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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P 雨夜

燕惊秋说想吃柠檬虾。梁鹤洲早有心理准备,明白送他回家不仅仅只是送他回家而已,做饭打扫卫生都有可能。

往常他可以做,但今天他不舒服,昏昏沉沉,抬一抬眼皮都觉得费劲,想要开口拒绝,燕惊秋却不给机会,一路上都说个不停。

到了菜场,他只好默默去买菜。

回到公寓时正好是做午饭的时间。燕惊秋跟着他进厨房,从背后搂着他,忽然安静下来,看着他洗菜,挑虾线。后来大约是累了,问他要了一杯水就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梁鹤洲放下菜刀,晕得站不住,蹲下来靠着橱柜休息了一会儿,咬了半片柠檬提神,重新站起来做饭。

十一点,他把饭菜端上桌,去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燕惊秋大概睡得正熟。

他用保鲜膜盖好饭菜,又洗完T恤晾在阳台,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在玄关穿鞋正要离开时,听见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一抬头,看见推门而入的程庭南。

程庭南眉头紧皱,似乎丝毫不惊讶他在这里,脸色反而有些阴沉,问:“小秋在吧?”

“嗯,他在睡觉。”

程庭南侧身挤进来,从他身旁跨过时拿鞋尖狠狠撞了一下他的小腿。梁鹤洲生着病,反应很钝,直到痛觉显现才躲了一下,回头看过去时,程庭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头传来房门被关上时的轰响。

他动了动小腿,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电梯时他后知后觉很渴,想着刚才连杯水都没喝,就嚼了半片柠檬,那股剧烈的酸味,此刻在口腔里绵延出一片苦涩。

喉咙胀得发疼,像有颗坚硬的核桃卡在那里。

燕惊秋被关门声吵醒,下意识喊了一声“鹤洲”,睁眼却看见站在床前怒气冲冲的程庭南。

“你跑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手机还关机?我们几个人一直在找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手机没电了,”燕惊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鹤洲呢?”

程庭南冷着脸:“走了。”

“又走了?你怎么不拦着他呀?”燕惊秋从床上起来要去追,刚走了几步便被程庭南拽住。

“你到底在干什么小秋?”程庭南眸光沉沉,紧紧盯着他,“够了吧,不要再玩了。”

燕惊秋甩开他的手,倚在墙壁上,悠闲地抱着手臂:“说什么呢,正在节骨眼上,你这么紧张干嘛?往常也不见你这样啊?”

往常,也不见你这样,程庭南默默地想。

燕惊秋见他不说话,也不多问,走出房间,看见餐桌上梁鹤洲留的字条,简单明了的“我走了”三个字。

他咬咬牙,揉着纸团,抬手想扔进垃圾桶,又犹豫了,把纸条展开,压在了杯子下。

程庭南跟出来,去厨房拿了筷子给他,和他面对面坐着。

饭菜还有余温,燕惊秋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程庭南默默剥了几个虾,问:“怎么突然跑回来?”

“因为感觉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

“告白啊,”他把那几个虾仁一股脑扔进嘴里,“你说我是不是要送个什么东西给他?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定情信物什么的。”

程庭南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他会答应?”

“应该会吧。”

“之后就分手?”

“慢慢冷下来呗,哼,他那张脸,我现在就看腻了,笑一笑都不会,木头一样。”

程庭南拈了一块柠檬片咬住,说:“送个他喜欢的东西吧,快点把这事了了。”

“我哪知道他喜欢什么。”

“他不是踢足球吗?送个跟足球有关的。”

“哦,也对,我一会儿去街上看看,你和我一起。”

程庭南垂着眼眸,轻轻应了一声。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燕惊秋再次坐上了去桃湾西区的出租车。

他没买花,总觉得捧着一束玫瑰站在那条破败凌乱的弄堂里,会很滑稽。

所谓“定情信物”,只是一个足球钥匙扣,没费什么心思挑,在礼品店随意扫了一眼,就选了这个。

再次在老街下车,他还是很不适应,这儿的夜晚同早晨一样热闹,不同的是支在路边的桌椅上坐着的是吃烧烤的人,空啤酒瓶几乎散了整条街。

他把玩着钥匙扣,走进弄堂,来到那扇已经掉了漆皮的木门前。

屋子里没有亮灯,楼上的住户倒是在,窗户开着,燕惊秋一抬头,能看到人的影子在室内走动。

他敲了敲门,默默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掏出手机给梁鹤洲打电话,接通后那边却没声音,一秒后就被掐断了。

弄堂里很暗,也很静,他捏着手四下机张望,惊觉手心发潮,满是虚汗。

他在心里斟酌告白的说辞,又等了十多分钟,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好出了弄堂,在周围乱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公园,零零散散有几对情侣依偎着散步。

他坐在长椅上给梁鹤洲编辑短信,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传来异响,起初是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咒骂,应该是有人打起架来了。

他站起来走远几步,又听见几声哀嚎,混在一种刺耳的金属噪音里,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棒球棍在摩擦地面。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他放轻脚步,绕过草丛,走到小路尽头望过去,三五个彪形大汉,将一人围堵在中间。

风声把他们的谈话带到近前,燕惊秋隐约辨认出“还钱”二字,眯着眼睛再去看中间那人,灯光幽暗,只能瞧见他眉间闪闪发亮的眉钉。

他吓了一跳,强迫自己震惊,深吸一口气,掩住身形,用手机搜索了一段警笛声播放出来,慢慢把音量调高,偷偷观察那几人的动向。他们四处张望,表情似有松动,但仍没有走开,一人举起棍子朝梁鹤洲腿上打了一记,恶狠狠地吼了句什么。

他惊出一身冷汗,颤着手又搜索到一段脚步声的录音,拿着手机,沿着从草丛背面的小路慢跑,一路到了刚才的长椅那儿,假模假样地装作身旁有警察在,色厉内荏地朝草丛对面喊:“就是他们,我、我刚才看见他们在这里打人,你们警察还管不管了?”

尽管他声音发颤,但似乎还是吓到了那群人。只听几句脏话,紧接着便是几人跑开的脚步声。

四周安静下来,燕惊秋急急地喘着气,拨开面前的灌木丛钻了进去,一边叫道:“鹤洲!梁鹤洲!”

他在粗粝的树枝间挣扎,两臂胡乱扑腾着,突然被一双厚实的大手扯住胳膊,抱出了灌木丛。

还没站稳,便听到梁鹤洲沉声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抬眼一看,梁鹤洲面沉如水,目光犀利。

他红着眼睛,眼神惶惑,讲不出话来,双腿发软,梁鹤洲把他扶起来,他又往下掉,最后被背着去到了近处的长椅上坐下了。

两人谁都不说话,良久,他好像缓了过来,问:“他们是谁?”

“债主,很危险,下次不要这样了。”梁鹤洲两手交叉撑在额间,说完这句话便从口袋里摸了一盒烟出来。打火机大概在挣扎时弄掉了,只好只把烟夹在手里拿着。

燕惊秋说:“也给我一根。”不等梁鹤洲拿,他自己伸手抢了一根也夹在了指尖。

梁鹤洲偏头看他,他静谧中还残留着些许不安的神态,夹着烟的手指有点儿抖,指尖玉白,雅致得像捻着一抹银亮的月辉。

很美,但想来也很容易碎。

他说:“真的很危险,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下次遇见就直接跑,知道吗?”

燕惊秋不应答,身体一歪靠在他肩上,把烟抿在了唇间,往他跟前凑。他也就配合着他,也把烟咬住,与他的烟头碰了一碰,假装从他那儿借到了火。

两人抵着额头,没有分开,淡淡的烟气弥散在二人之间。

梁鹤洲抽烟的姿态比燕惊秋想象得娴熟许多,他问:“你会抽烟?”

“嗯。”躁动叛逆的青春期,一个赌博失踪的父亲,足够促使他去染上一些坏习惯。

燕惊秋摸摸索索地去握他的手,把手指塞进他指缝里,夹着一盒烟与他十指交缠,汗水很快把烟盒浸湿了。

“这个给你。”他又拿出那个钥匙扣递过来。

梁鹤洲看着坠在上头晃晃悠悠的足球,问:“干嘛突然送东西。”

“我想和你在一起。”燕惊秋说得坦荡,搂住了他的肩膀。

梁鹤洲不置可否,回抱住他,揽着他站起来往回走。

路上又开始飘雨丝,寒风凛冽,燕惊秋直打哆嗦,梁鹤洲是穿了外套的,想脱下来给他,他不愿意,钻进他衣服里,笑着说:“这样就好了呀。”

回到弄堂时两人身上都湿透了,梁鹤洲进屋去拿毛巾。

燕惊秋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梁鹤洲母亲,简短的交谈过后,屋子里的灯又灭了,梁鹤洲走出来,把毛巾盖在他头发上擦拭,拂去了他鬓角的雨滴,又递来一把雨伞。

“我刚才来的时候敲门了,但你妈妈好像没听见。”燕惊秋说。

梁鹤洲点头:“她睡觉很沉。你早点回去,别再淋雨了。”

“可是我不想走。”

“明天我去看你,你想吃什么?”

“真的吗?你要说话算数。”

“真的。”

“那我想喝鱼汤。”

“好。”

燕惊秋恋恋不舍,撑开雨伞往弄堂口走,一步三回头,到了街边,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梁鹤洲就站在弄堂口看着他。

四目相对,燕惊秋突然感觉身体里烧出一团火来。他扔下雨伞往回跑,一头扑进梁鹤洲怀里。

梁鹤洲紧紧抱住他,捧着他的脸,低下头来,沉沉喘着气。燕惊秋回搂住他的肩膀,轻声问:“昨天的吻,要继续吗?”

梁鹤洲打了个激灵,只觉得梦里一样恍惚,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双微微有点儿凉的唇覆了上来,软,软得像今晚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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