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陡然一凉,岩诺明的理智稍微被拉回。
“你做哪样?”岩诺明蹙眉,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软和不解,眼神依旧蒙着一层雾似的无神。
看他这迷糊又顺从的样子,甘正毅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吓人:“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岩诺明听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至于刚刚甘正毅说了什么?根本没过脑子,他现在的脑子根本不支持思考,头麻麻的,浑身都麻麻的,整个人像是躺在云层上一般没有气力。
他今天里面只穿了一层速干的贴身运动衣,此刻被汗浸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无比清晰地勾勒出宽肩窄腰以及每一块流畅且富有生命力的肌肉线条。
甘正毅低头靠近,感受身下人传来的蓬勃热意,混杂着昨夜残留的、干净又温暖的白麝香沐浴露味道。
好像有什么紧绷的东西正在尖叫着,说它快要就承受不住思绪的拉扯。
他抬手在他柔软的腹上按了按,他问,“痛吗?”
身下的人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应,只是顺从内心的感觉摇摇头。
好乖。
甘正毅不再满足浅尝而止,带着些许冷意的掌心贴近皮肤近乎贪婪地汲岩诺明的温暖。
“这里呢?”他指尖一路向上,最后停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放手!”黏腻的触感让岩诺明浑身发热,终于将逐渐回笼的意识放在这个点火的罪犯身上。
“痛吗?”甘正毅抬眼看他,眼神竟比岩诺明的更加迷离,他追问着,手上的力道却骤然加重,带着惩罚一味地重重一捏。
“啊!”岩诺明只觉胸口一阵酸痛,顿时理智大半回归,怒火腾地烧起,“你她妈有病!放手!”
他抬手想推开,但手臂酸软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极致的屈辱与愤怒使他想也没想,抬手一巴掌扇在甘正毅脸上。
“啪!”
这一巴掌的力度恰到好处,既因为脱力没有平时那般难以承受,却也带上愤怒的力度。
甘正毅别扇得偏过头去,呼吸声逐渐粗重,脸上的刺痛非但没有让他停手,反而抓住岩诺明那双扰人烦的手,禁锢至头顶。
“甘正毅!你!干哪样?”岩诺明浑身还发着软,根本挣脱不了,整个人拧着,双腿胡乱动弹。
这挣扎反而给了甘正毅机会,他乘机挤入岩诺明双腿之间,毫不留情地用力跪在岩诺明那双乱动的腿上,让他安分一些。
膝盖骨,上宽下尖,跪在岩诺明的大腿上,就感觉好似有个圆钝又有些尖锐的东西正死命地戳他。
痛,正发软的腿被这样来一下,实在是痛。
“啊!”岩诺明痛得死命挣扎,奈何手与腿被死死固定在原地,只能将胸膛高高扬起,“放开!痛...你想违反合约?!”
甘正毅简直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因为拉伸而纤长的腰和因为薄汗而泛着晶莹的小腹移开。
他也没克制自己,直接按上在自己眼前乱动的腰,随后附身靠近岩诺明。
手顺着腰、小腹一路往上,最后钳住岩诺明的下巴,甘正毅的声音近乎嘶哑,“你不听话。”
他眼中的岩诺明如此性感,脸上那粉粉的牙印更是勾人。
“我凭哪样...”岩诺明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
岩诺明的牙被磕碰得发酸,但又因为下颌被捏住无法狠狠咬下这作乱的舌头,只能接受。
接受这粗暴的索取。
这就感觉就像好像要被吃了一样,就如同午夜噩梦中的那个男鬼般,精致的脸颊裂开漏出血盆大口,要把自己吞之入腹。
车厢内,只剩下粗重交错的喘息声和唇舌交缠黏腻的水声。
要窒息了,岩诺明被吻得双眼失神,他想,这该死的甘正毅吻就吻了,就不能给自己一点空气吗?
而后,岩诺明意识进入一片虚无,他茫然往前探索着,穿过白茫茫的雾墙后豁然开朗。
无边无际的绿意瞬间闯进他的眼眸,巨大的望天树高耸入云,树冠如华盖般遮天蔽日,只在缝隙间楼下几道金色的光柱。
耳旁似有潺潺水声,潮湿的木质清香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腔。
这是...雨林?
他刚才不是还在甘正毅车上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岩诺明没来由的心慌,他往前试探性走了两步,地上的枯枝被踩得吱呀作响。
就在这时,他视线尽头那块覆盖着厚厚青苔的巨石上,有什么东西极其缓慢地、关节逆向般地动了一下。
岩诺明屏息凝神,那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形。犹豫去留之间,那“人”忽然将脖子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方式,僵硬地扭动一百八十度直直对向他。
预想中的恐怖面容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金绿色面具,面具轮廓修长,眼眶处镂空,透出深不见底的漆黑。更诡异的是面具两侧竖起一双类似精怪的尖耳,正微微颤动着。
那身体也跟没有骨头似的随着头颅转动的方向滑向岩诺明,一只手优雅扬起,金色的指尖轻捻,做出孔雀引颈般的姿态,两一只手则挽在腰侧,手腕曲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它并未靠近,只在原地翩然起舞。
身形时而如风中细柳般柔韧,时而又似提线木偶般卡顿瑟缩。旋转间,附着在它衣袍上的青苔簌簌抖落,逐渐漏出底下鲜艳夺目的紫与黄。
而后他的衣袍下蔓延出发着金光的孔雀羽毛,在阳光下对着岩诺明肆意展示,宛如孔雀开屏。
是奴那罗——马汼神!
“瑟瑟瑟瑟瑟...”奴那罗的尖耳高速颤动着,发出类似虫鸣的细响。
明明不是人声,但岩诺明就是能明白它的意思,它让自己跟他回去,回到雨林深处。
奴那罗缓步逼近,向他伸出手,那手指也覆盖着金属鳞片,指尖尖锐如利爪,却摆出邀请的柔和姿势。
“瑟瑟瑟...”呼唤越发急促。
是了,他本该属于雨林,他的家在勐都,他是长在雨水和绿叶下的孩子。
岩诺明如同被蛊惑般伸出手,就在他与奴那罗的指尖相触之际,那个低沉如鬼魅的声音穿透在雨林。
“AI NUO MENG。”
光线骤暗,雨林仿佛瞬间坠入黑夜。奴那罗猛地收回手,颤动着耳朵警惕环视四周,面具下的漆黑眼瞳中闪过一丝幽光。
“AI NUO MENG。”
岩诺明脚踩的草地逐渐被大理石侵蚀,周遭景物如潮水般被黑暗吞噬。
“瑟瑟瑟。”奴那罗声音急促,几近破音。
“奴那罗!带我回去!”岩诺明伸手想要去抓逐渐消失透明的奴那罗。
“AI NUO MENG。”这声音似乎贴上了他的耳朵,湿热的呼吸在耳边黏腻。
一双黑手自背后将他紧紧勒住,他就要快喘不过气来了。
“哈奴那罗...咳咳咳咳...哈哈...”岩诺明大口抽吸着新鲜空气,眼前逐渐清明起来,“他妈的...哈..畜生!”
他因为呼吸得太急而剧烈咳嗽,肺部和喉咙钝痛得不行,眼泪都呛了出来。
岩诺明怀疑刚刚的幻象是因为自己快窒息死了,不然为什么奴那罗会来接自己?
要真死在这了,这才是真滑天下之大稽,被男人亲死,传出去岩诺明未来十辈子都没脸当人了!
这已经是甘正毅第二次差点弄死自己了。
中意?喜欢?可信度为0!
妈的,不好好弄他一回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是吧?虽然自家是欠了他人情,但这样不明白了耍人吗?什么合约直接当狗屁放了!
他岩诺明就不信,自己能被一个小七岁的毛头小子给拿捏住。
“奴那罗是谁?”甘正毅沉着脸问他。
岩诺明呼吸逐渐平息,他看着甘正毅那张臭脸笑了。
甘正毅捏住岩诺明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再次开口,“奴那罗,是谁?”
岩诺明抬脚,膝盖猛地顶向甘正毅的薄弱之处。
顿时,甘正毅所有动作瞬间僵住,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是你阿爸!”岩诺明毫不留情的对着甘正毅的脸一蹬,还沉浸在痛苦的甘正毅根本没有防备,整个人被踹出车外。
岩诺明紧跟着跳下车,脚下还软着,他几乎是跪下的瞬间将甘正毅扑倒的,而后挣扎着骑在甘正毅腰上,将手高高举起。
可拳头还没落到他脸上,手又被稳稳接住。换一只手,还是被接住。
二人的表情都很狰狞,一个是因为生命不可接受之痛,一个纯纯因为想干死对方。
“妈的!”岩诺明惊讶于自己无法从正承受剧痛的甘正毅手中挣脱,看着那张精致的脸扭曲起来,岩诺明的怒火却为消散分毫。
不管了!岩诺明低下头照着他的左脸狠狠咬下。
谁不会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甘正毅放开岩诺明的手,转而死死抱住他,他咬得多用力他就抱得多紧。
两个人因为各自用力,在这个高速公路上翻滚起来。
远处传来跑车的引擎声响,而后停在他们不远处。
小木:点收藏了吗~评论了吗~浇灌了吗~ 没有的宝宝老公是叶凯超
读者宝宝:你老公
小木:你老公
读者宝宝: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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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Paragraf m.21 是奴那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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