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罐的金银颗子,是江素书攒了几年才攒出的私房钱,现在全都一股脑的拿出来准备成亲置院子。
秦宴徵满心的愉悦飞上了眉角。
他当然是非常愿意和江素书双宿双栖的,可他心底始终有一关过不去。
昨夜的逃避,让江素书直到进城分别时,被抱了才原谅他,他很怕江素书会再生他的气,于是放下罐子,牵住江素书的手,试着解释,
“厌葕,你想和我成亲,我太高兴了,可我暂时还不能答应,让玳倖中毒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查出,且我之前在陛下面前说过,出家也是为了给玳倖多念念经。
你刚刚回来,我就还俗与你成亲,恐怕陛下也要怀疑我的动机,你在等等我,行不行。”
江素书虽然很失望,但他也能理解,同样作为玳倖的挚友,秦宴徴心里的怀念他也有,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去跟秦宴徴耍脾气。
“没关系的宴徵,我也只是随便提一下,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今晚这样了。”他回握住秦宴徴的大手,再次叮嘱,
“哥哥未与公主嫂嫂成亲前,我就觉得她对我有些意见,爹娘虽然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可若她看不下去,一定会跟哥哥为难,以后有她在的时候你要注意着些。”
“她以前私下给过你脸色?”秦宴徴脸色微变,有些生气。
今晚在餐桌,他全程都没有看皇甫文嫃一眼。
他之所以会一来就不客气的与他们同桌用餐,也是在告诉皇甫文嫃,无论她嫁来江家是什么目的,江素书他都护定了。
“也不算,我与她曾遇见过两次,一次是她去护国寺找你,一次是跟我表哥在傍荷街游玩,她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都很……”
江素书思考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合适,好一会儿才接道,
“……不善,对了,你是不是以前就和她认识?”他问到。
其实皇甫文嫃根本不止见过江素书两次,这事只有秦宴徴知道,但他不愿提及过去,于是简略道,
“嗯,以前因为玳倖的关系,算是熟识,她若不喜欢你,你以后尽量避着她些,别与她打照面了。”
“噢。”
动过春心的江素书,翻出了一丝敏感,既然秦宴徴说是熟识,那为什么刚才在餐桌上,他们一直不说话,活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不过他也没有想的太仔细,毕竟哥哥这个驸马是公主亲定,他没有理由怀疑。
他拉着秦宴徴出门,准备送他回护国寺,边走边为自己昨夜的鲁莽道歉,
“宴徵,昨夜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两个人只要宿在一起就是在行周公之礼,还跟你生了一天的气,你可别怪我不懂事。”
秦宴徴抿嘴偷摸的笑了一下,捏捏他的手心,道,
“那厌葕可要记住了,千万别跟人宿在一起。”
“嗯。”江素书耳尖发红,“等以后成亲了,我只跟你睡。”
他害羞的模样,就像此时院子里的木樨,一点点细碎隐藏在枝头,散发出的味道却特别的馨香醉人。
秦宴徴心中又酸又软,他的厌葕如此乖巧惹人爱,他何尝不想拥有,可总有一些事情卡在他的心间,让他望而却步,不能逾越。
江素书把他送到后门口,还想跟他一起出去,秦宴徴拒绝道,
“赶了这么久的路,厌葕也累了,明天还要回工部复职,要早些休息,别耽误了早起。”
即便江素书很舍不得与秦宴徴分开,也还是听话的止步了,他问到,
“那我们明天能见吗?”
微凉的夜风吹过,秦宴徴替他拢了拢衣襟,
“这几天我要待在宫里,陛下积压了很多政务,我得回去帮他看看,等处理完了,我再来找你。”
他没有说真话,其实真相是他近期不在,皇甫琯伮无人督促,又我行我素干了一件蠢事,恵戌帝很恼火,将太子禁了足,他得在这段时间去替恵戌帝管教太子。
江素书知道他们回来后都有正事,不可能像前几天一样自由,他只好克制着自己,嘱咐秦宴徴回去也早些休息。
送走秦宴徴,江素书回到冬青苑,路过他娘亲的屋子时,听到里面里有谈话声,正好他现在也睡不着,就过去敲了敲门。
江玉笺把门打开,他看了看江素书身后,“秦宴徴走了?”
“嗯,他回寺里了。”江素书进去坐下,他道,
“娘亲,宴徵暂时不能还俗,他有他自己的原因,你帮我跟爹说说别去逼他了吧。”
“我会跟你爹说的,你还小,这些事情都不急。”江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忧愁道,
“倒是你哥哥,哎……”
“母亲不用担心,同住一个屋檐下,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江玉笺口中说着自信安慰的话,心里却很是愁苦。
江素书忽而想起来,“对了,我还没有恭喜哥哥和公主新婚之喜,哥哥和公主成亲快一个月了,难道过的不好吗?”
“没有,挺好的。”
江玉笺无法说太多,他的苦也就只能自己消化。
他与皇甫文嫃成亲这么久,她一直碰都不让他碰,母亲刚才又问起他和公主的情况,还催起了孩子,他只好将情况如实相告。
可有些事是他不论怎样都难以启齿的,谁都不知道他今晚在餐桌上有多狼狈。
自己的妻子和弟弟的相好曾是旧情人的关系,虽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但总归是有那么点牵扯。
秦宴徴那副目中无她,只在乎弟弟的模样,让公主很不开心,饭后就立马就扔下他这个驸马,带着侍女们先走了。
江玉笺想着他也得早些回府,万一公主还在生气,他也好趁机哄一哄。
“母亲,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素书看他走的急匆匆,好奇的问他娘,
“娘亲,公主对哥哥不好吗?”
“唉……”江夫人为难的摇了摇头。
江素书嘟囔,“可不是她自己要选哥哥做驸马的吗?怎么嫁过来了之后又不满意,这样哥哥该多委屈!”
江夫人看小儿子也到了年纪,又有了意中人,有些事也不避讳了,便解释道,
“可能是一开始觉得你哥哥最合适,但嫁过来又发现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也有可能只是害羞不好意思,还需要磨合。”
“那他们夜里不宿在一起吗?”江素书睁大眼,一副想要探听的模样。
江夫人又轻轻摇了摇头。
原来哥哥也跟他一样,连宿一起都要等着对方说成才行,江素书心里平衡了些,看来这样的情况大概是常态。
他与江夫人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回了自己屋。
墩儿睡醒后伸了个懒腰,跑到他脚边转来转去,他将墩儿抱了起来,脸颊贴着它的脑袋,小声与它诉说到,
“墩儿,宴徵暂时还不能与我成亲,怎么办?我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
而此时他口中的人,正被皇甫文嫃堵在宫门御前街附近。
“秦宴徴,你竟然为了江素书那个笨蛋,去辅佐皇甫琯伮,你可真是有种!”皇甫文嫃十分愤慨。
秦宴徴撇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到,
“公主殿下不用在这里冠冕堂皇,于你而言,贫僧辅佐的只要是皇甫家的太子,是哪一位都不重要。
你气的只是贫僧不该与厌葕相好,你嫁进江家要做什么无人能干涉,但你若要伤害厌葕,贫僧必会追究,所以请你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清楚。”
他说的没错,于皇甫文嫃而言,玳倖和琯伮没有任何差别,只是他这样洞悉,很让人恼羞。
“是,我是无所谓,管你要辅佐谁。”皇甫文嫃嘴硬威胁道,
“江厌葕现在可是我小叔子,我哪敢伤害他,只是,万一不小心让他知道了我们的过去,你猜他会怎么想?”
“贫僧与你有何过去?”秦宴徵反问。
“你!”
皇甫文嫃顿时咬牙,无话可回。
的确,她身边的人,都晓得一直是她在缠着秦宴徴,秦宴徴从未回应过,她的话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哼!我们走!”她恼怒的转身带着侍女离开。
“慢着!”秦宴徴突然叫住她,
“公主殿下,烦请听贫僧一言,驸马为人品优是个良配,望你能珍惜眼前人。”
当时的冲动,导致今日木已成舟,皇甫文嫃已经没有了退路,此时哪怕是吵架,都比他这样的规劝来的痛快,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强忍道,
“不用你好心,我自然知道!”
江玉笺回到驸马府,并没有见到皇甫文嫃,他守在前厅,心下有千万般不好的怀疑,但都在她红着眼眶进府的那一刻消失了。
他心疼的上前拉住她,控制着自己失落的表情,笑着问到,
“这么晚了,公主刚才去了哪儿?叫我好担心。”
皇甫文嫃看了看江玉笺,他长了一副让人心仪的好面相,且成亲这段日子,他确实对自己很好,可奈何她心里还存着对过去的不甘,一时无法接受,她抽回手疏离道,
“刚刚去河边吹了会儿风,有些冷,我回房了。”
“公主……”
江玉笺想要跟上去,侍女伸手拦住他,服礼道,
“驸马爷请留步。”
是哪个宝宝在读我的书?你是不是重复刷了?真的不用这么给面子。
还有那些个Dao书的,你们不要这么勤快……我的书没人看,擦汗.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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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道是相同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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