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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P 生日快乐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攀爬蜿蜒,空气里弥漫着竹叶的清香,夜风冷得刺骨。

出门时头发还没干,这会儿被风吹得头痛欲裂,再加上晕车,燕惊秋蔫蔫儿地蜷在座位上,兴致寥寥。

程庭南担心他感冒,靠边停车,把外套脱下来给他,说:“你怎么什么都不带就出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山里冷,带几件厚外套。”

燕惊秋披上衣服,说:“懒得收拾,到那边再买就行。”

程庭南发动引擎,车子驶出去,开过一个陡弯,他开口问:“梁鹤洲呢?”

燕惊秋眉头紧皱,不应声,眼睛一瞥看见手边的储物箱里有盒已经拆封的烟。他说:“他说没空。这你的烟?”

“别人的车,别人的烟。干什么,你要抽啊?你又不会抽。”

燕惊秋不答,拿了一根出来,又从储物箱拿出打火机,“噼啪——”,火光亮了一瞬,烟尾被点燃后散出一股恬淡的香,一下子就被风吹散,没有那么呛人,但他还是咳了两声。

“有奶油和红酒的味道,”他咂咂嘴, “好奇怪啊。”

他又把烟移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烟尾在风中快速燃烧,火星明明灭灭的。

程庭南一边注意着山路,一边斜睨着看他。他从未见他抽过烟,即便在敏感脆弱的青春期里,因为父母的忽视而悲伤的他,也只是委委屈屈抱怨几句叹几口气。

梁鹤洲到底让他开了多少个先例。

程庭南烦躁地踩了踩油门,又放慢车速,问:“和梁鹤洲吵架了?”

“差不多吧。”

“说说。”

“哼,我过生日,他就送个蛋糕,还那么小一个蛋糕,一看就没花心思,把我当叫花子打发?撇开这个不说,我让他陪我出来玩,他又不愿意,说要打工,真是气死我了,整天摆着一副死人脸,就是个哑巴。那破火锅店怎么还不倒闭,晦气……”

程庭南听了,忽然之间又对梁鹤洲生出几分同情,蛋糕想必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在燕惊秋这儿不值一提,对梁鹤洲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同样的,燕惊秋以为度假稀松平常,梁鹤洲怕是把这二字当成天方夜谭。

但燕惊秋不会懂这些,尝试去理解别人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在所有的道义情理之中,从来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

这是想要待在燕惊秋身边,必定要遵守的“自然法则”。

喜欢上这样的人很可悲,也凄惨,简直像一场剜肉换心的狗血苦情剧,还是个悲剧结局。

程庭南不知道梁鹤洲待燕惊秋到底是何种态度,但被他缠上,想必也过得不轻松。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共享一份悲苦。

燕惊秋还在细数梁鹤洲的不是,程庭南听得随意,跟着前车又开了十多分钟,绕进一片山谷,抵达了酒店。

这片竹林最近才被开发,打造成了高级度假区,假期过来游玩的人不少,酒店大厅闹哄哄一大群人在登记入住。

程庭南事先预约过,和工作人员核对后,穿着泊车服的年轻男孩子开来三辆游览车,载着他们驶入山林。沿着山路行驶十多分钟,来到坐落在竹林间的独栋别墅前。

别墅位于山顶,视野很开阔,燕惊秋推开房间的落地移门,望出去只有连绵的竹林,夜幕中隐约印出其余山峰的轮廓,耳边是簌簌竹叶轻响。

阳台再往前一两步的地方,有一个小型游泳池,池边摆着中式香炉,点着驱蚊的熏香,四周没有围栏,感觉站在池子里一伸手就能摸到三四米高的竹子。

其实挺好的,但燕惊秋觉得没意思。梁鹤洲不在,什么变得都没意思了。

正愣神的时候,忽听见程庭南在身后说:“最好的房间留给你了,这个泳池可是独一份的,感觉怎么样?”

他敷衍地点点头:“床呢?软的睡不习惯。”

“我让他们换成实木的了。晚饭你要吃什么?有粥有面也有饭。”

他打了两个喷嚏,瓮声瓮气地说:“随便吧,我有点头疼,先睡一下。”

“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

他摆摆手,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他还是觉得累,做的梦已经不记得了,思绪很沉重,像吸饱了水的毛衣。

楼下很闹腾,好像在开派对,他出门下楼,还在楼梯上程庭南就看见了他,迎上来问他饿不饿。

他咂咂嘴:“有点想喝鸡汤。”

程庭南愣了愣,说:“这个没有,你换一样吧。”

两人进了厨房,燕惊秋看着冰箱里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最后拿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回到客厅,几个男女拉着他玩游戏,一直闹到天亮,他喝得烂醉,回房睡觉,醒来又是下午了。

下楼一看,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那些人到哪儿去玩了。他用微波炉热了一碗粥,想起梁鹤洲为他煮粥的那个早晨。分明是一样的白米粥,但不知怎么,他觉得梁鹤洲煮的就是好吃一些。

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傍晚时到别墅外的林子转悠,听见嬉闹声,循着声音找过去,周围成片的竹子渐渐消失,出现一个广阔的空地,中央有一个人工湖,同行的男女都在,空气里飘着独特的碳烤香味。

湖边架着一个烧烤架,程庭南正在忙着烤肉,近处燃着一堆篝火,其余人围坐在周围笑闹,再远一些的地方架着好几个帐篷。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还想着去叫你。”程庭南把一串烤羊肉递给他。

“这什么地方?”

“露营的。”

燕惊秋咬了一口肉,又递还回去:“再加点孜然。”

程庭南照做,说:“大家商量过了,一会儿十二点给你过生日,明天我们跟着导游去山里挖竹笋,运动运动,怎么样?”

“啊,也行。”他心不在焉,“我找他们玩儿去了。”

几人在湖边又是打牌喝酒,又是唱歌表演才艺,闹到午夜,程庭南端出来一个蛋糕,点了蜡烛。

燕惊秋兴致不高,许愿时闭着眼睛神游了几秒,一睁眼,看见那蛋糕上滴着蜡渍,又瞥了一眼蛋糕的花样,忽然觉得梁鹤洲送他的那个挺不错的,至少上头还有草莓。

吹完蜡烛,大家开始送礼物,手表,领带,袖扣,和去年的差不多,程庭南送了一个彩色的人类头骨立体模型,每一块骨骼都可以反复拆卸拼装,拿出来时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燕惊秋来到这儿这么长时间,在这会儿总算露了个笑,对程庭南说:“还是你了解我。”

“喜欢就好,”程庭南轻轻抱了他一下,“生日快乐,小秋。”

燕惊秋点点头,心思全在那模型上,当场拆开试着拼了一遍。众人又喝了几轮啤酒,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儿,晚风开始越来越凉。

大家收拾了地上的啤酒瓶和烧烤竹签,往远处的帐篷走去。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生倚着燕惊秋,去拉他的手。

程庭南看见后就走开了。

燕惊秋一点兴致都没有,把人送到帐篷,刚想出去,被那男孩儿扑倒在睡袋上。他烦躁地去推那人,拉拉扯扯间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亮了一瞬,他瞥见通知栏里有梁鹤洲发来的短信。

他立马抓住手机,点开消息,对话框页面跳出来,“生日快乐”四个字映入眼帘,正正好在12点整发过来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男孩子凑上来缠他,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帐篷,沿着湖边来回地走,心脏声怦怦,震得耳膜都在疼,不管怎么迎着冷风,面颊还是滚烫,看见身畔的湖水,就蹲了下来,掬起一捧扑到脸上,稍稍清醒了些,忽然觉得,此时此刻身边少个人。

他应该和某个人一起坐在这儿赏月,看完整的月影印在水中,又被风掀起的水波打散,他们可以一起数涟漪漾开了几圈,或者数头上的星,或者什么都不做,在萧瑟的秋风中依偎着发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将会是他度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他摩挲着手机屏幕,半晌,迈步往营地外跑去。

现在是夜里一点多钟,要想出山的话,酒店会安排车吗?那天坐游览车过来的路是怎么走的?泊车的员工有留联系方式吗?现在让他送自己出去可以吗?出了山又打得到回市区的车吗?晕车药呢,被程庭南放到哪里去了?梁鹤洲应该在火锅店上班吧?见到了又要说什么?

思绪纷繁杂乱,像兴奋的蚂蚱四处乱跳,他走得磕磕绊绊,无暇顾及被竹叶划伤的脸颊,深深地错觉自己是在去朝圣的路上,怀着隐秘的使命,不见到梁鹤洲便死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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