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如此之快。
不光卢溪没有反应过来,撒克逊也没有。
当闪着寒光的剑尖向他挥来,撒克逊闭上眼睛惨叫一声,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双目充血地睁开眼,才发现,锋利的剑尖只是轻飘飘地挑断了他的胸前的领结。
不,也不仅仅是胸前的领结,还有他胸前的一道血肉。
鲜血汩汩从胸口的伤口流出来,浸湿了中年男人精心装扮的衣领,也浸湿了他身下昂贵的地毯。
卢溪愣在原地,手指不断发抖,她闻过血液的味道。
她很小的时候,好奇围观过街上的一间肉铺宰杀牲畜,伴随着牲畜的惨叫,血渗进砖缝,空气里瞬间弥漫上一股类似铁锈的温热气味。
但这还是第一次闻到人血的味道。
她以为无论人或牲畜,同为上帝的子民,流出的血液应该没有什么不同。
可当这股腥甜血味漫上鼻腔时,她突然发现和她预想得完全不同——除了腥味,还有一种奇异的香味,源源不断地传到鼻腔,让她开始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维多利亚察觉到她的反应,垂眸看她,用力握了下她的手腕。
卢溪短暂清醒过来,她对上女人平静的眼睛,一怔,她突然意识到,不对,这种奇异的腥香味并不来自于地上的血液,而是身后的维多利亚。
女人的手掌仍然覆盖着她的手
她心跳突然飞快,刚才由紧张带来的僵硬却倏地消失,伴随着感知的全面恢复,她突然感知到了刚才她忽略的东西。
比如,原本应该冰凉的金属剑柄上还残留着女人手掌的余温。
女人覆盖在自己手掌上的手要比她大一截,指骨修长有力,牢牢地握着剑柄,同时也牢牢掌握着她的手。
还有,女人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混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悄然无息地变成了另一种奇异的味道——那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却极其危险的味道。
气味不只由嗅觉感知,或许还有视觉和听觉。
眼前的场面无声刺激着眼球:无声流淌的血液鲜红刺目,男人的惨叫,以及身后女人落在她耳边的呼吸,如同一根根细长的针,共同扎刺进她的感官中。
女人身上一贯浓郁的香味,那看似柔和的香味,也带上了一股她之前从未察觉的冷意,令她浑身发颤,却同时也令她心跳加速。
她呆呆地望着女人碧绿的眼睛。
这段时间,她全心全意地依赖伊芙,以强迫自己忘掉那些扰人的不安。
伊芙也乐意被她依赖。
有了未婚妻的名义,两人常常光明正大地躲在房间里厮混。
伊芙喜欢吻她。
她的胸前、腰间,特别是腿根处层层叠叠的淤痕更是数不胜数,都是伊芙留下的。
甚至此刻被维多利亚握住的手背上,也留着伊芙昨晚留下的吻痕。
仅仅十几天时间,她不仅习惯了去依赖伊芙,更习惯了伊芙的亲近和抚摸。
她已经明显感知到了自己的堕落,她正在浸淫在可耻的身体**中。
以至于,只要伊芙靠近,身上的气息笼罩过来,甚至根本不需要一个吻,她的身体就会应和主人的意志,柔顺地做好准备,无声翕张,想要吞下什么。
曾经在光线昏暗时,她在极度害怕之下,潜意识里将伊芙错认成过维多利亚。
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
不光伊芙在某些时刻像维多利亚,还可以反过来,维多利亚也恰恰像伊芙。
这对众所周知几乎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在某些时刻,简直相像得可怕。
她几乎逃也似的甩开女人的手,慌张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那柄剑沉闷地一声掉落在地毯上。
她甚至忘记对维多利亚说声谢谢,是维多利亚帮她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掌心陡然变得空落,维多利亚收回手,垂眼看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无声笑了下。
“扔回去。”
……
伊芙刚从外头的草场回来,身上的衣服也蒙着一层冰凉的霜。
今天维多利亚教她剑术,可还没上完课,母亲突然离开,到了时间还没返回。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一头雾水地回到房间。
天色愈冷,清晨草叶上结着霜冰,她像往常一样没有叫卢溪起床。
等她上完清晨的课,返回房间时,卢溪有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抱着她,仰起头,一边乖顺地任她亲吻,一边又嫌弃她身上的衣服冰凉,往软枕里缩。
想到这一幕,她脚步都快了不少。
推开门。
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卢溪正心不在焉地背对着她,出神地望着窗外。
见她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心里还有些遗憾。
她正想从身后抱住她,卢溪却率先察觉到了她的靠近,转过身来,她这才看到卢溪脖子上一圈骇人红痕,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刚想问,卢溪却发着抖扑进了她的怀里,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恐慌:“伊芙。”
只是这种恐慌并不像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更像是别的,一种对于即将到来的**的恐惧。
可她此刻根本来不及识别,卢溪已经吻向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