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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这一天,安葚依照飞絮师父的教导练习归一秘笈,月上柳梢头时,三十二小周天已经运行完毕。

一个月前飞絮师父说她体内毒素已经清除殆尽,可她坚称自己的记忆丝毫没有恢复。一时间她师父也是拿不准怎么会有这样的状况,无奈之下,只得嘱她继续练功,运气开悟。

安葚就着星辉,离开了前殿。许是近日时时思量这夹袄棉袍之事,心中多有不甘,这双腿就好像是有了自主意志一样,不受控制地朝后殿小厨房拐去。

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这都过去几个月的事了。和安这样想着,也就顺势成章的去到了小厨房。

地板上自己那几句神来之笔早已消失不见。那棉袍却还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已然蒙上厚厚的一层灰。

什么玩意儿!安葚腹诽着,将棉袍拾起,用力抖动上面的灰尘。

好在过了这么久衣服还安然在世,洗洗晒晒还能凑和一个秋冬。

棉袍兄啊棉袍兄,可知自别后为你牵肠挂肚,今日重逢方才免了我这日夜相思之苦。

安葚一时心情大好,抱着棉袍走出了后殿。

此时月朗星稀,月亮的光芒给四周镀上朦胧的象牙白色。景物明灭不定,亦真亦幻。

安葚忍不住停住脚步。她闭目仰头,沐浴在如水清凉的月光下,享受着空旷的时空,孤独而宁静的美丽。真好,今夜如此甚好。

“你,过来喝酒。”

什么鬼??

“叫你过来喝酒!”

什么,谁在叫唤?!

安葚恼恨有人出言唐突,坏了自己的好心情,遂朝那声音来源处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是心肝儿乱颤,胸膛处有如擂鼓。安葚苦笑不得,这算那门子事啊!这样下去不死也得是个心脏病!

躺在那棵娑罗树下举杯邀月低酌慢饮的,不正是那“醉鬼先生”还能有谁?!

安葚安暗叫一声“倒霉透顶”,提脚要跑。

那低沉的声音又道:“你抱着的那东西倒是有些眼熟。”

安葚愈渐恼怒。这是个欠削欠骂的节奏呢。

许是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她一咬呀,几步踱了过去。

轩辕恕半躺半靠在娑罗树旁。墨发披肩,胸襟微开,星眸光华流转,那潦倒中的绝美竟使月夜失去色彩。

安葚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说不得是个妖吧!

“不敢过来喝酒?那就快滚。”

你丫的,我会怕你个醉鬼?

她所幸搬了块石头,坐在他的斜对面,略微侧身避开了他的俊颜。

伸出手——“拿酒来啊。”

月光下的安葚会是个什么模样呢?她自己是不敢想象的,她也不能问轩辕恕第一次看见的她是一个什么模样。她只知道,那轩辕恕的眸光在她脸上逡巡良久,终是一句不发,只淡然一笑,递给她一个小酒壶。

酒这个东西,委实不是什么善茬,但却又妙用无双:壮胆时喝,浇愁时喝,吆五喝六时喝,落寞潦倒时喝,把手言欢时喝,化解尬聊时喝。人对了,喝;人不对时,除了喝酒还能干点啥?

安葚觉得自己两世为人的豪气快要冲破头顶了。她极具气场地双手握住酒壶,就着瓶口喝了一大灌。

竟不是什么温吞吞的米酒,真正的烧刀子。一股子辛辣的酒气直冲鼻梁,和安被呛得泪花点点,满面通红,连声咳嗽。

“哈哈哈----”美男笑声欢畅。

安葚恼羞成怒,喝道:“老子日行一善-----”

话音还没落,自己的额头火辣辣地一痛——那妖竟给了自己一个干净利落的“波罗”,而且快到自己根本就没看清楚他是怎样做到的!

“女儿家,充什么老子。”

他、他、他,竟然还教训自己!

安葚猛地起身控诉:“看清楚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妖男不紧不慢地灌了一口酒,拿一双凤目瞥了安葚一眼:“谁让你救?”

安葚闻言,当场被一口气憋住。她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

正在思绪万千着,那人突然起身拿过安葚手中的酒壶,一口气喝干。

“晚了,回去睡吧。明天再来陪我喝酒。”说完便径直扬长而去。

安葚完全傻了。

她终于遇到反重力的人了!

安葚回到黜院后,躲进屋子里,拿被子把自己兜头兜脑地包裹起来呆坐在床上,想着人生的又一个重大命题。

——人约黄昏后。

这样下去只怕是要未老先衰啊。

流萤是认识那人的,那人认识流萤否?流萤自杀与那人相干否?感觉上那人不认识流萤也就是自己啊。这样厉害的角色,究竟什么来头呢?

唉,伤脑筋啊伤脑筋。头发都多掉了两根,自己究竟要不要再去啊啊啊?

关于流萤的世界远比自己的世界复杂的这个论点,安葚是早有觉悟的。只不过这慢慢地一桩桩一件件铺陈开,还是觉得靠自己这几两几钱要应对自如着实有些痴人说梦。不说多了,就连自己那件万般痛苦难受的“单方分手”事件搁这儿,也显得苍白寡淡的很。

如果是流萤,她会不会赴约呢?

如果是流萤,只怕赴汤蹈火也会去吧,何止只是喝个酒。

如果自己就是流萤,那可就太好了。

第二日,一般无二的娑罗树下,安葚如约而至。她什么都没有想,她让自己停止了一切思考,仅凭自己的心意。于是,她来了。

两人也不多言语。安葚只是象征性的轻嘬了几口,他却是一壶一壶往下海灌。

这是要往废里喝啊。

安葚心里突然堵得难受。眼前这人的任何一次蹙眉,都会牵动她的心神。只当是,只当是为了流萤吧。

“不要再喝了。”她突兀地开口:“喝酒伤身。”

那人顿了顿,一笑:“你这是在心痛我?”

又道:“你说是伤身痛,还是伤心痛?”

安葚瞬间像被点了穴,无法动弹。他看上去最多不到二十,怎么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满心满肺的沧桑和痛苦?!

她不禁颤声道:“你莫不是为了流萤?”

时间好像都停止了,只为了他的一声回答。

“流萤是谁?”

心弦绷断,却又是谁的心弦?

安葚暗想“我竟是傻了”,安葚就是流萤啊,他若为流萤情苦,又怎会不认识自己。

轩辕恕喝光了今天带来的酒。他起身道:“我不为谁。”

又道:“你也不用再来陪我。”

话语方落,竟翩然而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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