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纳走出监狱,每一步都异常艰辛。
“森纳,还好吗?”语气里带着些许担忧,森纳恍惚抬头看了一眼,着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完美衬托出他肩宽窄腰的优点。
她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给她带来安稳的脸。
森纳急忙收回自己失控的情绪,咽下心中不安:“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
亨德里克内心酸涩。别的孩子都是踩着父母的肩膀看世界,唯独森纳,是踩着森纳看世界,小小年纪就主动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
他扶稳森纳的身体:“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亨德里克拨弄她前额的碎发,替她整理好袖口上的被揉搓的褶皱。
森纳向他告知实情:“亨德里克,监狱那个就是凶手之一,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想害我的甚至还有我的亲人。”
亨德里克不可置信盯着她的眼睛,他不敢相信有人真的会害自己的孩子。他看着森纳脸上从无措的恐慌到坚定的情绪,一时哑口无言。
“这些事情我能解决。”森纳回答他上一句话:“你在休息室等我回来。”
她没有给亨德里克挽留的时间,名义上的父母想利用亲情试图逼诱她交出权力,所谓的贵族筹谋讨好她获得权势,就连她的子民忍受这饥寒苦厄。
森纳试图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深望着国王的宫殿。
亨德里克没有阻止她,深深朝着消失的背影看了一眼。
亨德里克觉得监狱里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私生子敢下毒杀害王储,那背后的其他真凶是不是也要颠覆整个欧洲大陆。
森纳和他有着共同的宗教信仰,彼此之间也牵连的复杂错综利益,可他们之间的情感跟这些都没关系,他觉得无论是森纳还是他的目标一定会努力完成。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进入监狱一探究竟。
森纳此刻就站在国王寝殿门口,看着这个早已被议会夺走权势的无用君主。
森纳说:“陛下,你怎么活的得这么差劲。”
话毕,只见一个酒瓶朝她砸过来,她迅速往旁边侧身躲开了,森纳不疾不徐的走向床边。
“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父亲吗?”国王怒喝道。
森纳莫名觉得好笑:“父亲?你也配当我和雷欧那的父亲。”
森纳迅速抓住国王的衣领,从口袋拿出针管刺进他的胸口,为防止药效不起作用,森纳趁国王反抗的动作连忙捆住他的手脚
“你……你给我扎的什么?”国王大口喘气。
针扎下去的那一刻,药物随着她的推动,进入国王的身体,国王的脸开始变得潮红,瞬间让他变得焦虑不安,随之而来身体也开始发烫。
“没什么,只是给你注射调养身体的药物。”森纳扬起嘴角,颇为无奈:“陛下不是很清楚吗?我也是学医的,我的老师可是斯图亚特王朝最优秀的医生。”
“贱人,你蓄意刺杀一国之君,不怕遭人唾弃吗?”国王咬牙切齿,从眼神能看出恨不得杀了她。
“陛下,你还不明白吗?”森纳看着药起了作用,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我的存在就是要架空你,跟何况这些都是议会同意的。”
森纳直接挑明真相,与其扭捏躲躲藏藏,不如主动出击。
“这不可能,明明……查不到破绽的……”
国王的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嘴里吐出的字不知真真假假,让人难以捉摸,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森纳轻轻俯下身子,学着平常女子的样子,温声细语诉说着原主这几年的哀怨:“既然陛下心里有数,那我就好心提醒你,导致英国发生这样的局面我都清楚。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废除你,那还说明陛下您还有利用价值。”
刚才她确实给国王注射的是调理的药物,只不过多了一位药剂——这个药剂就是使国王感到亢奋的罪魁祸首,不逼一把,怎么检验他的话是真是假。
这句话彻底让国王失去理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可是国王,他们怎敢如此对我。”
森纳有些不耐烦:“那我们拭目以待。”
让这些轻视她的人瞧瞧,她这个不满十八周岁的王储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惊喜’。
走出门她才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既是外来者,也是这个世界的践行者,而她要做的不仅仅是完成来自穿越者的考察,更是承担起作为穿越者占据身体所带来的责任。
她是这个时代的棋子,也是挥动力量的领导者。这是联邦给她的奖励,也是惩罚。
*
靠近沿海地区,位于爱尔兰岛东北部正暗藏这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城里的街道狭窄,路面似乎并没如想象中铺设平整,无论是工作场所还是休息区间,从里到外大大小小布满污泥、排泄物、恶心的臭味和异物。
一个满十岁的小男孩,正趴在纺织机器下面清理所堆积的碎屑。
厂子的老板过来检查工人的工作效率,中途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踢了小男孩一脚,“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玩儿,不想要钱了吗?”
被踢中的小男孩因受不了冲击扑倒在地,用稚气的少年音发出颤抖声:“对不起,老板,是我失误,我保证完成任务。”
“知道就好,再让我看见偷懒,这个月的工钱就别想要了。”
这句话不光是说给这个小男孩,更是告诉纺织厂的所有工人。
凌晨,小男孩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他兴冲冲回到家,不想被官兵拦下:“此地即将火化,请勿入内。”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 。”小男孩惶恐不安:“你们不能这么做。”
眼前的突发情况让小男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脸色苍白,嘴巴微微颤抖。
“我们是威尔士的军人,这个区域出现了不明病症,在我们赶到之后,你妈妈已经过世了,经医生判断病症具有感染性。”火化场地走出一名军官,看他的着装,官职应该不低。
什么叫妈妈已经过世,他离开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会得病呢!
不对,他想起来了,早上给妈妈做饭时注意到她脸上的水泡和红疹,真该死啊!他居然没注意到。
疼痛蔓延至四肢,连带着抽泣声都是痛苦的颤音,让他痛苦不堪。
小男孩没难过多久,逐渐从悲伤中抽离:“我……知道了。”
“孩子,待会去医生那检查检查。”军官见这个小男孩可怜:“再过几天我准备乘船前往伦敦给王储复命,我带你去吧!”
小男孩问:“伦敦,是什么地方?”
军官告诉他:“那是一个繁华的地方,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
“天花?”
它是欧洲中世纪最容易感染的病,也是死亡率最高的感染病。
在旁边整理奏折的女官颔首:“首相交代过,来自威尔士的军官写信说是那里感染了许多人,百姓们都没挺住。”
系统突然弹出任务:【支线任务一:研制天花的特效药,帮助百姓摆脱感染病折磨。】
“你别跟我说,这次依旧不是你出的任务。”森纳瞪着化身成白色系统的小白球。
sue被她的表情吓到:【哎呀!真不是我,有人操控我的精核,给你发的任务,能不能不要冤枉纯良统子。】
森纳喝了一口茶:“把你的医疗工具留下,然后滚吧!”
sue讨好开口道:【我就知道,宿主最好了,您放心,我一定给你最好的。】
她督促系统:“快去干活,别磨磨蹭蹭。”
【好嘞!小的这就去。】
天花在二十世纪才被消灭,但现在是十七世纪,虽然她有段研制这些特效药,前世最无用的东西——卫生,到了这里变成最烦恼的问题。
“议会已经做好打算了,但是他们还是想听听你的建议,再采取策略。”
她面目严峻:“那帮老家伙有什么打算?”
女官似乎也察觉此时不太对劲:“我隐约听他们说,让伦敦的医生过去,然后派遣军队保护他们。”
森纳仔细斟酌道:“威尔士那边除了天花感染,还发生过什么严重的是吗?”
女官沉思地说:“军官在信上说,威尔士只有特定的几个地区感染,像是下国际象棋的那种格式地区。”
两人对视一眼,威尔士发生的一切都有了说法。
“看来不止国内的奸细背叛英国和信仰,就连国外的对手也想趁乱对我们倒打一耙。”森纳恍然大悟。
她记得这段历史上的法国国王可是保护了英国国王十几年直至死亡,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信仰的是同一个宗教。
不光如此,法国甚至想借用英国国王的身份,把感染病携带给英国本土,进一步攻占英国,而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得到了来自敌国的无声庇佑。
如若自己主动不前往威尔士,他们就会以‘废物王室’的声音,引导百姓推翻王室统治,作响渔翁之利。
森纳心底平静如谭,慢慢站起身。
“看来我得亲自跑一趟了。”她指腹摩擦这手中的热茶:“等威尔士的军官回来,我亲自前往威尔士。”
森纳示意女官不要出声,拒绝了她要说的话,其实她就是想会会那些人,总躲在首相前面,似乎让他们差点忘了,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既然这是他们期待的,那森纳如他们所愿,不止要去,更要光明正大的去。
“我希望殿下能够慎重考虑。”约克焦急地搓着双手。
“威尔士很危险。”约克使出蛮力,劝说她放弃:“可能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站在她身边的亨德里克眼神充斥着担忧,但并未插上话。
“亨德里克陛下,你倒是说几句呀!”约克很着急,殿下不仅是英国的王储,也是他看到大的孩子,无论森纳多大,在约克眼里依旧只是个孩子。
“森纳想去就去吧!这不是她的责任吗?” 亨德里克的眼神布满无奈:“再说了,她一向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上帝会保佑她。”
“可……”
“没有可是。”
森纳知道首相不会同意,但令她没想到亨德里克也会同意,真是出乎意料。
她一把抓住亨德里克快要躲在后背的手,笑着盯着那双忧郁的眼睛:“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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