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不会背叛皇上吗？”
燕凝玉跪在地上为元湘爱整理垂下来的头发时，这样说道。
元湘爱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她不是第一次见到燕凝玉在她身边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了，她拒绝了他许多次，但是这一次，在她再次拒绝他之前，被这个问题给怔住了。
元湘爱一边把自己的头发给拽过来，一边回答道：
“璎公子，你还是不要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比较好。”
元湘爱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给自己梳理着如云一般的黑色长发，燕凝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那位与他有私情的女官吧，也没有得到通报，他就样大摇大摆的混进来了，真厉害，他在这个宫中就像一道影儿似的，不时飘到哪里，是一点儿规矩也没有的——谁叫秦晧特别照顾他呢？
“我是皇帝的妻子，你知道吗？我们天元的规矩跟你们燕昭是不一样的，妻子必须忠于自己的丈夫，丈夫说什么妻子就必须得听他的，我的丈夫就是我的一片天，你懂吗？我们不像你们燕昭，你们那儿的女子放荡又张狂，还可以同时有好几个丈夫呢……”
“只要你想的话，谁都可以拥有好几个伴侣。”
燕凝玉靠在窗台上说话了，他耸了耸肩，摊开了手：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这样的啊。
元湘爱笑了，她其实也觉得燕凝玉很有意思，但是他也很危险——就像所有吸引人的东西那样。
“那样是不可以的，璎公子，你这样的想法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元湘爱很冷静的说道，她想到了自己那个被吊死的初恋情人：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爱情是忠贞。”
燕凝玉仔细的看着镜子当中元湘爱的脸，他走上前去，把脸凑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很像我的妈妈。”
其实是不像的，燕凝玉的母亲美的很张扬，性格也古怪的要命，虽然她也是总是笑，但是在燕凝玉父亲的后宫当中，她毒死过的人可一点儿也不少。
但是，燕凝玉仍然在元湘爱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就像他的母亲曾经教过他的一样。
元湘爱把燕凝玉的脸给推了过去，她站起身来，叫别人送客了。
“你的妻子告诉我，爱情是忠贞。”
皇帝寝宫的床榻上，燕凝玉凑到秦晧的耳边告诉他道，他轻轻地咬舐着秦晧的耳朵说道：
“你忠贞吗？”
“我不爱她。”
秦晧诚实的回答了。
“那你爱我吗？”
“……大概也谈不上是爱吧——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燕凝玉点点头，离开秦晧的身侧，躺到床的那一边去了，他喃喃道：
“没有爱情，就不需要忠贞。”
可是他觉得他是爱着他们的。
所以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你的丈夫说他不爱你。”
燕凝玉第二天就跑到元湘爱面前告状了。
“哦，好可怕，吓死我了，我是一个没有爱情就会死的女人。”
元湘爱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正在阳光底下插花，后苑里剪了许多新鲜的花儿，整整齐齐的放在小圆桌上，元湘爱一边修剪花枝，一边调整姿态，一边和燕凝玉说话。
“人不可以同时爱上许多人吗？”
元湘爱闻言挑了挑眉，又笑了：
“可以吗？”
“可以的吧，同时爱上许多人并对他们保持忠贞。”
现在元湘爱是真的觉得传言当中说燕凝玉脑子有问题是具有可信度的了，她不愿意再开口和燕凝玉说话了。
“不，”燕凝玉又开口了，“人应该也只能对自己保持忠贞。”
“我，只能对自己保持忠贞。”
当燕凝玉喃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元湘爱已经抱着花瓶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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