡慕。
“嗯”,江溟北哗啦啦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你回去把项目负责人给韩渊,让他来。”
“我现在虽然掌管着他的公司”,容川有些憋屈,“但我做什么都要听我哥的,就连一笔两百块的报销单,他都要看一遍再审核通过。”
他哭闹着,江溟北却默默地劝解他,“韩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哥也是关心你。”
“累了”,容川像块鼻涕虫一样倒在椅子上,手安然地放在腹部,他的样子惹得江溟北多看了两眼,江博士埋头泡茶,突然莫名其妙地出声喊了一句容川。
容川本川正着头侧着眼去瞧他,突然坐直了腰,手撑着桌子上,故意问:“他怎么了?”
“没事”,江博士重回冷淡。
容川有了馊主意,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江博士的心上人是容川吗?”
根据刚刚的信息整合出来,他如此恨韩渊的原因,或许跟害死容川有关,但当然容川问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答案是与否,他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回应。
但江溟北听到这个问题只是一味地注视着自己,不久后他摇摇头,“你想多了,我没有心上人,更没有喜欢的对象,你学点好的,别总是跟你哥学的那么八卦。”
“哪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是摇头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的容川撇了撇嘴,“韩渊说的惊喜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反正不是好事”,江溟北站起来往门外走,容川小步跟上去在他后面,“你不好奇吗?”
“秦珩”,江溟北停下脚步转身,“你似乎很闲?”
“没……”
“要是很闲就给我当司机,我要去科技学院一趟”,江溟北把车钥匙给他,“去演讲,你开车。”
“哦。”
轿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容川下了车跟着江溟北坐电梯到了科教大厅,那里坐满了学生老师,主持人念到江溟北的名字时,江博士已经拿着话筒上台了。
无可否认,容川的确是智性恋的受害者,他现在觉得江溟北真的太帅了,分享研究成果时那股不卑不亢的劲头,回答学生问题时态度放的低,回答的又特别具体。
那个蝴蝶胸针在聚光灯下闪着别样的光芒,容川在最后全体一起鼓掌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江溟北是认真打扮过的。
演讲结束后,江溟北去了一趟领导办公室,似乎是新一轮的面见优秀学生,容川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百无聊赖的刷起了手机。
秦至在几个小时之前给他发消息,让他今晚回家一趟。
容川问做什么要回家。
那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大概几分钟之后,手机上微信显示收到一条信息。
容川点进去,秦至的那一条信息有些惊到他。
“秦昭颜要离婚,跟韩渊。”
从重生到现在,一切事情都发生的根本不在容川的预料之中,他现在也有些乱,根本猜不到接下来会再次发生什么。
秦昭颜能跟韩渊离婚是件好事,但容川却凭借着第六感觉得,此事之后必定会有更大的反转。
能是什么,他猜不起来。
演讲结束后回到车上,敏锐的江溟北观察出心不在焉的秦珩,主动地拿起车钥匙走向主驾,“我来开。”
容川盯着他的背影,转身进了副驾驶位,坐下后他发现江溟北盯着自己,他抬手又去捏耳垂,发现对方还盯着又去摸了摸下巴,又去蹭了蹭鼻尖。
“有事?”江溟北那时脱了外套,白色衬衫黑色领结颜色分明,黑色方框眼镜下滑到鼻尖上一点,那双眼睛暴露出来,很漂亮。
“我姐要跟韩渊离婚。”
“那是好事”,江溟北松了松领结,拆了最上方的纽扣,锁骨露出来半分,容川侧开眼。
“但我觉得有大事发生。”
“嗯”,江溟北肯定地点点头,“你猜的没错,这时候警察应该已经找上门了。”
“?”
警察?容川震惊又疑惑,谁行动那么快的?
“警察找谁找上门啊?”
“韩渊”,江溟北说:“涉嫌诈骗三千万,故意杀人罪、洗钱还不够判他死刑吗?”
“等等等等”,容川抬手打断,“你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太笨了”,江溟北皱起眉,启动车子咻的一下开出去,容川急急忙忙的系好安全带,听到江博士说。
“去年你给秦至那家公司看过的账务,是不是缺了一百二十来万?说是个男的收的钱,那个人后来去的就是韩渊公司。”
“撞死容川的也是他”,江溟北拐了个弯驶入某个地下停车场,等看清是哪里时,江溟北让他下来。
“这里是韩渊买给容川的那套房子,他从来没来过”,江溟北熟练的进电梯,按对楼层时,容川再也不相信江溟北把自己当成敌对分子。
“你有钥匙?”
“整理遗物的时候正好翻到了”,江溟北从口袋拿出钥匙开了门。
那串钥匙依旧是熟悉不过,可是…容川再次认真的去看,他钥匙上的小狗挂件哪去了?
容不得多想,里面的摆设依旧熟悉,跟自己死之前根本没变,冰箱里的饺子还冻的硬邦邦,那还没来得及煮的青菜早已经腐烂。
“杂物间的箱子里放着一本笔记本”,江溟北进去拿出来,斑驳的牛皮纸有些脱皮,明明普通的一本日记,却让江溟北的眼神变得柔软。
“这是容川的日记本。”
日记本?容川本人都不记得了,江博士却解释着继续说道:“高中的。”
这套房子,江溟北不允许容川动任何一块地方,他甚至还没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探索几分,江溟北就拉着他出去了。
车上,容川好几次想去翻那本笔记本,因为他也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连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这本笔记本,但是江溟北已经告诉过他,不准碰这三个大字。
下车的时候,容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扭捏起来,他指了指江溟北手中的日记本,“这个看完能借我看看吗?”
“你以为这是言情小说,我看了借给你看?”江溟北喷他,“秦珩你是不是小偷小摸惯了,连这个也想偷着看。”
“我哪有”,容川觉得他说的太严重了,“我只是好奇,我文科生啊,好奇亡者笔记写的是什么不行?”
“不行。”
“好吧。”
临走之际,江溟北提醒他:“今晚韩渊会给你打电话,你接了看他说什么,然后告诉我。”
“为啥。”
“因为你笨。”
“……”
秦家今日的饭菜略显朴素,容出吃着碗里的白粥,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咸菜,倏地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一碗粥下肚后,他放下碗,去探秦昭颜此刻的神色。
如常,但也冷漠不少,他舔舔唇,“姐,怎么突然要离婚啊?”
这时秦老爷子放下筷子,磕的桌子清脆响亮,“结婚冲动、离婚也那么冲动,死丫头到底想怎么样?”
“我做什么您什么时候管过?”秦昭颜盯着这一桌名义上跟刚从监狱出来吃白豆腐,想她变清白的菜都觉得可笑,“您弄的这一桌子菜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干了什么坏事然后让我变清白吗?”
“这是为你好”,老爷子放下碗,扶着拐杖就出了饭厅,他朝容川的方向点了点头,“你给我过来。”
书房,老爷子坐着,秦珩站着。
“三个月的期限早已经过了,你打算怎么样?”老爷子看着这个思想态度端正了不少的儿子,也想起这几个月来秦至跟他汇报说,秦珩肯学也愿学,只是缺少实践。
秦至其实也给了他实践的机会,但做的一塌糊涂。
老爷子那会儿听秦至说秦珩拎着人领导的公文包狗腿子一样陪着走了一路,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是!这件事情可以容当事人来解释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容川穿着西服空着手跟在秦至后面去跑客户。客户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大叔,怎么说他那个肚子呢,就人妈妈双胞胎都没他大。
因为第一次,业务能力真的不行,容川就走着跟在后面,那客户可能也有些误解,以为容川就一小员工,就把公文包给了他,让他拿着。
秦至不知道,容川就拿了一路,后面业务结束后,秦至一拍他脑袋,说了句太笨了。
容川还不明所以,到了晚上去研究所找江溟北后,江溟北跟他说那次谈论的主体和主导都找错了,所以有些掉价。
“跟在阿至那里学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下个月秦至要去外地出差,你自己能应付过来不?”
容川诚实的摇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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