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易夭夭的心声,周峤峤大概不会知道这些内情。
等回到宅邸,周峤峤带易夭夭到客房里休息,让她明天再离开。
在这之前,严炔归本来想阻拦,但顾闻策站在旁边冷眼,严炔归话到嘴边又吞下去,改口都听周峤峤的。
[豪华的地方见识过全都大差不差,真是无趣的时刻。]
[也不知道废物有没有收拾好残局。]
[系统也是废物,这点事就休眠。]
[这客房真客房,一点人气都没有,除了家政打扰过的痕迹。]
[我敏.感娇嫩的肌肤,没有男人的滋养,我要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听到最后,周峤峤离开的步伐加快,易夭夭是是什么都想,什么狼虎之词都能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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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周峤峤不意外严炔归已经洗漱完毕,在床一边留了床头灯等着她。
周峤峤躺下后,严炔归过来拥着她,“峤峤。”
“别发癫。”周峤峤踹他一脚,想起先前听到易夭夭说的,严炔归会不会……
她抬头看向对方,呐呐道,“严炔归,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当然愿意。”严炔归凑近,“我只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去。”
“我不喜欢的事,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尊重我的选择。”周峤峤侧着身抬头看向严炔归,对方眼眸闪烁,她继续说道,“你不是说会听话吗?”
“好,峤峤,我答应你。”严炔归把她搂得更紧,“峤峤,我会改变的。”
周峤峤回抱他,严炔归顿时欣喜,能被接纳,是周峤峤向他迈步的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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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峤峤下来吃早餐。
顾闻策很自觉准备了四人的分量,之后坐在周峤峤的对面安静吃着,不理会除周峤峤之外的人。
严炔归皱眉吃完早餐,吩咐过来送走易夭夭的人尽快办妥。
等易夭夭下来的时候,严炔归已经前去公司,他在离开前还讨了周峤峤一个贴面吻。
周峤峤在易夭夭下来那刻,脑海里全是易夭夭叽叽喳喳得好不热闹的心声,她想关闭了听取心声,于是起来走开,远离倾听心声的范围。
顾闻策见周峤峤拧着眉坐到客厅的沙发,过来给她按揉太阳穴放松。
周峤峤猜想,顾闻策应该听不到易夭夭的心声,他的动作轻柔且稳定,没有被易夭夭又一次狼虎之词给唬住,但她却好几次被惊得差点表情失控,被易夭夭看出来点什么。
吃过早餐,易夭夭就挥手道别。
等车子驶远,周峤峤扭头看向顾闻策,对方冷意满脸,在知道周峤峤投来的目光,顾闻策毫无顾忌在她面前换一个表情,又是她颇为欣赏的青春年少。
周峤峤微微叹气,顾闻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你不用去公司?”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顾闻策说话的时候,也在不经意的展露自己,周峤峤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顾闻策,有点油腻。
周峤峤转身就走,顾闻策知道自己用力过猛,迅速换一个风格,追上周峤峤,但没靠得很近,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你是从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周峤峤一边走一边问道。
“1x年一月二七,”顾闻策清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和许廷佑在视频,被许廷佑的笑话给逗乐了。”
“当时许廷佑告诉你,他买不了飞机票,不能回去过年。”顾闻策嗤笑,“但当时他身边就有一个女人跟他一起。”
“那是师姐。”周峤峤在一处落地窗户前站定,看着窗户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噼里啪啦落在窗前。
“也许吧。”顾闻策伸手想要握住周峤峤的手,但犹豫了几秒后放下,“我当时只是留有印象。直到从严炔归那里,再次看到你的照片,你坐在窗台前,回眸一笑,后面是虚化的雨夜。”
周峤峤扭头看他一眼,顾闻策浅浅一笑,“就像现在这样。”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调查你,跟踪你,本来打算把你抢过来,但我想你不会喜欢的,到时候让我出局怎么办?”
“确实。”周峤峤扯扯嘴角,顾闻策起码替她考虑过,只是不知道严炔归什么时候才学会逐渐改变,替她着想,而不是给她做决定。
“在收到消息得知你被严炔归带走,我赶过来,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无法拥有你。”顾闻策先前迈一步,“峤峤,我很卑劣,我也想把你藏起来,谁都不能接近你,拥有你。”
“如果你选择我,我不会这么做,我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愿意把一切都奉献给你,只为你臣服。”
周峤峤转身站定,摇摇头,“你没必要这样。”
“可是峤峤,你前天是想过离开严炔归,让我把你带走,对不对?”
顾闻策此刻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峻,他卸下伪装,在周峤峤面前展示自己。
顾闻策搂住周峤峤,在对方没有抗拒的意思,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手指微微颤.栗,终于摸到梦寐以求的珍宝,眼里是浓烈的爱意。
“峤峤,我爱你。”
“但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
周峤峤拍了拍顾闻策搂住她腰间的手,顾闻策轻笑,松开她,“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互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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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炔归回来的时候,带着市中心新开的蛋糕店新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易夭夭从严炔归身后探头,一脸不好意思,“希望峤峤不要介意。”
周峤峤怎么可能不介意,她知道自己的心态开始转变,白天的时候才拒绝了顾闻策。
只是。她以为自己一次随手帮忙,但没想到招来了美人心计。也许早在听到易夭夭心声的时候,她就该有所察觉的。
她看着易夭夭,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呢。”
站在周峤峤后方的顾闻策把这一切尽在收眼底,但没有任何举动,就像一个不起眼的背景板。
易夭夭经过的时候,瞥一眼顾闻策,又把目光投向严炔归宽厚的后背。
[还是这个疯子有意思多了。]
[易夭夭,你为什么又招惹一个疯子!你想气亖统吗?]
[我要不是为了能量唤醒你,我费那个劲?统子啊,我现在只有你了。]
[……哼,你少哄骗我。]
吃过甜腻的蛋糕,周峤峤回到房间,没过多久,严炔归进来,带着一身男士香水的味道拥着她。
“峤峤,我好想你。”
周峤峤嗯了声,扭头看向神态自然的严炔归,“你怎么带易夭夭回来了。”
“有一个合作,易夭夭在里面有点用。”严炔归哄着她,一如既往的霸道,不必过多解释其中的事情。
“峤峤你不关心我反而问旁人,我是不是可以猜一猜,峤峤在吃醋?”
周峤峤收敛思绪,浅浅一笑,“你说呢?”
“峤峤在吃醋。”严炔归下一个定论,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能接纳我的爱意,我很开心。”
“好了。”周峤峤轻轻推了推严炔归,“去洗澡吧,很晚了。”
“好,听你的。”严炔归又抱一会周峤峤才松手,周峤峤抬手碰了碰对方的耳垂,“你回来的时候就想问了,你这里怎么结痂了,受伤了吗?”
“是啊,捡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桌角。”严炔归抿嘴,没说自己是因为看到家里的实时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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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炔归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水汽出来,周峤峤已经睡着了。俯身给周峤峤掖被子,又给周峤峤舒展微皱着的眉头,严炔归才起身走出房间。
路过长廊的尽头,严炔归找到正在独自赏月色的顾闻策。
“你打算在我家里长住?”严炔归说道,“不论有事没事,明天早上给我离开这里。”
顾闻策倚着沙发,随意带个哈欠,“我给了高额借宿费。”
“这是钱的问题?”严炔归拧眉,“顾闻策,你别得寸进尺。”
“我什么都没做过。”顾闻策轻笑,“我只是和峤峤度过短暂的一天,你有必要担心什么?峤峤现在选择的是你啊。”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在峤峤面前做越矩之举。”
“行吧,我知道了。”顾闻策直视严炔归的锐利目光,依旧姿态轻松,“作为你的眼中钉但心善的我再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加入陇东计划。”
“陇东计划只是一个探讨时间奥秘的实验,成果来去就那些老一套理论。”严炔归对此很自信,他一直以来凭着敏锐的直觉与强悍的大脑,投资回报非常高,这才让他能提前回国接手家族事业。
“我只是连带投资一下,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心里有数。”顾闻策垂下眼帘,“没什么事就别来打扰我伤春悲秋。”
听了这句话,严炔归知道顾闻策明天会离开他和峤峤的家,神情没那么紧绷,客气道,“有机会下次再来。”
“要说下次,倒不如明天我继续留下来。”顾闻策很能顺杆子往上爬,严炔归却又冷脸。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耍你了。”
顾闻策顿时失去玩闹的心思,摆摆手让严炔归赶紧滚吧。
严炔归咬牙,转身离开。他要脸,以前因为家族合作和顾闻策来往,算作朋友。
但他错误估算一个人的卑劣,连他的峤峤都想要夺走,不知廉耻。
至于陇东计划,横竖不过是附带的投资项目,更准确来说,只是一个PPT讲得花里胡哨,毫无变现价值的学术垃圾。
“严先生。”
易夭夭从房间里出来,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却无损她精致的容颜。
严炔归往旁边走两步,和易夭夭保持距离。
“有事找家政处理。”
“没有。”易夭夭摇摇头,“我只是想谢谢你。今天若不是有你在场,我都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下场。”
“易小姐,我再说一遍,我只是看中你身上的利益才帮你一次。”严炔归撇清关系,“我对你没任何感情,请你自重。”
“严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易夭夭微微昂起头,对着严炔归浅浅一笑,“严先生,你是个好人。”
严炔归却一阵恍惚,眼前的易夭夭突然变成周峤峤,他咬牙让自己清醒点,看到易夭夭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嗯了声,转身离开。
“真可怜,”易夭夭站在暗处抿嘴一笑,“迷路的羔羊快来我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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