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咖啡店依旧忙碌。
白小荷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眼皮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她扫码付了20元,冲了一杯加浓冰美式。
珍珠哥听到收款声音,赶过来:“小荷,怎么又付了钱?店里的东西你想喝就喝,不用给钱。”
白小荷嘻嘻一笑,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戴上围裙,转过身开始刷水槽里的脏杯子。
这时,店里走进两个身着笔挺西装的客人。
珍珠哥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哎哟,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昨儿个到刚到,都去哪儿溜达啦?”
他一边说,一边让他们坐到靠窗的位置。
时镜舟摊了摊手,一脸疲惫却带着笑意:“下飞机就跑去跟新京大学教授见面了,哪都还没去。”
珍珠哥好久不见时镜舟,眼里满是欣喜:“镜舟变化真大啊!上次见面还是……7年前吧!那时候镜舟在美国刚开始创业,没想到这次回来就转型哲学讲师了!”
曾辰搭话道:“镜舟现在哲学巡演课的工作排得比公司日程更满,他啊,一演讲就来劲,比在公司强多了。”
珍珠哥:“那镜舟这次回国主要是忙啥呀?”
时镜舟:“主要是在国内大学搞些学术交流,分享分享经验,也学习一下。”
“你可真是干一门,行一门。这次准备待多久?”
“目前的话……一个月左右吧!”
时镜舟在北城出生,十四岁跟家人移民到国外,这么多年也只是偶尔回来过几次。这一次他想多待一阵子,四处看看。
“国外公司没关系吗?谁帮你看着?”
时镜舟笑着说,“科技公司那边有团队打理,倒是不用我操心。”
“云臻阿姨都好吗?”
云臻是时镜舟的妈妈。
“都好!本来她这次是想一起回来,临时有点事,就没来。”
几个人忙着叙旧,都忘记了点东西喝。
珍珠哥:“喝点什么?”
时镜舟跟曾辰点了冰美式。
珍珠哥朝着白小荷的方向,提了点嗓音说:“小荷,这边三杯冰美式!”
“知道了!”白小荷没抬头,继续刷着水槽里最后几个杯子。
咖啡机里响起磨豆子的声音,白小荷的目光专心集中在操作台上。
几分钟后,她端着盘子走来。
“请慢用。”三杯冰美式依次放下。
时镜舟抬手拿咖啡时,白色衬衫袖口一阵熟悉的雪松气息散出。
白小荷手里的托盘突然一抖,时镜舟立马伸手扶了一下。
她认出了时镜舟,慌乱中说着:“对……对不起……”
时镜舟微微点头。
等白小荷端着咖啡托盘离开后,曾辰凑到时镜舟耳边低声道:“那个服务员,是不是昨天怡满楼被泼橙汁的姑娘?”
“小荷?“珍珠哥脸上带着惊讶,“你们认识?“
曾辰嘴角一勾:“谈不上认识,不过倒是看了场好戏。”说罢还故意清了清嗓子。
珍珠哥忍不住追问:“是吗?什么好戏?”
“昨天啊……”曾辰刚开口,就被时镜舟瞪了一眼。他立刻改口,摇头道:“可能是我眼花了,这年头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我看也是。”白小荷长得好看,总是不经意让人多看几眼,珍珠哥并不觉得奇怪。
珍珠哥顺势介绍道:“小荷是我们店的优秀员工,我上个月运动时半月板撕裂做了手术,整整半个月都是她帮我打理店铺。”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时镜舟不动声色,目光却追随着柜台后的白小荷。
只见她正专注地拉花,手腕轻绕,一个精致的郁金香在杯中绽放。
曾辰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羡慕啊。还是要长得好看才行,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被夸成花。还有男朋友给零花钱呢……”
珍珠哥敏锐地察觉到话中的意思,正色道:“这年头,不管女孩子,还是男孩子,自己在外打拼本来就不容易。比如我这次遇见小荷这样靠谱的员工,也算是一种幸运了。我刚开业时,找的第一个服务员,可算是把我折磨惨了……”
话头一挑,珍珠哥从开业第一天的咖啡机故障,到上周顾客送的秋月梨,事无巨细地跟时镜舟和曾辰讲着这家小店发生的事。也不管人家想不想听。
窗外的天色渐暗。
珍珠哥又开始讲起自己为什么从珠宝首饰公司辞职,转行开始干起了咖啡店……
曾辰坐不住了,看了眼时间,提议:“饿了吧,前面有家日料店,去尝尝?”
时镜舟忙着点头,“好啊!”
临走前,珍珠哥把钥匙交给小荷,“小荷,要是晚上九点后没客人,就早点打扫卫生,记得把门锁好。”
白小荷接过钥匙,目光却随着时镜舟米色西装的背影,轻轻移动。
白小荷屏着呼吸,看了一眼时镜舟便收回来:“拜、拜拜……”
三人已推门而出。
-
最后一桌客人离开,白小荷关上店门,将“暂停营业“的牌子翻到正面。
她拿起抹布擦拭着桌子。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冷风随之涌入。
张策几步冲到白小荷面前,开始质问:“为什么不回微信?”
白小荷看了一眼,便端起装满杯碟的托盘走向柜台,语气冷淡:“我说过不要来这里找我,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我也说过,你不要在这种地方工作!你缺钱跟我说啊!还有,酒吧驻唱你是非去不可吗?我知道,胡一名昨晚找你麻烦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我搞不懂,你怎么偏偏就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又不是没钱养你!”
托盘被重重搁在柜台上,杯碟碰撞发出噼啪声。
白小荷:“张策,我在哪里工作,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对不起好不好?小荷,这半年我每天都在想,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半年,你真的知道我们出了什么问题吗?”
“当然知道!都是我的错行吧。”
“那我问你,错哪里了?”
“全部!”张策每次道歉都像在背台词,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张策:“下周,我带你旅行好不好?你说过想去栖山市……”
“……是林淮市。”白小荷纠正,语气里全是无奈。
“对对对!”张策脸上堆起笑,“你说你想吃那里的白切鸡!”
“……是辣子鸡。”
张策随即认真道:“管他是什么白切鸡,辣子鸡,走地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都给你买。”
白小荷没回答,拽着他的牛仔衣,硬生生把他拖出咖啡店。
冷风扑来。
白小荷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打底衫,冷的打哆嗦。
张策见状,立刻从后面环抱住白小荷抱住。
……
马路对面,黑色帕拉梅拉里的时镜舟刚准备下车,稍稍抬眼,便看到一对犹如热恋中难舍难分的情侣正在相拥。
他再次发动汽车,一甩方向盘,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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