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里,扶桑树静静的闪烁着光,照耀着这片守护的土地。
魏瑶穿着祭祀的黑色长袍制服,带着代表身份的面具,静静的踏入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宫殿,魏家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实力规模之大无人知晓,是也族规森严。
去往无情殿的路上,魏瑶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会知道无赖宗有个和张乔乔相似的人,
她明明叫沈陵,又为何说自己与姐姐同名同姓,计划还得改变。
”瑶儿,这是去哪了呀“二长老看着一天没见踪影的魏瑶,语气轻浮,明明是个半截入土的人,勾勒着脸上半白的胡须,挤弄着法令纹,露出油腻的的笑。
魏瑶听见这熟悉犯恶心的声音,还是转身向着长老恭恭敬敬一礼,
”回长老,家主最近身体不适,派我去寻了些药草“二长老的手却开始在魏瑶后背游荡,魏瑶只得后退再退,直到退在墙边,受过雨水洗礼的墙壁带着湿冷。
”二长老,保重身体,家主今日唤我“魏瑶耐着心中的恶心,死死拽着袖子,遮掩着捏死的拳头,
魏家掌权有七位,但权力最大实力最强则是七长老,也就是现今的家主魏毅,
说出这话,二长老明白这死丫头拿家主压他,”魏瑶,魏珏死了,你可得记得你那娘还活着,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五根手指包裹成拳在魏瑶面前晃悠,
“明白,魏瑶明白”双手微颤,胸中的气体似是被剥夺,愤怒的火焰灼烧着魏瑶的四肢,月夜中隐藏的眸光中带着猩红,
顺利脱身的魏瑶通过重重关卡到了主殿,
“魏家子辈魏瑶拜见家主,无赖宗的扶桑精魂已经取到”魏瑶从面具缓缓施法取出一瓶发着淡绿色幽光的精魄呈上,
家主置于帷帐之后,“你做的很好,这次原本你兄长死了,就该换人,但念你能力出众,祭祀还是由二房来,”
听到还是由二房来主持祭祀,魏瑶紧绷的弦松了一下,按照之前的家族商议,二房没有了男子,就该将祭祀一职顺延交给三房,
”是,魏瑶多谢家主给机会“低下的头颅越加低,语气带着些许坎坷不安,
“只是此次计划有人知晓”
“什么意思”家主抬头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妓女生下的女儿,
“回家主,回来的马车被偷袭,精魄差点被抢”魏瑶颤颤巍巍。
“你可有怀疑人选”家主考究的看着这个偏门长大的小姑娘,
“那人逃离时落下个穗子,”魏瑶呈上物证。
家主却似是看出,“今日之时勿要喧哗,你退下吧”
魏瑶得了命令退出无情殿,踏出门槛那一瞬间,脸上不安的神情就好似没有存在过,
贾亮此时在院中焦急等待,拿着手中的籍贯牌时,回来却发现沈陵血流又开始渐渐加快,
贾亮也是趁机卜了一卦,见卦象显示生门,心中稍稍放心,转眼看见沈陵手中的有点眼熟的宝贝,
静静踩着猫步靠近床沿,拉起几层帷幔,他待在宗门多年,十字方也只是听闻,却从未摸过,反正她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
就在贾亮想要将沈陵手上的镯子取下时,偷偷摸摸看看时,在触摸到十字方的那一刻,沈陵猛然睁眼,十字方也在四周存在灵气的情况下变成枪,
冰冰凉凉的枪口触及额头,贾亮哆哆嗦嗦的停下动作,
“师兄,我还没死,怎么就想着抢东西了”沈陵面色惨白,语气无力的说着,一只手撑着床沿,但手中的枪口却用力的抵着贾亮的额头。
贾亮见沈陵的第二面与初见时的她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
“沈陵,我我就是想看看”听见从贾亮口中冒出自己的真名,
沈陵有一瞬间的愣住,好久不曾听过了,沈陵还想着借用张乔乔这个名字继续伪装下去,张乔乔这个三个字还是她去a市的方丈去求的,不得不说能人异士还是会算的,
“你怎么要叫我沈陵啊,师兄”枪口缓慢挪在了贾亮的唇下,贾亮有些冷汗直流,这女子气场怎么这么强。
“是我告诉他你叫沈陵的”魏瑶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从张家拿回的药,回来就看见沈陵拿着枪指着贾亮。
“不应该是我们问你,为什么要与张家小姐同名同姓,是吧沈陵”原本魏瑶在她后背看见的瘢痕像是沈陵二字时,也不确定她的真名是不是沈陵,但现在可以确定,歪打正着,
沈陵此时没话说,脑袋看了看被绷带缠绕的后背,猜到是自己后背的瘢痕泄了密,有些懊恼,眸中的一丝微凉静静熄灭,
“真是无趣极了!”收了手中的枪,化作手镯继续缠绕在手臂上,
魏瑶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相同,脾性却没有丝毫干系的女子,走到她身旁,
“你就快死了,你有没有什么遗言啊”魏瑶似乎故意使坏,带了些恶趣味,
贾亮见魏瑶来了,叹了口气退到屋外去了。
“我不觉得我会死,我觉得你会救我”沈陵没有露出对于死亡的害怕,反而是一脸无所谓轻蔑一笑,
没得到心中想要的神情,魏瑶倒是好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你不就是师傅叫我顺路带到魏家的人,于我而言,你同那地上的蝼蚁没什么区别“
”真的是这样吗,你的眼神告诉我,我很重要,不然堂堂无赖宗的宗主不会将我魂魄重新拼接,还把我放到流光图中学习阵法,而你也不会在我受重伤还是依旧将我带回,说这话骗鬼呢“沈陵面色轻松打趣道,
“都喜欢和我这孤魂野鬼抢东西,”
魏瑶没想到会被看透内心,没在回话,走到屋外将手中去张家取到的丹药递给贾亮。
沈陵看着魏瑶转身走后,有些坚持不住,又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再次晕了过去,
贾亮看着手中张家的秘药,还是感叹有渠道就是好啊,没多想快速将药塞入沈陵嘴中,设下阵法促进快速吸收。
沈陵在梦中来到了见到魏珏的地方,空间中有了些许花草,魏珏还是穿着那件黑色暗袍,拿着竹罐取水侍弄着花草,
见沈陵来到这,魏珏招呼她跟着他走,一路的景象不断变换,沈陵想要看清却发现自己完全记不清自己到底看了什么,
似乎景象和自己有关,景象中血色,刀光,割破喉咙的声音,惨叫此起彼伏,
魏珏打了响指,景象破除,回顾四周,沈陵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亭中,亭子立于湖中,四周长满金色莲花,
”你又救了我?“沈陵质问起来无视他递过来的茶,
“嗯哼!我说了我真心希望你回来”魏珏轻轻一笑,仔细品尝起来花茶。
“我现在在魏家,无赖宗的宗主教了我阵法,让魏瑶带我回魏家,魏家的扶桑树是不是你本体”沈陵看着眼前这个品茶的男子,眼神眸光闪烁着细小金色的符文,额头上与上次不同带着些许淡淡的符文,
“还是被你猜到了,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梧州消失的主宰,你怎么猜到的我是扶桑树“扶桑没料到这么快被猜到,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扶桑”倒影在沈陵眼中的男子眼角不由得一红,但很快按耐下去,
”可以的,很久没人怎么叫我了,“扶桑单手撑着下巴,扶着杯子看着风吹动的莲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再看着沈陵,
”那你当时告诉我,我是唯一的张乔乔,为什么,还有你灵力如此高深,我当时改名是不是你做的?“沈陵歪了歪头,看着偏脸看着庭外的扶桑,
”当时我以为那会是我同你的最后一面,所以说的多了些,至于张乔乔,a市的方丈是我们做的,沈陵,我是希望你可以完完整整的活下来,但现在局势有些问题,虽然表面来看风平浪静,实则时间都不多了,你现在修练修练不行,“说完扶桑表现出焦虑,逃避了主要问题,
“那原先救我多次的人是不是你,”沈陵耐不住肩膀由于过度紧张带些晃动,她想要一个答案。
扶桑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该,眉头微皱,撒谎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
“我,我恐怕无法回答,但这些答案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不,对我来说很重要”沈陵已经有些激动,起身将座下的凳子用力抬起,高高举过头顶就朝扶桑抛去,扶桑微微侧过身子,似乎不理解眼前人为何脾气变化如此快,
见沈陵拿起修剪花材的剪刀朝自己走来,扶桑喉结滚动,起身后退,只是一楞,衣角破开一个大口,
“你知道我原来死不了的感觉又多难受吗,尸体化作白骨,变成一捧土我都还活着,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想要一个答案,瞒我”
“我好不容易有些念想,有些趣味,我也想回到这,告诉我为什么不就好了吗”扶桑看着眼前眼角流出泪水,眼周红了一片的沈陵,
在世间如同无根浮萍飘荡的日子太久了,自杀已经成为沈陵面对孤独唯一的方式,但没想到也正因为自杀,让沈陵得到了碎片的记忆,以及她知道还有人在乎她。
“具体的计划,我不清楚,我的力量用以填补扶桑树,很多事情根本没有记忆”
“当时救你的都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带你回来的”扶桑说完眼神暗淡,讳莫如深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自己?我的记忆你有没有动过”
扶桑忙摆摆手,“这个不关我的事,得问你自己了”
“你的神格应该不全,至于记忆问题,在濒死状态下回想起一些东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扶桑此时捂着嘴,喉咙像是塞了石子一样发不出声。
看着扶桑的动作,沈陵注意到神格二字,
扶桑摸着嗓子,试图发出声音,完了又被禁言了。一脸无语的看着沈陵。沈陵想到书中记载开创神的阵术-禁言术,被禁言之人在主导者面前立誓,有违者将禁言一段时间,说的越多禁言越久,
“你是不是对谁发过誓,”沈陵还想着套出些话,
扶桑不语,于是手指沾着茶水,
【张家青铜树有答案】
【天有眼,小心】
顺势从手中变换出一枚青铜铸就的钱币,扶桑向着沈陵一吹,钱币顺着沈陵眉心钻入体内,随后扶桑直接化作风中的青烟飘散,
沈陵瞬间感觉浑身筋骨似乎长满了刺,一寸寸疼痛,血液开始凝固聚集成精华的一滴,注入沈陵神台,沈陵被直直推入自己的意识海中,
刚刚还在扶桑手中的钱币此时开始像玻璃一样发裂,碎成一片片,随后又迅速开始组装,一步步变成一座祭祀的灵台,
灵台通体青色,四周伴随源源不断的咒术围绕,似乎是在保护灵台,沈陵慢慢向前触摸灵台,
在触摸的一瞬间,金色的咒从沈陵体内前仆后继的涌入灵台,当沈陵意识到灵台正在吸收自己拿到的轮转眼和宝瓜镜时,有些不淡定,
想要将手从灵台上挪开,却发现根本不行,灵台从四个角发出黑色锁链死死绑着沈陵,但却没有伤害她,
慢慢的沈陵开始有些乏力,魂魄开始不断的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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