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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番外 烧灯续昼(中)[番外]

“世界知名足球运动员裴鹤洲近日携女友参加宴会,宴会隔日便共同前往珠宝店,在店门口与女友亲密搂抱,不知是否是去挑选结婚戒指,据本台记者获悉,其女友是……”

“惊秋,惊秋?”

燕惊秋回过神,迷茫地看向收银台后的便利店店员,恍惚想起前些日子两人确实互相交换了名字。那天凌晨他来买止痛药,店员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送他回了家。这几天只要他来买东西,店员都会邀请他一起出去吃饭,但他都没有答应。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他把购物篮中的商品放上收银台,借机瞥一眼店员胸前的名牌,又看向挂在上方角落的电视。

屏幕上滚动着红底白字的巨大标题——足球健将与女友婚事将近。

他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嗓音沙哑地问:“多少钱?”

“正好50块。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他垂眼看向堆在收银台旁的几箱啤酒,指了指,问:“这个多少钱一箱?”

“120。”

他抿了抿唇,返回超市内,拿了两罐罐装啤酒结账。

临走时店员竟也跟了出来,说今天提早下班,要送他回家。他一言不发,默默走在夏末夜晚的街道上。

鹤洲离开两个月了。

他去摸口袋里那张名片。卡片是黑色的,字体烫金,左上角印着一个足球,有凸起的纹路。摸的次数太多,那纹路已经消失了,纸片边角翘起来,一碰就会掉下细小的碎屑,原本略硬的质地变得很软,像浸了水,稍一用力大约就要断了。要是现在手边有纸笔,他能画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来。

鹤洲要他记得打电话,但他一次都没打过,想着电话接通前尖利的嘟嘟声,想着被嘟嘟声衬托得尤为静谧的几秒或许几十秒的等待时间,想着可能会被拒接,可能会听到什么冷言冷语,或是传来的其他女人的声音,胆怯和惶恐编织成的网便抛洒下来,困住他,越绞越紧,让他动弹不得。

夏末的风好凉。

穿过斑马线,就到了居住的出租屋。

店员恋恋不舍地跟他道别,说:“惊秋,明天一起去吃饭吗?赏个脸吧,晚上六点我来接你,怎么样?”

他摇摇头,说了句“抱歉”,推开门进屋。

沉重的购物袋在指节上勒出几道深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啤酒罐打开。他仰头喝下大半罐,躺倒在床上,拿出手机盯着鹤洲的号码发呆,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半,窗外呼啸而过的车声将他惊醒,他起床关窗户,挠着手臂上被蚊子叮的几个包,点了蚊香,把剩下的啤酒喝完,躺下后睡意全消,感觉身体里蹿上来一股被醉意催生出的勇气,火球一样直冲头顶,把荒草般杂芜的思绪一把烧了个干净,什么顾虑都没了。

他拨通鹤洲的电话。

不长不短的十多秒等待时间,一团含混的乐声先闯入耳朵,再是一声“喂”,听着草率随意,挟一层无关痛痒的漠然。

燕惊秋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烧在头顶的火灭了,呲呲响着声儿,徒劳冒起阵阵白烟。

他擦着眼角流出的泪,默不作声。

那头竟也耐心地等了良久,才叫出他的名字。

“小秋。”

“嗯。”他发出沉闷的鼻音。

“怎么?”

他抿紧嘴唇不出声,想着说记得打电话的不是你吗,现在又问怎么,这要如何回答呢?

“说话。”

半晌,他犹犹豫豫地说:“我……喝醉了。”

鹤洲没应。

他扣弄着床单上的一个小裂缝,没话找话。

“睡觉前没关窗户,蚊子跑进来,被咬了好几口。”

那头的乐声渐渐小了,变得很安静,能隐约听见鹤洲的呼吸声。燕惊秋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心思跟着他的呼吸起伏,突然又被他的说话声拽了一把。

“你在哭?”

他慌了一瞬,随即稳着嗓子答:“没有。”

“撒谎。”

“真的。”

“说实话。”

脑子里回荡着这几个字,眼泪几乎模糊了视线,他啜泣了一声。

实话,实话就是……

“我很想你,鹤洲,”他断断续续边哭边说,“我好难受鹤洲……我见不到你,我们隔得好远,我没办法……没办法上班,我吃不下东西,睡不好,我头好痛,满脑子都是你……”

那头好一阵子没有动静,他拿下手机看了看,通话竟早已结束了。

“裴,谁的电话?”短发女人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又说:“无聊,真不该来这家餐厅,音乐这么吵,菜又不好吃,以后再也不信网上的评价了。”

他似乎没听进去,烦躁地扯松胸前领带,说:“抱歉,我得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猫。”

“猫?”

他点头,倦怠地揉了把脸,眉心紧紧拧着:“嗯,养的猫分离焦虑很严重,我现在得回去看看。”

短发女人奇怪地“咦”一声:“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桃湾在下雨,天色浑浊,雾气很重。

他敲响出租屋的门,很多次,一直没人来应门。门边有一扇窗户,碎花的布艺窗帘没拉严实,能瞥见屋内一角,燕惊秋白嫩嫩的腿肚子斜横在床畔,膝弯附近有一团青紫,隐约被被子盖住了。

敲窗户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把腿收了回去,紧接着是他沙哑的说话声。燕惊秋先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再说:“我不舒服,真的不能和你去吃饭,你走吧。”

他转过身,在雨中点一支烟,狠狠吸了两三口,烟就到了底。

他一脚踹开出租屋的门。

燕惊秋被响动惊醒,睁开烧红的双眼望向房间门口,视线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形,以为是便利店店员,又喊那人的名字。

他听了冷笑,快步走到床畔坐下,沉声喊他的名字:“燕惊秋,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燕惊秋感觉颈见缠绕着一条绳子,紧一阵松一阵,窒息带来痛苦的同时快感又隐隐泛上来,随着涌动的血液蔓延进四肢百骸。

他缓缓睁开眼睛,身体止不住地发颤,本能地去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双手扑腾两下,揪住了一把短硬的头发。

鹤洲见他醒了,抬眼望向他,眼神冷冷的,表情正义凛然,可却做着荒唐事情。

燕惊秋双眼通红,离了水的鱼般又扑腾两下:“鹤洲,你嘴巴好小……”

他拉开燕惊秋的手,摸到他膝盖上的乌青,问:“这里怎么弄的?”

“忘了,想不起来了……现在要聊这个吗?”

“不是嫌我嘴巴小吗。”

燕惊秋红着眼,哀求地喊他鹤洲又喊他亲爱的。他好整以暇,不为所动,整理他耳侧凌乱的头发,轻声诱哄,说:“叫得这么亲,是真心的吗?”

“真、真心的,鹤洲……”

“刚刚不还是亲爱的吗?”

“亲爱的……”

“嗯。”他满意地应下,又说:“嘴巴上说想你的亲爱的,结果两个月都不打电话,见到我,还叫别人的名字?”

“不、没有,我……鹤……亲爱的,我……”

“你什么?”

燕惊秋摇摇头,身体不住地颤抖,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鹤洲的脸,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亲吻他微弯的带着些色气的唇峰。

鹤洲终于放过他。

他瘫软在床上喘气,视线模模糊糊,后知后觉天花板是陌生的米白色,枕头也软乎乎的,自己并不在家里。

再醒来时医生正在给他挂水,针头扎进手背时,一双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饿不饿?”

透过指缝,他看见鹤洲的颈边一个浅淡的吻痕,一半被衣领遮住了。

他红着脸闭上眼睛,说:“有点。”

“吃完再睡,别闭眼。”

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医生和鹤洲走出房间,不一会儿鹤洲端着粥碗进门,舀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他吃下小半碗,耷拉着眼皮要睡觉。鹤洲躺在他身旁,搂着他,轻轻拍他胸前的被子,说:“把工作辞掉,住到这里来,好好养身体,家里有做饭的阿姨,也有人打扫卫生,想要什么打电话跟我说。”

他精神好了些,动来动去不消停,抓住鹤洲的手指把玩,俏皮地笑了一下,问:“你要养我啊?”

“不愿意?”

他扭扭捏捏地哼唧了一阵儿,像许下结婚誓言那样郑重地说了句“愿意”。

鹤洲点点头,从床上起来穿衣服,把领带塞进他手里,矮下身来要他系个结。

他的心猛然一沉,慢吞吞动作,问:“你现在就要走?”

“嗯。”

燕惊秋惨白着脸,垂下头去:“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鹤洲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俯身亲了亲他,把腕上手表取下来,戴在他手上,然后像上回那样,淡淡地说:“不知道。”

燕惊秋几次想询问新闻上盛传的“女友”一事,可他害怕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偶尔,他还是会从噩梦中惊醒。在梦里,“金屋藏娇”败露后,那短发女人气势汹汹闯到这里来,叫嚣着要曝光所有的事情,把客厅的花瓶砸向他,而鹤洲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这些梦,梦催生出的不安,像不小心跑进鞋子里的小石子,没有到妨碍走路的地步,但硌得刺疼。

十月。

燕惊秋打电话给鹤洲,说想要在后院架一座秋千。下午便有工人上门组装,还拔了玫瑰花圃里疯长的杂草,修剪了草坪。

晚上吃完饭,他荡着秋千吹风,后来不知怎么躺在上面睡着了,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一直听见虫鸣,又有蚊子来打扰,所以前院传来车声时,他立刻清醒了。

顺着别墅侧面的小径跑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颤着嗓子高喊一声鹤洲,又喊一声,在门廊下没瞧见人,推门进屋,冒冒失失跌了一跤,还没爬起来,就听到争吵声。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西语,鹤洲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

他打了个冷噤,僵着身体动弹不得,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扶起来。

“这么晚不睡觉?去哪里了,脸这么凉。”

鹤洲半跪着,撩起他的裤子,掌心包裹住他磕在地上的膝盖,责备地看着他。

他移开视线,悄悄觑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女人,她目光灼灼,满脸怒气,抬手指过来,又用西语说了句什么。

眼前的场景仿佛和梦境重合在一起。

燕惊秋舔了舔嘴唇,一把推开鹤洲,眼神飘忽,望向女人身旁那个大花瓶。他害怕地发抖,慢吞吞往后退,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说:“我不是,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是他请来打扫卫生的……保洁。”

沉默宛如墨水般洇开一室。

鹤洲脸色铁青,去拽他的手腕,厉声质问:“你胡说什么!”

他绷着一张小脸,喊着“不要”,喊完后甩开他的手,静静站在角落里。

鹤洲望向他,被他脸上还未褪去的病气刺得心口一痛,前些天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沉闷,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甜甜软软地讲每晚都头痛,听得他焦心,想着恰逢他的生日,推掉了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飞回来,回来了,却听到什么保洁这样的胡话,看到这虚弱惨白的脸。

生病的样子倒与从前别无二致,骄矜作派从他看人的眼神中丝丝缕缕透出来,无力地半阖着的眼帘也遮不住它们。

很美丽,看得人心痒。想要他,也想被他要,想被他要的愿望更加强烈,火热汹涌到几乎压不下来。

“小秋。”他放软声音,再试着伸手去拉他,试图解释。可燕惊秋避开,怨愤地瞪他一眼,突然转身推门,跑进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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