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刺目的白光闪过，谢寻欢的视野再次清晰时，已置身于一座笼罩在阴森气息中的学校铁艺大门前。
校门旁，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碑巍然矗立，上面刻着四个仿佛用暗红色铁锈浸染、边缘还在微微渗血的大字：英庆高中。
浓得化不开的灰白色雾气如同活物般翻滚蠕动，将整个校园紧紧包裹、吞噬。白昼的天光被雾障扭曲、削弱，勉强映出几栋教学楼模糊扭曲的轮廓，如同蛰伏在混沌中的畸形巨兽骨架。
可以预见，当夜色降临，此地必将沦为一片绝对黑暗、方向尽失的绝望迷宫。
【欢迎玩家进入一级游戏副本《血色高校》。本副本为多人竞争生存模式，请玩家尽快探索并完成通关条件。】
【系统正在载入副本背景信息……】
【英庆高中曾因一场原因成谜的集体跳楼惨案而彻底封闭。自那以后，校园终年被不祥的浓雾笼罩，成为生人勿近的禁忌之地。每当深夜降临，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内总会莫名响起整齐划一的朗读声与孩童尖锐扭曲的嬉笑，而早已尘封的杂物室门缝下，总有粘稠、腥臭的暗红液体不断汩汩渗出……这究竟是枉死冤魂不息的哀嚎，还是某种更深沉、更古老的邪恶存在正在苏醒？】
【玩家身份设定：你是一名走投无路、被高薪诱惑前来应聘的倒霉教师。】
【所有玩家主线任务——存活至试用期结束，并成功获得英庆高中的正式教师聘书！】
冰冷的机械女声带着电流的杂音，令人不适。
“喂！那边那个！新来的实习老师？磨蹭什么！赶紧滚进来！要锁门了！”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戾的保安从门卫室的阴影里探出头，粗声吼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这就进。”谢寻欢不再迟疑，迈步跨入了这片被诅咒之地。
明明是上课时间，校园内却死寂得如同坟墓。浓雾如同湿冷滑腻的尸布，紧贴着皮肤，视野被压缩到不足十米，连天空的颜色都难以分辨。雾中耸立的楼宇轮廓不断扭曲变形，仿佛随时会活化过来，将人拖入深渊。
雾气深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靠近。在浓雾的扭曲视界里，那身影轮廓不定，仿佛由无数滑腻蠕动的阴影触须构成，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像是骨骼在强行错位。
然而，当那身影完全穿透雾障，所有异象骤然消失——一个穿着笔挺但款式陈旧的黑色西装、胸前挂着“教导主任”铭牌的男人站在谢寻欢面前。
他身材高瘦，脸色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眼眶深陷，瞳孔浑浊扩散，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上下。
“等你很久了，”男人的声音干涩平板，带着一股陈年墓穴的土腥气，“其他人都到齐了，跟我走。”他伸手抓向谢寻欢的手腕。
那触感冰冷、粘腻，仿佛触碰到了腐烂多时的尸体！
【警告！玩家谢寻欢遭到未知灵体侵蚀！生命值-3！san值-1！当前生命值：97/100！当前san值：99/100！】
谢寻欢瞳孔骤缩，猛地甩开那只手！
“呃啊——！”男人发出一声非人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低沉咆哮！伪装瞬间剥落！无数条覆盖着惨白鳞片、滴落着黑色粘液的扭曲手臂从他躯干各处爆裂而出。
他的头部拉伸变形，变成一个巨大的、布满螺旋利齿的吸盘状口器，躯干上密密麻麻睁开了无数只充满恶意的、流淌着脓血的惨白眼睛！
无数扭曲手臂如同狂舞的毒蛇，撕裂雾气，带着刺骨的阴风抓向谢寻欢。
“锵！”紫光玉剑悍然出鞘，剑光如匹练闪过，数条袭来的手臂被瞬间斩断。
然而，断口处血肉疯狂蠕动，眨眼间便再生出更多、更扭曲的手臂。
更可怕的是，被斩落的手臂碎片在地上迅速融化、膨胀，化作一团团蠕动的、长满尖牙的阴影生物，从四面八方涌来。攻击频率和范围呈几何级数增长。
谢寻欢心头一沉：高速再生！而且攻击会产生衍生体！他立刻放弃硬拼，身形如鬼魅般在浓雾中急速穿梭、闪避。他勉强维持着看得见怪物的距离，一边冷静地闪避着狂乱的手臂和阴影生物的扑击，一边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过这噩梦般的聚合体。
核心……核心一定在某个地方。
他的视线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掠过那密密麻麻、令人san值狂掉的惨白复眼。
突然，他锁定了一处异常——在怪物胸口正中，一只比其他眼睛更大、瞳孔呈现暗红色的复眼，始终紧闭着，周围的手臂也格外密集地保护着那里！
就是它。
趁着大部分手臂和阴影生物被引向远处，谢寻欢动了！他将速度与敏捷提升到极限，如同一道撕裂雾气的紫色雷霆，瞬间突进至怪物胸前。一张驱邪符纸精准地拍在怪物那布满粘液的躯干上。
“镇！”
怪物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就是现在，谢寻欢眼中寒芒爆射，双手紧握紫光玉剑，腰腹发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只紧闭的、仿佛蕴藏着邪恶核心的暗红复眼，悍然刺下。
“噗嗤——！！！”
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怨毒的凄厉尖啸几乎刺破耳膜！怪物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所有手臂和阴影生物如同被抽走力量般疯狂痉挛、崩解，最终化作一滩散发着浓烈腐臭和血腥味的漆黑污秽。污秽中，一个金丝框眼睛静静躺在那里。
谢寻欢剧烈喘息着，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微微眩晕的大脑（san值恢复中）。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捡起钥匙，擦掉上面的污物。
【恭喜玩家谢寻欢获得道具——清晰眼镜（任务物品）！能够帮助玩家在大雾中前行。】
他抬眼望去，办公楼入口处，五个人影正惊疑不定地站在那里——四男一女。
他们显然听到了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此刻正带着警惕、恐惧和一丝探究看着他和衣服上不可避免沾染的污渍。
【玩家集结完毕！再次重申主线任务：存活并成为英庆高中的正式教师！祝各位玩家……在绝望中寻得生机！】
一个看起来年纪最轻、戴着眼镜的男生忍不住开口，声音发颤：“你……你身上……还有刚才那声音……”
“门口有个不开眼的东西拦路，处理掉了。”谢寻欢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清理了一下垃圾。
“那声惨叫……是它发出来的？”一个气质沉稳、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半框眼镜，露出一丝凝重，“你好，初次见面，我叫于浩。”
“谢寻欢。”
“你就是论坛上那个徒手……呃，我是说，那个操作很犀利的新人？！”一个女生瞬间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的天！真的是你！我叫宁晓！”她看着谢寻欢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谢寻欢：“……”这该死的系统论坛。
“刚来就单刷了个精英怪？牛逼！”另一个身材壮硕、名叫纪冕的男生由衷地竖了下大拇指。
谢寻欢摆摆手，难得解释了一句：“用了点取巧的办法。”
几人陆续自我介绍。其中唯一一个新手玩家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嘴里不停神经质地念叨着“放我回去”，显然已处于崩溃边缘。
看着这一幕，谢寻欢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当初陆凛和莫简之对他“心理素质异于常人”的评价。
“能问问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吗？还有，你好像……看得比我们清楚？”于浩再次开口，目光敏锐地落在谢寻欢脸上那副不起眼的眼镜上。
“有个自称教导主任的东西要带路，但系统提示我掉血和san值，”谢寻欢指了指脸上的眼镜，“我觉得不对劲，就尝试‘说服’了他，拿到了这个钥匙，然后就找到你们了。眼镜是“说服”他成功后奖励给我的道具。”
众人：“……”
“呃……”于浩咳嗽一声，表情复杂，“其实……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如果不反抗，跟着他走，虽然会持续缓慢掉血和san值，但只要血和san值不掉过90是可以恢复的，代价……理论上是可以接受的。”
“噢，这样啊，”谢寻欢恍然大悟，耸耸肩，“我还以为是强制战斗环节。”
宁晓从激动中平复，正色道：“那个‘教导主任’领我来时说，我们有七天试用期。这期间严禁离开学校，食宿都在办公楼。晚上十点熄灯后严禁外出，尤其严禁靠近办公楼后面那栋废弃的老实验楼，听到任何异常声响都必须无视。这些规则，所有被他领来的人应该都听到了。不过你把他‘说服’了……”她无奈地摊手，“所以得告诉你一遍。”
“明白了，生存规则。”谢寻欢点头。
“大家最好牢牢记住，任何违规行为，都可能直接导致……”于浩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七天试用期，就是我们的死亡倒计时，或者说，通关时限。”谢寻欢打了个哈欠，抽出自己的工牌，“我应聘的是历史老师。你们呢？”
“巧了，我也是历史。”宁晓亮出自己的工牌。
“我和纪冕是数学。”于浩指了指身旁的壮硕男生。
“我……我化学……”那个新手玩家声音带着哭腔，更加绝望了，“就我一个化学？我、我一个人呆在实验室和办公室？！”
“规则如此，恐怕是的。”宁晓的回答冷静而残酷。
众人怀着沉重各异的心情，陆续走向各自被分配的学科办公室。
历史组办公室内。
门被关上，将走廊里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暂时隔绝。谢寻欢和宁晓各自找了张落满灰尘的工位坐下，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发霉和木头腐朽的味道。
“校园恐怖副本，”宁晓率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在积灰的桌面上划动着，“核心套路无非几种：积怨已久的校园霸凌、扭曲的师源性压迫、失败的实验造物、或者……某种被遗忘的邪恶献祭仪式。”
“同感，”谢寻欢靠在吱呀作响的椅背上，幽深的眼眸在镜片后闪烁着冷静的光，“主线是存活并拿到聘书。但老老实实实习七天？系统绝不会这么仁慈。背景里提到的浓雾、怪声、流血杂物室，还有那栋禁止靠近的老实验楼……”
“所以，”谢寻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转正’的捷径，或许在于主动‘解决’掉学校这些‘麻烦’？证明我们有能力处理这些‘异常’，自然就能提前‘转正’，甚至发现隐藏线索。”
“噢~有道理！”宁晓眼睛一亮，“合作？”
“可以。”谢寻欢回以简洁的回应。
两人又低声交换了一些对环境和初始NPC的零碎观察，直到窗外浓雾的颜色仿佛变得更加深沉，如同墨汁滴入水中，光线昏暗得如同深夜，可墙上的挂钟才堪堪指向下午五点。
“去食堂吧，”谢寻欢放下搭在桌上的长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五点到六点是规定的学生用餐时间，鱼龙混杂，是获取信息的最佳窗口。”
“就我们俩去。”宁晓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神锐利地看向谢寻欢。
“嗯？”谢寻欢挑眉，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人多不是更安全？我以为这是恐怖片或者说恐怖生存游戏的基本常识。”
“差点忘了你档案上还是‘新手’，”宁晓轻轻笑了笑，眼神却晦暗如深潭，“在这个游戏里，轻信陌生人……等同于自杀。你永远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是临时盟友，还是早已将你标好价码、准备在关键时刻献祭的猎人。”
“哦？”谢寻欢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剖开宁晓的伪装，“既然如此，为什么在我刚才提出合作意向时，你答应得那么干脆？宁晓……或者，我该称呼你——新手榜上那位神秘的榜眼，宁筝？”
宁晓——或者说宁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丝极细微的震惊与慌乱在她眼底炸开，但转瞬就被强行压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的表情迅速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被戳穿后的冰冷嘲讽：“呵……看来我收集的情报还是低估了你。理由？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因为‘有利可图’。还是说……你早就设好了圈套，就等着看我这个‘榜二’自投罗网，好奇我为何要花费巨大代价指定匹配进这个低级副本，甚至不惜伪装ID？”
谢寻欢眼中幽暗的光芒陡然大盛，如同深渊开启，带着慑人的压迫感：“从你刻意用‘论坛名人’挑起话题开始，破绽就太多了。我只是好奇，一个高居新手榜第二的玩家，放弃高级副本的丰厚收益，耗费珍贵的指定匹配道具和100积分进入这里，还特意伪装……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你宁筝如此煞费苦心？”
宁筝微微眯起眼，并未显得太过意外：“你知道宁筝这个名字，这倒不奇怪。但游戏匹配界面只会显示玩家当前使用的ID，不会暴露真实样貌和过往记录。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精准锁定我的？”
“首先，你的鞭子就很明显了。”谢寻欢说话间不经意瞥了几眼宁筝挂在腰间的鞭子。
“我进游戏之前已经看过新手榜前300所持武器，你的武器最为特殊是一根布满荆棘的鞭子，而且我知道我第一个副本表现太过于亮眼了肯定很多人盯上我了，匹配列表的逻辑漏洞而已，”谢寻欢语气轻松，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自信。
“和某些需要组队的竞技游戏类似，稍微逆向推导一下就能锁定目标。看到我的ID出现在你的匹配列表里，你就跟了进来，对吧？很简单的追踪原理。”他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宁筝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住吐槽的冲动。
“但这个机制同样意味着巨大的风险，”谢寻欢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如果在游戏里结下死仇，对方完全可以通过匹配列表追踪你的行踪，在你进入副本时尾随猎杀。本质上，这游戏在鼓励玩家互相猜忌、倾轧，为我们所有人搭建了一个华丽的……死亡角斗场。”
“没错，”宁筝承认，声音低沉，“有以猎杀为乐的疯子，自然也有寻求结盟的‘合作者’。而合作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榨干价值后背后捅刀，一种是各取所需、暂时抱团。你猜……我们之间，会是哪一种？”她紧紧盯着谢寻欢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答案，宁小姐心里不是早已权衡清楚了吗？”谢寻欢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宁筝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抛出一个重磅信息：“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游戏在表层副本之下，还有一个更核心、更残酷的……巅峰竞技场？”
“这才是你找上我的真正原因？”谢寻欢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无视了窗外更加浓郁的雾气，点燃了一支烟，任由尼古丁的气息在肺里流转。
“不久之后，会开启一场规模空前的团队生存竞赛，”宁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最终的胜者队伍，将获得一张通往‘世界序列拍卖会’的独一无二的入场券。”
“世界序列拍卖会？”谢寻欢吐出一口烟雾，兴趣被真正挑起，“拍卖什么？能让顶尖玩家如此趋之若鹜？”
“那里拍卖的，早已超越了寻常的‘高级道具’范畴，”宁筝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是传说中拥有改变现实规则力量的神级道具！甚至……是通往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被称为‘神之试炼’的终极副本的……钥匙！”
“神之试炼？”谢寻欢夹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传闻……那是能够直面‘神祇’本身，窃取乃至挑战其权柄的禁忌领域，”宁筝的声音带着敬畏与无尽的渴望，“无数贪婪而强大的玩家都梦想着向神祇祈求恩赐或发动叛逆。而神……只会注视那唯一一支有能力踏过尸山血海、走到祂御座之前的队伍。”她看向谢寻欢，目光灼灼，“参赛队伍必须满编五人。而你，是我观察过的所有新人中，唯一一个兼具胆魄、战力与足够清醒头脑的人。我需要你的力量。”
谢寻欢掐灭烟头，转过身，幽深的眼眸在缭绕的残烟中显得格外锐利：“我可以加入。”
宁筝心中一喜，但谢寻欢接下来的话让她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但我有条件。”谢寻欢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我要绝对的指挥权。队伍的领袖，必须是我。所有队员的筛选与最终决定，由我负责。包括你在内，在竞技场中，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指令。”
宁筝右眼皮狠狠一跳，一股被冒犯的怒意混合着荒谬感涌上心头：“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新人王？”
“选择权在你，我也可以寻找别的合作伙伴，凭我的实力我不愁找不到。”谢寻欢摊手，作势欲走，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宁筝胸口剧烈起伏，内心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可以寻找其他备选，但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却在疯狂嘶吼：错过眼前这个男人，她可能永远失去了触摸那传说中“神之领域”的机会！他的冷静、他的果断、他那深不见底的实力……都是她见过的玩家中最为特殊的！
一抹自嘲的苦笑爬上她的嘴角。她深吸一口带着霉味和烟味的空气，仿佛将所有的犹豫和骄傲都压了下去：“……好，我答应你。”
谢寻欢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脸上绽放出一个带着几分痞气和张狂的笑容：“早该如此，也省得浪费彼此时间。”他走到宁筝面前，伸出手，眼神锐利而直接：“那么，宁筝小姐，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队伍，与我一同，去把那所谓的‘神之试炼’搅个天翻地覆？我相信，我们会是让所有对手都感到头疼的……最佳组合。”
宁筝看着那笑容，瞬间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算计得明明白白，气得几乎笑出声。这哪里是邀请？分明是吃定了她别无选择！
“行，”她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用力握住谢寻欢的手，语气带着一丝认命，却又隐含着一丝被点燃的兴奋与期待，“未来的巅峰竞技场上……希望谢队长，真能如你所言，带领我们……杀穿一切，直抵那传说中的神座之前。”
宁（受害人）：没错我就是这么被诈骗了的。
谢：难道不是你先要和我一起打竞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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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色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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