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窈心头“ 咯噔 ”一声,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萧承宴这个人很拧巴,他想表达他的不满,明明直说看他就好了,偏偏要阴一句阳一句的问。
她耐心解释道:“怎会,我只是想,太久没有回家,才一时忍不住想看看。”
萧承宴显然不满,“你怎么不想想好多天看不见孤了,多看几眼?”
江月窈反问道:“那我想殿下了,可以进宫去找您吗?”
萧承宴被她这句话哄得眼色稍霁,低头去吻她的唇,“当然,东宫门永远为江月窈敞开。”
她展露一抹笑,仰起头承受着他的亲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间,颈间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低哼出声,可她很快意识到她们在马车里,一帘之外便是朱雀大街。
御街之上,人声鼎沸,车马粼粼,遑论那帘子已经被她扯开了,车窗随时有被风吹开的风险。
江月窈忙“ 嗯嗯 ”两声,示意他停下。
萧承宴不满的捉住她作恶的小手,扣在腰后,顺手将她的臀抬到了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小惩大诫。
车轮碾过青石,不规律地晃动着密闭的车身,她便也就跟着这节奏上上下下的晃动着。
江月窈羞红了脸,想说话,却被他尽数咽了下去。
“不是想孤吗,作甚要躲?”
车内光线昏昧,繁复的宫装裙裾凌乱的铺在榻上,地毯上。
江月窈娇音连连,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搭在其上的手,一寸寸地收紧,因用力,他手背上泛起了淡青色的青筋。
“殿下别在这……”她水眸无声的求饶,换来的却是衣料极其细微的,窸窣不堪的摩擦声。
她死死咬着牙,刻意压抑唇边被他弄出的呼吸声。
萧承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递到她唇边。
江月窈乖顺的张唇舔舐。
他又伸出了第二根,第三根。
见她艰难故意,故意恶劣地笑了笑:“怎么办,孤还有两根手指。”
江月窈呜咽掉眼泪,拼命的摇头。
“那只能让旁的帮你了。”
萧承宴抽掉手指,调转方向。
江月窈杏眸被逼出湿红,艰难地抓紧他的肩膀,仿佛自己所有的感官都随着马车的颠簸化作灭顶的浪潮。
少顷,他喉结滑动,头朝后仰去,后颈抵在冰凉的车壁上,闭上了眼,仔仔细细回味着被温暖与湿意包裹的感觉。
江月窈吐息滚烫,趴在榻上平复着,忽而马车突然停顿,“嘎吱”的声音让她松弛的神经再度紧绷。
“殿下,前方路坏了,街道司的人正在修路,需要等上半个时辰才能过去。”
萧承宴推开车窗,却见一块雅致的黑漆匾额映入眼帘。
他想起那日钻上他马车想要伺候他时说过,她会画画……
他转头道:“孤带你下去透透气?”
江月窈忙不迭点头,再跟他在车厢里单独带上半个时辰,保不齐被他吃干抹净了!
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也不能是这种露天的地方。
两人规整好衣裳下了马车,江月窈抬头看匾额时心里炸开了个惊雷。
福禄斋,是铜钱所在的店。
江月窈紧张的连呼吸都停滞了,可萧承宴已经进去了。
她心里默念,没事的,她和铜钱交待过,如果她不先开口,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她。
“客官您里边请,鄙店经营的画作种类齐全,各地名家丹青手的藏品都有,您多看看,要是买颜料也可以的,本店……也有。”
铜钱滔滔不绝的嘴在看到江月窈时明显的停顿了下。
萧承宴素来敏锐,自然注意到这小二的变化,他只当那人被江月窈的美貌惊住,不悦的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到了一旁。
被此等宵小窥探到她的脸,让他有一种想将人眼睛剜出来的冲动。
江月窈则上前揽住他的手臂,温声撒娇:“我喜欢看风景画,我们去这边看看,好不好? ”
萧承宴被她拽了过去,没看见身后铜钱惊掉下巴的脸。
江……江小姐怎么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还穿得那么好!她不要苏公子了吗?可是苏公子的信刚传过来,重阳节他要回京的呀!
铜钱有满腹的话想去说,想去问,可他遵循两人之间的约定,不敢毀弃。然,苏公子要回京的消息他必得要告知小姐,若是被苏公子看见 这一幕……
铜钱灵机一动,抄起柜子上的画走上去推销:“公子您看看这幅画,昨儿刚从江南送来的,据说是当地一位名家所著,若表达的意象是情人相见登高望远,遍插茱萸,共赏秋菊的意境。”
萧承宴很讨厌这种碎嘴的人,在宫里,还没人敢不经过他的允许就主动上前说话。他眼神冷下来,正欲处理了这——
“我看看。”江月窈拿起那幅画端详起来。
她一眼认出了这是苏业所画。
萧承宴的目光随着她拿画的动作缓和了下来。
江月窈看了一会儿,很爽快问道:“多少钱?”
铜钱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您第一次来,算便宜点,二十二贯。”
萧承宴看了眼林宗,林宗上前付钱:“一百贯,不用找了。”
她们出去后,萧承宴状若无意问:“这幅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想买了?”
江月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我很喜欢江南,碰见江南的风光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下次去江南办差,孤带着你。”
路修好了,马车重新启程。
不同于刚刚,上车后萧承宴就闭目养神,除了他仍旧牵着她的手。
江月窈也闭上了眼睛,她怕她再多睁一下就会露馅。
刚刚铜钱说话时,她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去。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暗示,还好萧承宴听不懂。
情人见面是在说苏业不日即将回京,画的是茱萸菊酒的景象,说明归期在重阳节前后,直到铜钱要价二十二贯时她才确认,苏业抵达京城的日期就是那天。
一副画可以是二十贯,也可以是二十五贯,唯独不会是二十二贯。
怎么办,她和太子的婚期还没定?她要如何同苏业说她要嫁人了?
这对他来说,对她们来说,太残酷了!
江月窈紧紧闭眼,脑海中努力疏解自己的情绪,她怕她忍不住落泪。
还好眼下可以回家,不用面对着萧承宴,不然她迟早露馅。
殊不知,她身旁的萧承宴静静的睁开眼盯着她。
她的眼皮闪烁,掌心冰凉黏腻,甚至胸前的起伏,每一个细节都出卖了她!
窈窈: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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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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