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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痣

李烛明这个人点多少事有点背。

按比较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水逆,但要按大白话来讲,就是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子。

从长安城到江城,从江城跌跌撞撞一路转到七中来,拢共加在一起连一个半月都没有,江城这边高考的经典题型他还没做完,今天就被告知说后天四校联考,打个李烛明措手不及。

七中每年最喜欢整这些幺蛾子,所谓的四校联考,是常备节目。

四校是七中和附近的其他三所高中,一起举办的大型考试,每年的这个时候不用老师们说,这四所学校的学子们已经条件反射的开始复习了。

倒霉蛋子李烛明很想问一句,他们不用提前告知就罢了,我一个转到这来连俩月都没有的插班生也不能拥有提前通知我一下的权利么。

不过,李烛明很快就发现了,不是没有提前通知,其他班的插班生班主任都有事先通知,唯独老于这老秃头忘性大,把这茬忘记告诉他了。

对此,老秃头摸了摸自己的大光明,扯出一个不像道歉的笑容对李烛明道:“老师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应对这次的突击考试。”

李烛明:“……”

“哎。”这是方汶一上午叹的第四声气。

沈怀霄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着无精打采的方汶,问道:“家教怎么样?”

似乎这句话是戳到了方汶的痛处,此人登时露出了个被人打了一巴掌的痛苦笑容,强撑几秒,又咽不下这口气,一吐为快的跟沈怀霄和李烛明吐槽。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说说,有他这么羞辱人的吗!”方汶一拍桌,李烛明的桌子都跟着抖三抖,“我特喵的不就是理科没那么好吗,反正没几个月就要选科了,大不了我不选物化不就行了,你知道他说我是什么吗。”

李烛明问:“说什么?”

方汶明显是在运气,“他说我解出一道数学题的概率,就像霍金站起来打足球的概率一样小。”

李烛明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沈怀霄的脸埋在了臂弯里补觉,三秒后,方汶眼睁睁看着自己那看不到脸的好朋友,肩膀开始发抖了起来。

……其实你想笑可以直接笑的。

方汶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刚才方汶这一顿吐槽,沈怀霄也没了睡意,大脑在他一大堆的控诉里零零散散的想起几件重要事情。

过两天要四校联考,联考结束后要阅卷,按照前几回考试,四个学校老师们的判卷速度,不出一周就能出成绩。

出了成绩后,再过一周,就是绝大多数学子们无比期待的重要转折——分科。

讨厌文科的,终于可以摆脱政治和历史的背诵压力,讨厌理科的,不过亦是如此。

无非都是从一处痛苦的题海里挣脱出来,然后被某种制度推下去,掉入另一个对自己而言不那么痛苦的深海里。

苦难都要做选择,苦难都要做对比。

他对于分科没什么,早就想好了。沈怀霄头一歪,视线误打误撞的落在了在一旁安静刷题的李烛明身上,盯了两秒钟,他忽然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想好选文还是选理了吗?”

话题问出口的那一瞬间,沈怀霄心里莫名觉得李烛明有那么一点可能性,或许会和自己一样成为一个理科生。

可惜他看到李烛明轻微的摇了摇头:“没有想好。”

意料之外。

沈怀霄视线下移,最后停留在李烛明那本厚厚的物理习题册上,“难不成,你打算学文?”

不应该啊,沈怀霄心里嘀咕着。

“不是。”李烛明合上册子。

沈怀霄顿觉尘埃落定。只要李烛明选理科,那就证明哪怕是分科完分班,自己和他也能在同一楼层。总归,不会太远。

他重新趴回桌子上,可惜睡意全无了。

“李烛明!李烛明!”他班的班长许数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进来,扯着嗓子对揉着眉心的李烛明喊道。

李烛明和他没说过几次话,不太熟,现在被这么大咧咧的喊了一嗓子,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得撑起笑脸:“怎么了?”

“校门外有人找你!”

话音刚落,沈怀霄便抬起了脑袋,下一秒,他看见李烛明很轻地皱了下眉,慢吞吞的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这下他连趴都不想趴了。

许数带着李烛明往楼下走,脚下不看路的扭身跟李烛明说着往年四校联考时发生的一系列上不得台面的囧事。

现在才下课没多久,操场上仍旧回荡着很细碎的声音。人潮拥挤,李烛明不想再听许数讲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维持着友好的语气和他说了谢谢,便转身离去。

七中大门口只有保安在无所事事的呆着,见不远处有个穿着校服但身形颀长的少年,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大爷眼疾手快的拽住准备离开的男生胳膊,指给他看:“你瞅,那是不是你朋友?”

男生匆忙留下句感谢,掀开保安亭的塑料帘子往外奔去。

李烛明有些轻微性脸盲,不常见面的人他就会很快的忘记那些人的长相。

以至于,当他眯起眼睛看清朝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谁的那一秒,还愣了一瞬,随后快速的扬起嘴角,摆出个笑脸朝那人走去。

“好久不见。”季康笑着搭上李烛明的肩膀。

季康是李烛明在之前高中的一个同学,他对于这人始终保持着半生不熟的态度,听起来薄情寡义,但确实如此。今天这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到来,李烛明难免惊讶。

“好久不见。”李烛明道,“怎么这么突然?”

季康不自然的摸摸脑袋,在这清一色穿着校服的校园里显得格格不入,“今天是来和你道个别的。”

道别?

李烛明努力的将这个词和季康联系起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别担心。”季康笑笑,“就是去京城看病,大概不会回来了。”

李烛明知道他的病,很难痊愈,只能到京城那种医疗先进的大城市的医院里去治疗。

“祝你顺利。”李烛明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康被太阳晒得眼底泛了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七中怎么样,你还能跟得上吗?”

李烛明跟他聊了几句跟七中有关的话题,最后俩高中生又扯回了学习这个如影随形的话题上。

季康听着他讲的那些,颇为感慨的拍拍李烛明的肩,插科打诨道:“我是没什么机会学习了,以前最讨厌的事情,现在连做都做不到了。李烛明,你好好学啊,到时候可以把录取通知书烧给我看看。”

李烛明成功被逗笑了,只是嘴角刚扬起,上课铃就不合时宜的打响了。

“行了。”季康已经在与他告别了,“我走了,后会有期——”

下节是老于的课,李烛明一步不停的快速跑上楼,踩着第二次铃声响起的小尾巴,坐回了位置上。

老于讲课有个习惯,上课前十分钟什么题也不讲,顶着个大肚腩来回溜达着,跟学生们说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讲的太过绘声绘色,引得班里笑声不断,始终紧绷着的氛围也因为这一刻慢慢的松懈下来。

笑声停止,回归正题,老于清清嗓子开始漫长枯燥的讲课。

李烛明一早上看了太多密密麻麻的文字,刚上课才几分钟,他太阳穴便隐隐作痛,让人无法思考眼前的任何问题。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老毛病犯了。

从小就是这样,离开一个熟悉的地方过久,或者大脑神经总是用力绷成一根线,反正种种原因,都会导致他头痛欲裂,可这一次的疼痛比以往都要剧烈。

后脑勺的疼痛一路蔓延到了李烛明的脖颈,眼前的所有印刷体的字全部变成一滩墨水,耳边还有嗡嗡作响讨人厌的风声。李烛明再也撑不住了,在老于下来看学生们题目完成情况时和他申请了趴一会桌子的资格。

老于同意了,让他不舒服就回宿舍。沈怀霄余光里看见,李烛明轻微的摇了摇头,搭在后颈的那只手不断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痛苦。

可是,用痛苦的方式对付痛苦,只会适得其反。

沈怀霄扔下笔,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一只手绕到椅子后面,提着书包提袋,将掩埋在“废墟”里的书包解救了出来。

常年在包里放着止痛药是沈怀霄的习惯。

小时候,母亲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一年没有几回假期,可能好不容易放那么几天,还不幸运的赶上了生理期。

沈怀霄见过母亲痛经到吐的模样,虚弱无力,一天也说不了几个字,那时候小小的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母亲快点好起来。

长大一点后,沈怀霄了解到这种疼痛可以喝止痛药缓解,从那以后,他身上常年带着一板药片。

后来,母亲死于意外,止痛药落了灰。沈怀霄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用到,但经年累计下来的习惯,不会轻易改变。

沈怀霄垂下眸子,指腹抹掉药盒上薄薄的一层灰尘,确认没过期后,递了出去。

李烛明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反复几次,在眩晕里看清了沈怀霄递来的药。

他没力气道谢,接过来,挤了几颗药片放掌心上,仰头顺水咽下。

李烛明的侧脸很漂亮,线条优秀,不锋利,带着些特殊的柔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光照上去,自己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的小绒毛,脸颊被太阳照的微微发红,颧骨上的那颗痣尤其更甚。

沈怀霄又一次控制不住目光。

他看得入神,直到李烛明忽的睁开了眼。

视线交汇,沈怀霄震惊、慌忙的移开,欲盖弥彰。好在李烛明因为疼痛刚缓解,并没有感知到。

“刚才来看你的是你以前学校的朋友吗?”沈怀霄掩盖的咳嗽几声。

李烛明捏着眉心,“嗯,可惜太仓促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沈怀霄没有说话。

老于在黑板上激情的写解题过程,最后习惯性的在末尾点上一个擦都擦不掉的点,沈怀霄才开口:“那天给你讲的题你懂了么?”

李烛明笑笑,趁着老于转身的片刻,把自己的练习册挪到了他和沈怀霄之间,给他看自己举一反三的解答步骤,“问晚了。”

沈怀霄还未来得及看题,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李烛明礼貌又疏远的笑了下,声音飘忽不定,像他本身一样。

“谢谢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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