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宋景星难得清闲几天,过几天是去学校估分的日子。陈周周老早就来打听他什么时间去,宋景星简单回复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漫长的两个月暑假,他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估分结束,陈周周说要让大家一起去他家吃火锅。宋景星想起上次吃火锅的时候,还有明绥在。他的心像是蒙上一层化不开的雾。于是便想着拒绝,但是此时李姝然的电话响了起来,等到她听完手机那边传来的消息,脸色十分沉重的说道:“桑弋的爷爷刚才去世了。”
“什么?!”陈周周吃惊的大喊了一声。
“那桑弋了,他知道了吗?”
李姝然摇摇头:“知道,他一直守在病床前。”
晚上的火锅大家都没有心情吃了,于是只能各回各家。
又过了几天,他们都一起收到了刘爷爷葬礼的邀请。
桑弋是没什么太大反应,而是一直在安排后事。追悼会布置的很妥善,街坊四邻对这个古怪的爱发脾气的老头又爱又恨,纷纷都带着不舍和难过的神色进行追悼。
刘爷爷没有自己的子女,老婆孩子都先他一步走掉了。桑弋的父母原来是他的邻居,后来对方父母去世,桑弋就被刘爷爷抚养长大。自然而然的,桑弋就成了他灵前守孝的人。
陈周周隔着老远,就看见桑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像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一样。虽然自始至终都没见他哭过,但是他知道,现在应该是对方最难过痛苦的时候。
追悼会结束,桑弋也消失了。陈周周找了一圈,才在楼顶的天台上发现了他。
“你还会抽烟呢?”陈周周问道。
桑弋看到来人后,将手上刚点着的烟扔在地上,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不回家?”
陈周周小心的往前走了两步:“我担心你,想着来看看你。”
陈周周观察着桑弋的表情,发现他在笑了一下后,面色又突然阴冷起来,他盯着自己这边的方向冷声问道:“你过来干嘛?”
陈周周的心一颤,他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站着的是宋景星。
他直觉桑弋此刻心情很差,尤其是在看见宋景星后。果不其然,等宋景星往前走了一步,桑弋直接略过他,准备冲到宋景星面前。
陈周周心觉不好,急忙抱住桑弋的腰,将他拖住。
“景星是来看刘爷爷的,你要干嘛?”陈周周想让桑弋清醒一点儿。
桑弋停下脚步,但是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宋景星。
“他的灵前,你没资格来!”
宋景星这次来是想问一些事情,从桑弋现在的状态来看,自己现在这个时机去问正好。
“只是好奇,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要将刘爷爷的死怪罪在我身上。”宋景星说道:“不止这一次,上次你来刺杀我,也是因为得知刘爷爷生病住院吧?”
桑弋脸色阴冷,陈周周站在他身边,感觉都是阴云密布。他感到奇怪,为什么宋景星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因为你是这一切的源头。”
陈周周对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宋景星则是一脸继续往下说的表情。
但是桑弋却不说了,他扭过头去不去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明绥的离开,你的前世。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得然了?”
宋景星低下头:“我问过,没人愿意告诉我。”
桑弋拉着陈周周掠过宋景星,显然,他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陈周周的手腕被拽的生疼,但是他却不敢让桑弋松开,他明显发现此时的对方像是一头发怒的猛兽。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吧!
桑弋将陈周周带到了刘爷爷的饭店中,陈周周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竟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要知道刘爷爷已经住院了住了大半年,这里还能保持这么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想起自己曾经偷偷跟踪宋景星的时候,那也是自己和桑弋的第一次见面。
桑弋进了里屋,陈周周也跟了进去。
里屋是刘爷爷的卧室,里面的留声机、电视机都有了年头。其中电视机还是用的那种久远的接收信号的广播。
桑弋从靠里的一个柜子中,翻出来一个曲奇饼干盒,盖子被打开,陈周周看到了几沓红色的钞票。
“你说说,他一个老头子,平时饭店生意也不好,怎么能攒下来这么多钱?”
桑弋说话了,这个问题应该是在和自己说。
陈周周知道他在伤感,坐在他身边安慰道:“老年人都是省吃俭用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人老了终究都有这么一天的。”
桑弋将盖子盖上,抬头看向陈周周:“你在为宋景星辩解?”
陈周周不知道这和宋景星有什么关系,连连摇头。桑弋没再继续问,而是将盒子放好,整理着房间的东西。
“你走吧!”
陈周周一头雾水,明明就不是自己来的,对方把自己拽过来,现在没说两句,又让自己走。他气不打一处来,又念着对方刚失去唯一的亲人,盘腿在椅子上坐着说道:“我不走。”
桑弋撂下手中的东西,眼神直勾勾地扫射过来,陈周周被吓得往后一缩,但又梗着脖子说道:“我不走怎么了?”
陈周周不走,桑弋倒是走了过来。他双手撑在椅子的两边,和陈周周距离很近,这让对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脸上的胡渣。
陈周周盯着对方下巴,伸手向前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下巴。
“为什么我的胡子还不长?”
桑弋一把拽住他的手,让对方的距离和自己跟近了一些。
陈周周盯着越来越近的桑弋,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对方的接触。他顺其自然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下一秒却听见桑弋的手机响了起来。
桑弋在一旁接电话,陈周周摸着胸口,那里的心跳声很大。
“我现在要回道观一趟,你自己先回家吧!”桑弋说道。
陈周周回了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想,刚才对方要是没接电话,如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对方要吻他,那他为什么不拒绝。
脑子里乱乱的,陈周周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宋景星聊一聊,对方的消息发过来,说自己在家。陈周周就准备去往那边。
桑弋回到道观,来到属于得然的房间,发现屋子里一片凌乱。而得然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师父,你怎么了?”桑弋扶起得然,“发生什么事情了?”
得然捂着胸口:“有人袭击了我,还抢走了我的法宝。”
桑弋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将得然打败,下意识的认为是不是王月发找了什么人过来。
“什么丢了?”
得然抬头看了一眼桑弋:“妄时镜。”
宋景星在家中收拾自己的衣服,他给自己找了一份暑假工,这两天就准备过去了。
在自己低头拿衣服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房间里有些冷意,可现在明明是夏天。
就在自己没有去想那么多的时候,转身却看见了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安静的矗立在那里。雕花紫金的边框,镜面却像是一团虚无。
宋景星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冷眼看着从镜面中走出来的人。
这实在是一位气质不凡的女人,绛紫的长袍垂地,头顶竖着一顶白玉莲花冠,模样更是美丽。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带着盛气凌人,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虞昭华?”宋景星问道。
虞昭华没接话,脸色有些苍白。她刚才和得然打了一架,虽然将镜子抢走,但是却也耗费了大半法力。
宋景星看出她的面色不佳,还想继续追问。虞昭华终于开口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明绥不让你继续修炼了吗?”
宋景星大概能猜到,但是内心却不确定。
“我不知道你们感情如何,只知道明绥现在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去帮帮他。”虞昭华的声音很虚弱,她两次展开妄时镜,此次又和得然动手,再高的法术修为也有耗尽的时候。
宋景星在听到这句明绥的日子不好过之后,内心震颤了一下,他抬脸看向虞昭华,虽然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在为明绥好,还是别有所图,但他还是说道:“你想我过去帮他?”
“你愿意吗?”虞昭华很着急的问道,见宋景星不说话,她又补充道:“其实谁当太子我都是国师,只不过兄长想要扶持的是明绥而已,现在他和三皇子斗的天昏地暗。你说,我要是为了救兄长而倒戈,明绥这边可就真的没人了!”
宋景星听出来这段话的威胁,他没想到原本一直支持明绥的虞昭华,如今也要背叛他。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宋景星问道。
“虞昭华,你这是胡闹!”
门被踹开,宋景星看见得然和桑弋出现在门口,得然一下就冲上来和虞昭华打在一起。
“兄长的性命危在旦夕,你不但不帮他,现在还站在他的对立面。你知道兄长消失的那段时间在哪儿吗?就在三皇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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