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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古稀之年饮悲泣

皇甫琯伮最近过的很不如意,恵戌帝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好几次他去郸龙殿想跟恵戌帝请教政务,都被恵戌帝以没空直接打发了。

他对此很是羞恼,却毫无办法。

蓉妃也已经得知了蒯钊染病不日将归都的消息,和蒯向镂被停职查办的噩耗,上次把他叫去哭诉了好久,好在她没有责怪自己无用,不知道维护蒯家,而是甘心接受了蒯家必有的这个结果。

现在最让皇甫琯伮恐慌又头疼的,是他听底下人来报,恵戌帝近两天居然真的去了太学馆,看望那些刚学会认字的年幼皇子,甚至还褒奖了他们。

他承认这次是他报复心太重,操之过急失了策。

如今只有等他外祖归都之后,一切才能从长计议,只是派去接应治疗的太医,到现在还没个具体的消息送回来,他也着实担心他外祖会指望不上。

“苟五!”皇甫琯伮唤了站在旁边候着的苟五一声,问,

“他们怎么说的?为什么外祖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苟五轻声小心道,“殿下,国丈爷他毕竟年纪大了,陡然间病重,肯定不能骑行,这坐马车耽误起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为了他的身体,卫兵估计也不敢让马车颠簸,您再耐心等等。”

皇甫琯伮凄惨道,“可孤是真的怕呀,如今舅父不成了,外祖又耽搁在路上,万一这中间父皇看中了哪个皇子,那些朝臣肯定又要见风使舵,到时候孤就孤立无援了。”

他才惹的恵戌帝厌弃,再有点动作必然是自投罗网,他不敢对那些小皇子们下手,如若不然,他真就能一把火烧了太学馆,将那些后患都除了才好。

苟五过去拿起书架上的扇子给他扇了扇,

“殿下放心,您是太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的,陛下他估计也只是吓唬您,您只要听蓉妃娘娘的,好好孝心陛下,他会看到您的诚意的。”

“可是父皇现在连政务都不叫孤旁听,他连见都不见孤,孤如何表诚意?”皇甫琯伮推开他扇扇子的手,他的心都快凉了,还用得着打扇吗?

“对了,苟五。”他问到,“高贵那边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有他干爹在咱们手上,他办事儿尽心着呢。”苟五憋着笑道,

“听说三皇子前些时候当街调戏了刑部李大人的嫡女,且他又迷上了去赌坊,府里的奉银入不敷出,皇后最近为这些事儿可愁坏了,正关他禁闭呢。”

皇甫琯伮瞥了他一眼,不快道,“哼!狗奴才,你这是寒碜孤呢?如今孤的境况,不是跟他差不多?”

“奴才不敢,殿下恕罪!”苟五赶忙滚到他前头跪下磕头,

“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自怨自艾,等国丈爷回来了,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起来吧,给孤滚出去!”皇甫琯伮拂袖喝道。

苟五急忙溜之大吉,若不是他自幼跟着皇甫琯伮,一直忠心耿耿,估计皇甫琯伮刚才就让人将他拖出去杖毙了。

他后怕的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麒麟殿内的温度的确让人觉得舒服,可那是贵人们享用的,他这种奴才,还是站在外面才能保命。

——

沿着金蟾巷一直走到底,是垔都里最大的一片普通住宅区,秦家就是这当中的一户。

午饭后,秦夫人和秦宴薇又去了成衣铺子,满头银发的秦沛嵘,正在按照夫人的指示收拾家里。

若按一般有大男子主意思想的人,既做过皇帝和太子的老师,是绝对不可能再屈身做这些有损颜面的家务活的,可他却做的很仔细,甚至很乐意。

他觉得这比他以前身居高职要简单轻松的多,且做完了,他就可以到后门口的池塘边钓鱼,钓到了,晚上夫人和女儿就能有鱼汤喝。

他收拾好后,提上铲子到小花坛里一顿扒拉,不一会儿就收货了十几条用作鱼饵的蚯蚓,带上他的鱼竿、小板凳去了后门。

树荫下,他把串好鱼饵的钩扔进池塘中心,立马就有鱼被吸引来了,鹅毛芯子做的鱼浮颤动几下,便没了动静,他将其拎起来看看,鱼钩上的饵已经被鱼拽走了。

他又穿上一截再次扔进水里,这次鱼浮一颤动他就及时将鱼竿提了起来,一条扎长的鲫鱼挂在鱼钩上不停的晃悠,他乐道,

“嘿!还真有劲。”

这样连续中了几条以后,鱼儿大概是变得聪明了,不太好上钩,他便坐着耐心等待。

“吱呀”一声,不远处轻掩的木门被人从内打开,秦宴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父亲。”

正专注等鱼的秦沛嵘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应,只是抬手将鱼竿提起来,空荡荡的鱼钩泛着点点银光从虚空中划过,被他拽了回来。

秦宴徴走到他身边蹲下,拿起蚯蚓掐了一截,又把他手里捏的鱼钩拿过来穿好,递给他,“父亲,给。”

“嗯。”秦沛嵘接过来后将鱼饵甩进水里。

似是怕把鱼吓跑了,秦宴徴声音很轻,“父亲,我准备回到朝堂了。”

秦沛嵘的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一瞬间就释然了,

“你觉得皇甫家族的子孙,还有值得你付出的吗?”

“不值得。”秦宴徴道,“但我必须去做。”

“好。”秦沛嵘将刚上钩的鱼提起来,吊在秦宴徴面前,

“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只要你认为是对的,那就去做,不过我已经老了,每天只想过过这自在逍遥的日子,就不陪你啦!”

秦宴徴帮他将鱼取下来放进篓里,

“嗯,父亲该颐享天年,宴徵一切都会小心行事的。”

“你知道保重就好。”秦沛嵘丢下这一句,便又开始专注的钓鱼,不再理会秦宴徴。

秦宴徴洗了洗手,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了会儿池塘的景,就回了护国寺。

待他走后,秦沛嵘将鱼竿丢在身前,两只手捂住有些昏花的眼睛,苍老的、长着皱纹的嘴唇,像是冬季里仅剩的一片,再也承受不了寒风的叶,挂在枝头不住的颤抖着。

泪水如决堤般从他掌下溢出,一个七旬的老叟,就这样无声的悲泣着,好半饷也缓不过来。

——

江家的车夫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前到达了首个途径的驿站,江素书坐了一天的马车,身体都快要被颠散架了,他拿出文书,被驿馆的仆役领上楼休息,几个车夫将马牵进后院,宿在了通铺里。

这是江素书离家的第一个夜晚,他心里很不安,但因为实在太累了,他用过简单的晚饭,沐浴后枕着江夫人为他准备的枕头,睡得很沉。

可第二天一早醒来后,他倏地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家了,思念的情切重新充斥,难过又涌上心头,一滴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滴在枕头上,他赶忙伸手抹了抹,生怕把他娘亲手为他做的枕头弄脏了。

“娘亲,我好想你。”他小声嘀咕着。

天也亮了,驿馆楼下传来谈话声,他爬起来,收拾了一番,抱着枕头下楼。

驿馆昨天伺候他的仆役,是个跟他大堂兄差不多年纪的人,他看江素书这么大个,睡觉还带着自己的枕头,便小心问到,

“江郡令这是择床了吗?”

江素书不好意思的将枕头又抱紧了一些,

“没有,我睡的很好,就是想我娘亲了。”

仆役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五品的郡令年龄根本没有多大,他关心道,

“江郡令不必难过,很多外调的官员都会有这样的经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与其伤怀,不如把精力放在政务上,将来做得好,肯定会被调回来的。”

“嗯!”江素书感激的应到。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却是因为得罪了太子,被陛下下旨外调的,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就算是秦宴徴那般的发誓保证,这过了一夜,心中扬起的希翼也不会剩几分,何况他本身就没做什么指望。

这事简直不能多想,一想起来他就要大哭一场。

仆役给他端来了还算可口的早饭,但他心里就像被一团乱絮塞住了一样,梗得很难受,根本什么也吃不下,便让车夫们分了。

好心的仆役看他没胃口,便给他装了一些自己做的辣牛肉,说无聊的时候嚼一嚼,肚子吃饱了就不想家了。

江素书本身尝不了一点辣,可这是别人的一片心意,他不好浪费的,便没有拒绝他收下了。

车夫补充了一些他们中午要吃的干粮,便催着车队要出发。

颠簸的路程又开始了,江素书告辞后,一路将手肘支在车轩子上发呆,落后的风景是怎样的,他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他回想着在家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受宠的挨骂的,现在都成了他最宝贵的记忆。

他甚至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不曾收留太叔岦,如今他也不会被遣到沐郡去,但如果能再重来一遍,他想他有可能还是会那么做的。

只是他不知道秦宴徵把太叔岦带去了哪里,现在到底安不安全。

更不知道秦宴徴说要想办法让陛下改变主意,到底又是想的什么办法,他突然间很为秦宴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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