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雨下得人身上感觉粘得很噶。”老岩抱怨着走进家门,就看见自家岩诺跟个大爷样的躺在沙发上,一旁还有几个女佣给他按腿喂水果。
“阿爸!”岩诺明站起,踩着沙发翻身而过一把抱住老岩,“我都好久(很久)没见你了,喊你换个智能手机的嘛,我们还可以打视频。”
老岩对自家岩诺的出现显然也很意外,但天下父母哪有不喜欢孩子回家的,他随即笑着拍岩诺明的背,“我的小憨狗回来了噶?咋你克当陪读还给你放假啊?”
“我不想克了嘛!”岩诺明放开老岩,吊儿郎当的躺回沙发将脚搭在脚凳上,随手拿过葡萄扔进嘴里,“我就想在勐都当老大。”
老岩哼了一声,“你爹还在你就想当老大了噶?简直倒反天罡!和甘少吵架了是噶?”
甘少这个称呼像根刺,轻轻扎向岩诺明的心脏。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缠绵的吻。
他当然不可能把杰门里德发生的事和他与甘正毅之间的纠葛讲给老岩听。
老岩是土生土长的老品种蒲甘勐都人,深受教义的熏陶,根本接受不了这个。要是他知道这事,怕是当场就要跟甘家闹得分崩离析,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
所以岩诺明顺势而为,他瘪着嘴,“我都说了我和甘正毅对付不来,反正我不得再克给别个(别人)当狗了。”
现在老岩家还吃着甘家的红利呢,商人重利也重义,老岩当然不会允许岩诺明的任性,他指着岩诺明无奈道,“你啊你啊...你不也是阿爸的小憨狗噶?在家平复好心情,自己混回杰门里德克。”
宝贝儿子刚回来,他不想吵架,就捏着自己的老人机给甘正毅拨去电话。听筒里的忙音每响一声,岩诺明看似放松的身体就绷紧一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甘正毅的告状。然而电话响了许久,最终无人接听。
这一点大大出乎岩诺明的意料。甘正毅竟然直接没接电话?
难道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个说着“人生多纠葛,本来就没有什么互不相欠”的人,是真的准备两清了吗?岩诺明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堵在心口,不知道要怎么疏解。
“你们到底因为啥吵架?”老岩因为甘正毅没接电话,眉头紧皱。他怎么能不担心?以前的靠山早已倒了,死对头坤沙更是恨不得岩家没有甘家作保才好,要是甘正毅抽身,别说赚钱,怕是连他这只小憨狗都要被抓了去。
父亲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压在岩诺明肩上。
“这事你莫管了。”岩诺明起身按开手机,已经快中午,“我约了tun叔家的阿妹克歌厅耍,中午不等我吃饭了。”
老岩觉得莫名其妙,岩诺一向对这个娃娃亲对象都是抗拒的,这下怎么还主动出击了?老岩叫住他,“你搞那样啊?我说你是想一出是一出噶?人家妹妹单纯得很你莫乱搞,我和你tun叔也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莫给我关系整坏了!”
“哪个说的要乱搞?”岩诺明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这次回来就是奔着结婚来的。”
“啊?”老岩彻底愣在原地张着嘴,看儿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一阵湿热的穿堂风吹过使他猛地回过神,鬼使神差的问身旁的人,“这憨狗在杰门里德想哨哆哩想疯了噶?”
说是这么说,但岩诺明这次出门,并不是为了tun叔的女儿。他驾驶着机车来到勐都最好的私人医院,想见坤沙儿子一面。
据岩诺明了解,坤沙的儿子貌貌梭现在已经意识清醒,只是腰以下的肢体不太听使唤。
这已经算岩诺明好运了,要知道貌貌梭一开始可是意识不清醒,除了眼睛都不能动的状态。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貌貌梭靠坐在病床上,原本健硕的身躯显得有些单薄,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淅沥的雨。
听到动静,他迟钝地转过头。当视线落在岩诺明脸上时,他先是茫然,随即他的瞳孔缓缓收缩,呼吸开始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你还敢来!”一声嘶哑的咆哮冲破了他的喉咙。
他激动地想抓起手边的东西砸过来,却因为下肢无力,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脖颈上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引得床边的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你听我说!”岩诺明上前一步,试图稳住局面。
“来人啊!有人想杀我!”貌貌梭目眦欲裂,高喊着。
解释的话语在此刻的疯狂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岩诺明眼神一凛,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水瓶。他一把抓起那厚重的水瓶,在貌貌梭愈发疯狂的咒骂声中,没有丝毫犹豫砸向地面。
“哐!”
“听我好好给你说!不然你连真正害你的人都不知道!”
貌貌梭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愣住了。就连赶来的护士们也愣在原地。
但这愣神只有一瞬,随即是更深的被戏弄的愤怒:“你他妈...”
“那一脚,我认!”岩诺明打断他,“是我岩诺明踹的我敢作敢当!但其他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现在我先还你那一脚!”
他又拿过烟灰缸,照着自己额角来了一下。可惜烟灰缸四角并不锋利。
剧痛,却没流下鲜血。
这根本没有说服力。所以岩诺明狠狠心,一下一下...直到自己头破血流。这阵仗让周围的护士都不敢接近,更有人直接给坤沙打去电话。
他扔掉烟灰缸,任由鲜血流淌,向前逼近一步,死死盯着貌貌梭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岩诺明,今日对着满度神起誓!如果我当时除了踹你那一脚之外,还动过你一根手指,做过任何其他害你之事就让我岩家断子绝孙,矿脉枯竭,我岩诺明永远不得超生,死后魂魄坠入滚劳阿,受尽烈焰焚身,毒虫噬心。”
这誓言对于宗教国家的人来说太毒了,毒到连满腔恨意的貌貌梭都感到一阵寒意。在勐都,没有人敢轻易用满度神和滚劳阿起这样的毒誓,那意味着真正的神弃与永恒的诅咒。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和窗外绵密的雨声。貌貌梭胸口的剧烈起伏慢慢平复,他死死盯着岩诺明流血的脸。
疯狂的恨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虽然未完全消散,却漏掉了大部分支撑它的气体。貌貌梭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岩诺明这么真诚,说一点打动也没有,不可能。
岩诺明看着貌貌梭眼中恨意退潮,知道时机到了。他忍着额角的剧痛和阵阵眩晕,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将那天真正的经过,他看到的,他听到的,以及他是如何被带到现场,最后只来得及在混乱中踹出的那一脚,原原本本,娓娓道来。
当岩诺明最后一个字落下,貌貌梭已经闭上了眼睛,胸口不再剧烈起伏,只有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真相往往比单纯的仇恨更复杂,也更让人无力。
“是吴奈林,他把我们都害了。”岩诺明喘息着,头更加晕眩。
貌貌梭别开眼,最后只说,“你走,看着你烦。”
岩诺明已然把真心全部掏给他,此时他也没什么办法了,除了赔钱,他什么都做不了,“我名下有四个歌厅,你要是愿意,我都可以转让给你,加起来也不少钱。”
“我说了,”貌貌梭的情绪又要上头,“你走!”
“你...”岩诺明还想说些什么。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想留下来被我阿爸断手断脚?”貌貌梭说,“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岩诺明坚持道,“跟你讲清楚了,当然还是要跟坤沙长官解释明白。”
貌貌梭嗤笑一声,“听说你跟着甘大少去了杰门里德,如果我是你,我坚决不会回勐都,更别说来医院找我,你以为你家有姓甘的护着就没事了噶?我说白了,我阿爸跟吴奈林有合作,你以为我不晓得这事是吴奈林做的?”
“我不是憨的,你想一个人的亲儿子被害成这样,他还能若无其事的跟人合作,还找一个替罪羊来转移我的仇恨,你说他等会来了会不会放过你?”
“对了,针对你,除了我阿爸想吃你们岩家的钱,还有吴奈林也想分上一杯羹,你家没有靠山,有钱就是有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貌貌梭笑了起来,那笑加上他的吐出的言语让岩诺明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阴森。
“还不走噶?小绵羊。”貌貌梭说完,笑着躺了下去闭眼,像是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貌貌梭的话语瞬间剖开了岩家被针对的黑暗真相。岩诺明踉跄两步,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而是因为心底升起的寒意。
政府离这个医院就八百多米...
果不其然,在他回头的瞬间,就看见了举着棍子坤沙堵死了他的退路。
“坤沙长...”岩诺明的话音未落,棍子已挟着风声落下。
城市套路深,岩诺要回农村。
其实圆糯米两次做事都不算冲动,都是他心中的责任感驱使,而且深思熟虑后做的,并且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样选择也没错,只是他被老岩龙保护的太好了。
人都是在跌倒中成长的,请不要觉得糯米冲动,蠢。给他一点时间成长,他一定会成为充满生命力,有血有肉,极具魅力的勐都玉王。
相信我会如果一个人太完美,那一定会丧失人物弧光。
而且说实话我把这个勐都世界写得太黑暗了,每个人都是老狐狸,像圆糯米这种一腔热血,正义正直的小宝还是适合在我们华国生活。
所以[狗头],他的华国老公正带着华国永居证向他招手呢!
本章为过度章,希望宝们不觉得无聊。
二编:发现一个很崩溃的事,我乱编甘蒲这个国家,后面都打字打成蒲甘了,现实中是真的有蒲甘这个地方的呀5555,晋江又没有一键替换,我要一个一个找出来改[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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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 Paragraf m.35 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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