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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赵渺从来都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若是连她都不站在谢谨身后,于良心上自我凌迟。

就像谢谨身上的伤痕,烙下一层层印记。

赵渺自三法司回来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每次小桃一进去给她送吃食,地上全是被揉成团的废稿。

赵渺仔细地校对着自己写的每一个字,她呼去墨迹上的湿润。

她的眼睛酸肿,揉了揉沁出了生理盐水。

她闭上眼睛,仰了仰头,才缓过来。

赵渺攥着厚厚一摞纸张,刚开门便撞上了小桃。

小桃紧急刹住脚,“小姐你慢些。”

赵渺一只手攥着她手腕,“你赶快去备些银钱来,从咱们院中支出,越多越好。”

小桃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她说的去做。

筹集好钱后,二人去往城东街角的桦汀书坊。

书坊处于闹市边缘地界,较为僻静。

在书坊前的一片空地,有乘凉的大榕树。

树下仅置着几张椅子,远不及在此驻足的读者人数。

有些读书人则席地而坐,苦读诗书。

赵渺来时,仅是匆匆扫了一眼书坊内部,书籍卷册按照编号顺序垒在书架上。

书坊柜台前,有位端着书卷,沉浸其中的中年男子。

她敲了敲台面,“大哥,你们东家呢?”

“我就是。”

赵渺拿出钱袋,放在柜台上,说道:“我想买下这个书坊,今后交由我来管理。”

中年男子一愣,打开钱袋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他这书坊本身就赚得只够填饱肚子的,再加上大部分读者只看不买,他书坊也快撑不下去了。

这些袋中的金子,得卖多少本书才能赚到这些钱。

中年男子收下钱,欣然接受。

“我再加钱,雇佣你们这儿的刻书匠......”

赵渺话刚脱口,骤然顿住。

不行,太慢了。

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古代要刻印一本书起码要花上数月,加之编排校对等等。

谢谨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赵渺将一摞纸张从提箱里取出,“不用了。这是原稿,帮我装订成册。”

“而后再多找些抄书人,将上边的文稿一字不落地抄写出来。一本本出书,不拿来售卖,把它随机赠予置大街小巷传阅。”

“需要多少人?”

“不计成本,越多越好,现在就让人来抄。”

她撂下一句话,掷地有声。

赵渺坐在书坊后厅,后厅之外是一个小型院落。

她执笔长书,未有片刻停歇。

中年男子寻来的抄书人陆续进来,持着笔墨抄写。

树影风动,沙沙作响。

庭院中,落叶里,满地尽是翻涌的纸张。

-

“话说那日定国公死后,被指控的凶手竟是当朝骠骑大将军。他乃当日唯一见过定国公之人,据说杀人手法极其残忍。”

“定国公死了?还是谢将军杀的?!”

下方一个听书人早就听不下去了,他拍案而起,“谢将军保家卫国,乃义勇之事,断然做不出那种乱残害他人性命之事。”

说书人高举手中的书,急忙道:“我还没说到后头呢!后边后边才是关键!”

说书人尚未说完,几名听客差点要端着板凳砸上去。

还是几名理智的看客拉住,众人夺了说书人手中的书。

《论定国公案》

几人匆匆翻阅,上边是出于赵渺视角的定国公案。

详细记载了当日事件发生的前后时间线,以及谢谨无罪的缘由。

一个孩童举着一沓书卷,肩上斜跨布包。

布包里塞满了书册。

他口中喊着:“惊天奇案——”

“惊天奇案——”

过路人因他的吆喝声停下,只要停下的人,手中都会被他塞上一本书卷。

沿街长巷,手中人人一本书册。

埋头翻阅之人数不胜数,恍若这一刻喧闹的街巷都沉静下来。

自天上飘下一张张纸单,上边是简略版的内容。

长街埋在了一片片纸堆里,每个人都是这纸卷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看赵渺说的没错,谢将军根本对定国公毫无杀机,更谈何杀人?三法司怎么断的案?”

“谢将军被指控为凶手,那定国公府上的人呢?就能逃脱罪名吗?我看这些审判就有漏洞。”

“荒唐!断案怎能如此草率,证人的证词不能被纳入,那不是摆明了谢将军要被认定为凶手了?我就信这个叫赵渺的,从上至下都有问题。”

“不能让英雄被冤死啊——”

“......”

赵渺站在一座高塔之上,静视朱雀长街喧嚣沉浮。

她双手撑在围栏上,众人阅后的悲愤,指着书怒骂的动作,都在眼中放慢。

墨迹力透纸背,口口相传群情激愤。

白纸黑字的书册犹如砸在水面的重石,挥发的波纹以长街为聚点散开。

每个人都被这一片片纸张波及。

整个京都不再沉寂。

“小姐,方才老爷传来消息,让你回府一趟。”小桃爬上城楼高塔,气喘吁吁道。

赵渺呼出一口气,手中攥着一张纸。

她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这是她这些天最得以慰藉的时刻。

“知道了。”她回道。

天光染上晚霞,一线天际。

赵渺知道属于她的风雨要来了。

丞相府大厅的光照得地面锃亮,冰冷的地面跪着一人。

主座上的赵乾脸色峻黑,不似寻常待人的温和。

他举起茶杯就往地上砸去,在地面破开一块块碎瓷片。茶叶洒一地,水渍溅到赵渺脸上。

“父亲,有话好好说。”赵庭昀抓着圈椅的手紧了半分。

他看着地上一言不发的赵渺,心里猛地一揪。

主座上另一旁的李怡然捂着帕子垂泪,她不敢看赵渺一眼,怕自己心软。

“我跟她好好说,她会听吗?”赵乾指着赵渺,“你自己问她,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赵乾半蹲着,死死盯着赵渺,见她闭口不言。

“好啊,你不说我替你说,闯三法司、私造书册、大肆宣扬官民对立。你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来人,取戒尺来!”

下人立刻拿着戒尺上来,赵乾拿在手中,戒尺有拇指长度粗,由铁制成。

一打下去,铁定脱层皮。

赵乾火气上来,直接挥向她,赵庭昀挡在她身前,戒尺重重地打在他的肩上。

赵庭昀喉间溢出一道闷哼。

赵渺看着护在她身前的身影,眼神猛地一缩。

她扶着赵庭昀,很小声:“哥哥,走。”

赵庭昀屈膝,大手将赵渺揽至身后。

“要打就打我。”

赵乾见状怒意更盛,戒尺指着赵庭昀,“你给我让开!”

他转而又指着赵渺的鼻子,眼珠瞪大,“你说你错没错?!”

“没错!”

赵渺仰头,眼泪不自觉地掉下。

“错没错!”

“没错!”她还是一样的回答。

气得赵乾扯着赵庭昀,一脚把他踹开。

赵庭昀撞到一侧的桌椅,撞翻了桌上的茶具。

戒尺直生生地打在赵渺白皙的手腕上,霎时衣衫下就见了红。

“渺渺!”

戒尺再一次甩在她的肩上,赵渺落在地上的手因为疼痛攥起。

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忍耐着被戒尺抽打的后劲。

就在赵乾要打第三下的时,李怡然冲了出来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着。

李怡然哭吼道:“够了!你要打死她吗?”

赵乾面色铁青,指着赵渺的手直哆嗦。

“谢谨如何,关你何事。你就不能把眼睛闭起来,耳朵堵上,安安分分地不好吗?

你觉得我们赵家有先祖御赐的免死金牌就有恃无恐了?但我告诉你,世事变化不容人情,也不寻常理。”

“谢谨就是这个下场。”

赵乾说着,激动得满脸通红。

一时站不稳,李怡然连忙起身扶着他。

“我知道,我也想。但我就是看到了,事实就发生在我眼前。你让我退缩,我做不到。”赵渺哽咽着。

“如果凭借微不足道的证据,就要定下一个人的罪。把他之前所有的功勋都磨灭,将他的历史添上杀人犯的罪名。这对谢谨来说太残忍了......”

“我求的是一个公平,一个正义。”赵渺指着自己的胸口,“你说我不怕吗?我也怕,但我更怕我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因为那日我就是他的人证。”

“我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没有乱编过,因为我始终坚信文字能救人。

我没有煽动官民对立。你们还没有看到吗?百姓也有自己的思考,也有他们自己个人的判断,他们是自发地相信谢谨不该因此蒙冤。”

赵渺抹去眼泪,穿堂的风在低吟。

厅内一时沉寂下来,静默之后就是一声叹息。

管家仓皇地来到厅内,被门槛绊了一下脚,直接滚了进来,他指着门外吓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

西厂的厂卫从正门纷至沓来,步伐很快,一下就将厅中包围。

为首者陶良朋站在前头,弯腰作揖,“奴婢参见长公主殿下,丞相大人。”

赵庭昀见状,冷声道:“厂臣今日前来,是否太过兴师动众。”

陶良朋莞尔,勾起一抹无所挑剔的微笑。

他附身回道:“赵侍郎冤枉奴婢了,奴婢是奉命前来捉拿桦汀书坊东家赵渺。”

他拿出驾帖,展在众人眼前。

随即扬了扬手,后头的两名厂卫便钳制住赵渺的手腕,将她提起。

赵乾盯着那驾帖,眼底一缩。竟是西厂而来,还是圣上直接下令。

光是一天的功夫,便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他见着女儿被捉,心底又急,他下意识地想上前,被李怡然死死拽住。

“奴婢告退。”陶良朋俯身退后几步,转身而走。

-

整整十鞭,沾了盐水的鞭子染得血红。

谢谨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反应。

他和牢中的其余凶犯不同,他很安静,甚至理性得可怕。

颇具爆发力的背脊、胸膛伤痕累累,仰头时汗水顺着脖颈而下。

墨发贴着肌肉,沾上鲜红的血迹。

谢谨又被关进那间牢房。

他像被碾过一般,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

谢谨没有管身上的伤,新旧伤痕斑驳。

他一只腿屈膝着,背靠着墙壁。

看着窗外的弯月,很冷又很孤寂。

渐渐地在月上浮现出一人的画面,他伸出了手......

赵渺被抓进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害怕,反而更加平静。

牢房里都是杂草,墙上还有些不明的暗红血渍。

她蜷缩于牢房的一角,脑袋依偎着墙。

这里很暗,也很狭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空荡荡的牢房仅有她一人,她仰头看着高处的铁窗。

赵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毕竟做了那些事。

若是要砍头,她一定要把眼睛闭起来。不要瞪着眼珠子,死得这么难看。

从铁窗外飘入几片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脸上,湿湿的。

赵渺抬手触摸着飞雪,一转眼,就到了冬天。

“是雪花。”

谢谨指尖接着雪花,“好像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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