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孕,这于江府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江玉笺非常自责,他居然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当下顾不得端午团圆了,急匆匆的往回跑。
一屋子的人替他高兴,江夫人立马把外孙又交给小儿子,笑着去库房里挑拣了一堆补品,拉着江春寅朝驸马府赶去。
江素书咯吱着小外甥的胸口,“瞧瞧你外祖母,马上都要开饭了,就不能下午再去。”
“两个哥哥连着添生,她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吃饭。”江丹银笑着问秦宴薇,
“二嫂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唤我惜嫘就好了。”秦宴薇瞥了一眼哥哥,见他只看着江素书和小外甥,并没有在意江丹银的称呼,便回道,
“应该有月余了吧,前些天才觉察,皇子们出事儿,她也就没有声张。”
江丹银心中一惊,刚才自己没扎住嘴,早前她还在担心二哥无后,后脚这秦宴薇就跟他二哥未婚怀孕草草成亲,现下连个称呼都要看秦宴徴的脸色,怕是有够委屈。
她有些同情,便没再接着说下去,跟着二哥一起逗起了孩子。
“宝贝啊,你外祖母外祖父都去大舅舅那边儿了,待会儿饭桌上连个坐主位的都没有咯。”
“谁说没有坐主位的,我这不是来了嘛!”屋外传来江庆宏大嗓门的笑声,
“厌葕,快来瞧瞧你最爱吃的桃子!”
“大哥!”江素书高兴的抱着小外甥迎出去,
“我昨个儿还遗憾吃不上桃儿来着,今儿你就来了。”
“那哪儿能,怎么着也得给我弟弟送些过来,丹银待会儿也带些回去。”江庆宏从下人担进来的筐里,挑了一些差人去清洗,剩下的暂时搬放在离秦宴薇不远处的墙角。
秦宴薇盯着那筐桃目不转睛,江庆宏抻着满是浮毛的双手笑到,
“弟妹也喜欢吃桃子吧?这桃子每年我们家都产,味儿足个头又大,厌葕一到这节气就馋它馋的要命。”
秦宴薇回神没做声,状似被说的不好意思,实则是在睹物思人。
去年的今天,她偷跑去护国寺看哥哥,哥哥也给了她两个这样又大又红的桃子,她没舍得吃,回程去看当时还躲在驸马府的太叔岦时,和他一人分了一个。
那天那个桃子,真的很甜。
江素书也想起那天的事来,便用只有他和秦宴徴兄妹能听懂的话说道,
“惜嫘喜不喜欢吃我不知道,反正我儿子肯定是喜欢吃的,因为他爹已经替他尝过了,子肖父,是不是惜嫘?”
“嗯!”秦宴薇会心一笑,抚上自己的肚子。
是的,太叔岦虽然不在了,但至少给她留了个孩子。
秦宴徴看着一直抱着孩子的江素书温柔道,
“你儿子还早呢,小外甥现在到是能尝尝味道了。”
江丹银这就有些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她二哥一向挺单纯害羞的一个人,怎么就平衡的处在了这兄妹俩之间,一边和要死要活的哥哥相爱,一边毫不心虚的给妹妹撑腰,两边都不耽误,坏的多少有些离谱……
与江府这喜气逢迎的氛围有些不同的是皇宫,因为恵戌帝一下失了五位小皇子,皇后都没有带众妃嫔出行去护国寺祈福,只在宫中做了一场法事,家宴也异常简单。
连三皇子都递信进宫,说怕他父皇的那些妃嫔娘娘们见着他触景生情,想起自己遇害的皇子们难过,所以他就不去宫里了。
传话的小太监是这么说,但皇甫琅亿却在府中纵情声色。
新来的舞姬坐在他的腿上,执着酒杯喂到他嘴边,皇甫琅亿刚噘着嘴想喝,那舞姬又把杯子拿开了。
“殿下,您别急啊,我喂您喝。”说着她就把酒倒进自己口中,然后捧着皇甫琅亿的脸,嘴对嘴的喂给他。
皇甫琅亿喝下她用皮杯喂过来的酒,捏了捏她身上的软肉,淫/笑道,
“小浪蹄子,尽勾引本皇子。”
“哎呀!殿下……您别乱摸。”这舞姬被他捏疼了也面不改色,继续与他**。
另一侧,宋书生旁边也同样伴着一个舞姬,不过他们两个要规矩的多。
宋书生斯斯文文的吃下舞姬给他夹的下酒菜,瞅着时机装傻充愣的对皇甫琅亿道,
“殿下事务繁忙,久不召见宋某,今日倒是雅兴,不知可是那事有进展了?”
皇甫琅亿逐渐收了与怀中舞姬**的性质,放开她,将这些莺莺燕燕和伺候的奴才都一股脑赶了出去。
他挑起那双因整日沉溺于淫乐而变得无神的眼睛,不耐烦的白了一下,
“宋兄,我不见你是为你好,狱里的事儿脱了,我父皇正怒呢。”
“啊!可我明明算无遗策的。”宋书生表现的失望极了,但他其实早就知道结果。
“还不都是那个秦宴徴!”皇甫琅亿转而丧气道,“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这怎么行?就这样放过皇甫琯伮,玳倖太子岂不是白死了!”
宋书生捶胸顿足,恨不得现在就去手刃了现太子,可皇甫琅亿根本不想跟他搅和,紧锁着眉头道,
“宋兄,你说你曾是前太子东宫僚属,我信你,你又说我皇兄是皇甫琯伮害死的,我也信你,我让你拿出证据,我直接去我父皇那儿告状,可你却说秦宴徴那边无从下手,非要用这迂回的法子来置皇甫琯伮于死地,结果弄巧成拙,我父皇现在把他护的死死的。”
“你害死我那么多弟弟,我不跟你计较,反正他们的死活也碍不着我,皇甫琯伮有没有杀死我皇兄我不想追究了,我就想做个醉生梦死的闲散王爷,以后你愿意就留在我府上,我不会少你一口吃的,你也别再提这事儿了。”
拒绝的话,皇甫琅亿在答应谋事之前,已经和宋书生说过一次了,再多说他就要厌烦了。
可宋书生还想试着劝他一把,
“难道殿下真的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啧!我说宋兄,你真当我是傻子,一点也不知道关心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吗?”皇甫琅亿被宋书生逼的不太愉快,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这么积极的怂恿我去让皇甫琯伮偿命,到底为何?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可真要怀疑你的用意了。”
“殿下!”宋书生一副难过的表情,心中却震惊,他收敛了再次激将皇甫琅亿的想法,悲切的向他道歉,
“怪宋某为玳倖太子报仇心切,让殿下为难了。”
皇甫琅亿朝他饶了饶手,“我只是说说,你不必在意,但我劝你还是想开些,我皇兄死都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快活才要紧,你这么一天到晚沉迷于为他报仇,到底图什么?”
想起那些说他面前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是个准备谋朝篡位的野心家的话,皇甫琅亿就觉得好笑。
这怎么可能!这个人一穷二白,除了一身酸儒气,就剩一副骨头架子还是硬的,就这样的人能颠覆朝纲?简直放屁!
“殿下说的是,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姓宋的装作无法为旧主复仇而沮丧,慢吞吞的起身告退,皇甫琅亿挥挥手,让他出去后帮忙叫那些舞姬再进来。
回到客房,刚打开门,宋书生就瞧见房里坐着的摩鹰,他赶紧拴上房门,小声道,
“计划失败了,三皇子也不愿再助我出手,你还来干什么?”
摩鹰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道,
“皇甫琅亿跟前太子根本没多少兄弟情义,一次两次都没能为玳倖报仇,他怕是早就不在意了,我料到此计不会成功,这才来吩咐你用第二个更好的方法。”
“哼!”宋书生哂笑,“我劝你还是别告诉我了,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去东宫杀了皇甫琯伮不行吗?”
“你以为我没做过?”摩鹰阴翳的眼神,瞟向这个自称是金公公派来协助他的书生,
“蒯向镂被拿之前,偷偷安排自己的暗卫去护卫东宫,那些知道他绑了高蟒的近身太监,刚走到去皇陵的半路,就被他们了结的一个不剩,这些事儿连皇甫琯伮自己都不知道,我屡次在东宫试探,差点暴露,现下也只能让恵戌帝亲自出手。”
“行吧。”宋书生无所谓的摊手,“你说说看,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皇甫琅亿你知道的,男女不忌,就是条到处撒种的野狗,正旦那会儿,他差点连江家老二都给染指了,那可是秦宴徴的心头宝。”摩鹰嘴角衔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恵戌帝把他叫进宫责骂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他也想要江家老二,言语中尽是求而不得的急躁,你不如慢慢盘算盘算,能否从这方面入手,叫他一路冲冠,去跟秦宴徴和皇甫琯伮搏一搏。”
“这也能行得通?呵!他这府里的男男女女都快堆成山了,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惹那个他不敢惹的人么?”
宋书生不太相信的挑了挑眉毛,摩鹰起身走到后窗口打开窗户,回头提醒宋书生,
“既然他不爱权利只爱美人,一个本来就叫他抓心挠肺,还时不常的出现在他面前,却又得不到的男人,说不定会让他勇于竞争呢。”
宋书生恍然受教般,意味深长的笑道,“宋某明白了,摩鹰大人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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