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循尘将货架上的灰捻了捻，灰比圆桌上的还多一层。
岑菈凑到货架旁，习惯性地闻了闻，虽然闻了一鼻子灰，但还真让岑菈闻到了不对。
岑菈吸了吸鼻子，有点鼻音，“这层灰是有意撒上去的。”
岑菈蹲在地上，捻了一手地上的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来人不知是人是鬼，地上的这层灰是原本就有的，可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脚印，要从门这跨到货架这不可能一个脚印都没有。”
岑菈侧身看了看货架，又看了眼天花板，补充了一句，“流动是往货架走的，并且是为了挪动几件瓶罐。”
循尘也看了眼天花板，灯光比外边的暗多了。
循尘听完岑菈的话，给足了‘情绪价值’，“嗯，厉害。”
岑菈：“……”
循尘又看了眼货架，也给岑菈的后段句补了一句，“货架杆都没撒，我撤回我刚刚对你说的话。”
岑菈：“……嗯。”
岑菈当然理解不了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某些行为上真的很幼稚。
岑菈眯起眼睛，瓶罐上边的字母都不大清，只能通过部分未抹消的字母辨认。
岑菈眯起眼睛看了一会，手中又凭空出现了一把手电筒，对着瓶罐就是一顿照，忽然对着一旁的循尘出声，“不，有些瓶罐上的灰是原本就有的，另几样是后期放上去在添的灰。”
岑菈给手电筒的光芒又放大了几倍，指着两个瓶罐，“右边的这个瓶罐它的灰较少，色泽与地方的不一样，而左边的灰对比右边的较为多，而被覆盖的底灰跟地上的一样。”
意思很明确，右边是被放上去的，左边是原本就有的。
岑菈幽紫的眸中闪烁着亮点，拿着手电筒一个个的照过去，“第一排norh，下一排……”岑菈看清第二排是什么以后，语气略缓，“白布？”
循尘也凑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淡声道，“拿本子记一下这个字母。”
岑菈直还在细细打着光，直接把笔和本子丢到循尘脸上，“自己记。”
本子砸到循尘脸上后慢慢滑落下来，又砸在了循尘腿上。
循尘也不恼，拿起腿上的本子。
循尘这正打算翻开新的一页，可本子却自顾自翻开了，上边还有一支笔。
循尘抬头看了看岑菈，无声地转了转手腕，快速地拿笔记下了那行字母。
可算下来，共两千七百六十五个瓶罐，也就只有五个有字母的瓶子。
岑菈拿过本子，随意扫了一眼，正准备起身又坐了回去再看了一眼，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搞字体批发厂的？”
循尘转了转手中的笔，语调懒撒，“你以为记两千七百六十五个瓶罐只有五个有字母的坐着很简单吗？况且你也没让我帮忙。”
岑菈一时无话。
循尘说的有理，岑菈确实没让他一起帮忙，因为循尘的眼睛不好，而且她这句话问的也莫名其妙。
‘心甘情愿’进来的周户和被提进来的莫之洄，从进来到循尘岑菈两人数完瓶罐就一直蹲坐在角落。
两人一个满脸天真的在满是灰的地板上画画，一个嘴唇发白眼睛涣散，活脱脱像个牢犯。
周户双眼无神，盯着莫之洄稚嫩的手指在地上圈圈画画。
不过情况没持续多久，原本只有四个大概轮廓的“线稿，”硬生生被莫之洄画成了就差上色的程度。
看着莫之洄的手犹如织布的老手般，在满是灰的地面上刻画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周户的注意力霎时间被吸引。
手指在地上磨出一层层边灰，看起来很有立体感，周户自己也忍不住拿出了手指在地上画了起来。
可终究是技不如人，周户没画一半就放弃了，他只会画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火柴人，再回头看去，莫之洄已经画好了。
待周户认真看时才发现，四个人中最为高大的一个男人被划去了脸，衣服也没有另三人一样精心细化，只留下一脸的划痕。
视线落在旁边的图画上，不能说比男人差，只能说比被划掉的满人细致画的好几倍。
周户是认识莫之洄，只不过是单方面的。
只记得那天潦草地、匆忙地看到了一眼，很快就被人群淹没了。
莫之洄忽的扭头看了一眼周户，缓声开口，“叔叔，你刚刚在那边说认识我？我们……认识？”
不知是不是周户的错觉，他居然会觉得莫之洄很危险。
但是现在处境特殊，周户的手赶忙抵住莫之，洄的嘴，示意她小声点，还摆了摆手。
莫之洄也不说话了，又继续盯着地上的灰画发呆。
周户就看着莫之洄，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拨浪鼓，递到了莫之洄眼前，低声道，“玩吗？”
莫之洄不说话，但还是接过了，抓着纤细手柄，鼓身是圆形的，很小巧的一个鼓。
往中心看去，鼓身中间有一个卡通的花朵，鼓外则是鲜红，似是被保护的很好的花沫，很漂亮。
莫之洄拿着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两边的细绳也随着动作摇摆，铃铛敲击在鼓上声音是清脆。
循尘早就听见了周户说的话，他没兴趣揭穿，但当听到拨浪鼓事，还是回头看了一下。
只见一个精致的小女孩拿着一个拨浪鼓，面对着地板上的灰画缓慢的转动着。
循尘走到莫之洄身旁，换了个角度，与莫之洄同排，蹲下身凝视着那副画。
人物被画得很细节，每一笔都很细心，有些灰被抹除掉当作阴影。
循尘给出了实在的夸赞，“画的很好。”
莫之洄扭头望着循尘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谢谢，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循尘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嗯。”
一时间，气氛又回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冷场。
游戏里的众人冷场，可不代表场外的。
【我靠！这是新人？】
【妈的，这小孩一看就跟那瘸腿的有关系啊！前面不是还被揭穿了？这新人蠢不蠢？？？】
【楼上的打过二级副本没有，没打过别在这撒尿。】
【就是就是，人家纯度……算了。】
【这新人心这么大的？不怕这小孩不仅和BOSS有关系或反手一个秒杀吗？】
【这小孩看起来攻击力没这么高啊。】
【楼上的是二级新人吧？越正常的人放在一个二级副本里越不正常。】
【而且啊，一般系统不会强制新人进一个二级副本，纯粹送死，但这个新人是自己进的吧？】
【论坛里不是说了吗？都上热榜了，岑菈带新人下副本。】
【可为什么我这没显示岑姐的直播啊。】
【可能是被系统做局了吧。】
大堂内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系统提示：触发解释弹幕，不做局，谢谢。】
【……】
观众们齐齐切了一声，这系统做的局还少吗？
可没过多久，系统的电子音又再次响起。
【白黯加入循尘直播间，检测身份为：心神公会会长。】
【klch加入循尘直播间，检测身份为：星云空聚榜第一。】
观众：“？”
很快就有观众扣出了大量问号。
【？？？？是真人？】
【废话吗这不是，点进去看啊。】
【……这就没意思了，现在权威的人都爱看新人直播间了吗？还踏马一下子来了两个。】
【实则不然，后台还有一个。星云空聚榜第四。】
【哦，哦！哦？什么东西，我来晚了，没看见，这什么情况？？？】
【明明是中国字，怎么合在一起就成了我看不懂的字了？】
忽然，直播间上飘过一道彩虹，并附带言语，“祝过。”名字赫然标记着：白黯。
直播间的弹幕再一次沉默，又有人默默打出问号。
【所以……新人？关系户？我记得星际最近不招人。】
【是不招人，我也不知道白会长是不是单纯想刷。】
【如果是的话，那很好，不然我会破防。】
观众们不理解白黯和klch为什么进直播间，抛开白黯不说，klch为什么进来？
【话又说回来，k佬从进了直播间到现在还没说过一次话。】
【确实没有，总不能因为无聊……】
弹幕上又飘来一句话，“无聊。”发送名为：k。
有了这句话，观众们总算歇停了会，后台却一点也不安分。
吹卷培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小号，不出意外，只寥寥看了几眼就刷新不到了。
吹卷培气的把手机往墙砸，“破手机！”
后台幕后的工作人员听见声音连忙跑出来，看见的就是碎了一地的破手机以及看起来还很生气的吹卷培。
画面一转，吹卷培忽然看着工作人员，语气不善，“你！手机拿来！”
工作人员很识趣，马上掏出手机就递了过去。
吹卷培再次点开论坛，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吹卷培受不住，再一次摔了手机。
工作人员看着碎了一地的手机也不吱声，只好见吹卷培脸色稍好一些才开口，“土咅小女……”话到嘴边，工作人员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因为吹卷发的眼刀已经杀了过来。
吹卷培看着碎了一地的手机，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吹卷培又把工作人员拉了过来，并点开了工作人员的系统界面，点了几下道，“积分转你了，赶紧走。”
工作人员看见到账的积分，简直崩了起来，一万积分，给工作人员搞的都有点结巴了，“谢谢土咅小女巫！”
吹卷培脑袋一耷，压住怒气，“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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