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哥,你看,那不是乔家的车马吗?”厉铉有些惊奇地说。
厉铭立刻朝那边望了一眼。
“没错,是乔家的车马。”
“不对啊,大哥,乔族长不是刚刚和我们族长一起离开宣华城的吗?”
“这,他们没有道理现在还在城中啊?”厉铉疑惑地说。
厉铭看见肖楠带着侍卫沿着街道四处跑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便道:“许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走,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说着便带着慕容家的侍卫跑了过去。
“肖公子,你们这是?”厉铉问。
“肖楠,你与何人说话?”马车里的乔骘问。
“族长大人,是慕容族长的两名侍卫首领!”
乔骘便掀开了帘子。
“属下见过乔族长!”
“两位公子不必多礼。”
“前面便是医馆了,快过去,别耽搁了!”乔骘对众人说,随即马车又继续往前走。
“医馆?”厉铭和厉铉看了对方一眼,便又跑着追了上去。
“两位公子还有什么事吗?”肖楠问。
“属下冒昧,敢问乔族长为何行色匆匆?”
“我们家小姐病了,现在还发着热,我们正在找医馆!”
厉铭道:“乔小姐病了?”
“两位,前面便是妙春堂医馆了,我们不与你多说了。”
“大哥,乔小姐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厉铉说。
“铉弟,走,我们快回去禀告族长大人。”厉铭,厉铉说着便匆匆跑到城边,骑上马回慕容府。
乔家车马停在妙春堂医馆的外面,乔骘把她抱下了马车,乔云鸢在乔骘的怀中,微微睁开双眼,低声喃喃:“阿爹,我们这是到家了吗?”
“这么快啊……我不,不过,睡,睡了一觉,就,就到家了……”
“大夫,大夫!”
妙春堂里看病的人也是排着队的,乔骘一进去便绕过了人群,并对内室的大夫高声呼喊。
“诶,你们谁啊?”
“凭什么插队啊!”
面对众人的质问,乔骘平静地回答:“怀中乃小女,突发恶疾,甚为严重,望各位行个方便!”
“我们都排了这么久了,你说插队就插队啊,你谁啊,凭什么啊?”又有一名男子呵斥乔骘道。
“大胆,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谁?”肖楠见那人对族长如此无礼,便也大声呵斥那名男子。
“好了,肖楠,此在京城之内,莫要生事。况且救鸢儿要紧!”乔骘招呼道。
“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小女实在是病得严重,可否让大夫先给小女看看。”
“不行,这妙春堂的大夫可是出自慕容府,专门侍奉慕容家各位主子的,每天在外只看两百个人,我这好不容易排到前面只有一个人了,如果现在不让大夫给我看病,万一等会儿轮到我了他不看了怎么办。”
这名男子说着又扫了一眼乔骘手里抱着的乔云鸢,调笑道:“哟哦,没想到这位仁兄怀中抱着的还是个大美人儿,就是不知道这美人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乔骘听到他的话眉头微皱,神色颇有些不悦。
他又看了看乔云鸢额头上冒着的汗珠,脸色苍白,颇为怜惜地说:“算了算了,看在这女子病得这么严重的份上,先让她看吧。”
“来,把姑娘放到这个卧榻上。”大夫将乔骘带进了一处小室,乔骘将乔云鸢轻轻地放在了白色卧榻上。
“绘春,你过来给这位姑娘诊脉!”
“是,祁馆长!”
绘春匆匆来到内室,放下了浅绿色的屏布,避开外面的求医者。
她先仔细观察了她脸色,发现她的额上一直冒着虚汗,又注意到她的嘴唇和舌苔微微泛白,最后开始细细地诊脉。
“大夫,怎么样啊,我女儿?”乔骘连忙问。
“这位姑娘发热恶寒,有汗不解,口渴不欲饮,苔薄白,脉浮小数。乃是风邪外感,营卫不和。”
“大夫的意思是小姐感染了风寒?”丝雨问。
“是不是很严重啊?”翠珠问。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乔骘焦急地说。
“那,大夫,你快给我女儿开药吧!”他又补充说。
“先生莫急,在下给这位姑娘开几剂方子调和营卫,辛温解表 。你们回去后立即煎给姑娘服用,然后多多卧床休息,切不可再吹寒风受凉,过一两日,姑娘自然便会无碍。”
“多谢大夫!”
绘春便点点头,随即去开单子,乔骘看着这位女大夫在纸上写下:川桂枝四点五克,炒白芍九克,生甘草四点五克,茯苓九克,鲜藿佩各三克,白豆蔻三克,鲜荷梗一支。”
乔骘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也知道这些都是驱寒固体之药,这才放心。
她写好后便来到外面,并道:“阿胜,来,拿去给这位姑娘抓药!”
“好。”一个青年大夫便来接过了这样药单。
“翠珠!”乔骘给她使了个眼色。
翠珠立刻便明白了,便过去看着那个青年大夫抓药。
绘春又给乔云鸢施针退烧,完毕后,乔骘见乔云鸢的脸色渐渐好了些,额头的虚汗也不是冒得那么快了,正当她收针之时,乔骘便问:“大夫,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先生莫急,在下刚才给姑娘施以针灸,小姐烧热退了些,等会儿药抓好了后,你们回家后煎给姑娘服下,姑娘便会痊愈了。”
她说着又去内室右边的架格取出了一个蓝色的布袋。
“先生,这是冰袋,你先给这位姑娘敷着额头,这样烧才退得快些。”
“外面还有病人,在下就先出去了。”
“多谢大夫!”
慕容曦,慕容景笙,惠心,郁芝,慕容知悦,慕容言诗,慕容文墨,以及孟瑾,孟芸两兄妹一起围坐在两张并拢的乌木八仙桌上,正用着午餐。
“郁芝,你怎么没有把墨儿带来?”
“老爷,刚才乳母给墨儿喂了奶,然后抱着她回房睡觉了。”
“老爷是想看看墨儿吗?妾身这就去把她抱来。”郁芝说。
“不用。”
“老爷,你平日里也总是忙于政事,也没有时间看看我们的墨儿,然而每次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墨儿又总是在睡觉,说来,这些都是妾身没有思虑周全。”郁芝有些自责地说
“郁芝,这不怪你,墨儿还这么小,正是睡觉的时候,何况多睡睡长得快!”慕容曦笑着说
“老爷说得对,小孩子就是要多睡觉,这样才能长得快嘛。”惠心也笑着,随后便慕容曦盛了一碗排骨汤,递给他:“来,老爷!”
“笙儿,这段时日在府中待着,感觉如何啊?”
“回父亲,儿子觉得霎时间不听学了,倒有些闲闷。”
“我听说你从回来后不是待在书房就是一直在围场骑马练武,对吗?”
“嗯。”慕容景笙微微点点头。
慕容曦便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的碗,给他盛了一小碗鸡汤。
他便低头接过,并道:“多谢阿爹!”
“笙儿,如果你没事儿的话可以多出府去走走,不要整天待在府中,闷久了不好,你看,你的两位同窗也在府中啊,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研读古籍,一起论论学,也好互相学习嘛。”
“是啊,笙儿,人家芸小姐和瑾公子有的时候想与你共同探讨一下古籍,都找不到人!”惠心微微笑着说。
“大哥,芸姐姐这些时日一直给我讲“诗经”,她讲得可有意思了,不像府中那些个夫子,一听他们讲课我就想睡觉。”
“阿诗,你都学了这么久的诗经了,来,给你阿爹背一首看看!”郁芝说。
“是啊,来,随便给爹背一首吧!”慕容曦也笑着说。
“阿娘,不要嘛,阿诗现在还只学了一部分,才到国风那里,等阿诗学完了后再让爹细细考我,如何呀?”
“好,好,等我们阿诗学完了后爹再好好考考你。”
“不过,说好了,等你学完了后就不是让你背诵这么简单了哟,到时候爹爹说不定会解读诗意,体会其中的情感,如果阿诗答得好,你要什么奖励尽管给爹爹提出来便是,爹爹都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真的吗?爹爹,那太好了!”慕容言诗拍手道。
“不过嘛,如果你答不上来的话,那,爹爹可是要惩罚你的哟!”慕容曦故意说。
“啊!”慕容言诗惊讶道
“是啊,这自古以来有罚必有赏嘛!”
“是吗,爹爹?”
“呐,你问问看他们。”
“阿诗,阿爹说得对呀!”慕容知悦道。
“大哥……”
慕容景笙看着她一脸苦苦的样子,笑了笑,说:“既如此,那阿诗就只有好好跟孟小姐学习了哟!”
他说着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孟芸,轻轻道:“芸小姐,谢谢你教阿诗。”
孟芸也看着他,瞬间却是脸红红的,轻轻地回复:“不用的,公子。”
“对了,芸小姐,谨公子,这段时日你们觉得在慕容府住得还习惯吗?”
姐弟二人一同拱手道:“一切都好,多谢丞相大人和几位夫人的照料。”
“老爷!”厉铭厉铉一同进入膳苑,对慕容曦屈膝拱手行礼。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慕容曦平静地问。
“是的,老爷。”
厉铉和厉铉见他们正其乐融融地用着午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慕容曦看出了他们有心事,便道:“你们怎么了?”
厉铭便道:“老爷,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
厉铉答道:“刚才我们去城中贴画像时看见乔家车马,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乔家小姐在路上生病了,乔族长正带着小姐四处寻医呢。”
闻言,慕容曦立即放下筷子起身,并问:“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厉铉立即道:“属下回来时看见乔家车马正往妙春堂医馆的方向驶去!”
“你们继续用膳,我过去看看。”话音刚落,慕容曦便大步往府外走去,骑上他的呼雷豹狂奔出府,厉铉厉铭也带着侍卫们骑马跟了上去。
惠心和郁芝让仆人将膳苑收拾好,随后便带着景笙、知悦,言诗,以及孟谨和孟芸坐在正院的亭子里等候。
妙春堂内,丝雨正用冰袋给乔云鸢敷额头。
“为什么小姐还没有醒来啊?”翠珠有些着急地说。
“你别着急,绘春大夫不是说了小姐一会儿便会渐渐醒来的。”丝雨安慰道。
“眼见现在也不早了,鸢儿又迟迟未醒,况且大夫又说鸢儿即使醒来后也不能长途跋涉,劳累奔波,看来今日是没法赶回冀城了。”
“肖楠,你带着侍卫去春阳城的几百间客栈都看看,我都不信都住满了人。倘若真的全部客满的话,就找一间较近的客栈并亮明身份,让其他人知难而退。”
“是,属下这就去办。”
慕容曦一会儿便来到了妙春堂外。
人们纷纷行礼道:“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
“丞相大人来了,快出去相迎!”妙春堂的馆长祁苍也连忙带着几名主治大夫,一些负责抓药的协理大夫,以及一群负责照顾病人的小厮来到门口。
“见过丞相大人!”
“祁馆长不必多礼。”
“冀州乔氏的族长及其千金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啊,这……”祁苍一时之间有些懵,还没有反应过来。
厉铭呵斥道:“祁馆长,你没看见大人心急如焚吗?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不快回答!”
“丞相大人,今日当集,求医者甚多,小人实在没有见过乔族长和乔小姐啊。再说像乔族长和乔小姐那样的尊贵之人出门都是自备医术高明的大夫,又怎会来小人这个小小的医馆看病呢。”
“胡说,刚才乔族长和乔小姐的车马分明就是往你们妙春堂驶来的。”
“哦,大人,小人想起了,适才倒是有一位先生手中抱着一个姑娘匆匆前来求医。”
“那他们现在哪里?”
“大人,那姑娘病得很重,小人刚才为她诊治并施针,此刻已经把他们安置在内室。”
慕容曦便匆匆地赶去了内室。
“云鸢小姐怎么样了?”慕容曦一进入内室便着急地问。
乔骘便是惊讶道:“丞相大人怎么来这里了!”
肖楠,翠珠,丝雨一起道:“见过丞相大人!”
厉铭厉铉也对乔骘揖手行礼道:“见过首领大人。”
“乔前辈,我听说云鸢小姐路途中感染风寒,便匆匆赶来。”
“小姐此刻如何了?”
“有无大碍?”
“丞相大人放心,刚才绘春大夫已经给鸢儿诊脉并施针。”
“那为何小姐现在还没有醒?”慕容曦问绘春道。
“丞相大人不要着急,小姐一会儿便会醒来的。”
“祁馆长,为何外面还是那么多人?”
既然乔族长和乔小姐在此,你们就应该暂时停止诊治其他病人,专心治疗小姐才是,为何如此怠慢?”
“族长大人息怒,小人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不用。”
“丞相大人,实在不用如此,留一名大夫治疗鸢儿即可。”乔骘说。
“乔族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识得阁下便是冀州的首领大人,请大人饶恕!”祁馆长带着一众大夫跪下说。
“我本不想招摇,因此故意隐藏身份,不怪你们,都起来吧。”
“谢乔族长,谢乔族长!”
“乔前辈,现在小姐抱恙未醒,天色又渐晚,今日你们可能没法回到冀城了,不如你现在带着他们跟我回府吧。”
“这……”乔骘思索了一番,随即颔首道:“丞相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一众人马恐会叨扰贵府,我们还是去附近的客栈暂居,待鸢儿好些我们便回冀城。”
“乔前辈说的哪里话,我们慕容家和乔家世代交好,父亲在世时便与前辈一同参加朝会,商议政事,现在我们也是如此,在晚辈心中族长就如我的亲叔叔一般,云鸢小姐便作阿妹,又怎在乎这些。”
厉铉道:“首领大人,刚才族长一听说族长大人在此处为小姐看病便匆匆赶了过来,实在是担心得紧。如今族长大人更是想要小姐能够在慕容府安心养病,乔族长就不要推辞了吧。”
厉铭也道:“首领大人,丞相府有一大批医术高强的府医,能够更好地治疗小姐,让小姐早日康复,大人快随我们回府吧。”
祁苍见状便对绘春使了个眼色,绘春上前说:“首领大人,小姐的病除了感染风寒外还与劳累奔波,心情郁结有关,如果能够有一安静舒适之地好好静养,小姐便能在三四日之内恢复如初。”
翠珠望了望病榻上的乔云鸢,便很忧心地对乔骘说:“老爷,小姐的药还没有煎呢,客栈的话恐怕有所不便,况且小姐喝药后还需静心调养,不宜长途奔波,奴婢认为……”
“乔前辈,你莫要再有过多的顾虑了,就随晚辈一起回慕容府吧。”慕容曦又温声劝说。
乔骘见状,便拉着慕容曦的手臂,带着些许感激的语气道:“如此,便麻烦丞相大人了。”
乔骘便抱着乔云鸢走出医馆并上了马车,翠珠,丝雨跟在也先后来到马车上。
“厉铭厉铉,你们负责带乔家的侍卫一起回府!”慕容曦说着,随即便骑上了他的那匹呼雷豹走在最前面。
厉铭便对肖楠道:“肖侍卫,带上你的兄弟们跟我们走吧!”
肖楠朝他们点点头,随即领着一众乔家侍卫骑马跟在厉铭厉铉的人马后面。
不过小半柱香时间,众人便来到了慕容府。
府邸门口的侍卫和家丁纷纷颔首,其中一名家丁跑来亭子禀告道:“两位夫人,公子,小姐,老爷回来了!”
她们便匆匆离开亭子来到慕容曦面前。
惠心首先道:“老爷,你回来了!”
“妾身见过乔族长!”惠心和郁芝一起弯身行礼,慕容景笙也对乔骘微微拱手。
“诸位不用多礼。”
慕容曦便道:“乔族长请随我来!”
郁芝注意到乔骘手中抱着的女子,便道:“乔小姐这是怎么了?”
“三夫人,我们家小姐生病了。”翠珠已经跟着乔骘的脚步像前跑去,丝雨听到她们问便慢下脚步回答。
惠心吩咐家丁道:“你们快去把叶大夫和严大夫请过来。”
“是,二夫人。”
乔骘抱着乔云鸢跟随慕容曦来到了正厢房的一处卧房,卧房外种满了各种草木,长廊的两边都是花圃,长廊的尽头处便是漪兰亭,卧房外面的环境十分清幽,不似慕容府的中堂厅,膳苑,书苑,浴池堂,以及一众厢房,卧房那样华丽。
一进入正厢外室,映入眼帘的便是明亮的盏青纱明灯,随后便是梨花木窗棂,窗棂上摆着几盏青花底琉璃花樽,花樽里正盛开着兰花,水仙花,以及栀子花。往里走,则看见一张大大的紫檀八仙桌和紫檀雕花椅子。紫檀木八仙桌下垫着软绒福字珊瑚桌布,上面摆了梅花银酒壶,青瓷螺珠瓶以及嵌螺钿紫檀玫瑰托,雕花的青玉茶盏,以及釉下五彩春草纹茶碗。
另有一张紫檀案几,案几上面左端摆了几尊流霞花盏,青花底琉璃花樽,边缘处则放置着一个小小的青花缠枝香炉,右处则整齐地放置一沓雪白的槠先生,一方上好的端溪墨侯,青玉笔架上摆着几支上好的中书君。青玉琴几上则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焦桐和一管精致的玉参差。案几旁有四张花梨木交椅。
内室则设在百花屏风后面,一进入内室,则看一张雪白的茉莉宽榻,榻的旁边是一面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它的中间嵌有一面象牙镂花圆镜,梳妆台上整齐地摆放着白玉花卉纹梳子,各种雕花的首饰木匣,各色胭脂妆奁,各色眉黛宝格,以及放置胭脂刷的木钩,最上面还有一个紫金浮雕手炉。下面则配了一把紫檀木软椅。
梳妆台的旁边则是一个紫檀木衣橱,衣橱旁又一个雕花的架阁,架阁上放了一些古玩和字画。令有一个盥洗盆架,上面有各种的毛巾和水盆,以及一些用白色瓷瓶装着的用来洗漱用的芳香花汁。
卧房最里面则是一张沉香木雕花圆床,上面挂着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
乔骘将乔云鸢轻轻放置在那张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将她的头轻轻枕在青镂玉丝软枕上,然后用床角处折叠整齐的捻金银丝线锦被给她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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