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的回答有一点疏漏,他会毫不犹豫拧断她的脖子。
江月窈此刻还意识不到,只以为萧承宴把玩着她的锁骨,软糯哼唧道:“你弄疼我了,好痛呜呜!”
“我是谁?”萧承宴冷冽的眸光在她身上寸寸掠过。
江月窈哭得眼睛肿涨,“是殿下,是太子殿下,是臣女喜欢了很久的人……”
那句喜欢宛如炸开得烟花,炸得萧承宴心里全是亮晶晶的星星。
他仔仔细细看她的眼,她的脸,是懵懂的,浑然不知的。也就是说,这是她潜意识的想法。
算她知趣,没在他面前撒谎。
他眸色渐暗,嗓音低沉缠绵:
“江月窈,吻我。”
女郎身子软成一滩水,伏在他的膝上。
萧承宴低眸看过去,这个角度刚刚好。
男人手指拨弄间,月白亵衣窸窣滑落。
他按着她的后脑勺,任那纤柔的身影缓缓低俯下去,乌发如墨散落在他身上。
“嘶……”
伴随着倒吸凉气声,萧承宴不可抑制的闭眼。
紧绷的下颌线条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感官随着她的包裹,下沉。
江月窈这会儿终于醒了,再不醒她要不能呼吸了!
她羞怯的瞪圆双眼,双手抗拒的想要推开他的膝盖,却被萧承宴毫不留情的把手撇开。
“不会?要孤教你么,嗯?”
沙哑的嗓音自头顶炸开,惹得江月窈娇软身躯一颤。
他疯了吗!她可没这个想法!
江月窈不敢再这么僵持着,生怕萧承宴付诸行动,毕竟他向来说到做到。
前世他提的种种要求,只要她敢拒绝第一个,那他就能提出第二个第三个更狠更羞的……
江月窈生涩的凑过去。她脸颊通红,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完全由萧承宴主导。
纱账内空气渐渐升温,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几乎要将她席卷吞噬。
她好热,本能的想逃开。
这样的“推搡”落在对面,便成了欲拒还迎,只能换来他更凶的亲吻。
萧承宴愈觉不够,以排山倒海之势不停地加速。
良久,她杏眸湿红,堪堪猛烈的咳了好几声,红肿的唇角带一丝难以察觉的、莹润的水光,无力趴在地上。
他真是个疯子,狠戾那几下她感觉眼前都冒金星了……
萧承宴深吸了一口气,鸦羽长睫却抑制不住地轻颤,试图去平息那股浪潮余韵。
他睁开眼,地上的女子眼眶通红,睫毛湿濡地黏在一起,青丝散落在身前,遮住了漏出的春.光。
她不看他,也不来讨好他,不跟他说话。
萧承宴本还身心舒畅,此时此刻突然犹如被浇了盆冷水。
难道她不爽?
还是她不喜欢伺候他。
萧承宴沉下脸,“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孤?”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掩盖了原本的杀意。
江月窈顾不得唇齿间的污秽,飞快的擦了擦,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殿下宽厚,嫡姐任性妄为至今,殿下也不曾为难我江家,臣女爱慕殿下,臣女的心只属于殿下,又怎会怨恨您?”
萧承宴轻轻笑了,笑意却不答眼底。
他问:“这么喜欢孤啊,那便说说因何喜欢?”
江月窈心头一怔,萧承宴此人疑心深重,不知怎的,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隐晦的杀意。
她丝毫不怀疑,若是她回答不好,他会想出什么手段来惩罚他。
江月窈脑海中迅速回忆着长姐曾告诉她的经历,“殿下可能不记得了,当年圣人赐婚后,您曾过家中一次,那时臣女躲在屏风后偷偷看着殿下,殿下生得俊美无俦,光风霁月,臣女那时就在想,自己若是江家嫡长女就好了。”
萧承宴眸光扫过她的眼睛,状若无意问道:“记这么清楚?”
江月窈胸有成竹道:“自然,兴德九年三月初八殿下来家中,惊鸿一面,至今难忘。不久后殿下便出征打仗去了,臣女都记得的。”
萧承宴似乎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姑且放过了她,唤了林宗带她出去。
等人走后,杨宜挤了进来,他顾不得礼节,焦急提醒道:“殿下,您可千万别信了那江女的鬼话,她从前哪见过殿下呀,这才几面就一直说喜欢您,没有诡计才怪呢!”
萧承宴反问道:“你觉得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
杨宜被问住了。
他不知道啊!
“属下七岁就入宫伴读,再也没跟殿下分开过,后随您去了战场,属下……不知。”
萧承宴轻轻笑了,“退下吧,孤自有分寸。”
等人走后,萧承宴去了净房。
温热的水流将他包裹,他紧紧阖眼,几乎是一瞬间,他想起了母后还在的时候。
自他有记忆以来便知他的母亲乔氏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他也因母后的受宠,刚出生就被立为储君。
那时的他还没有人裤腰高,可谁见到他都要弯腰行礼,恭敬地唤一句太子殿下。
那时父皇尝尝来凤仪宫看他,陪母后吃饭。
他喜欢这样的氛围,觉得身处皇家还能拥有这样的亲情很难得。
萧承宴忍不住问母后是父皇爱您多一些,还是您爱父皇多一些。
乔皇后没有回答,而是笑吟吟反问:“小宴觉得呢?”
萧承宴略略思索了一下,笃定道:“儿臣觉得父皇爱母后多一些,后宫有那么多位娘娘,可任凭谁受宠也越不过母后去,父皇更是亲自指导儿臣功课,剑术,待儿臣与其他皇子不同。”
乔皇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宴说得有道理,但是母后觉得,若是真正爱一人,必得会为他舍弃性命才算。说的,做的,都不如一条命来得实在。”
“人把自己最为看重的奉献给了对方,才叫爱。”
在那不久后,乔皇后死于恶疾,不治离世。乔后的亲哥哥镇北侯乔邺也死于边境一场暴乱中。至此,乔氏一族彻底没落。
帝憾哭,然,同年腊月册立沈贵妃为继后。
先皇后离世不到半年圣人便立新后,惹得朝野议论纷纷,萧承宴这位正统天道太子是不是也会被废黜,由沈皇后的儿子晋王上位,可圣人没动太子,还派他去边关打仗,要其立军功服众。
旁人不知,只知道他运筹帷幄,屡屡打败敌军。可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刺客,甚至让他坠崖蛰伏了一年才有了回京的机会,到底是父皇所谓的让他军功赫赫,还是给旁人机会,趁此了结他呢。
思绪回拢,萧承宴眸含冷霜,讥笑了声。
江月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可她敢为他去死么?
脑海中刚存了这个念头,萧承宴眼底瞬间结了层寒霜。
他为何要想江月窈会不会做这种事。
她是否真心喜欢,与自己何干?
想来最近天气热,他对上晋王这档子事难免心浮气躁,而此女恰好有点姿色罢了。
情情爱爱的,算个什么东西。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
他只需要牢牢的守住他东宫太子之位,查清楚母后当年的死因。然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
辰时一刻,灵坛圜丘外站着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
晨光熹微,袅袅青烟直贯九霄。
太子萧承宴着明黄团龙纹朝服拿着立于祖宗牌位前,金冠玉带,眉宇冷肃,薄唇紧抿,帝王之气浑然天成。
周遭静默,百官伏地,天地间除了风声唯余萧承宴念祭文的声音。
忽地疾风骤起,一道破空之声嗡鸣袭来,直刺萧承宴面前的祖宗牌位,紧接着数十名黑衣人从空中,树丛中奔袭而来!
“来人,有刺客,护驾!”
不知谁喊了声,文武百官乱作一团,纷纷作鸟兽散想逃跑。
林宗和杨宜两个人持剑冲在太子身前救驾,不远处,他们早早埋伏好的金吾卫也一起冲了出来。
萧承宴耳梢微动,听着周围风声,算计着不知何时会射向他的弓箭。
江忠言从文官那边跑到了家人身边,赵氏亦是吓得腿脚瘫软,只得被江月窈姐妹俩扶着。
江月窈将赵氏的手递到父亲手中,压低声音道:“父亲,你们先去避险,刺客不多,想必很快就会被金吾卫解决掉。”
江忠言不解,急吼吼道:“走啊,窈儿,还愣着作甚?”
“刺客的目标是太子殿下,女儿放下不下他,想去看看。”
江忠言瞪眼:“你昏了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啊!快快……快走,跟着爹走!”
江星盈亦朝她摇头,眼含泪光:“妹妹别去,太子殿下那边太危险了,你会出事的!”
江月窈此刻焦急万分,无心解释,她怕再耽误下去太子已经中箭了。
她转身朝祭坛方向跑去,雾蓝色的裙摆像是迎风飞舞的枯蝶,奔赴属于她的坠亡。
灵坛中央这边,萧承宴早早弃了祭天玉圭,手中长剑染了无数鲜血,漆眸邪肆,如同鬼狱里的杀神。
忽地,他听见一道异样的风声。习武之人感官敏锐,他微微勾唇,站着不动准备接箭。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娇小敏捷的身影如飞蛾扑火,以血肉之躯挡下了那枚雕翎弓箭。
血珠子溅了萧承宴一脸,而那人也因弓箭的巨大冲力,整个人跌入萧承宴的怀中!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萧承宴能听见箭头划开皮肉的“噗嗤”声!
萧承宴低头看向自己染血的双手,那双被鲜血映红的漆眸写满了不可置信。
太子:坏了!她哪来这么多手段。快顶不住了……
宝宝们中秋快乐~多吃月饼,看文愉快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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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舍命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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