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年离开卑尔根之前,淋了最后一场雨,来和这个城市吻别。
手中撑着的伞已经被吹翻,戴上的帽子被咸腥大风席卷,脚下溅起雨潺潺,秋意从未阑珊。
沈余年是个笨蛋,不知道这叫做没有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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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去哥本哈根。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能源商贸,总爱提起哥本哈根。他是个金发稀疏的白人老头:“K?benhavn!”他喜欢用严肃的语气重读。
来交换的美国佬嚷嚷:“Copenhagen!”语气上扬又肆意。
他无奈地挠挠自己稀疏的发顶,大家都会哄堂大笑。沈余年也不例外。
下了课回去,沈余年隔着时差给蒋望打电话,模仿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腔调:“K?benhavn……Copenhagen!”
声音透过麦克风转换成电子波传到蒋望的耳边,抑扬顿挫的语调,对应着沈余年的心跳。
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寻常事,我都有一千种方法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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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哥本哈根总能即刻启程。
一切都和蒋望说的那样,北欧很小。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发什么样才算我到过这个地方呢。
是我的地标打卡过这里吗,还是我能够走街串巷清清楚楚的摸到每一个幽微的触角。
沈余年不说话,蒋望说他是个喜欢生闷气的刺猬团子。这个刺猬发现他好像在过去的十年里,真正闭上眼睛就能走路的地方是蒋望承诺的最开始的家。
冬天风很大,外出需要极大的勇气
沈余年戴了帽子,可是逆风行走的时候风总是灌进来,彻骨的寒气带走耳尖的温度
马路边的车子驶过,溅起的水落在沈余年的鞋面上。
沈余年眯起眼睛,朗格利尼海滩上的人鱼雕像,锈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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